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犯焉识的经典语录
2014年,导演张艺谋、编剧邹静之,将作家严歌苓的小说《陆犯焉识》的结尾部分拍成了电影《归来》。
电影的时间起点是七十年代,而熟悉小说的朋友可能会知道,电影的表达范畴、时间跨度和思想深度是远远小于小说原本内容的,当然,这是情有可原的。
严歌苓是自己欣赏、敬重和喜欢的作家、编剧。
这一本《陆犯焉识》更是自己的深爱,自己读《陆犯焉识》小说的时候,内心里是忍不住泛起凄凉与惆怅的,总有股子情真意切和冷冽寒风交错袭来,不知不觉地悲悯起那些鲜活的生命、簇拥的情怀、坎坷的命运、千百次回眸时间的错愕。
曾经热爱文字的自己,已经感受过压抑,但今后还是会继续从事文字相关的职业,笔耕不辍,循着前辈的痕迹,热爱不休,赤诚不堕落。
陆焉识,上海大户人家的少爷,拥有金钱灌注的一切优势资源,唯一不能拥有的是专属于自己的自由恋爱。时光带给他的,是中国近现代知识分子的普遍命运,那个时候的人生,今日读之尤为其潸然泪下。
冯婉喻,作为陆焉识继母的侄女而成为了一场包办婚姻的女主角。两个人第一次见面,17岁的她便爱上了这个男孩子,一爱就是一辈子。从女孩到女人,从相遇时的青涩悸动到重逢时的记忆零落,这个不平凡的女子厮守了二十年默默无闻的真爱之路。
两个人的日子,一个人过。陆焉识出国留学,回来之后做了大学教授。此时的家庭生活是五味杂陈的,一边是温柔的妻子、坚韧的妻子、善良的妻子,另一边是搅局的继母、精明的继母、撒泼的继母。这日子,还不算最糟糕。
山雨欲来风满楼,撒着脾气和血腥的暴风雨说来就来。
一个又一个人的生命成为了喧嚣尘世里的浮萍,零散的、汇聚的、波涛汹涌的,摧残了一个民族的气节和脊梁。具体的细节,直至今日的朗朗乾坤下,依旧见不得光。
五十年代,陆焉识因其出身、更因其不谙世事的张扬激越而成为众矢之的,当然了,至于什么罪名,了解近现代知识分子命运的人都知道,怕文章审核不通过,这里不便明说。
生命的起始与结束,是万年的轮回,是命运的悲歌。陆焉识刻在骨子里的铮铮气节给他带来了无期徒刑的定论。于是,在中国广袤寂寥的西北草原与荒漠上,知识什么的成了最低贱的东西,这里是囚牢,是放养不屈灵魂的牧场。
二十年,可不是弹指一挥间。伤痕累累的不仅是肉体,更是那曾经熠熠闪光的人性世界。岁月沧桑,鬓角成霜,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曾经高贵的文人早已经厌倦了家庭以外的所有东西。于是,陆焉识慢慢贴近了那份柔情绵延不绝的爱情,一个女人痴痴守护的爱情。
团聚的时候,总归是幸福的。时代的悲剧加在所有人的身上和欣赏,但是那份思念让人归心似箭似的奔向终于“正常”了的家庭生活。
上海家中的情况是这个样子的。推开家门,儿子经历了那个年代早已沉沦、肤浅和平庸;女儿爱着父亲、恨着父亲,纠缠不清的爱与恨也让女儿没能拥有个人的爱情;妻子呢?一生等待,一生情深,只是记忆从内心抽离,她忘了想起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记得她要等着,等着男人回来。
自己深深爱着这部作品,题材敏感,国内没有书写的条件,没有敢写的作家。
阅读,是件难以定义的事情,有的时候会哭,会笑,会同情,会感同身受;有的时候会忘记、会想起、会打动另一个灵魂。
接下来便摘记些许的文字,带你短暂地走进《陆犯焉识》的文字世界。
严歌苓:“肮脏的念头、肮脏的语言不干扰他,就是因为他对它们可以聋,也可以瞎。”
严歌苓:“知识分子的生命在于接受知识、分析知识、传播知识,甚至怀疑知识、否定知识,在他接受和分析的时候,他不该受到是非的仲裁。知识分子还应该享有最后的自由,精神的自由。”
严歌苓:“哀莫过于心死,心死莫过于一笑。”
严歌苓:“妻子悄悄问,‘他回来了吗?’丈夫于是明白了,她打听的是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虽然她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叫陆焉识。‘回来了。’丈夫悄悄地回答她。‘还来得及吗?’妻子又问。‘来得及的,他已经在路上了。’‘哦。路很远的。’婉瑜最后这句话是袒护他的焉识:就是焉识来不及赶到也不是他的错,是路太远。”
每当读着那些掉落在自己心上的文字,忍不住想哭。在这片深爱着的土地上,有太多不该再继续的悲剧依旧肆无忌惮地:风吹着、雨下着、删减的历史消失着、维稳的刀剑出没着。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无数个人,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