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威尔1984的经典语录
好問題。
雖然奧威爾的《1984》現如今仿佛人手一本,但依舊不能阻止我放下手裡的計算機學習開始不務正業。
1.怎麼去看?
如果單純的從字面理解,《1984》用語並不晦澀,喬治奧威爾的寫作風格是十分平易近人的。閱讀應該不存在問題。
小說講述了一個對黨的歷史存在著小小的誤解但執迷不悟仍對歷史耿耿於懷的男黨員禁不住誘惑與一位女黨員天真地違反黨紀黨規發生關係並參加反黨組織妄圖打倒領袖但被黨的優秀幹部覺察並將計就計(釣魚執法(劃掉))一舉抓獲然後在其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精神輕輕敲打循循善誘之後深刻認識到了自身錯誤改邪歸正的具有深刻教育意義的故事。(大霧)
小說三部結構是很清晰明白:基本背景→與女主人公交往→拷打及尾聲
2.內容理解上的“怎麼去看”
譬如反烏托邦三部曲什麼的這裡就沒有必要從百科粘貼過來了,我覺得有以下幾個角度可以思考
歷史與新聞的虛無(愚民)現實的荒誕前後的對比(不但是個人也包括社會,可能這在《動物農場》中更加明顯)記憶的可塑和精神的可控(真正的極權)以親情為代表的情感紐帶鬆動(當然結局還告訴我們不只是親情:痛苦面前,沒有英雄)紀律下的協調統一與個人解放簡單化的語言、情感宣洩(極具遠見)總之,千言萬語匯成一個詞語:極權主義。權力決定一切,操縱過去現在未來物質精神哪怕是定律。
依作者之言(好像也不用依),無疑這是本政治小說,帶有十分濃厚的政治色彩。
3.社會影響
好,我現在坦白其實我最想談的是這個。
國外顯然這本書是頭號反共產主義宣傳教材(參看董樂山為何翻譯),銷量可觀,成為了擁有極大影響力的經典英文小說(當然早期也是被封禁),喬治奧威爾本人也憑藉著《一九八四》和《動物農場》成為二十世紀文學上不可不知的人物。同樣的,牛津詞典收錄了Big brother 、orwellism這樣的詞語也算是致敬吧。
在中國,一九七八年(應該是吧,歡迎指正)經董樂山翻譯並出版(有參考價值性質不和的國外作品)。很快,《一九八四》得到了廣泛的傳播,不少作家都讀過,例如王小波。如今,《一九八四》可謂深入民眾,至少像我這樣一個小縣城的人都可以輕鬆地入手像是買隻圓珠筆。
可是,有兩朵陰雨在這看似平和的上空。
不能認為僅僅讀了一本《一九八四》能夠如何如何。
誠然,這本書,如果世界觀不夠強大的話,是很容易被它顛覆的。當然感覺被顛覆了也沒有什麼要緊。只是,不要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常常可以在一些積極或者就是《一九八四》相關的地方看到刷存在的,仿佛真理在握,世人皆醉我獨醒。這種想法,我不讚同。
不能輕率地認為作者的政治立場是反蘇反共的。
LINT:"反共斗士"奥威尔zhuanlan.zhihu.com可以閱讀這篇文章加以了解。
認為奧威爾反共這種錯誤只能說是書讀的少,對作者不了解,無論是在作者經歷還是作者的自述上。
奧威爾反對的是以自由為名的奴役民主為外衣的極權,他是支持真正的社會主義的。我們在閱讀的時候應該抱著一種面對教訓、警告的態度。
4.其他
米兰昆德拉对1984的一段评论这一卡夫卡式的诗让我从对立的方向想起另一部小说,它也是个关于被捕和审判的故事:奥威尔的《一九八四》,一本几十年中作为反专制主义专业人员的长期参考书。在这部想作为一个想象中的专制社会的可怕画像的小说中,没有窗;那里,人们看不见少女和她的盛满水的水罐;这部小说严密地向诗关闭;小说?一部伪装成小说的政治思想;毫无疑问是清醒的、正确的,但是被它的小说的伪装所歪曲,这个伪装使得它不准确,只近乎大概。如果说小说的形式模糊了奥威尔的思想,反之,这个思想是否给了小说一些东西呢?它是否照亮了社会学与政治学都无法进入的神秘之地?没有:境况与人物在其中像一张告示一样平淡。那么它是否至少作为推广好的思想而有一定理由呢?也不是。