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湾奈保尔的经典语录
黑格尔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他相信人类认知的基础代代不同,因此世间并没有‘永恒的真理’,没有‘永久的理性’。哲学唯一可以确切掌握的一个定点就是历史。” “一条河也是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但这并不表示你无法谈论它。可是你不能说这条河流到河谷里的那一点时才是‘最真’的河。” “所以,对黑格尔来说,历史就像一条流动的河。河里任何一处河水的流动都受到上游河水的涨落与漩涡的影响。但上游河水的涨落与漩涡又受到你观察之处的岩石与河湾的影响。” “思想(或理性)的历史就像这条河流。你的思考方式乃是受到宛如河水般向前推进的传统思潮与当时的物质条件的影响。因此你永远无法宣称任何一种思想永远是对的。只不过就你所置身之处而言,这种思想可能是正确的。” “当然不同。不过事情的对错要看历史的情况而定。如果今天你还提倡奴隶制度,一定会被人耻笑。但在二五OO年前,这种想法也并不可笑,虽然当时已经有人开始主张废除奴隶制度。不过,我们还是来单一个范围比较小的例子吧。不到一百年前,人们还认为大举焚烧森林以开垦土地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对,但在我们今天看来,这种做法简直是胡搞。这是因为我们现在有了新的、比较好的依据可以下这种判断。” “黑格尔指出哲学思维也是如此。我们的理性事实上是动态的,是一种过程。而‘真理’就是这个过程,因为在这个历史的过程之外,没有外在的标准可以判定什么是最真、最合理的。” “黑格尔宣称‘世界精神’正朝着愈来愈了解自己的方向发展,河流也是一样。它们离海愈近时,河面愈宽。根据黑格尔的说法,历史就是‘世界精神’逐渐实现自己的故事。虽然世界一直都存在,但人类文化与人类的发展已经使得‘世界精神’愈来愈意识到它固有的价值。” “他宣称这是历史的事实,不是一个预言。任何研究历史的人都会发现人类正朝向愈来愈‘了解自己’、‘发展自己’的方向前进。 根据黑格尔的说法,各项有关历史的研究都显示:人类正迈向更多的理性与自由。尽管时有震荡起落,但历史的发展仍是不断前进的。所以我们说历史是超越的,或是有目的的。” 辩证法“他也称这三个知识的阶段为‘正’、‘反’、‘合’。举例来说,你可以称笛卡尔的理性主义为‘正’,那么与他正好相反的休姆的经验主义就是‘反’。但这两种思潮之间的矛盾或紧张状态后来被康德的‘合’给消除了。康德同意理性主义者的部分论点,但也同意经验主义者的部分论点。可是故事并非到此为止。康德的‘合’现在成了另外一个三段式发展的起点,因为一个‘合’也会有另外一个新的‘反’与它相抵触。” “又来了广“不过黑格尔的辩证法不仅适用于历史而已。当我们讨论事情时,我们也是以辩证的方式来思考。我们会试着在别人所说的道理中找出缺失。黑格尔称此为‘否定的思考’。可是当我们在一个道理中找到缺点时,我们也会把它的优点保存下来。” “当社会主义者和保守派人士一起坐下来讨论如何解决一个社会问题时,由于他们的思想形态互相矛盾,因此彼此间很快就会出现紧张状态。可是这并不表示他们当中有一个绝对正确,而另外一个完全错误。可能他们两个都有一部分对,一部分错。在争辩过程中,双方论点中最佳的部分通常都会显现出来。” “如果我思考‘存在’这个概念,我势必需要引进‘不存在’这个相反的概念。你不可能思考自我的存在而不立即体悟自己不会永远存在的事实。然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紧张关系被‘变化’这个观念消除了。因为如果某件事物正在变化的过程中,则它可以算是‘存在’,也可以算是‘不存在’。” “最后我要举一个例子显示一种辩证的紧张关系如何能够导致一个自发性的行动,并因此造成突然的改变。” “理性最主要是透过语言而显现,而我们说什么语言是一出生就注定的。即使没有汉生(Hansen)先生这个人,挪威语也一样很好,但汉生先生没有挪威话就不行了。因此并不是个人造就语言,而是语言造就个人。” “黑格尔说世界精神回到自我的过程可分为三个阶段,也就是说世界精神在经历三个阶段后才意识到自我。” “首先,世界精神意识到自我在个人中的存在。黑格尔称此为主观精神。然后它在家庭、社会与国家之中达到更高的意识。黑格尔称此为客观精神,因为它在人与人之间的互动显现。可是还有第三个阶段……” “世界精神在‘绝对的精神’中达到最高形式的自我实现。这个‘绝对的精神’就是艺术、宗教和哲学。其中又以哲学为最高形式的知识,因为,在哲学中,世界精神思考它对历史的冲击,因此世界精神是最先在哲学中发现了它的自我。你不妨说哲学是世界精神的镜子。”
你不会是师大的吧....【外国小说欣赏课】的?居然被逼到百度来了......
