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尼亚舅舅经典语录
万尼亚舅舅
万尼亚舅舅是谁的作品
万尼亚舅舅作者
“我有勇气我有才华,如果我的一生不是浪费在这些琐碎的事情,我何尝不能成为一个陀思妥耶夫斯基、何尝不能成为一个叔本华”。人如何能够获得幸福——————————————————————————在介绍该剧的时候,有一些说法似乎已成为定论,比如说这是一则“小人物的悲剧”,剧中的万尼亚舅舅被视为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小人物,二十五年来他默默地为教授做牺牲,奉献了自己的青春,把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教授身上。结果发现,被自己崇拜和视为偶像的,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骗子。在这种看法中,包含着一种潜在的道德批判,而且这种批判建立在剧情的基础上,似乎很合理。它使我们在观赏作品时,不自觉地顺着它提供的思路,进入一种正/负的二元思维模式,把剧中人物分为正面和负面两块,赋予正面形象——万尼亚以更多的同情,对其对立面——教授等予以更多道德上的贬斥,以道德评判取代审美判断。而这对艺术作品来说,是致命的。因为它取消了艺术标准,使读者停留在道德的层面上,阻断了深层审美感受的达成。如果我们排除这种惯性的思维定式的干扰,从剧情出发,从人物的情感世界和人物关系出发,就会进入作品深层,感受到它深入人心的艺术力量。它使我们不再停留在道德批判的层面,不再仅仅把它看作一个被损害的小人物的情感宣泄。首先要质疑的是,教授有没有骗万尼亚?我们通读全剧,没有发现这种说法或者线索和暗示。被教授骗了,只是万尼亚自己的感受。是他把教授当作了偶像,崇拜了二十五年。作为一个小人物,他的平凡的生活中需要偶像,需要偶像的光芒来照亮自己的生命,给自己的生命带来光彩。而现在一旦发现教授不能承载偶像的重任,失落绝望之余,自然就把一腔怨愤发泄在他的身上,对其冷嘲热讽。教授本来就是一个庸人,从一开始就是,只是万尼亚自己在二十五年以后才发现这一点。怪不得教授对万尼亚态度的变化感到莫名其妙。他真的 觉得冤枉。反过来说,万尼亚把自己的生命价值和意义寄托在别人身上,又何尝不可悲?梦总有醒的一天,万尼亚的幻灭是迟早的事。而对于生活中的小人物来说,平凡的生活又常常使他们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在我国,大多是父母寄托在儿女身上)。这几乎已成为他们的宿命。教授头顶的光环的消失,对万尼亚造成的最大的危机是,他的辛勤劳作失去了意义。他将被迫面对一种庸庸碌碌的生活。而他寄希望于教授,本来就是企图摆脱这种生活,使劳作充满意义,为自己平凡渺小的生存赋予伟大和不凡。人的生存琐屑平凡,是梦想赋予其意义。对于万尼亚来说,一旦失去意义,生活立刻变得无法忍受,所以才有了以后的种种绝望的举动。在全剧的意义系统的构筑中,主要的一对矛盾为:有意义的生活/无意义的生活。前者的代表是追求生活中美和诗意的万尼亚、医生以及索尼亚,后者是安于庸常生活的教授和他的夫人还有教授的岳母、玛里娜等。整个剧情的走向是一个从“有意义的生活”向“庸常的无意义的生活”的运动过程。那种庸常的生活最后统治了一切,万尼亚和索尼亚还有医生被迫去忍受。剧开场的时候,万尼亚已经从“偶像梦”中“惊醒”,对教授冷嘲热讽,而索尼亚尚沉浸在对爱情的幻想和渴望中。接着是她的爱情梦的破灭。这是双重的梦想破灭。诗意和美失落了,留下的,是真实的人生,是人不愿面对、但又无法不面对的那个没有希望,没有期待的现实——辛苦劳作,然后死去。剧中,万尼亚和医生,两个面对平庸生存“威胁”的人,如同抓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忽然“发现”了叶连娜的美,他们试图通过不顾一切地追求她来使生命获得意义,重新找回逝去的青春,结果证明不过是一场徒劳的挣扎。教授无力承载万尼亚的崇拜,久已安于日常生活的慵懒无聊的叶连娜又如何能承载他们的寄托?生活改变了一切。直到最后,万尼亚和索尼亚也面临着这种改变。对于久已适应它的教授和叶连娜来说,它是喜剧;而对于充满渴望的心灵来说,它是悲剧。它意味着苦难和忍受。该剧最大的悲剧性不在于万尼亚发现自己“受了骗”(姑且按他的理解这么说,其实在这种说法中本身就包含着自欺欺人),不在于二十五年生命的无意义,而在于“承受”。在于面对毫无希望的苦难命运,再去承受它。正是在这一点上,它体现着人类心灵的力量,它象征着人类的命运。在清醒之后,在认清自己的命运以后,再去承担这个命运,像以前一样活下去,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要多么坚强的心灵才能够承受!万尼亚身上的悲剧性在于,他无法使自己安于平庸,使自己麻木,沉沦。他无法平息自己心灵的渴求。他无法变成教授或者是叶连娜,对生活的庸常熟视无睹。当然,也许该剧尚未写出的、更大的悲剧性在于:若干年后,曾经充满渴望和追求的万尼亚变成了另一个教授,一颗曾经充满寄托的心灵终于寂灭。那是更其残酷的。日常化是一种力量。它形成生活的惯性,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人们,使人们置身琐碎无聊的生存中而不自觉,使人们安于流俗,丧失对生活意义和价值的追求。它使生命失去活力,失去想象,满足于平庸和浅薄,只从中寻求些许刺激。对日常化生存的无意义以及巨大影响力的揭示,是这部剧真正的深刻性所在,它才是更本质意义上的心灵的敌人。正如剧中人医生抱怨的那样:“……除此以外,生活本身就够多么无聊、愚蠢、叫人恶心啊……只是,感情有点麻木了,我什么也不想要,对什么事也不感兴趣,对什么人也没有情感了……” 这样一种生存使人丧失了激情,丧失了感觉,麻木、厌倦。正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上,万尼亚的挣扎作为一种不甘平庸的对日常化生存的对抗,才具有了更深广的悲剧意义。万尼亚真正唤起我们共鸣的,不是因为他是小人物,不是因为他是“被损害者”(这一点实际上已经不成立了),而是他的心灵,渴望着意义、价值和美的心灵,以及它不甘庸常生存的努力或者说是挣扎,还有在这个貌似平凡的小人物身上蕴藏着的高贵和美——是这些深深打动了我们。每一个不甘平庸,在日常生活中苦苦挣扎的人,都能从万尼亚身上看到自己。我们悲悯万尼亚和索尼亚,实际上是悲悯我们自己,悲悯着人类的命运。整个20世纪,人类面临着精神风暴的冲击。价值体系、信仰的垮塌把人类从文化或意识形态的遮蔽中放逐,人类被抛入存在的虚空当中,被迫面对生存本身,面对意义缺失的困境。意义和价值的缺失——几乎所有的20世纪的精神危机都可以归结于此。种种精神上的失衡、变异,种种精神上的“症状”,无不与此有关。直到今天,我们也没有走出这场危机。而这些,都在19世纪末的这样一部剧中得到了预示。这就是天才的契诃夫在《万尼亚舅舅》中达到的高度。无怪乎西方将他的创作作为现代戏剧的三大起源之一。他确实无愧于这样一种地位。万尼亚舅舅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