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经典语录白银时代
王小波,浪漫骑士、行吟诗人、自由思想家,1952年出生在北京,插过队、出过国、当过老师,做过工人,虽然常发呆、生性木讷,爱散癔症,但是一直追求有智、有性、有趣的生活,作品《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黑铁时代》等代表作都充满哲理的思辨,门下有很多走狗。
《白银时代》收录《白银时代》、《未来世界》、《2015》、《2010》四部小说,值得一提的是,王小波英年早逝,1997年4月11日病逝于北京。读一个故去的人对未来世界的畅想,总是不免伤感,但是作为王二的走狗,我们永远怀念浪漫骑士王小波。
小说以大学二年级时一节热力学老师讲授“世界是银子的”,王二面对这样的谜语,总是想解开,最终在文中以一句话点题:
“希腊神话里说,白银时代的人蒙神恩宠,终身不会衰老,也不会为生计所困。他们没有痛苦,没有忧虑,一直到死,相貌和心灵都像儿童。死掉以后,他们的幽灵还会在尘世上游荡。”
王小波用这个神话,反讽了所谓终极的理想世界,没有痛苦、没有忧虑就不会产生思想,没有思想的人无异于行尸走肉,但是人活着,就必然要思考,思考必然会产生思想,白银时代的生活并非幸事,事实上无可忧者无可虑者才是最可忧可虑的,而且白银时代的人也并非真的无忧无虑,而是他们的生活与思想已被限制在一个框框之内,从而失去了忧和虑的自由与可能。
禁锢思想者
在《白银时代》中,王二是一个在网络公司写小说的“老大哥”,写一部叫《师生恋》的小说,在有思想的写作中总是兴奋不已,但是总是以脱离生活为由被“克里奥屈拉”的头头枪毙,最后只能按照规定的条条框框去写,这样使我感到厌烦。在《未来的世界》中,王二因犯直露和隐射的错误,被拘禁改造,改造完成后被安排到第八创作集体G组的三级创作员,创作组出产短中篇小说,每篇都被规定为四大段,每一段的基调、内容、字数都被规定好了,不需要创作,只需要写就行了,千篇一律,特别机械。这让我们想到今天的青春偶像剧,不就是第一段抒情,第二段煽情,第三段思辨,最后激情段,王二的预言再一次得到印证。
现在是人工智能时代,写手在现在也许会失业,因为通过将程序和需要的场景输入,机器人会给你编去各种各样的故事,完全是流水线上的产品,机器人还会通过大数据,准确地捕捉到人们的喜好,加以修改,专往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戳,但是就是没有思想。
我们总是因为一个人有温度、有内涵、有趣味的文字而喜欢上一个作家,但是当有一天你读一部特别感动你,让你声泪俱下,感悟颇多的小说时,准备膜拜一下作者的时候,一看却是一个机器人合成的,你内心做何感想。
不仅是小说这样表达思想的领域,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被条条框框限制,比如小说中描写的公司规定今天要过夫妻生活,这样极其隐私,极其个人的领域都被规定,何谈其他领域呢?
