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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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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经典语句



现写一个要不要看?

既然要看的话,搞一个了,不知要多少字,也不知要什么题材,那就随便写写。

于曼怀着忐忑,站在家门口。

每当面对来家里的婆婆,老公在还好,自己能躲就躲,独自面对时,受不了婆婆的冷嘲热讽和万分嫌弃的眼神。

手一哆嗦,钥匙掉在了地上,弯腰去捡,发现其中一把已经有点儿锈迹,记忆穿透六年的时间,出现一张黢黑富态带有褶子的脸,给她安心之感。

六年,离开她已经六年了,当初的誓言一个都没有实现,什么出人头地?野导游也算的话。

什么大房子?租住的一室一厅,大吗?

什么穿金戴银?能浮在水面的金银可否?

什么名牌服饰?有个吊牌不敢摘,一剪没。

什么出入有车?大几百万的地铁,十分高档。

……

脑中那是双眼打湿,不停擦泪的她,颤抖的嘴唇,多次想要开口,最终变成无言的送别,车在走,而她还在原地抹泪,身旁有人安慰。

恨她吗?恨,很恨。

为什么?因为我是她偷来的。

偶然翻家里的东西,才发现一张老病历上写着她受伤,不能生孩子,出门打听了一下,算算时间,单身不育的她怎么可能有我这么个女儿。

跟她要出生证明,支支吾吾,问她,我怎么来的,还是支支吾吾,在我不懈的追问同村人下,得出结论,我居然是她偷来的。

当时怒火冲天冲她谩骂、嚎叫、逼问、拳脚相加、砸破家什,她趴在地上大声哭泣,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要不是邻居拉着可能我已经成杀人凶手了吧。

至此带上行囊,跟她要了一万块钱,踏上了寻亲之路,线索就是省城,所以干起了野导游,碰到本地人就打听一下,有空儿挨个医院查,去派出所问,想着亲生父母在省城肯定特别有钱,只要找到,日子不要过的太舒坦。

一晃六年过去了,结了婚,有了老公和婆婆,算是自己找的亲人,至于亲生父母那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也有人劝,回去问问她,可心中的恨,一直让我坚守着说不,老公瞒着我给村里打过一次电话,可恶的她只是哭,没有告诉答案。

恨,变成了仇,犹如杀父杀母之仇。

可多次搬家,这把她家的钥匙怎么还会留在身边,为什么呢?

脑中再次划过满含泪水委屈的黑脸,瞬间被一张阴森恶毒像是小时候她讲的恶巫婆的脸遮住,充满邪恶的对我笑,深渊就在眼前,不!逃!婆婆、老公、家……统统不要。逃、逃、逃!!!

脑子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然坐在车上,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串钥匙,摊开手,掌心有地方被刺破都未曾有感觉,脑中不由的想起小时候摔在地上,手心遭泥沙覆盖,疼,瞬间刺破大脑,小小的我,哇哇大哭,哭声引起她的注意,火速放下农具,冲着我跑来,田地坑洼不平,她摔倒,站起跑,再摔倒,站起跑,摔倒,跑,到我身边时,望着趴在地上傻乐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笑是她以前最常做的表情。

夜晚、空调、车厢、平稳使得我又睡去,恍惚间,再次见到她的笑容,那么让人心安,一觉到了终点站。

六年过去,小小县城变了样,并就不熟悉的我,更加陌生,耳畔传来熟悉的乡音,听得让人亲切。

凌晨三点,围在身边的都是出租车司机和小旅馆拉客的人,茫然出现在我脸上,我要回去见她吗?

要,走安全吗?

不要,住放心吗?

空寂的马路,如同我空寂的心,四周嘈杂,亲切已不再。

脚步退回到车站内,掏出手机,发现已没电,坐在下客区的休息椅上,抬头望着车站显示屏上的时间,一秒一分的走,脑子是一片空白,想要想点儿什么,却发现什么想法都提不起兴趣,这时候累了吧?

一坐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街上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走动,早餐档已开,不过早点儿还没做,我围绕着车站一圈一圈的转,或许是职业所致,脑中浮现另一个我用清脆嗓音介绍。

现在看到的是本县城特有的早点,据史料记载起始于汉朝,因农户吃不起饭,只得以野菜充饥,又受野菜储存……所以想尝鲜的,赶紧下手,晚了没有喽!

