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巴特经典语录
罗兰巴特是20世纪最重要的文学理论家之一,我认为他是最具有文学气质的文学理论家。题主提到罗兰巴特难以阅读,我认为是以下几个原因造成的:一,对创作时的背景思潮缺乏了解;二,混淆了罗兰巴特前后期的理论转变;三,对于罗兰巴特本人的写作气质不适应;四,恐怕是我等非法语专业学生难以解决的翻译问题(不做解答)。以下将结合罗兰巴特的重要著作解答。《恋人絮语》请直接翻到最后。第一、二点其实可以归并合一,而罗兰巴特的气质完全可以从他的生涯中得到阐释。首先,对于阅读此类作者作品的个人看法是,首先应当通读对其的介绍性著作,将其重要著作一方面大致在时代思潮中的所处位置作出标记,一方面在作者本人的著述历史中做出标记。毕竟20世纪以来的理论风云众起,若不加以综合理解,必定会如堕雾中。二十世纪的法国思想界,可谓是最具有时代特征的领域,从继承19世纪的存在主义开始(如萨特),到语言学转向后的结构主义(如列维斯特劳斯、早期罗兰巴特),再到后结构主义以至解构主义,都曾经在法国甚至世界范围内风靡一时。罗兰巴特的重要著作:《写作的零度》写于20世纪五十年代,正是左派理论如萨特为代表的存在主义如日中天之时。而《写作的零度》也恰恰是巴特整个理论生涯的序言,受到了马克思主义的影响。这篇文章是针对萨特的《什么是文学》而写的,当时罗兰巴特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院之外的小人物。萨特认为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大肆宣扬“介入”的概念,强烈要求文学具有现实功利性,作者要和读者一起争取自由、追求自由、保卫自由。萨特所说的文学是一种道德律令,一种介入工具,一种选择武器,一种自由的吁求。但是,罗兰巴特却将重点落在了后来不可一世的“语言”上,他认为文学和功利性要求是无关的,作者写作只是针对语言结构和文本构成方式本身来说才具有意义,写作只是要求一种形式选择的自由。那些讲求伦理意义、建立与世界的联系的文学在罗兰巴特看来,都是一种经历了种种神话式运作的目的论谎言,这种文学作品中体现的秩序、生活,都是资产阶级虚构出来的道德准绳和维持社会稳定的工具。《写作的零度》的重点就是——“文学是语言的乌托邦”。《神话学》写于20世纪五十年代,是对于巴黎日常生活的一次总结,巴特在这本书里开始尝试使用索绪尔的结构主义理论,并初步构建了他的符号学理论。他所说的神话不是远古的传说,而是同样采取了虚构手法,在日常生活中体现出来的种种现象。譬如《玩具》中,他认为法国玩具看上去是孩子们快乐的工具,实际上却是成人们教训孩子的方式,玩具是成人提供的,这些玩具首先是成年人的世界缩影,总是代表这个现实世界的高度社会化的东西,所以玩具是为了让孩子们全面接受和适应将来的社会角色。“法国玩具通常以摹仿为主,它们意味着生产使用式孩子,不是创造式孩子。”可以看出,罗兰巴特在《神话学》中试图解神秘化,这正是结构主义试图做的事情——将一切现象放入结构中做科学的分析。60年代,《叙事作品结构分析导论》是巴特结构主义倾向的顶点。叙事学的创立便是由罗兰巴特和热奈特等人开拓的。关于叙事学,百度上好像很详细。后来,罗兰巴特和极其具有叛逆精神的福柯、克里斯特娃等人成了好朋友,而福柯著名的“人之死”论断之后,巴特也在写作领域提出了《作者之死》。这篇文章是和法国结构主义的没落相对应的。人之死和作者之死都可以追溯到尼采的“上帝死了”,上帝、人、作者都是主客二元论的支配一方,尼采呼吁的是我们要打破主客的支配关系,应该从对于某种他物的盲目崇拜之中解脱出来,要发挥存在于自身中的价值。 福柯认为“人”的概念完全是由一系列的人文学科所制定出来的,人应当自主生存而不是被限定在一系列权力话语之中。罗兰巴特继承了这两个人,认为作品一直处于作者的淫威之下,他要强调作品文本本身的价值,所以提出“作者死了”。作品不再是完全由作者所创造的东西了,写作的人永远处在写作的历史之中,他写出的话语必定和历史上的文本相似,所以文本现在是一个多维的空间,是一个“互文性”的场域,而文本的意义完全在于读者。“为了使写作更有前景,颠覆这个神话是必要的,读者诞生应以作者之死为代价。”1967年罗兰巴特在日本旅行之后写了《符号帝国》。其中表明了罗兰巴特已经显现的解构主义风格。它不是一个严谨的等级系统而是并置的26个符号对象,彼此没有支配性关系和控制性关系。在解构主义看来,西方一直处在逻各斯中心主义的支配下,也就是所一切都要被理性所分割,一切都要被神学所控制,一切都要被制度所归纳,但那时日本文化恰恰相反,他们被另一种像禅宗一样的“空无”所贯彻,所以罗兰巴特对于日本文化赞赏不已。巴特本人说,这是他最能感受到写作快乐的一本书。这里插一句题外话,罗兰巴特在70年代曾经来过中国,而且他对于中国的期待非常高,但是结果由于他在中国要受到严格的旅途控制和安排,所以他失望而归。