坐公车,从住的家晃悠到报社,翻阅《奈保尔家书》。一本来往于英国牛津与西印度特立尼达的父子书信集。 听父亲讲自己始终热爱的写作生涯。他一直默默无闻,做着报纸的记者编辑工作,却始终热爱文学,热爱写作。他也告诉儿子,不要放任自己默默无闻,但是如果默默无闻了也没关系,只要在做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儿子还在牛津,没看到儿子成为作家,没看到自己的小说出版,他就撒手离开。但他对儿子,一直有着不可动摇的信心,并宽仁地说:“不要怕当艺术家。” 儿子早熟地很,从他19岁年纪却能写出如此明透的信就可明了。翻书时,想到大一时和同学们密集的来信。其中有一个是后桌,来的信当时不已为然,直到年后翻阅,方才明白其远比自己成熟,当时想得已深密。这位早熟少年,方向始终明确,成为一名作家。之后他果真做到名满天下,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不过求学的道路不乏阴云,他为神经焦虑症所困扰,为贫困所累。还有哮喘。最主要,是对前途的不确定。 看着这些一来一往的信,早上的公车之旅变的漫长而安宁。所有的感觉,为这穿梭时空的信笺敞开。 愿你的道路漫长。愿我一直怀有勇气。
《奈保尔家书》是2001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V . S . 奈保尔与其父亲(老奈保尔)和姐姐(卡姆拉)三人之间的通信集。时间起始为1949年至1957年。三个通信者分处三地,奈保尔在英国牛津,老奈保尔在家乡特立尼达(西印度群岛的一个英属岛国),卡姆拉在印度。这不是一本小说,但完全可以当“书信体小说”来阅读。也就是说,这本家书在风格上与我们以往熟知的那些家书(如《傅雷家书》、《曾国藩家书》)是不一样的,它在叙述语言和形式结构上都具备“小说”的诸多元素。除了前面说到的书信体小说,我还认为,它也具备成长小说和家族编年史小说的形态。而且更奇妙的是,作为一部“小说”的《奈保尔家书》,并非作者有预见、有目的的刻意而为。因为事实上,家书的三位作者,从他们开始给对方写第一封信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单纯的目的,那就是写信,真实地写信,跟我们所有人写信的目的没什么区别。只是由于写信人的个人因素,即:三人都爱好文学,其中老奈保尔和小奈保尔都立志成为一个作家,他们在写信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喜欢呈现细节,喜欢刻画人物,喜欢将身边发生的事件讲述给对方听,无意中便成就了一部由三人共同“累积”而成的“小说”。
如果我们把《奈保尔家书》当成一部“小说”来看待,那么,它也有可以归纳的“故事梗概”:在特立尼达,一个叫奈保尔的中年男人,职业是报纸编辑和记者,业余写写小说,梦想有朝一日成为一名作家。他有七个子女,女儿卡姆拉在印度求学,儿子维多(即V.S.奈保尔)在英国牛津求学。这一家人并不富裕,有时还显得比较拮据。姐弟俩在外求学,靠的是政府资助的奖学金。老奈保尔勤奋工作,承担着供养家庭的责任。在为实现自己的文学梦想而努力的同时,更看出儿子维多身上的文学天赋,希望他将来成为一个大作家。而维多也对此充满自信,野心勃勃地为这一目标做着准备。至于卡姆拉,她除了要完成自己的学业,也像父亲一样,对弟弟维多的作家梦极其重视,时常给予勉励和鞭策。他们频繁地给对方写信,除了表达思恋之情,告知生活讯息之外,更多的是在那种艰难的生存环境中,通过这些书信,彼此支撑,相互安慰。