老板,一碗脑花,两根油条,一盘咸菜。

好嘞,料自己加,咸菜随心挑,免费的,看您今天是头一个,脑花送您,给个一块五就得,码在桌上。

给,你这有插座吗?

小妹妹,您看呢?

坐着最早的车,走那熟悉带有陌生的路,往记忆中的村去,内心一片平静。

仔细推敲昨日房门前浮现出她的脸时那份安心之感,询问着自己为什么不是仇了呢?

看着窗外,记忆拉回上高中的自己,住离她家三十公里外的学校里,上下学镇上统一安排车辆接送,不过,去镇上还有五里土路需要自己走,一住就是一个月,在那饮食差、学业重、加上同学间的矛盾,打造出心理引发生理而后心坝崩塌的我,学校连夜打电话到村里,她在第二天凌晨四点,赶到学校,那可是隔着三座高山,就这么走来的。

那时我超她一个头的身高,躺在医务室,看着她忙活水、毛巾、为我擦身,嘴里念叨着:“小毛病,不害怕,咱家妞妞壮壮的,翻个身,擦一擦,小灾小祸去去的,伸个手,踢个腿,妞妞烦恼丢丢的,换个边,再来遍,没病没灾安安的,喝口水,睡一觉,妞妞身体好好的……”

当时觉得她烦,无奈于疼的要命,心有凉意,无声的泪为自己而流,这泪坐车的我也在流。

医务室到校门口,一百米,体重四十五公斤的我整个摊在她身上,很气当时她拒绝别人帮忙,让我如此的难受,一颠颠的连续且快速,疼中加上了呕吐感,眩晕使我在到车上前,幸福的沉迷。

车到站了,腿却使不上力气,嘴在脑没想好时,脱口而出:“师傅,下车。”

可怎么也站不起来,引得全车人不满,只得歉意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下去,对不起,对不起……”

“到时下呀,光动嘴有什么用。“

“大家挺忙的,帮帮忙,好不好?”

……

手上用力,挣脱椅子的束缚,在迈出腿的刹那,力量终于回归。

站在村口,看着记忆中的房屋出现在眼前,大多位置没变,翻新的不少,也有车停在某间屋子外面。

一位面熟的大伯来到跟前,笑容满面的说道:“你是妞妞吧,这都几年没见了,还认识我不?你小时候跟在我后面上山上玩,被你妈……啊,哈哈……刚回来吧,不当误你回家了。回聊,回聊。”

心中猛然咯噔一下,有种不祥之感,没管那位大伯,急往记忆深处而行。

紧闭的木门上未有挂锁,伸手推不开,当当当的砸门,咽喉哽咽喊不出一个字,发泄着六年来的压抑,独自生活太累,原本老公是个依靠,可那坚实的肩膀另一边还有位人靠着,把整个身子的重量全挂上的靠着,每隔三天,必会有一个星期来抢夺的肩膀,那三天不过是向人证明她还活着并且活的很好。

门里响起熟悉的声音,泪刷的一下涌了出来,原来发声大哭是这么让人舒心,泪已成河,由眼到地,屁股坐在地上,手抵住门,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哭,无忧无虑的哭,不受任何思想左右的哭,释放着自己,像小时候受伤时,用哭声引起她的注意。

门吱呀开了,上半身顺着门倒在了地上,手摸到破鞋而出的脚趾头,眼前全是泪,一片模糊,索性轻轻抚摸脚趾,让泪继续流淌。

一双粗糙干枯的手,掰正我的身体,一股大力送我进了瘦小的怀中, 熟悉的声音念叨着:“没啥事,不害怕,咱家妞妞壮壮的,翻个身,擦一擦,小灾小祸去去的,伸个手,踢个腿,妞妞烦恼丢丢的,换个边,再来遍,没病没灾安安的,喝口水,睡一觉,妞妞身体好好的……”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心里安宁、踏实、愉悦……

“我……饿。”

“哎,好,这就去拿。”

拉住不再富态的她,轻轻拍了拍她身上的泥,望着与记忆中变化太多的眼哭嘴笑的脸,顺着银白头发,看到脖颈处有条印象中没有的长伤疤,她举起颤抖的手挡住,那手的颤抖是那么大的幅度,那么长的时间,帕金森还是熟悉的。

向她露出自以为漂亮的笑脸,转身,蹲下,一挺腰,喊了句:“背你,出去吃。”

