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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阴阳两界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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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阴阳两界经典语录



1 关于“阴阳两界”

王二戏称自己的人生分成“阴阳两界” —— 这个区分在小说里是以“阳痿”这一事件区分的,但实际上有两外的区分方式。就是应该要的和自己想要的。

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王二在翻译一本叫做 Story of O 的书,因为这是本禁书,所以翻译了也不会出版。小孙问他“王二,你要是去干翻译,准是一把好笔。但是你干嘛要翻这种书?人家能给你出版吗?” 王二说“我根本不想出”。 小孙又问“不想出译他干嘛?”王二内心这么回答的:我翻译Story of O,因为它是好的。这个世界上好的东西岂止不多,简直没有。所以不管他是什么,我都情愿为之牺牲生命。当年王二问李先生,西夏文有什么用。李先生开始一声不吭,后来告诉王二,他根本不想有什么用,也不想读懂了以后怎么发表成果。他之所以要读这个东西,只是因为没有人能够读懂西夏文。假如他能读懂西夏文,他就会很快乐。读不懂最后死了也就算了。

什么是“应该要的”?

“在山西时听过一种地方戏,它发出一种极凄厉的,酷似挨刀断气的声音。听时全部神经都在极大的痛苦中。可是大家都走十几里山路去听他。”

应该要的就是“我们应该有丰富的精神生活,所以即使戏难听,也要去听”

王小波先生这么总结王二的“阴阳两界”——

“在其中一界的时候,我们急着去要自己份内的那点东西,丝毫不想它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等有了一点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它是署了自己名字的小说,还是西夏文,就已经活到了另一界了。”

王二说他自己有阴阳两界,就是说,他以前只想着自己“应该要什么”——应该娶一个媳妇,尽管这个媳妇以后肯定是个悍妇;应该去评职称;李先生应该放弃没有任何用的西夏文,去好好工作。 而后来他活到了“另外一界”,是他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想要翻译一本好书,即时它不能出版。

2 关于“他们”和“我们”

每个人根据“应该要”和“想要”分成阴阳两界,王二还根据这个标准,把人分成“我们”和“他们”。“我们”就是那些为了“想要的”而活的人,“他们”就是为了“应该要的”而活着的人——

“好多年前,我(王二)也说过这样的言论。那是在李先生的小屋里,抽着李先生的狗屁烟,喝着李先生的狗尿茶(那是用过期发霉的茶砖泡的),我(那时候的王二,还是“他们”那一范畴的)在给李先生修他的狗屎收音机,一边修一遍数落他。他听了不好意思,就埋头去看西夏文了。就在这个时候我说,李先生,你看这玩意干嘛?能当饭吃吗?他听了没理我。再问时就说,不能当饭吃。我又问:那你搞它干吗?有人请你搞他吗?”这就是“我们”和“他们”的分水岭

也就是说,“他们”是一群为了“应该要的”而活着的人,做着在“我们”看来没意思的事情——

“翻完了Story of O,就再也找不到像这样的书了。但是我也不能像“他们”一样,去干没意思的事情。“我们”的人在这种时候,往往是去证明一个定理,活着发明一个体系。比方说,费尔马和爱因斯坦干的事就是这样……”

而“他们”又是很难理解“我们”的,原文是这样说的——

“我很怀念那位搞西夏文的李先生。现在他也许还活着,也许死掉了,这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撇开了好好的工作不要,去搞西夏文。这还是因为我已经软掉了,假如还在硬着的话,就只能想自己是多么的硬,想不到这类事情”

这段原文的意思是这样的:王二之所以开始理解李先生,是因为他已经变成了“我们”(因为我已经软掉了),但是假如王二还是“他们”的话,就只会想着自己份内的事情,不会理解李先生

不理解带来灾难

“当年李先生说,自从创世之初,世界上就有两种人存在,一种是“我们”,还有一种是“他们”。现在世界上仍然有这两种人,将来还是要有这两种人。这真是至理名言。这两种人活在同一个世界上,就是为了互相带来灾难”“他们”的人数众多,代表了主流的力量,因为不被理解,所以“我们”的处境可能不是很好—— 就像李先生一生穷困潦倒;王二在医院被人称为“小神经”,大厨害怕被王二打,因为王二是小神经,他挨了打就是白挨,就等于是被神经病打了。王二说过这么一句话“这叫我想起了我自己的生活,它也有阴阳两界。在硬的时期我活在灯光中,软了以后生活在阴影里”,也就是说他生活在边缘地带。

4 关于爱情

如果小说到这里结束了,也是一个完整故事,体现了“我们”和“他们”的不同。也说明了王二能坚持自己想要的,如果这样让他阳痿了一生,那他也是一名坚强而孤独的斗士——抱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死去

