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经典语录读后感
《白鹿原》所反映的生活年代,与小说的时间跨越有半个多世纪,从清末写到解放初,其间还涉及到解放以后更长的时间。我总的感觉是,这是一部浸透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小说,比如占统治地位的儒家思想,生命玄学和神秘不可解的力量,人物命运的因果报应等等。当然,这也是一部现实主义的小说,深刻而真实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社会的历史变迁。 从小说的阅读中,我还感到小说中对人物的“死” 的结局的处理写的极具震憾力量,简直就是惊心动魄!这对我的感受是最深的了。小说中的黑娃,大号叫鹿兆谦的。其父鹿三一直是白嘉轩家的长工,而且是极其幸福的长工,他一直到死也是幸福着的。而黑娃却具有一种反叛的性格,他不听老子的劝告,自己跳出白鹿原,到渭南一清末武举人家做了长工,并因此与武举人的小老婆田小娥相好上了。 俩口子回到白鹿原后,其真相被揭露后,黑娃与田小娥住进了一口窑洞里,开始他们的生活。大革命时,闹农协,鹿兆鹏鼓动黑娃出来革命。革命失败了,黑娃进了习旅开始当兵。习旅暴动失败后,黑娃开始了土匪生涯。我本以为黑娃当土匪,应该要死在这条道上,不想黑娃没死。 在土匪头目大拇指死后,作为二拇指的黑娃领着百十号土匪接受了县保安团的招安,当了第三营也就是炮营的营长。黑娃招呼的紧,炮营的兵不但要炮,还要求佩枪,这都得到了满足,这也说明黑娃对招安后的一种心理,那是怀着深深的戒意的。本想,接受招安的土匪没有好下场,黑娃该死了。 谁想黑娃还没有死,营长当的好好的。而且,他还拜朱先生为师,暴戾之气尽褪,简直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就出现了,黑娃让手下的兵把自己绑在大炮筒上五天五夜戒掉了大烟,娶了知书达礼的小姐为妻,回到白鹿原拜了祖宗牌位,属于洗心革面,浪子回头的那一种。 最最不该死的时候,是黑娃听从鹿兆鹏的劝告,策动了临解放前的起义,黑娃是策划起义的主要人物之一,对革命有了一定贡献,还当上了革命政权的副县长。然而,大难从此开始,白孝文作为县长变成了革命功臣,而黑娃却忽然之间变成了反革命,被捕坐监枪毙,还是和国民党的县长及总乡约田福贤一起被枪毙掉。 这真是黑娃该死的时候没有死,不该死的时候却死了。 作为田小娥,从武举人的小老婆变成黑娃的老婆以后,我觉得最初田小娥也是想与黑娃一起安份守已地过日子的,谁知黑娃革命了。革命的黑娃不在家了,当土匪的黑娃也不回来了,这又给鹿子霖创造了条件。鹿子霖每月到田小娥住的窑洞去两次,与田小娥厮混,不想奸情差点儿败露!虽然有一个替死鬼儿,鹿子霖躲过了这一劫。 但是,鹿子霖却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儿,他设计了让田小娥勾引白孝文,要出一口恶气,也让作为族长的白嘉轩丢尽脸面。这计策果然成功,白孝文与田小娥也好上了。由此发生的是:白孝文在祠堂接受处罚,白嘉轩与儿子白孝文分家,白孝文由此开始的迅速堕落,让鹿子霖充分地满足了报复白嘉轩的心理。 而此时田小娥的寿限也到头了,作为公公的鹿三,看到自己的主子白嘉轩一家由于被不肖儿黑娃娶的媳妇田小娥搅和成这样,竟被深深地激怒了,他摸黑进了田小娥住的窑洞,用磨得飞快的梭枪头,一枪扎在了田小娥的后背心上。田小娥临死前一回头和一声惊叫:“大呀!”其生命也由此定格。 其后,白鹿原发生了一场温疫,死了好多人,白嘉轩的媳妇仙草同样是死于那场温疫;而鹿三从杀死儿媳后,精神竟变得恍恍惚惚,似乎田小娥的鬼魂附身了,从此人也变得有时清醒有时糊涂。这一切仿佛都和田小娥的死和她的阴魂始终不散,一直在作祟有关系。于是,白鹿原的人在那座田小娥居住过的窑洞上造了一座六层的塔,以镇田小娥的阴魂,不让其出来害白鹿原的人们。 小说中鹿兆海和白灵的死,很具有一种悲剧色彩。鹿兆海参加了革命军,上了军官学校,加入了国民党,并且他一直深爱着白灵。中条山阻击战中,他杀死了四十五名鬼子。而且,他按照朱先生的请求,每杀死一个鬼子,就割下一绺头发束好,放入一个铁罐中。可是鹿兆海呢!