我是在2001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公布之后,才知道奈保尔这个作家的。所以,我最先读到的是他的长篇小说《河湾》,其次是《米格尔街》和《毕斯沃斯先生的房子》。《河湾》开头的一句话(“世界如其所是。人微不足道,人听凭自己微不足道,人在这世界上没有位置。”)就把我吸引了,这句突兀的完全不像小说语言的话,让我为之一震。而这句话结束之后,马上就进入到十分具体的故事讲述,这种突兀的叙述转折,又让我为之一震。从那时起,我对能够以这种方式开始一部小说的作家,对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以及他经历了怎样的写作过程,就怀抱了十分强烈的兴趣。之后不久,我的朋友韩东在给我的一封电子邮件中,也提到了自己最近正在阅读奈保尔。他提到了《河湾》和《米格尔街》,并尤其推崇《米格尔街》。就我所知,写作朋友中,还有顾前和吉木狼格,对《米格尔街》也是爱不释手,如遇“故交”。这就更让我想要知道,这位仿佛从天外掉进汉语世界的小说家,他打动和启发我们的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以及,它们是怎样修炼而成的?
现在,这本《奈保尔家书》似乎可以解开这些谜团了。至少在我个人来说,这部家书除了让我有阅读“小说”的乐趣之外,也为我再次阅读《米格尔街》及《毕斯沃斯先生的房子》提供了难得的注脚。奈保尔到达英国之后不久,就在给父亲和姐姐的家书中提出让他们给他邮寄香烟的要求,因为英国的香烟卖得很贵。尔后,“寄烟”这一细节反复地在三人的通信中出现,关于寄烟的方法,程序;关于海关对烟草的严格规定和高额的关税,等等。总之,它看上去是一件小事,但又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而我从“寄烟”这件事的反复纠葛中,生出许多的感慨,其中的一个感慨就是,作家不是在天上修炼而来的,而是在日常生活中磨练而成的。当然,《奈保尔家书》可以引申的意义远远不止于此,只是这篇文章所要求的篇幅,已经不容许我罗嗦下去了。
从1952年开始,奈保尔经常性地陷入抑郁状态,他这样跟父亲分析自己的症状:“我当然知道令我一蹶不振的缘由:孤独,情感交流匮乏。你们应该了解,一个男人不是一段被运送到国外的木头,在上面锯两个凹槽,就当作了接受教育的标志。不,不是这样,他的要求远不止于此,他有感情,他有思想。有些人,哎,他们的所思所感超出常人,因此,他们备受煎熬……”这套理论听起来不陌生,回溯起来它似乎是如奈保尔般事业有成的人事后聊以自负的先见。但不容置疑的是,写下这些话的的确是个艰难而困惑的孩子。他的出路只有两条:一是纯粹的文学艺术世界,二就是父亲和家人。值得注意的是,在儿子一次次流露出这种自命的时候,父亲从来没有加以阻止,哪怕是一点点劝诫都没有,也就是说,他几乎从不试图对儿子的性格做出任何校正,至多做些小小的提醒:“你不再是个两三岁大的黄口小儿了……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老奈保尔教育子女的方式中最突出的一点(不一定是最好的一点),正如评论家詹姆斯•伍德敏锐指出的那样,“与众多望子成龙的父母不同,他从不让爱子心中承受愧疚之情。”而是从来有求必应,顺水推舟,很少违逆儿子的主见。这看似简单的习惯,实际上却是不易做到的——试想,有哪位家长能够承受一种与儿子完全平等的地位?有哪位家长能在经济拮据的情况下给予孩子以充分信任,不去对他大手大脚的消费行为做些许干涉呢?在特立尼达,奈保尔一家的经济并不宽裕,若不是母亲家有几位有钱的亲戚,父亲很难供养得起七个子女。偏偏这些没文化的亲戚都被奈保尔瞧不起,在英国,能够接济他的近亲远亲无不遭到奈保尔的挖苦和排斥,造成的结果之一,便是在求学生涯的后半程,满欧洲旅游、花钱如流水的奈保尔的生活捉襟见肘,父亲的书信再也不像开始时那样跟他大谈创作,而是家庭的经济状况,谈能够给他多少经济支援——“你必须慎之又慎地对待花钱问题”。从1952年到次年去世,父亲汇款给儿子的频率日益加快,却不见他对不太体恤家庭的儿子有多少埋怨。