没有思想的白银世界多么的可怕,千篇一律、条条框框,冰冷的合成、集体的狂欢,到最后只是一个从头到尾无忧无虑,不发生任何变化的躯体,我们就像在超市中的商品,只是木然的被搬卸,寿终正寝之后,像商品的包装袋一样飘荡在空中。
恐惧思想者
性欲和思想都是与生俱来的,有人说他的作品弥补了自己缺失的性教育,认为是极其下流的,当谈论思想的时候,我们总是喜欢把他和道德相挂钩,就如王小波一直喜欢用性来来表达,孔子曰:“食色性也”,但是我们吃饭吃出思想来就是高超,用性爱来表达思想就是下流,用道德衡量思想就又将思想框起来了。
正如王小波极具反讽的评价贾平凹先生的《废都》。
“贾平凹先生的《废都》,我就坚决不肯看,生怕看了以后会喜欢——虽然我在性道德上是无懈可击的,但我深知,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老婆那样了解我。事实上,你只要关心文化领域的事,就可能介入了论战的某一方,自身也不得清白,这种事最好还是避免。假如人人都像我这样,我国的文化事业前景堪虞,不过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不管影视也好,文学也罢,倘若属于艺术的范畴,人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欣赏,至不济落个欣赏水平低的评价;一扯到道德问题,就让人裹足不前了。”
在《未来的世界》中王二写了一部《我的舅舅》被公司认定为直漏和隐射,夺去生活中的一切,发配当建筑工人劳动改造,并且公司派人监视居住,被改造后,回到公司被当写手,进行没有思想的程式化的写作。
在《2015》年我是一个作家,写我的画家舅舅,在思考艺术的真谛。小舅舅因为作画吃了官司,因为他的画没有人能够看懂,所以被归为叵测类,也就是说他的画有可能表达思想,所以米兰昆德拉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要发笑”,好端端的笑什么,所以上帝很叵测。舅舅因为叵测被抓去劳改,最后由我进行申诉,人们一看我舅舅的画,画的什么呀,看不懂,放了吧,平反后,美术协会让他加入,并给他执照,但是我舅舅拒绝了,不想被束缚,所以我舅舅经常无照卖画被抓到派出所,每次都是我去把他领会,领回来后舅舅又一如既往地去用画表达思想。
不管是我写《我的舅舅》的直漏和隐射,还是小舅舅作画的叵测,总是害怕我们表达思想,所以把我们关起来进行劳动改造,他们惧怕思想,企图构建一个无忧无虑没有思想的白银世界。
向往思想者
我思故我在,朝闻道夕死可矣,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人们总是表达出对思想的渴望和追求,着就像性欲一样是人们的本能,人们虽然被条条框框禁锢,但是对思想还是很渴望的。
在《白银时代》“棕色的”有一天对我说她要写真真的小说,把我吓到了,作为公司的老大哥,我有义务帮助她,于是给他找来许多数学题让她做,企图让她忘记写真真小说的念想,所谓的真真的小说就是饱含思想的,但是以自己的经历,写真真的小说是很危险的,总是被“枪毙”,我怀疑自己的小说到最后来热都不热,就是小说写到最后越来越被生活,越来越程式化,越来越没有思想,作为老大哥的我尚且如此,何况“棕色的”。
无论是我的大舅舅还是我的小舅舅还是我王二,都会被我的老师和女管教喜欢,虽然这些人的身上一无是处,但是他们都有思想。我的老师总是敲着我的脑袋说,王二你又想什么,想到一定要告诉我,女管教也是一直到我家中看我的小说,喜欢听我的舅舅们说话,不管是我的老师还是女管教他们都向往思想,爱我们就是爱思想,但是被生活条条框框束缚,他们只能从我们这些学生、劳改犯的身上获得思想。
舅舅和舅妈(以前的女管教)离婚了,因为舅妈总是把我舅舅当成两个人看待,在生活面前,舅舅是王犯,舅妈要监督他劳动改造,但是在精神层面,舅妈痴爱着舅舅,痴爱着思想,表现出人们在束缚下的无奈,在生活中的委曲求全,明明喜欢,却在生活面前装作麻木不仁。无论如何束缚改变不了人们对思想的向往。
在历史长河中,思想禁锢从来都是失败的,因为思想和性欲一样是与生俱来的东西,是不会被禁锢的,王二从学生到老大哥再到工程师,从作家资格证到历史学资格证再到哲学资格证,不管再那个领域都表现出了思想,就行性欲一样无所遁形。那些害怕思想的人,追求无忧无虑的白银世界的人最终将被历史所淘汰。从周厉王的“道路以目”到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再到清朝的文字狱,都没偶禁锢住人们向往思想的心。
思想如水,只有顺势而为的引导,而不是禁锢的堵截,虽然无忧无虑使我们追求的生活,但是物极必反,彻底的无忧无虑不会产生思想,千篇一律,程式化、机械化,这样我们和冰冷的机器和陈列的商品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