悲就悲在没有死在抗日前线,却死在围剿红军的战斗中。 死后,灵柩回乡,师里却说鹿兆海——鹿团长是抗日牺牲的。白鹿原举行的安葬仪式隆重之至!白灵在西安上学,她与鹿兆海一直相爱,却由于党派之争,俩人不能相爱!白灵在西安加入了共产党,作为知识青年,投入到轰轰烈烈的革命斗争中。而又由于革命工作的需要,她与鹿兆海的大哥——鹿兆鹏假扮夫妻在西安城里做起了地下工作。 因为革命道路的一致性,俩人终于相爱成了真正的夫妻。后来,白灵因为在一次领导学生运动中,她一砖头砸到了国民党教育部长的鼻梁上,由此身份暴露被迫转入红军的根据地。在根据地,白灵满腔革命热情地工作,可是由于一名西安来根据地的学生叛变投敌,一场红色恐怖在根据地开始了。 抓内奸抓特务,一大批革命同志被牵连。白灵也未能幸免于难,她也是作为“特务”被监禁,最后被活埋。真是,没有死在敌人的屠刀下,却死在革命者自己的手里。解放后,白灵也是被作为革命烈士对待的,家里也挂上了革命烈士的牌牌。白嘉轩问起白灵的死因时,几位干部嗫嗫嚅嚅地无法回答。 奇的是,白灵的死的那晚,白嘉轩做一个梦,梦见了白鹿也梦见了白灵。这使得白嘉轩一大早冒着风雪,跑了好远的路,来到朱先生住的地方——白鹿书院,要求朱先生解梦。奇的是,白嘉轩的大姐也是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朱先生心道,白灵出大祸事了。可是朱先生没有说出来,只是宽慰他们姐弟俩! 朱先生的死则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读之令人惊叹!朱先生在送完给八位同仁的县志后,当晚写下了一份遗嘱:不蒙蒙脸纸,不用棺材,不要吹鼓手,不向亲友报丧,不接待任何吊孝者,不用砖箍墓,总而言之,不要铺张,不要喧嚷,尽早入土。 朱先生还向其妻交待和描述了自己设计墓室的想法:不用砖,只用未经烘烧的砖坯砌墓室;墓室里盘垒一个土炕,把他一生写下的十部专著捆成枕头,还有他雕刻的一块砖头,不准任何人撕开包裏的牛皮纸,连纸一起篏到墓室的暗室小洞口。 朱先生死后,就是按照朱先生的安排,办的后事。 更奇的是,几十年后,一群臂缠红色袖章的中学生打着红旗,冲进白鹿书院破“四旧”时闹腾了一阵了。不久,书院住进来,滋水县的一派造反队,并在此发生了一场武斗,死了许多男女。之后又过了七八年,时间在批林批孔的年代,又有一群红卫兵打着红旗从白鹿原走下原坡,一直走到坡根下开始扒朱先生的墓。 四五十人男女学生从早晨挖到傍晚,终于挖开了朱先生的墓。墓室里除了朱先生的遗骨外,只搜出一块经过烧制和打磨的砖头,经老师辨认,一面上刻着六个字:天作孽 犹可违;另一面也是刻着六个字:人作孽 不可活!一学生愤怒地抓起砖头一摔,那砖头没有折断却分开成了两层,里面同样刻着一行字:折腾到何日为止!这让学生和围观的村民全都惊呼起来…… 《白鹿原》当中,写小说中人物死的结局有很多,像仙草的死是那么地镇静;像鹿兆鹏家里,那位鹿兆鹏的媳妇,死又是那么地让人感到可怜与可怖;像最后鹿子霖的死又是那么地窝囊,一切仿佛都是因果缘分。 近期读小说,可以这样讲,我读《白鹿原》所受到的感触最深了,从中悟出的道理也多,关于小说中死的话题,只是自己其中感受最深的一个重要方面吧!。
以上是我在读《白鹿原》时的感受,多是思考,并非既定观点;主要是脉络理解,粗糙,以后再磨。政经史非我专业,想这些,可以算逗闹。看了前面写的,算了,仅读后感而已。
《白鹿原》,作者抱有极高期望,最终也确实写得好。
堪称名著的小说,作者虽然无法避免带入主观情感,但是于人情世事总会尽量客观,这样才能自然演化出深刻的内涵和丰富的外延,甚至于超出作者自己的预期。《红楼梦》如是,《白鹿原》应也如是。《白鹿原》中的虚幻应多是作者主观情绪,这样不容易破坏客观。
所谓抽取艺术典型,放大乖张,激化冲突,撩拨大众情绪,属通俗娱乐范畴,当作看《金刚葫芦娃》,爷爷被抓走,我也很着急;葫芦娃合体,我也觉得爽。
《白鹿原》于我而言,是两面窗户。
剔除时代特征,它便是一面观察古代自然村和儒家读书人的窗户。刚读《白鹿原》时,感觉描写比较客观,于是很快便分离时代特征,以其为模型,尝试感知古代自然村和读书人,进一步尝试感知古代。生产方式和思想未变化,以往,国家变化并不大。