但这理应是一种最容易产生的埋怨,因为在常人看来,这种“愧疚”是做子女的理应承受的,否则就是举孝不足。在这位把自己纯然当作儿子的“文友”的父亲的看护下,奈保尔艰难地追求环境的认同和接受,把其间的每一桩骄傲和烦恼、每一次振奋与沉沦实践到底。他从父亲那里得到的看似只是钱和写作上的一点建议,但是,若非父亲有意无意的不介入,奈保尔恐怕无法把自己全然独立的视野维护完整至终。这对于一位很早显露出资质的小说家而言,实是一笔可贵的财富。
老奈保尔猝然去世的那段情节,《奈保尔家书》犹如一本手法老练的小说,只用寥寥四封相关的短信和一封电报打发掉故事的高潮;那封儿子发回家里的电报,则天然地适合扮演“书眼”的角色:“他是我心目中最值得尊敬的人/一切就此终结/我对他感激不尽/振作起来/我爱你们。”对一些批评家认为的奈保尔的最佳作品《抵达之谜》(1987),英国名作家萨尔曼•拉什迪尖锐地指出,这本书里通篇看不到一个“爱”字。对于一个刻意背对阳光,从自己的影子看世界的作家而言,或许也只有《家书》能成为他全部作品中唯一的例外,哪怕它是一本“合著”。(
追问
额。。这是你自己写的么???强大啊、、
追答
我帮你找的,请采纳,谢谢!!!
文/康慨
本文首发于总第865期《中国新闻周刊》
印度裔英国作家维·苏·奈保尔(VS Naipaul)8月11日在伦敦家中去世,六天之后就是他86岁的生日。
奈保尔的一生淋漓尽致地体现了人的两面性。他既是杰出而勤奋的写作者、天赋异禀的小说家、广受推崇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和战后英语文学史上不可忽视的人物,又是冷淡的丈夫、孜孜不倦的嫖客、下手狠毒的性虐成瘾者、斤斤计较的文化人、目空一切的自大狂、半公开的种族主义分子、根深蒂固的种姓主义者和公开歧视妇女的人。
不要怕当艺术家
新孀的纳迪拉·奈保尔夫人说,“因他取得的一切成就而成为巨匠”,又说他“去世时身边围聚着他爱过的人,活过了充满非凡创造力、付出了巨大努力的一生”。
他的确如此。维迪亚达·苏拉杰普拉萨德·维迪亚·奈保尔1932年8月17日生于英国殖民地特立尼达,祖父是来岛上砍甘蔗的印度劳工,父亲西婆萨德没有受过完整的教育,凭着勤奋好学,当上了《特立尼达卫报》的记者,还用英文出版过一本短篇集(1975年该书扩编再版时,奈保尔写了序言)。1950年,奈保尔获得政府奖学金,走出小岛,赴英留学,入读牛津。熬过最初几年的孤独和抑郁,以及至少一次的自杀(他开了煤气,但管道中途断气)之后,他开始考虑以文学为业。父亲和他保持频密的书信往来,一直鼓励他从文。“不要怕当艺术家。”西婆萨德写道,可惜他1953年就因心脏病去世,未能活到儿子封爵和领取诺贝尔奖章的日子。
奈保尔毕业后留居伦敦,继续为英国广播公司的“加勒比之声”节目服务,工作之余开始尝试认真地写作,但又不知道写什么。终于,“在我们经历了特立尼达岛内的多次迁徙之后,在我的英国之行和牛津生活之后,那是我——在两次尝试写小说都失败之后——坐在兰厄姆酒店那间自由作家房间里的打字机前,试图再次成为一个作家时,脑海中出现的故事。那天下午,幸运眷顾了我。”于是他写出了处女作《米格尔街》的开篇:“每天早上,海特起床后,便骑在他家阳台的栏杆上,朝对面喊道:‘有什么新鲜事吗,博加特?’”