因为被做成小说的思想不再作为思想而运行,而恰恰是作为小说,在《一九八四》中,它们是作为差的小说,带有一部劣质小说所能运用的恶劣影响。 奥威尔的小说的恶劣影响在于把一个现实无情地缩减为它的纯政治的方面,在于这一方面被缩减到它的典型的消极之中。我拒绝以它有益于反对专制之恶斗争的宣传作为理由而原谅这样的缩减,因为这个恶,恰恰在于把生活缩减为政治,把政治缩减为宣传。所以,奥威尔的小说,且不说它的意图,本身也是专制精神,宣传精神之一种,它把一个被憎恨的社会的生活缩小(并教人去缩小)为一个简单的罪行列举。 共产主义结束一、两年之后,我和一些捷克人交谈,我听到每个人讲话里都有一种成为仪式的说法。所有他们的回忆,所有他们的思索都用这个必不可少的开场白: "四十年可怕的共产主义之后",或"可怕的四十年",尤其是"失去的四十年"。我看着说话的对方:他们既没有被迫移民,也没有进监狱,也没有丢掉工作,更没有被歧视;他们都在自己的地方生活,在自己的公寓、自己的工作中,都曾有他们的假期、友谊、爱情,他们说"可怕的四十年",便把他们的生活缩减为唯一的政治方面。但是,即使是过去40年的政治历史,他们难道真的是作为一个唯一的与恐怖无区分的整块而经历的吗?他们有没有忘记那些年代:看弗尔曼的电影, 读哈巴尔的书,出入那些不随潮流的小剧场,讲几百个笑话,并在快乐中嘲笑政权?如果他们都讲可怕的40年,那是因为他们把他们对自己生活的回忆奥威尔化,他们的生活在后来,在他们的记忆和他们的脑袋里,失去了价值或甚至干脆被取消(失去的四十年)。 - 《被背叛的遗嘱》第八章據維基百科,克萊夫·斯特普爾斯·劉易斯也和昆德拉有著相似的觀點,他批評這部小說中男女主人公關係及黨的性觀缺乏可信度。
有光存在的地方必定有影,如果一味地吹捧《一九八四》是不辯證的,不科學的。(這可以看出某種人的)
一點愚見:審訊部分是全書的高潮部分,然而,這樣的高潮吸引人的同時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想法,比如對自身遭受限制自由的妄想及某種以為自己站在正義與真理的一方抵抗世界的中二。《一九八四》包含著些許的英雄主義(再次強調個人愚見),畢竟歐洲最後一人貌似是原本的名字…………
5.現實意義
In October 1949, after reading Nineteen Eighty-Four, Huxley sent a letter to Orwell and wrote that it would be more efficient for rulers to stay in power by the softer touch by allowing citizens to self-seek pleasure to control them rather than brute force and to allow a false sense of freedom:
Within the next generation I believe that the world's rulers will discover that infant conditioning and narco-hypnosis are more efficient, as instruments of government, than clubs and prisons, and that the lust for power can be just as completely satisfied by suggesting people into loving their servitude as by flogging and kicking them into obedience.英文引自維基百科
以下為鄙人渣翻,歡迎大神指點
1949年的十月,在閱讀《一九八四》以後,赫胥黎寫了一封信給奧威爾,在信中寫到統治者們放出一點權力通過允許民眾自我尋求愉悅來控制他們而不是殘忍的暴力脅迫,並且這樣會給他們一種自由的錯覺:
