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艾草的经典语录
提起药店,大抵印象都是差不多的:硬而冷的瓷砖,玻璃做的柜台,一排一排不锈钢的货架,靠墙永远是几个厚实的百屉柜而对门或者靠门的地方则雷打不动的放着一个收钱的柜台。付款时是“滴”几声,然后小票机“唧唧扭扭”地扭动几下,老大不情愿地吐出一张小票。而且无论人怎么多都显得又空又冷,大概是药的磁场吧。 而提起艾叶,大抵反应也是差不多的:穿着便装的药师凝神听完你的要求,走进柜台里,蹲下身,掏出一包一包的艾叶,问一句要多少,然后拿黄铜的小秤把一把。边把还边斜眼问一句:“是皮肤痒么?”回一句:“用来泡澡。”她便也点一点头,不再问了。 艾草用来治皮肤病的时候多,清明或是端午,万物复苏,人或多或少有点这里那里的瘙痒,也不必特意去买什么皮炎药,跟相熟的人说一声,自有一把一把的艾草送上门来,煮熟了洗澡,其实也不过是普通的药浴,但心里总有点包治百病的期待,洗完于是也就精神抖擞。洗完了挂一把在门口,又存了驱五毒的期冀。 也可以拿来喝,风寒感冒,流清鼻涕,发冷,被母亲灌了一碗,那味道不是寻常的苦,更像是融了一碗橡胶堵在喉咙。喝完后按按肚子,总怀疑下一秒就要凝固了,但喝了以后似乎确实轻松些,又或许只是错觉。但当母亲再给我倒一碗时,我连忙嚷着:“喝多了会急性肠胃炎的!”一边跑掉了。 来月事的时候也会寻一点艾草,大概是脐上并四指的地方,慢慢的灸一会儿,似乎也是有所帮助的。冬至、大寒的日子灸更有奇效,母亲总有这种神神叨叨的说法骗得我白软的肚皮上一道一道的烧痕。偶尔关节疼我也会拿着烤一烤,横竖无事,我也闻惯了那个味道。 每到春天,母亲总会燃一把艾叶熏熏屋子,父亲会笑着吐槽两句,我却总是静静地坐在原地珍惜的一吸一呼,据说烧高香也是pm2.5制造途径,不知道烧艾草如何。于是不敢大口吞吐,只是一点一点闻那一股暖暖的、带点焦味的艾草香气。张爱玲说她喜欢肥皂味、喜欢油漆和尾气,我想人都会喜欢一种味道,不是因为这气味儿本身,而是味道后的记忆和温暖。更是带给你这记忆的人。 我想,艾草的功效其实和银祛湿气、鸡蛋化青肿一样,是祖祖辈辈口耳相传留下来的一代又一代的生活哲学,也许被暂时证明是无用的,但就是靠着这份哲学,这份流传,人与人之间有了奇特的默契,人对自然又多了一份亲近,仅凭这,也是有趣的吧。今天剩下的七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