《米格尔街》仅用五个星期写成,内含十七个各自独立却又相互联系的短篇,借以回忆家乡人民的朴素或愚昧,充满讽刺和喜剧色彩,又不失辛酸和柔情。出版商安德烈·多伊奇欣赏奈保尔的才华,但又担心一个特立尼达无名新人的短篇集没有销路,于是压下书稿,转而鼓励奈保尔写长篇。后者接受了这个条件,尽管并不领情——2002年,他告诉自己的传记作者帕特里克·弗伦奇,“多伊奇是个愚蠢的人,真的没文化,他给我造成很多痛苦。”
社会喜剧
1957年和1958年,奈保尔最早的两部长篇《通灵按摩师》和《埃尔维拉的选举权》(中文版易名《全民选举》)先后问世,以印度裔特立尼达人的生活故事和独树一帜的喜剧色彩引起注意。《米格尔街》随即于1959年付梓,两年后获毛姆奖,第三部长篇《比斯瓦斯先生的房子》也在同年出版,大获好评。这四部社会喜剧作品一举奠定了奈保尔一线作家和所谓“英联邦文学”(日后更被接受的名称是“后殖民文学”)代言人的地位。
长达六百页的《比斯瓦斯先生的房子》是奈保尔最出色的小说作品(如果非要加上一个“之一”的话,我们可以参照耶鲁大学教授哈罗德·布卢姆的意见,把1979年的《河湾》也算进来),主人公比斯瓦斯在社会和家庭的各个层面受到压制和忽视,终其一生都想拥有自己的房子,以此寻回独立和身份认同,未料积劳而死,只给从英国留学归来的儿子留下三千元的债务。借着这个令人辛酸的小人物故事,奈保尔再现了亡父西婆萨德的人生,也讲述了一部特立尼达印度人的家族史和帝国殖民地的社会史。
英国文学评论家詹姆斯·伍德是《比斯瓦斯先生的房子》的拥趸。8月12日傍晚,他为《纽约客》杂志撰文,再度力赞此书:“这本书充满了喜剧和悲怆、异乎寻常的智慧和令人心痛的怜悯,包含了对人类动机和社会动态的双重理解,这种理解也许会让大多数作家耗费毕生心血才能实现,却出自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笔下。(本人记忆中唯一可以相提并论的成就是托马斯·曼26岁时发表的《布登勃洛克一家》;《堂·吉诃德》第一部问世时,塞万提斯可能已在55岁上下)。”
1990年,奈保尔获得女王封爵,成为维迪亚爵士。2001年,因为“在作品中将富有洞见的叙述与正直的观察结合在一起,驱使我们去了解那被压抑的历史存在”,他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奈保尔本人的多重身份——西印度出生的印度裔英国人,落魄的婆罗门,娶了白人妻子的有色人,成为宗主国贵族的移民,无一不是矛盾的结合体,由此产生出作品中的异化、疏离、无根和流散,一如《河湾》著名的开篇:“世界如其所是。那些无足轻重的人,那些听任自己变得无足轻重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
亲爱的大哥或殖民主义者的帮凶
《比斯瓦斯先生的房子》完稿之后,奈保尔开始游历世界,陆续将目光转向印度本土、非洲和伊斯兰世界。到去世前,他总共出版了30多本书,虚构和非虚构作品大致各占一半。小说作品中,包括为他赢得1971年布克奖的中短篇集《自由国度》、描写加勒比黑人革命者的《游击队员》(1975)、描写东非印度移民生活与后殖民时代非洲国家混乱状态的《河湾》、自传色彩强烈的《抵达之谜》(1987)和《半生》(2001),以及2004年的封笔之作《魔种》。在中后期的许多小说中,他对政治暴力的兴趣出现了明显的增长。
