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作家经典语录
不同于五四之后其它几位具有较强女性意识的作家,张爱玲的女性意识是直接流露于文本之中的 以女性特有的视角和细腻冷峻的笔锋,站在主流社会的边缘对女性的现实处境进行着独特的描摹,展示给人们的是一份最真实的女性体验。张爱玲的反阳性书写模式的形成,是与她对女性命运、对女性生存境遇的深刻思考分不开的,也体现出她强烈的女性意识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艾丽丝·门罗。
在这里我想着重推荐的是艾丽丝·门罗的短篇小说集 《传家之物》。
艾丽丝·门罗于 2013 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第二年,她的自选小说集,也就是这本《传家之物》出版。这其中收录了她从 1995 年至 2004 年她最认可、最具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故事。由于她已经在 2012 年 82 岁时宣布封笔,所以这很可能是她最后一部自选作品。
我个人对艾丽丝·门罗的作品很感兴趣的原因是,她的作品有非常多高难度的人物心理和行为描写,解读她的作品某种程度上就像是在心理咨询工作中的个案概念化一样,把一个人的成长、行为、选择、想法、情绪抽丝剥茧,再综合起来,看到一个个复杂而丰富的人物形象。
在我看来,艾丽丝·门罗的作品主要探讨的议题有三个: 第一个议题是,人在庸常生活中体验到的复杂; 第二个议题是,女性在关系中的成长、突破性的选择和蜕变; 第三个议题是,道德标准的复杂性和流动性。
首先我们来谈一谈第一个议题,人在庸常生活中体验到的复杂。
门罗的作品被归入一个很小众的文学类别:南安大略哥特风。她的大部分作品中都有大量的加拿大南安大略地区的生活风俗描写,这些描写既极其细致又有相当的距离感。当我们刚开始阅读她的作品时,可能会发现她的每个故事都开始于描述一种生活的「庸常」。我发现阅读门罗的作品有时候有种催眠的作用,这并不是一个贬义的描述,不是因为她的写作是无聊的,而是她经常以极其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一种特定的生活环境,多数是加拿大某个安谧的小镇,比如周遭农场的作物和动物的神态、天空里云朵的颜色和形状、食物的味道和气息、器皿的形状和触感、人们身上的外套和靴子,让人感到非常真实而熟悉。
在这样的环境景物描写之中,看似庸常却又暗流涌动、令人惊心的情节缓缓铺开。比如《雅加达》这篇故事:在海滩上一起玩耍的两对年轻夫妇,两个妻子中的卡特看似十分保守,认为自己除了丈夫肯特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了,但却在缤纷诱人的海滩派对后与丈夫肯特渐行渐远;另一个妻子索尼耶是思想十分前卫独立的新女性,丈夫科达尔也是前卫激进的记者,科达尔似乎在一次工作任务中于雅加达过世了,但索尼耶却始终「痛苦万分地爱着他」,一生都在追寻丈夫的遗踪,并且照顾丈夫的母亲直至她去世。
在这篇故事中,门罗对于那个令卡特离开她循规蹈矩的婚姻生活的香艳派对是这样描述的:「水边的女人们已经脱了鞋子,穿长袜的抬起腿,把长袜也拽下来,她们脚尖点着水。大部分人放下啤酒,改喝潘趣酒,而潘趣酒的成分也开始变换。起初主要是朗姆酒和菠萝汁,现在又加进了另外几种果汁、苏打水、伏特加和葡萄酒。」
而时隔几十年,年老的、被卡特抛下的肯特驱车与新任妻子去看望索尼耶的情节描写是这样的:「沙丘上野草丛生。看起来像寻常的小山,但偶尔裸露的一段沙土山肩在眼前乍现,让这片景妙趣横生。像是孩子们搭建的,被不成比例地放大了……虽是夏季,阳光明媚,可屋子里却是冷飕飕的,肯特一来便注意到了这一点……这是一栋木质的大平房,有长廊和天窗,摇摇欲坠却并不简陋。在肯特目前居住的温哥华西部曾有大量类似的房子,可大多已经卖掉并拆除改造了。」
宴会的果酒香气瞬间消逝,酒阑人散,留下的是萋萋野草。这个故事可能描写的是人庸常生活中的「离开」。对这两对夫妻来说,生活本来是在图书馆工作和在海滩上度假,看起来平庸无奇,却酝酿着生命轨迹的改变。卡特和科达尔都「离开」了,但是却是十分不同的离开。卡特还好好地活着,就住在不远的地方,肯特却没有理由也不会再去见她;科达尔已经死去多年,基本已无可能再被找到,索尼耶却念念不忘,计划着卖掉房子不远万里去雅加达寻找他的踪迹。这两种离开很难说哪一种更彻底,哪一种更让人失落伤感,而门罗把这两种「最是人间留不住」的情感以一种精细缠绕的方式编织在同一个故事中,实在是一种很妙的表达。
门罗的一个编辑曾这样评价门罗的铺垫描写:「很多时候我看到第 3 页时会想要删掉很多冗余的描写,但当我看到故事的第 24 页时才反应过来第 3 页的描写是多么的不可或缺——门罗的作品就像长长地吸入一口气,然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口气会被以什么样的方式吐出来。」我想这正是门罗想要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