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静看见经典语录家暴
家暴柴静
连夜看完了柴静的《看见》,涉猎了我很少接触过的领域。在我倍感欣慰时,有人说,简单的人往往说简单的话。
突然间想起了那句话:感谢生活时常给我一记猝不及防的耳光。
我本是无知之人,无知者亦无畏。我最原始的愿望便是追求简单,太复杂伤神又伤身,多不划算。所以思想虽浅薄,拾人牙慧,但我还是要说的。
去年演讲与口才课老师给我们放柴静的演讲时,我还没能意识到她可以是记者,那般恬淡安然。当然,不是所有人你能够一眼就能看穿,否则多浅薄。
这本目前在当当网销售量达第一的书,确实让我有点小震撼。有人说,就因为悲天悯人吗,所以你才喜欢。
我没法回答。我不认为悲天悯人是一种错,更何况我在里面还读到了一种力量,并且能引起我思想的共鸣。
有人说,自从柴静进了央视,那新闻就到了边缘化阶段。确实,非典非常时期她去了,黄赌毒以及同性恋她也都采访了,土地征收的事更是占了一大半。但我不觉得她哪儿做得不好。
非典时期我们学校处于偏远小镇,没受很大影响,亦没有多大印象,但是非典对于中国的创伤还是忘不了的。
“9·11”后不久,美国人就开始做娱乐脱口秀,一边捶着桌子忍住眼泪,一边继续说笑话。当人们还能笑的时候,是不容易被打败的。就像二战后,有记者看到,德国在废墟中重建家园时,总不忘在桌上的玻璃瓶中插几朵鲜花。能够在任何时候都不忽视美的民族,也是不容易被打败的。
从采访黄赌毒中的记叙中看到一段文字:她是一个吸毒的女人,被捕后送去强制戒毒。戒毒所把她卖了,逼去卖淫。她逃出后向记者举报,记者向警察举报,之后戒毒所换成精神病医院继续开,领导都没换。
看到这里,我的眼睛瞪得老大。戒毒所,以前我们的课本上是怎么教我的,而现在又是怎样颠覆我的。戒毒所、发廊和精神病医院什么时候成合作伙伴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这本厚厚的书有两个地方让我晃不过神来。一是关于家庭暴力,二是关于小孩的心理。
二〇〇〇年柴静在湖南卫视主持过一个“年度新锐人物”的评选,“疯狂英语”的创始人李阳当选。十一年后,她的美籍妻子Kim在网上公开遭受家庭暴力的照片:体重180斤的李阳骑坐在妻子背上,揪着她的头发,在地上连续撞了十几下,头部、膝部、耳朵多处挫伤。
李阳大家熟悉吧,以前熟悉,但现在一下子变得陌生且面目狰狞。他公开在媒体上说不爱妻子,结婚是为了“中美教育的比较”,想把孩子作为英语“疯狂宝宝”的标签,是教育的试验品。
李阳小时候口吃且自卑,成年后发展到让学生向老师下跪,鼓动女生剃发明志。他说:“自卑的一个极端就是自负,对吧?中国也是这样,中国是一个自卑情结很重的国家。所以自卑的极端是自负。”
Kim说,在每次机场登机的时候,李阳一定要等到机场广播叫他名字才登机,这样“飞机上的人会知道他的存在”。
有两种人,且都是名人。
一种是如李阳这种,他事业上的成功让人们习惯性地掩盖掉了他生活及情感的残忍。
另一种如希特勒,生活中不好色不好吃,作息严谨,作风朴素。可是他给世界带来了灾难。段祺瑞也是如此,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既不好财,也不好色,还不好吃。平生只有两大爱好,一是政治,二是围棋,一心只专心于权术和阴谋。
这两种人哪种好一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二〇一〇年两会后不久,Kim带着两个孩子申请与李阳离婚。他曾经对Kim解释说:“这是中国的文化”。
中国的文化是男人不可以打女人,但丈夫可以打老婆。
Kim说,这不是中国的文化,人是一样的。我觉得中国人,美国人,所有人,都需要快乐的家庭。如果他的梦想真的是让中国更好、更国际化,我希望他能够从自身做起。
柴静带了一束花给Kim,她有点意外。拿出几个大本子给柴静看,里面是一家人的合影,李阳和她合作录的英语磁带,写的工作便条。还有一页,夹着某年结婚纪念日她提醒李阳买的花——虽然是秘书买后送来的——花朵是完整的,每片叶子都用塑料膜小心地压平保存着。“我要记得,我当时为什么要这个男人。”
这些干枯的花瓣,女人啊,女人啊!