2014年8月14日,在浙江省杭州是,奈保尔(左二)对话茅盾文学奖获得者麦家。一名粉丝在现场膜拜奈保尔。图/视觉中国
除小说外,奈保尔还出版了至少15本游记和随笔集,在解剖殖民主义余毒的同时,也带有对第三世界强烈的批判色彩,因而引发了许多争议。
1964年,《幽暗国度:记忆与现实交错的印度之旅》刚一出版,就因为“对印度和印度人民的负面描述”而成了该国的禁书。1980年的《埃娃·庇隆的回归》将特立尼达和扎伊尔等国称为充斥着贫困、腐败、杀戮和强人政治的“半成品社会”,表明他对第三世界的批评依旧苛刻。1981年的《在信众中间》 (中译《信徒的国度》)和1998年的《超越信仰》(中译《不止信仰》)也因为批判宗教极端主义的不宽容、强迫和奴役,令伊斯兰文化界耿耿于怀。直到2010年,欧洲作家议会在伊斯坦布尔召开大会时,土耳其作家还在为这两本书发起抵制行动,最终迫使奈保尔取消了与会计划。
“我们终其一生意见相左,关于政治,也关于文学,而我现在感到悲伤,一如失去了亲爱的大哥。”在他去世的当天,另一位印度裔英国大作家、71岁的萨尔曼·鲁什迪在推特上写道。这番话的背后,是作家同行们几十来年来对他抱有的疑虑:殖民主义者切开第三世界的皮肉,奈保尔又回来往伤口上撒盐。很多人批评他对非洲的负面描写在客观上起到了为欧洲殖民主义辩护的作用,即使声誉极高的《河湾》也不例外。特立尼达作家CLR·詹姆斯干脆指责他拥护的是“白人想说却不敢说的东西”。就连詹姆斯·伍德也告诉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他有很多的愤怒,愤怒又表现为各种各样的形式。你知道有时他写印度或加勒比的时候,就像很多评论者已经指出的那样,他是带着一种野蛮和偏见在写——我认为有时甚至是某种程度的种族主义。”
诚实的恶汉
奈保尔对批评者总是嗤之以鼻。高傲还有另一个原因。祖母坚称奈保尔家是婆罗门出身,只是后来没落了。他于是终生以高种姓自居,既瞧不起自己的印度族人,也多次将肤色更深的特立尼达本地群众称作“猴子”和“黑鬼”。他屡次宣称自己是最伟大的英语作家,睥睨众生,因而在文坛大量树敌,不仅与加勒比地区的另一位诺贝尔奖得主、圣卢西亚大诗人沃尔科特和著名的美国游记作家保罗·泰鲁反目成仇,还屡次出言不逊,攻击作为个体和整体的女作家,声称女人“多愁善感,眼界狭隘”,身为女人是绝对没办法真正当家做主的,所以她们写出来的东西也是一样。
“奈保尔最喜欢的作家是他爸爸西婆萨德,康拉德有些东西还凑合,福楼拜只有一本书令人眼前一亮,别的作家全得给他靠边站,要不就受他的贬损——乔伊斯、狄更斯、EM·福斯特、毛姆、凯恩斯、简·奥斯丁、安东尼·鲍威尔、德里克·沃尔科特,还有好多别的人,也包括我。”泰鲁在2008年说,“我是个‘相当一般的家伙’,‘给低俗人等写些个旅游书而已’。我还是个无聊、‘在非洲给黑鬼们上课’的教员。”
1952年,奈保尔开始和牛津同学帕特里西娅·黑尔约会,初次行房时,两人都是童身,但在1955年结婚后,这个每次看见银幕上有人接吻便要低头的青年作家,便开始频繁光顾妓院。他告诉弗伦奇:“我不知道怎样引诱一个女人,怎样让她兴奋并考虑她的快乐。我的教养没给我这个。”嫖妓因此成了当然的选择。
