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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潜谈美书简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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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潜谈美书简经典语录



朱光潜谈美书简经典语句



此身、此时、此地。此身,是说凡此身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绝不推诿给别人;此时,是指凡此时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决不推延到将来;此地,是说范此地(地位、环境)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决不等待想象中更好的境地。 ——朱光潜

多年以后,那个接花的学生依然记得时值暮年的朱光潜先生,从断壁残垣后将一朵盛开的花朵递给了自己。他说"那枝花朵不是自然界中一枝普通的花朵,它分明是人类精神之树的果实,是一代宗师无言的暗示。”

朱光潜先生是中国现当代著名的文艺理论家、教育家、翻译家、美学大师,他知识渊博,学贯中西,著有《悲剧心理学》、《文艺心理学》、《西方美学史》、《谈美》、《谈美书简》等作品,被誉中国美学史上一座横跨古今、沟通中外的"桥梁"。

《谈美书简》为朱光潜先生八十二岁所作,以书信体的方式分享了自己对美学、艺术、文学中的美和美感、审美范畴、形象思维、文学创作等一系列问题的看法与研究。

对于这本书,很多人评价认为朱光潜先生在经过关牛棚等迫害后变得畏手畏脚,明哲保身,认为这本书不如朱老先生青年时期的作品。在我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我认为朱老先生的这本书恰好是其美学大师的担当之作,破除了当时的文艺压制,体现了老人信奉的“此身、此时、此地”的行为准则。

不是“心有余悸”,而是“心有余恨”

《谈美书简》写于1977年,那时文艺界被那场空前的运动搅得不得安宁,不少知识分子走上了自戕的道路,剩下的也是束手束脚,明哲保身,文艺界万马齐喑。

当时文艺创作主要存在着以下几方面的禁区:

否定人性,只能生产田园诗歌式或牧歌式的歌颂作品与抽象空洞概念的图解;否定人道主义,认为这是资产阶级货色;人情味太少,道学气太重;否定“共同美感”;颂扬十全十美的英雄式人物从这几方面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的文艺创作存在很多的条条框框,创作被限制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寸步难行。这时候迫切需要有人能够站出来,打破教条主义,冲破文艺创作与美学的一系列禁区。

因而在《谈美书简》的第一封信中,朱光潜先生首先谈的问题就是学美学的态度问题,朱老认为“立志要研究任何一门科学的人首先要端正人生态度,认清方向,要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

随后在第二封信就批判了当时玩弄抽象概念,硬套一个千篇一律的公式等僵化的文风、学风,且朱光潜先生带着明显的愤怒情绪,用朱老先生自己的话说是“心有余恨”、“发点脾气”。

接着在第三封信《谈人》中表明自己美学思想的转变,由“美是主观的”转变为“主客观统一”,且是在懂得主客体统一的唯物辩证法的基础上的真正的转变。

然后在第四封信《关于马克思主义与美学的一些误解》中,针对当时流行的片面强调美的客观性、坚持美与主观思想感情无关、闭门不敢谈人性与人道主义等等,直截了当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第五封信用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论述了艺术也是一种生产劳动,是精神方面的生产劳动,与物质生产是一致的,相互依存的。批判了认为《经济学——哲学手稿》的基本观点已过时以及“美是纯粹客观的”之类的说法。

最后在第六封信直接在题目上体现他的写作意图——《冲破文艺创作和美学中的一些禁区》。

这六封信正是针对当时社会急需解决的问题而发表的自己的学习研究成果。《谈美书简》共十三章,为什么单单举这六章,因为有些人拿这六章的字眼诟病朱光潜先生的美学研究。但认真读过书的人可以看到从端正态度到提出问题,解决问题,朱光潜先生都是实实在在地提出自己的观点,纠正当时的不良学风、作风,履行自己作为国内美学方面的领军人物的使命担当,是个有血有肉的知识分子当有的愤怒与呐喊。

不是一个共产党员,但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

对于那些攻击朱光潜先生在晚年思想受束缚,“开头马列主义,中间延安讲话,结尾主席语录,剩下两页谈美”;讽刺《谈美书简》充斥着意识形态话语,其意义在于提供了研究当代知识分子心路转变的样本,而非自身想要传达的意义的言论,我认为他们脱离了对作品背景的理解,同时也深度怀疑他们对作品只是走马观花,看了个热闹,完全没有真正去读。