然而最后的结局却是:王二最终又混迹于“他们”之中。王二最后是这么说的——

“从此以后,寂寞不再归我所有。这有好处,也有不好处。走进了寂寞里, 你就变成了黑夜里的巨灵神,想干啥就干啥,效率非常之高。你可以夜以继日地干任何事,不怕被别人打断,直到事情干成。但是寂寞中也有让人不能忍受的时刻,那就是想说话时没有人听。”“现在我不再拥有寂寞了。我的事非常之多。我既然不阳痿,也就没有理由神经。没有了这两项毛病,就得上楼去开会。除此之外,我又成了中年业务骨干,什么仪器都得修了。除此之外,还得念念英文,准备到美国去接仪器。院长对我说,咱们医院懂电子的人太少了,你的病好了,就得多干点。我现在已经混迹于“他们”之中了,说话做事都得特别小心。除此之外,回家还要应付小孙……”王二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爱小孙。他说他情愿为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好东西牺牲生命,Story of O是,小孙也是。“我还告诉她说,我觉得她是好的,这世界上好的东西不多,我情愿为之牺牲性命”

王二还有一段深刻的自述,讲述了他怎么转变的。他们结婚前,有一次吵架之后,小孙跑了出去,王二自述——

“小孙刚出去时,我很上火。因为我想让她听我说话,但是她却跑了,把我扔在突然到来的寂寞里。我在地下室里住了十年,原本最能忍受寂寞,现在却受不了啦。寂寞是我的选择,正如在地下室里离群索居是我的选择一样。在我看来,寂寞是可以做一切事的自由,这是因为你做什么都没人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理会。所以我能够翻译Story of O,李先生能够读西夏文。自从我割舍了对女人的单恋,寂寞就真正归我所有。寂寞纯如黑夜,甜蜜如糖,醇如酒但是我现在却受不了寂寞了,因为它不再是过去那个样子,既不黑,也不甜了,而是惨烈如白昼。”

5 能否两全?

关于“我们”和“他们”能不能都兼顾?大家不会互相成为对方的地狱

我觉得是可能的。就像王二,最后虽然混迹于“他们”之中,但是并没有说自己“成为”了“他们”。

在他混迹于“他们”中的闲暇之余,还是可以翻译他的好书,可以写他的小说,只是可能效率没有之前那么高而已。

“他们”是很难理解“我们”的,但是“我们”是可以理解他们的。而且“他们”所要求的“本分应该追求的东西”,我个人也觉得是应该的。

这让我想起我曾经和我外甥说过的一段话——外甥读初三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迷恋英雄联盟这款游戏,同时那段时间学习成绩下降了,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痛批了一顿 。我个人并不反对玩游戏,而且,我的初中和高中,是出了名的“没有那么投入地学习,但是成绩还能在全校排名前几的”。我和他说,“其实你的成绩下降,可能不是玩游戏引起的。但是老师和你爸妈都以为你是玩游戏导致的学习成绩下降。其实作为一个学生,最主要的就是成绩,你得先把成绩搞定了,如果你每次考试都是前几名,你再怎么玩,也没人说你。如果你成绩不好,即使你天天学习,可能大家也会说你笨”对于学生来说,最重要的是学习,学习成绩好,你怎么样都行。对于走向社会的人来说,大多数人眼里,最重要的是钱和地位。你有钱有地位,无论你多么“不务正业”,比如喜欢宅,喜欢读书,喜好看星星,一天花5小时玩游戏,都会被称为“爱好”或者“修养”。如果不幸的是你没钱没地位,那么在别人眼里,这些就是“不务正业”,无论你自己从这里得到多大快乐。 假如李先生有不少钱,也许他不会被大家鄙视,而他的西夏文,也会被大家津津乐道为“李先生这个人还喜欢西夏文呢,高雅的爱好。人家的世界咱不懂”。这里的“不懂”绝对是羡慕和憧憬的语气。

“你自己真的很快乐”和“别人认为你很快乐”是两回事。

所以两全的方法也就出来了。“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做着“想做的事情”,然后再想办法提高挣钱能力就好了。当你有了一定的钱和地位,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他们”

6 为什么两全

为什么要两全?道理很简单,因为很多关心你的和你关心的人,都属于“他们”。 这也应了“人是社会的动物”这句话

人活在世上,总有各种各样的关系网呢,有时候带来困扰,有时候带来快乐。但是毫无疑问地,几乎没有人愿意脱离它

就像王二最终因为小孙重新混迹于“他们”之中一样

最后王二这样说——

“我就是这样倒霉,前半辈子阳痿,后半辈子又取了个女权主义者为妻,但是我没有再次阳痿的打算。我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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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 不停思考和学习

我的阴阳两界经典语句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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