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物论 经典语录
毫不夸张地说，整个庄子哲学乃至道家哲学的精要，都在《齐物论》一篇里。庄子文风的纵横捭阖、汪洋恣肆，在这一篇里体现的也尤其显著。近代以来有将《齐物论》称作庄子之“相对论”的，只能说对了一半，因为这只是表面。《齐物论》诚然全篇都在讲“相对”的道理，无论文章怎样跳跃跨越，可以仔细去对照，每一段或每一部分是不是都在讲“相对”这两字。抓住这个“相对”就是抓住了钥匙，但锁还没有开。“开锁”便是，“相对”之后呢？“相对”之后，便是境界。这个境界可以用三个关键词概括：跳出，化解，归一。这才是里子。文言三千多字的《齐物论》，主旨一句就在那句“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正是对这一境界的最终表述。冯友兰说庄子哲学不能解决问题，但能取消问题，可以使人获得一种境界。又说庄子哲学可以用四句概括：游于逍遥，论于齐物；超乎象外，得其环中。什么意思？就是上面说那些。这个“中”，便是万物运化不止、相对而无穷、阴阳中和浑化之状态。一个“相对”，一个“归一”，尽矣。再读齐物，自可一通百通。别落在概念字句的钻牛角上，那是永远读不通的。庄子所展现的，从来是一种大气象、真道意、贯通的气韵。读懂庄子，要凭借对文本之外那份意的悟力。至于佛家之“不二”，说白了也是这么个道理。明代高僧憨山曾注庄子内七篇，可找来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