柴静采访那些因杀夫入狱的女人:“你丈夫对你施暴的时候,你觉得他是什么感觉?”柴静以为她会说,是宣泄的满足。结果那女人说:“他总是有点绝望的感觉。”
绝望的感觉,说得多好!这些只会暴力的男人往往处于社会的最底层,他们找不到自己的价值所在。以酒浇愁,以暴力麻木自己。当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是不能活得太清醒的。
Kim说,我有钱,我还能够回去。可是这些女人,她们一辈子都完了。
是啊!一辈子都完了。谁也没有意识到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状况,究竟是中国的法律,还是自身意识的薄弱。一个人如果在一开始就制止住这种暴力的萌芽,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是,贫苦的小山村,女人没有受过多少教育。
从小到大,我周围就充满着暴力。我的童年从四岁那年就开始没啦,爸妈整日吵、整日打,我就每天抱着一种战战兢兢的心情过着日子,后来便麻木了。有次半夜,我妈满身被磕得青肿,实在受不了,拉着我往诊所跑。那医生还真尽职,半夜起来听我妈哭诉着拉家常。
我不知道他们的爱情故事,可是,以前总会有许多美好的时刻,难道都忘记了?就像Kim所说,我要记住我当初为什么会要这个男人。
终于有一天,那暴力落到了我身上。
那时读小学,才多大一点儿。记得那天是妈妈生日,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惹恼了她,她一把把我推到地上,用她那牙签跟的尖头皮鞋使劲地踹我肚子。我也不知道踹了多少下,我以为我死了,干嘛还活着呢!
我读小学五六年级那两年,我以为我妈的更年期提前到了。我总是遭受‘一日三小打,三日一大打’的境遇。有时候扫着地突然就挨一巴掌,晚上睡着睡着突然就被踹到床下,我边听着妈妈嘴里的咒骂边犹豫我是否该继续上床睡觉。
我那时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却感觉提前把人生的苦难经历完了。以至于现在我望着妈妈柔和的脸,总会想,当时她为什么那么狠得下心呢!
初中时,我妈妈经常给我补习英语。我每个月回家一趟,同学们都是回家看电视吃好吃的。而我总是瑟缩着,每次都想象着这噩梦的来临。
她总是用她那隔了十几年的英语来教我,每次是一个通宵,又是一个通宵。我每晚都得准备一卷纸,眼泪还是擦不完。弟弟在床上睡着,我坐在书桌前掉眼泪,望着窗外明亮的北极星,我感到痛苦极了。我的脸上是一道一道的指甲印和泪痕,每次回到学校,同伴们总问我,你的脸怎么了?嗯?怎么了?
我的脸怎么了?我如何回答?
每次回家,妈妈总是一次性煮几十个鸡蛋,要我吃完,我怎么吃得完?每次总是把我打得青紫然后再买一大堆跌打药,然后搂住我一个劲哭。我本来止住泪了,又忍不住随着她哭。我的心很迷茫,我到底要怎么办,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我究竟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在她的概念里就是成绩单里的那个排名,名字靠前点她便高兴,名字靠后点又是一场暴风雨。我写的几叠厚厚的日记,她翻出来看后对我破口大骂:“年纪小小,倒会记仇啦!你记着啊,都记着啊,以后一次性还。”
我不知道,从小到大,她只在学习方面对我花钱很大方,不管是什么,她都要去试一试,吃的方面也是我最好。可是,物质和爱是对等的吗?从小到大,她没有表扬过我哪怕一句话。仿佛我做得好是理所当然,做的不好便是十恶不赦。
我想,这是不是她独有的表达爱的方式。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用毁灭性的这种方式?
现在爸妈倒是很和谐。虽说不上相敬如宾,至少也琴瑟和谐。
后来我问爸爸,你们现在怎么不吵了。
爸爸看了我一眼说,累了,不想吵了。
噢,我转过身一个人进了房间。你们一句话‘不想吵了’就化解了所有矛盾,那么我呢,你们曾给我造成的伤害呢?虽然说现在我不恨了,可是那些伤疤自己浮现出来你要我怎么办?
人世间的暴力有很多种,不止拳脚相向,还有冷暴力,性暴力。这么多名词,让人防不胜防。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短篇。两个老人在拼一堆撕成两截的五毛钞票。他们把很多拼完整了,然而还有几张总是拼不了原来的模样。
老太婆问老头:“这些拼不完整的怎么办?”
满头银发的老头说:“拼不了的也给他们拼着吧,都过了五十年了,凑合着过吧!”
两位老人同时抬起头来,满眼都是泪水。
五毛和五毛总会凑成一块,都过了五十年了,让他们凑合着过吧!
看见 柴静
柴静《看见》采访
柴静。
深刻,值得阅读。柴静近期。
柴静看见第六章。
柴静看见经典语录家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