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在万寿寺中的经典语录
王小波,当代著名学者、作家,作为文坛的一股清流,以写有智有趣有性的小说为追求,《黄金时代》、《白银时代》、《我的精神家园》、《沉默的大多数》深受人们的喜爱,看他的小说总有一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感觉,受后现代主义在哲学上对认识论和本体论的怀疑,采用元小说进行创作,对一件事情极尽一切可能的推演,表现出荒诞的故事情节,黑色幽默的语言风格和善于讽刺的特点,使人读他的小说特别“烧脑”,读完之后却有一种压抑后被释放的爽感。
王小波元小说的写作风格是一个逐步成熟的过程,《黄金时代》特别适合我们的一元阅读,《白银时代》已经对一件事情开始推演,属于二次元,到青铜时代三部曲(《万寿寺》、《寻找无双》、《红佛夜奔》)的时候,他的写作风格已经成熟,完全构建起了三维立体的写作空间,今天我们解读的《万寿寺》是王小波的巅峰之作,在小说中将他的写作风格表现的淋漓尽致。从《黄金时代》再到《白银时代》,到今天的青铜时代,再到后面的黑铁时代,王小波都在苦苦的追寻什么是真真的小说?
元写作
小说我们都只到有六要素,时间、地点、人物等都是特定的,所以我们能够刻画出“阿Q”、“孔乙己”、“祥林嫂”的典型形象,这样说绝对没有贬低我们文学大师鲁迅的意思,鲁迅的文学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典型人物刻画的入门三分,可见他用力之深,用心之苦,鲁迅和王小波都是启蒙大师,他们都尝试在自己的时代给人以启蒙,唯一不同的是鲁迅启于愚昧,而王小波启于庸俗,但是他们都相信能在绝望的人生身上看到一点点的希望。
元写作的小说能够被大多数人喜欢,是因为他适应了我们现在多元化的思维结构,人、物、场景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个可能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元小说的写作是很艰难的创作过程,他需要作者有强大的构思能力和逻辑思辨能力,小说是呈发散状和增殖状,这就需要对小说有极强的把控力。《万寿寺》开篇就写了他是受莫迪阿诺《暗店街》的启发,写了一个被车撞伤的作家,寻找记忆的故事,他不仅在寻找自己的记忆,也在寻找他小说主人公薛嵩的故事,对认识论和本体论的怀疑是他对每件事情都极尽可能的推演发生的可能性,在三维的立体空间中左突右冲的构建有智有趣有性的真小说。
我通过阅读自己信口开河、自相矛盾的小说手稿,判定出我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家伙,通过白衣女的表现判断出她是我妻子,通过照片判断我的表弟,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世界,通过人们对他的态度和所作所为来判定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更想一个侦探,通过种种的蛛丝马迹和人物的心理反应来侦破彼此之间的关系,给人阅读带来一中探秘的刺激感。
元小说的极尽推演在薛嵩和红线的故事中变现的淋漓尽致。第一种可能是红线让薛嵩抢婚,因为抢婚盛行,作为酋长的女儿她要有面子,第二种可能是红现在水边不注意被薛嵩抢了,第三种可能是在林子里薛嵩大喝一声:“抢婚”,红线被吓晕,抢了。对于每一次抢的后果及影响都进行了极其生动地刻画。对于刺杀薛嵩的刺客有可能是一个靓丽的女人,也有可能是一个男人,刺客的身份也可能是苗族派来的,也可能是老妓女派来的,文中的我有的时候是薛嵩,有的时候是红线,有的时候是老妓女,都是以杨巨元著作的《太平广记》中的《红线传》的寥寥数字为纲,以红线救薛嵩的故事推动情节发展,极尽可能地进行描写多样性情节的发展和主人公多重人格的构造。