既是如此,那么《经济学-哲学手稿》、《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政治经济学批判》等著作必然也不在他们所涉猎的范围内,图一时口舌之快而已,不足为虑。但恐“三人成虎”,使好好的作品蒙受冤屈,故挺身而出,虽人微言轻,但心意拳拳。

不似那些走马观花者,朱老先生却是花了足够的时间研究《经济学-哲学手稿》、《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政治经济学批判》,同时,也被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所折服,多次在作品中提到马克思恩格斯作品。1983年3月,他应邀去香港中文大学讲学,一开始他就声明自己的身份:我不是一个共产党员,但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这就是他对自己后半生的庄严评价。

因了解而折服比不求甚解,人云亦云,盲目排斥要来得客观、科学得多。美是一种价值,谈美必然要建立在个人的价值观之上。如果说朱光潜先生在前期受黑格尔、克罗齐等人的影响,对美学的态度偏向唯心,那么在后期朱老先生在吸收马克思恩格斯的哲学思想后,改变甚至完善了他的美学思想,我认为是一种孜孜不倦的学习和进步,比那些所谓不谈政治,连字眼都见不

得的人要高尚得多。

如果说作品风格就是人格,那么人格必然可为风格作保

在《形象思维与文艺的思想性》一信中,朱光潜曾说:

“一个作家总有一种倾向,这种倾向是他毕生生活经验、文化教养和时代风尚所形成的。它总是思想和情感交融的统一体,形成他的人格的核心。也就是在这个意义上,风格就是人格。”

既是如此,那么他的处事风格必然也能看出他的作品的担当与豁达。

梅振华曾撰文怀念朱老先生,他说,当时朱光潜教授的“帽子”更多:历史反革命分子、资产阶级学术权威、国民党残渣余孽......但即使风雨飘摇,朱先生却自有他的一套应世之道。白天遭批斗,晚上被审讯,而第二天,朱先生仍是闻鸡即起,在院子里悠闲地耍太极、练气功,然后弄花浇草,这份豁达难能可贵。

“四人帮”垮台后,他孜孜不倦,翻译名著、撰写文稿、先后出版了《谈美书简》和《美学拾穗集》,还指导研究生,在学术研究和教育领域成绩斐然。

朱老先生一生致力于美学事业,在临终前三天,还惦记着《新科学》的注释部分未完成,起身要尽最后之责,此心可见。

单以这份豁达担当即为众人之楷模,不负一代大师的美誉。

一定的作品需要放在一定的时代背景中,《谈美书简》是暮年的朱光潜先生给递给青年人的一朵盛开的花,给中国的美学发展提供了一个新的途径,我认为才是一个美学大师的担当。就如他在《谈美》第一章开头所说:

"悠悠的过去只是一片漆黑的天空,我们所以还能认识出来这漆黑的天空者,全赖思想家和艺术家所散布的几点星光。朋友,让我们珍惜这几点星光!让我们也努力散布几点星光去照耀那和过去一般漆黑的未来!"

近来正好读了这两本书,分几点说一下体会吧。1、作者创作的年龄和态度。《谈美》是朱光潜先生于1932年写的一本美学入门书,当时的他只有35岁。而《谈美书简》却是老先生82岁高龄时写下的晚年心血之作。老先生在《谈美书简》里这样写道:“我自己在学习美学过程中也走过一些弯路和错路……此外,我还有一个坏习惯:学到点什么,马上就想拿来贩卖。我的一些主要著作如《文艺心理学》、《谈美》、《诗论》和英文论文《悲剧心理学》之类都是在学生时代写的。当时作为穷学生,我的动机确实有很大一部分是追求名利。”这里就提到了《谈美》这本书。单独摘出这一段,有黑老先生的嫌疑,不过抛开断章取义的尿性,至少证明了老先生也认为《谈美》在某种方面对美学的认知还不很成熟。2、时代背景。《谈美》创作于1932年,抗日战争是1937年,都还在这本书问世之后。可见当时的学术和社会思想并没有被马克思主义霸屏。再来看《谈美书简》的时间,先生于82岁高龄时出版了这本书,粗略一算也就是1979年前后。当时文化大革命彻底结束没多久,先生先是被共产党当作重点对象到全国各地参观,接受“洗脑”,又遭到文化大革命迫害,可见被折腾的不清。《谈美书简》中的政治倾向已经严重到通篇马克思主义。生存环境遭遇如此巨变,内容上相差之大,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3、两本书的观点和内容这里说一些细节:我买书时,是一口气买了先生的四本著作,《给青年的十二封信》、《谈美》、《谈修养》以及《谈美书简》。如果不作更深入的了解,从书名上初步判断,想当然的以为后两本书内容上应该相当,但是了解了我前面所说的两点,你就能以一种客观的眼光去对待两本书的内容了。出版商们心中只得利益,在四本书的封面上这样写道:“语文新课标必读丛书”,我不知道这种针对初高中生的标签,是否欠妥。因为两本书放在一起,就不止美学那么简单,相信懂的人就能看出社会学,看出政治,看出人性,甚至看出丑陋来,对于美学书籍,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再说内容,拿《谈美》第一篇为例做如下摘录:

我们对于一棵古松的三种态度——实用的、科学的、美感的

园里那一棵古松,无论是你是我或是任何人一看到它,都说它是古松。假如你和我各把所得的古松的印象画成一幅画或是写成一首诗,我们俩艺术手腕尽管不分上下,你的诗和画与我的诗和画相比较,却有许多重要的异点。这是什么缘故呢?这就由于知觉不完全是客观的,各人所见到的物的形象都带有几分主观色彩。

假如你是一位木商,我是一位植物学家,另外一位朋友是画家,三人同时来看这棵古松。我们三人可以说同时都“知觉”到这一棵树,可是三人所“知觉”到的却是三种不同的东西。你脱离不了你的木商的心习,你所知觉到的只是一棵做某事用值多几钱的木料。我也脱离不了我的植物学家的心习,我所知觉道德只是一棵叶为针状、果为球状、四季常青的显花植物。我们的朋友——画家——什么事都不管,只管审美,他所知觉到的只是一棵苍翠劲拔的古树。我们三人的反应态度也不一致。

从此可知这棵古松并不是一件固定的东西,它的形象随观者的性格和情趣而变化。各人所见到的古松的形象都是各人自己性格和情趣的返照。古松的形象一半是天生的,一半也是人为的。极平常的知觉都带有几分创造性;极客观的东西之中都有几分主观的成分。

木商和植物学家的意识都不能停止在古松本身上面。不过把古松当作一块踏脚石,由它跳到和它有关系的种种事物上面去。所以在实用的态度中和科学的态度中,所得到的意向都不是独立的、绝缘的,观者的注意力都不是专注在所观事物本身上面的。注意力的集中,意向的孤立绝缘,便是美感的态度的最大特点。

这一段,这一观点我是不太赞同的,先看了《谈美书简》,深受其观点影响,虽然内容上大量篇幅的马克思主义,但老先生对美学的理解和感悟也更加成熟完备,因而我更信奉后一本,老先生在书中借用歌德的一段话,“人是一个整体,一个多方面内在联系着的各种能力的统一体。”既然是统一体,那么可以说文中的商人代表的是经济思维,科学家代表的是学术思维,朋友代表的就是孤立的美学思维。难道说,经济思维里就没有美的存在么,只不过是获得美感的角度不同,树木的纹理,筋骨,材质,构造,种类,叶子的形状,果实等等,以此等眼光观察,依然可以获得美的体验,经济和学术也同样具有别样的美,我相信人们并不能够清晰明了的把他们与单纯的客观研究划分出来。包括这三种思维的分割,也并不多么完备,不得不说,先生35岁写下这本书,确实抵不上年逾古稀的学识与见地。

黑体字部分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感悟,初读美学,没有多么深的领会,只是拿两本书的观点做了一个初步的比较,在我看来,两本书的深度和广度,显然《谈美书简》更胜一筹,但我并不推荐这本当作入门书籍来看,此书是先生针对美学研究爱好者们的问题做出的答疑汇总,没有一定美学基础的人想必不会有太大的收获。

读书都要有取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读书之前,了解书和作者的时代背景是一件非常必要的事情。把内容放在历史中去读,学会用客观的观念去理解和感悟,才不失为一种最正确的读书之道。

希望对您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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