加入时代特征,它便是观察近现代史的一面窗户。会看到不少难以理解的事情,不过,越是看着别扭的事,往往越有其深刻的原因,以往如此,现时也如此,与其远站责骂,不如近步探究。
《白鹿原》是小说,但是说它是那个时代变迁的社会实践的调研报告也未为不可,小说是近距离的感性记录方式而已。
阅读反映不同时代的著作,自然会不断修正对以往的认识,再去理解著作中的人和事。我们身处的时代和以往不同,用现时的观念和成见,根本无法理解以往。
比如,价值观。名利,名在利前,两千年的主流价值观;唯利的主流价值观,其实才三十多年。不好轻易批判古人虚伪,名利本都是人性需求,前者可获人认可,后者可改善生活。现时,利便是名利双收,促成了唯利的主流;以往,名利被剥离,有利难有名,有名往往伴利,社会基础也促成了名可能比利更实。
市井逐利,白鹿村是最底层,越穷的人可能越逐利,不为五斗米折腰,是弘扬典范,普通人做不到;白嘉轩娶了几次媳妇亏空大,折腾一番后,后面对利并没多少热情;朱先生更不用说。搁现在都是怪胎。
以现在的社会基础,我们已经很难理解古人的思想,但是它们都是客观存在。重利易损人,重名多损己,农耕社会生产力低,禁不住太多摩擦内耗,因而,儒家思想在不违背人性基础上,促成了名在利前的主流价值观,服务于社会秩序,同时,依其构建的社会秩序中,道德礼教对于人的约束力非常强。
可能难以理解,比如,即使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普通女性都难以承担“破鞋“的名声,多半只能选择自杀,这仅是以往社会秩序的残余影响力;再如,《红楼梦》中”绣春囊“情节,“邢夫人一见,就‘吓得连忙死紧攥住’”,“王夫人,泪如雨下,‘ 外人知道,这性命脸面要也不要?’”,一体见惯大场面的人,竟会如此惊慌;以往年馑灾荒时,佃农为什么可以拖赖佃租?地主虽然有理,但怕逼迫过甚,惹出事非,承担恶名。
以往的社会基础,道德礼教对人可以形成正负两面的实质性影响,论负面杀伤力,名甚至可以超越命,这是客观事实,案例极多。现时,我们如何能理解为个虚名弄得如此惊天动地,要生要死?社会基础完全不一样。
身处这个时代,顺应社会,顺应本心,否则便是和自己过不去;但读以往著作,需要尽量感知作品反映时代的社会基础,否则,一次历史的社会实践旅行和全程睡觉应无区别。
比如,以电视剧为例。
小说作者在尽量客观描绘儒家读书人,为他们抱鸣不平。这个群体在历史上非常重要,但是,在现代史中被歪曲得太厉害,无论官方、民间。
电视剧开始便已经脱缰:
徐秀才坐而论道时,决计不可能被一碗面引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田秀才嫁女不太可能是赤裸贪恋权贵,不能把他误解与田掌柜同类合并;
方升弃攻西安,多是大势已去,不愿伤及无辜,不能忽略人性善良一面,何况,儒家原有民为贵的理念;
朱先生为劝方升退兵,加重名诱,事后点评方升好名,这已经是没良知了,朱先生可是《白鹿原》的白鹿。
一体人等,又重新被现有成见扭曲,若把古代的“名”当作衣服,两位秀才利索扒下裤子便出门,方升赶忙穿好两条裤子跟出来,看得人好是个心慌。精致的小说往往于微处见性情,轻易改不得。
电视剧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油泼面,哗啦啦,你吃我吃大家吃。坦言,中国的美食应是断层了,以古人对美学的造诣,但凡担得起“美食“二字,估计色香味各层都是多层次的。宣扬中华美食?油泼面再哗怎么划得进榜。
阅读过程中,改变我最多的是对儒家思想的理解。儒家思想为农耕社会提供一个稳定合理的社会模型,不好跨时代粗暴批判儒家思想的缺陷。比如,男女不平等,农耕社会生产力主要由男性创造,如果基于男女平等,这个模型无法平衡;理性点讲,不太可能过度歧视女性,否则,长久以往,女性心生积怨,定会影响平衡;而且,君臣都有妈,以孝为先、人性有善,总会有人去修正这种不公平。
凡事种种怪状,不妨多多思量,源头多半是受限于农耕社会本身。主流之外,不应以特例取真知,假若有后朝为现时著史,满篇史笔也能勾勒出人间炼狱,管中窥豹,失之客观。
相反,儒家思想提炼人情世事,平衡各类人群,为农耕社会提供相当全面的模型,实践两千年不倒,可见其博大精深。何谓圣人,今日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