在下一代人內我相信世界的統治者們會發現作為政府的眾多工具中的一些,嬰兒化的訓練和麻醉品的催眠比俱樂部和監獄更為有效,並且對權力的慾望可以被盡可能地完全滿足通過建議人們去愛奴役就像鞭撻和踹踢使他們服從一樣。赫胥黎提出奴役方法無疑是卓有成效的,甚至我們現在極有可能正是如此,想想娛樂節目演藝明星抖音快手遊戲…………(沒有鄙視的意思只是舉例刷知乎上癮也不好)
而赫胥黎的方法在他的小說《美麗新世界》里得到了反應。
feliz為西班牙語,意思是快樂。即“快樂1984”這表達了對通過遊戲來控制人的思想的諷刺這,大概就是娛樂至死吧。
但是赫胥黎寫信之前似乎忽略了什麼:
《一九八四》描寫的不是世界的某一階段,而是最終結局。——止庵《一九八四》故事本身就無意于描寫如何獲得權力,它表現的是結果,是最終的權力為所欲為。
寫在最後:《一九八四》作為對社會未來的不幸的預言,值得並且也足以放在書架上隨時取出閱讀,語言的平實不會造成閱讀的障礙。另外,我並不認為一九八四遙不可及,互聯網下我們似乎喪失了更多的自由而不是得到,扯遠了,這是題外話了,就此打住吧。
維基百科上的原文
"Happy 1984" (in Spanish or Portuguese) stencil graffito, denoting mind control via a PlayStation controller, on a standing piece of the Berlin Wall, 2005.——————————————我是一条分割线———
6.時間轉瞬即逝,已經過去這樣久了啊。
我的看法基本沒有改變。
近來996引發的討論再一次說明了八小時工作制的虛夢。
之前寫個一篇文章反對"現今再無大師"的論調,
居然有人將"再無大師"歸咎於如今科技的發展,
認為沒有手機是莎士比亞成其莎士比亞的原因。
這樣將科技與人完全對立的看法,不敢苟同。
科技的革命無疑是過去一個世紀或者幾個世紀里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我們手上的一個扁平黑盒,凝結了多少前輩的心血!
踏出了信息化的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我向來反對消費主義,但是如果是手機,我完全理解人們渴望一部好手機的理由。因為從使用頻率來看,不存在資源浪費。
科技不會毀滅人類,只有人類能毀滅人類。
你們只懂得應用科學本身是不夠的。關心人的本身,應當始終成為一切技術上奮鬥的主要目標;關心怎樣組織人的勞動和產品分配這樣一些尚未解決的重大問題,用以保證我們科學思想的成果會造福於人類,而不致成為禍害。在你們埋頭于圖示和方程時,千萬不要忘記這一點! ——愛因斯坦小說中溫斯頓反抗的形式實際上和他後來以"人類精神"自居的樣子有著明顯的反差。溫斯頓自己並沒有什麼高明的理論,從始至終他憑自己的想法和慾望行動。
但也許這正是作者的深意:
為了一個看似高尚的目的,而不擇手段,就是非常可怕的極權。
人類之中的實際存在的慾望能清清楚楚地戳破烏托邦的虛像。
當我們合上這本書,回頭看看過去的幾百年,又該作何感想呢。
啟蒙時期高喊的口號與工業革命帶來的巨大生產力,現在看來,都頗具諷刺。
自由平等的觀念兩次大戰的時候在哪裡呢,工業革命的迸發生產力最終誰收益最多呢。
不去想這些宏觀抽象的,
即使是現在,
官僚主義和無甚意義(當然從表示服從的角度看有意義)的形式仍然是無處不在不是嗎?
我十分欣賞奧威爾書中讓溫斯頓詢問老人的橋段
相比於過去,現在是更好呢,還是更壞呢?
最後以愛因斯坦另一段話作結罷。
親愛的後世:如果你們沒有變得更和平、更有公義,而且大致上比我們更明理,那麼就下地獄去吧!在此表達這一點熱切期盼的是在下愛因斯坦。 1936年,愛因斯坦57歲之時留給後人的時光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