“不用,出去吃贵,家里什么都有,你等会儿,先给你煮个蛋,垫吧点儿,一会儿想吃鸡还是鸭?我跟你说,咱家的土鸡土鸭啊,城里的老板可喜欢了,开车来买,一只能卖二十多呢,先去给你弄鸡蛋,你自己玩会儿,别……别上街啊,老六他们家养了条狗,乱咬人的。等会儿,鸡蛋马上好……”

她的右腿是绷直的,一高一低的走向厨房,以前也是没有的,嘴一直没闲着,时常提醒我鸡蛋马上就好,说着张家的长,李家的短,要是没听到我回音,还会出来看看,笑嘻嘻的再进去煮蛋,听我脚步声往厨房走就撵,往外走就看,往屋走就喊着些家常,这以前也是没有的。

屋里的一切大件除了陈旧一些儿,没有多大的变化,到时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从小到大的一张张,包括学校年级的毕业照,被她放大,单独扣了出来。

家里唯一一台家用电器是为我学习英语买的录音机,外壳被黑色防水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随手按开,响起电流的嘈杂音,刺激的牙痛,就在要关掉时,隐约听到有人在唱歌,细听下才想起那是我初中时,唯一能跟上时代的乐趣,唱着从同学那听来的歌。

桌上玻璃下压着我满满的作业本,其中的小学作文本,放在玻璃上面一尘不染,表皮换成牛皮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于曼小学语文,打开里面第一篇已被水打湿,铅笔书写的字迹早就看不清,被人用细细的签字笔,小心翼翼的书写了一遍又一遍,凌乱的线条,像众多的黑色发丝,让人觉得厌烦。

耳畔传来特有的脚步声和她的声音:“哎,鸡蛋好了,趁热吃,能吃多少吃多少,院子里种的都是你爱吃的菜,你看看,想吃什么说?瞧瞧,忘了,妞妞爱美,这大花脸的碰到人,还不把人吓死,等会儿给你打盆水去,洗把脸,精精神神的吃鸡蛋,现在这城里也是,女的非得化妆干嘛,唱大戏的化妆也没那么多,对脸也不好,真喜欢化,明儿,给你捣点儿菜汁……”

没再管脸上的妆容,拿过一个鸡蛋,敲开,里面是呈现果冻般的蛋清和略有稠感的蛋黄,这是以前没有状况,刺溜一下,顾不得滚烫,一颗蛋下肚,让这颗蛋烫醒我这浆糊般的脑子,让这颗蛋激发出我应用的姿态,让这颗蛋结束掉我悲惨的命运。

她端着脸盆,看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的我,哐当一声后,是急速的脚步接近我的位置。

“妞妞,你咋啦?肚子不舒服,说,会不会你打胎了?啊,别吓我,这才刚回来呀,摸的到是真的,啊,这不是梦呀,你说句话呀,别吓我啊,盼了这么长时间,老天爷啊,开开看眼吧,不能有事啊,妞妞,说话呀,你倒是说话呀,是我对不起你呀,不该带你走啊,都怪我啊,你跟我说说话呀,别不理我啊,好不容易盼你回来呀,呃……呃……”

烫的胃已被眼前的她惊住了,刚刚哭喊的她,双眼上翻,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我火急火燎的外出喊人帮忙,好在村里有私家车,一路超速送到镇医院,紧急治疗,度过危险,输液,挂氧,她躺在病床上。

看着焦脆的她,想着村长的话,六年前在我离去后,她回家拼命挣钱,还了借来的一万块,用刀抹脖企图自杀,刀落下时又砍入右腿膝盖,幸好发现及时,救了回来,村里凑钱给她治疗。我的事村长他也知道,那年她在省城一家工厂内打工,老板的老婆突发精神病,一把火烧了厂房,当时大火中的老板透过带有栅栏的窗户递出一个婴儿给她,那就是我,厂子没了,爸妈烧死,同时丧生的还有十几个没跑出来的工人。

原本我是被送孤儿院的,她为了完成老板的托付,好好照顾我,走路去孤儿院看了看,当时那家孤儿院设施简陋,人员不足,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不符合她认为的好好照顾,于是乎偷偷把我带走了,怕被人查出来,就此窝在村里不出。

她也可怜,十六七时遇车祸,一家人剩她一个,亲戚把她家洗劫一空,不再联系,不能生育,自然没人娶她,带回我来,拖村长帮忙才办好的户口。

听警察说过,精神病可能遗传。

记忆是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握紧,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只是,那水的凉意,却是可以让人始终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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