小说的随意性,任何地方都可以重新开始,任何地方都可以推到重来,小说情节受现实生活中自己状态的影响很大,他的故事总是在开始,人物的经历总是在变化,时而是在盛夏时节薛嵩在山坡上煮粥开始故事,时而是从当了湘西节度使的薛嵩从早晨醒来开始,但是都没有结尾,也许王小波不愿意写结尾,因为他说过不管如何写,最后都会落俗。
荒诞的描写
在生活中,有的人言之凿凿地说着假话,有的人闪烁其词地说着真话,但是我们总是不能清楚的判断出真假,到最后便养成了我们怀疑一切的毛病。有些近乎推演出近乎荒诞的情节却在现实生活中不断上演着,有些符合逻辑应该发生的事情,却总是不会发生,在荒诞中写实,在写实中体现荒诞。
王小波总是大胆直漏的进行性爱描写,他认为性爱就像吃饭一样是人们原始的欲望,应该给予尊重。他用胆大直漏的性爱描写也许就是用这种近似荒诞的笔触抨击无智、无趣、无性的生存现实,是压抑后的爆发。
王小波说我对自己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一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所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
有人把王小波的小说看成低俗,说弥补了性爱教育,这是一种误读,他用性爱写作只是用极端的方式表现一种荒诞,他绝非色情狂,他和李银河伉俪情深,传为佳话,不能和那些腐败官员的色情回忆录和小黄书相提并论,关于用性爱描写的初衷,王小波有以下一段的精彩论述。
在我看来,春天里一颗小草的生长,它没有什么目的。风起时一匹公马发情,它也没有什么目的……我要抱着草长马发情的伟大真诚去做一切事,而不是在人前羞羞答答的表演。
小说中年老色衰却掌握着薛嵩的铠甲、弓箭和印信,换句话说薛嵩这个湘西节度使不管是武力还是权威都掌握在老妓女的手里,无论薛嵩如何恨老妓女,都不敢动她;天真率直、到处受欺负的的小妓女,在那个地方无论谁犯错,受惩罚的都是她,她是最弱的,最受欺负的;红线和女刺客相知相敬甚至相爱,雇佣兵时而当看客摆设,时而忠臣的效忠,无不透漏着荒诞,这种荒诞通过性爱表现出来更加的入木三分。
小说中的人物都是一些白衣服、表弟、靓丽女人、头牛贼等代称,这样不会把人物固定在一个形象之下,表现人物的多样性,和事物多样化发展的可能性,用黑色幽默写作有趣,用性爱的荒诞推动故事发展有性,小说中无处不在的哲学思辨表现出有智。
真真的小说
我们总是认为《黄金时代》是真真的小说,但是通过《白银时代》和青铜时代三部曲我们知道王小波一直在追寻真真的小说,说明他对《黄金时代》并不满意,对一元写作并不满足,三维的立体空间并未构建,在《白银时代》中“橘色的”对老大哥王二说她要写真真的小说,但是老大哥反复劝慰,让她放弃这种想法,好像真真的小说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一旦碰了就会走火入魔,到最后也没有说明是为什么,但是在《黑铁时代》中明确说了写真真的小说“橘色的”不配,因为作为老大哥要照顾自己的手下,说出来怕伤她的自尊心,所以便反复的劝慰。
王小波的狂是很低调的,在他眼里能看上的人没有几个,他隐藏得非常好,不想王朔那样高调,我们从他的字里行间发现,对那些写文学垃圾的鄙视,对王道乾和查良铮的崇拜。王小波说他师承王道乾和查良铮,这两位先生受文学素质和自尊的影响不愿写作,只做翻译,是那时候的社会环境不好,要是两位先生活到现在肯定是文坛大家,所以王小波说真真的文学大家都在搞翻译。
他说我国文学的次序彻底颠倒了,末流的作家有一流的名声,一流的作品却默默无闻,最令人痛心的是,最好的作品没有写出来,他们对现在汉语的把我和感觉绝对能够写出流芳百世的经典之作。
什么是真真的小说,应该带有一种永远难忘的韵律,美的像诗一样,让人读起来能够朗朗上口;应该像音乐一样,读起来极为悦耳,像一串清脆的珠子散落于地;小说更应该有趣有智有性,王小波采取元写作,极尽一切可能的表现人物的性格和事情发展的过程,用性突出荒诞,冲破无趣,用怀疑一切的哲学思辨呈现有智,所有真真的小说就是有智有性有趣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