1972年,他结识了阿根廷来的古丁太太,名义上纳为情妇,实际上只将她视作发泄野蛮性欲的工具,在长达二十四年的时间里,不断加以殴打、贬损和奴役,同时冷淡发妻,直到她1996年因为癌症悲惨地死在医院,此后仅仅两个月,奈保尔就中止了与情妇的关系,娶肯尼亚出生的巴基斯坦记者纳迪拉·阿尔维为妻。
到了晚年,他选定作家帕特里克·弗伦奇,将上述恶行和盘托出,放手让弗伦奇写入他的官方传记《世事如斯》,2008年出版后震惊世界。“他认为一本不那么坦率的传记没有意义,”弗伦奇说,“而他愿意让一本坦率的传记在他有生之年出版,这既是一个自恋之举,也是一个谦逊之举。”
值班编辑:张茹
奈保尔,这个可能是20世纪最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诺奖感言是"感谢妓女"的混蛋作家,自卑又自大的作家,今天终于死了。
他用自己的剃刀一样锋利干脆的笔一丝不苟的,用枪逼着似的,梦吟般的,神经质一样的描绘着最接近泥土的底层人的绝望生活。在他的语言里找不到明显的同情,更多的是滑稽和看笑话的心态。
他的伟大的小说,《毕司沃斯先生的房子》,可以算作是他对自己过去的告别作。这位自大的,滑稽的,永不安宁的毕司沃斯先生,即是毕司沃斯,也是奈保尔的父亲,更是奈保尔自己。他不遗余力的描写这位先生可怜疲倦的窘迫一生。为了一个属于自己可以栖息的房子,主人公被骗,被愚弄,被看不起,最后勉强搭建了自己的房子,还要被债务折磨到生命最后一刻。
奈保尔用笔把主人公割的遍体鳞伤,一遍又一遍的嘲弄。行文里看不出一丝对人物的爱护,只有严厉的剖析,只有男人对男人的硬冷眼光。面对这位原型来自父亲和自己生活的主人公,我难以想象奈保尔是如何狠心的把自己经历的生活材料化作滑稽剧填入作品,把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践踏,分解,他写作此书时又伴随着多大的痛苦。
奈保尔前期作品有着天才的幽默感。是带泪的笑。
《米格尔街》中那个可怜的诗人,出场就让人感受到悲哀,滑稽,想说什么却又闭上嘴的冲击:
他问:“你喜欢妈妈吗?”
“她不打我的时候,喜欢。”
他从后裤兜里掏出一张印有铅字的纸片,说:“这上面是首描写母亲的最为大的诗篇。我打算贱卖给你,只要四分钱。”
面对这个乞丐诗人,我们还没来得及笑,眼泪就快出来了。
这是天才的笔墨。
奈保尔写作保守,反对乔伊斯,现在看起来他不够新潮,太老守了。没有意识流也没有炫目的结构,他的作品全靠硬冷的文风和天才的技巧支撑着。
他有着直接正面描写事件的勇气和能力。他的作品看论文分析很难得到概念,但只要读了他一篇短篇,就知道这就是奈保尔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放荡到有些让人鄙夷的私生活和傲慢的大嘴巴,他早就获诺奖了。而不是等到21世纪。
最后用他的《河湾》开始的句子做结尾吧——
世界如其所是,人微不足道,人若听任自己的微不足道,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
苏菲的世界是哲学的入门书,针对国外的哲学体系的。经典语录就是,地球可以是圆的o(∩_∩)o~ 初学国学的应该多看看我国国学大师的书什么的。看多了自然懂得就多了。毕竟大师就是大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