罗兰巴特如果能阐释中国文化,我认为一定是惊世之作。最著名的恐怕是《S/Z》。罗兰巴特彻底颠覆了他的结构主义。首先要介绍他对于文本的划分——可读性文本(结构主义)和可写性文本(解构主义)——可读性文本是封闭的没有外部意义阐释的死文本,读者是消费者,而可写性文本是可以无穷无尽地进行解读、没有固定结构、不存在唯一意义的无限文本,读者在可写性文本中成了生产者。《S/Z》就是对于可写性文本(解构主义)的一次实验。巴特把巴尔扎克的小说《萨拉辛》分成了561个语汇,通过其中各种往复来回的各种阐释和解读将文本彻底地碎片化了。《文本的快感》是我最近在读的一本书,很薄。巴特在此把他的享乐主义融入到了文本之中,一方面承接解构主义强调文本的断裂性,另一方面注重身体的地位,这里的身体既是文本的身体也是人的身体,是一个纯粹的欲望组合。可以看到尼采的影子又出现了——强调放纵欢乐的酒神式的身体。巴特又一次极具反叛性的摧毁了“意义”的神话,认为阅读者的人的身体和文本的身体是在缠绵调情,阅读实际上是一种色情游戏,充满了享乐和欲望。我个人十分喜欢《恋人絮语》这本书。《恋人絮语》的副标题是“一个解构主义的文本”。其实这本书的最初生成是源自他在法兰西学院组织的暑期研讨班。当时研讨的内容是《少年维特的烦恼》中的情话,实际上这本书的法文直接翻译就是《情话》,《恋人絮语》好像是一个复旦的博士翻译的。如果将《恋人絮语》和《少年维特的烦恼》放到一起来读,相比之下你会很容易理解这本书。罗兰巴特依旧贯穿着他的解构主义文本倾向,这本书里没有连续情节、没有叙事、没有推理性的逻辑,那些情爱话语就像一阵风一样一闪而过。而这,正是恋爱者的内心状态——恋爱的时候,人是破碎的,不连贯的,是精神分裂的。恋爱中的语言是颠倒杂乱的,是转瞬即逝的,是疯狂的独白——这不正是热恋中的激情压倒理智的体现么?恋爱的语言形态是虚拟时态,是“我本该”“她/他本该”式的想象,是反故事的叙事,我们对于爱人的构想是一个杂乱无章的、零散化的、想到什么是什么的非故事。罗兰巴特本人说,写作《恋人絮语》是为了爱和被爱。也就是说,写作就是为了被爱,而非是对于其中确定性的意义价值、真理信念的坚持。关于罗兰巴特的总结和他的气质:罗兰巴特的特点是他用冷漠的、去除一切人道主义眼光的科学视野来看待叙事作品和文本,虽然过滤掉了精神、伦理价值,但是文本作品本身的内在制度却得到了细腻的揭示。而到了后期,他开始转向了内心的快感和享乐,追求一种自足的生活。罗兰巴特说过我视之座右铭的一句话,“阅读,需要的是尽可能多的趣味,和一点点理论。”
罗兰·巴特(1915-1980)当代法国著名文学理论家与评论家,是法国结构主义思潮的代表性人物。代表作有《符号学原理》、《神话学》等。罗兰·巴特对摄影一向极感兴趣,《明室》是他最后一本著作。
文本(text),从词源上来说,它表示编织的东西。这与中国“文”的概念颇有类似之处。“文”取象人形,指纹身,指花纹。《说文解字叙》称:“仓颉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曰文。”“文者,物象之本。”物象均具纹路色彩,因以“文”来指称。《周易•系辞下》记伏羲氏“观鸟兽之文”,鸟兽身上的花纹彩羽。该书又载“物相杂故曰文”,物体的形状、线条色彩相互交错,这也是文。“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说文解字》解释“文”为“错画也。”但是文本的概念后来主要变成了:“任何由书写所固定下来的任何话语。”对语言学家来说,文本指的是作品的可见可感的表层结构,是一系列语句串联而成的连贯序列。文本可能只是一个单句,例如谚语、格言、招牌等,但比较普遍的是由一系列句子组成。文本和段落的区别在于,文本构成了一个相对封闭、自足的系统。前苏联符号学家洛特曼指出,文本是外观的,即用一定的符号来表示;它是有限的,既有头有尾;它有内部结构。罗兰•巴特文本一方面是能指,即实际的语言符号以及由它们所组成的词、句子和段落章节,另一方面是所指,即固定的确定的和单一的意思,为表达这种意思的正确性所限定。以上从技术上中性地对文本做出基本界定。“文本”一词来自英文text,另有本文、正文、语篇和课文等多种译法。这个词广泛应用于语言学和文体学中,而且也在文学理论与批评中扮演活跃的角色。但它含义丰富而不易界定,给实际运用和理解带来一定困难。可以一般地说,文本是语言的实际运用形态。而在具体场合中,文本是根据一定的语言衔接和语义连贯规则而组成的整体语句或语句系统,有待于读者阅读。
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1915-1980)被认为是继萨特之后法国知识界的领袖人物,蒙田之后最富才华的散文家。他在符号、精神分析批评、释义学、解构主义诸领域都有卓越建树,对西方文化和文化研究影响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