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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行家尘土经典语录
贾行家尘土经典语句
继2016年出版第一本写故乡人事风物的散文集《尘土》之后,贾行家的《潦草》问世。2011年,贾行家以“阿莱夫”为笔名,在网易微博上开设“他们”专栏,记录下或亲身经历、或道听途说的人间日常,每段关于人事景物的记载不足163字,“不过一闪念、一片段、一言行、一场景、一旧事”。这些片段构成了《潦草》的骨干血肉。
贾行家,1978年生,现居哈尔滨。网易博客“阿莱夫”作者,曾为报刊和网络媒体写过专栏。摄影:杨大壹。
采写|新京报特约记者 张畅
《潦草》
作者:贾行家
版本:理想国·上海三联书店 2018年8月
《潦草》以“市井”、“乡里”、“风物”等十六辑作分类,写流连于城市与村庄之间不为人所识的渺小个体;写细草鸣虫的枯荣盛衰、世间风物的存在与变迁;写潜藏于每条街巷、每个时刻中人的怪诞崎岖的精神历险;也写人的存活和毁灭、遭逢际遇、人事的纷繁复杂。人之为人的孤独、无力、狼狈、软弱、温吞、坚韧也一并随文字倾泻而出,避之不及。
停车收费员喜欢替人停车,不看倒镜,手法凶猛,只因“老想有辆车开”。上工厂整托班的男孩想家,闹着回去,被老师送回,发现爹妈正笑着看电视嗑瓜子,从此他学会了想念别人和恨别人。女孩出来见网友,吵了架,没带回去的车钱,出租车司机对她说:“下这么大雪,直接送你到家吧,下次别这样了”,接着说要是自家女儿,就给她个大嘴巴子。“文革”后的几年,五十岁的老乡找到教授,递给他厚厚的稿纸,教授看了几日后大惊,是粗具规模的微积分。快递员非等他回家,亲手给他快件,只因为他和他重名,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农民造飞行器,飞了几百米后坠毁在砖窑里,和莱特兄弟、马斯克不同,他们搭上性命后仍被嘲笑。
琐碎日常近在眼前,或许无甚意义,但若置于时间与记忆的维度,记录日常本身便足称作一次冒险,因其拓展了肉身的时空局限、人的情感体验。“我见识到的许多事情,都轻率得像打草稿,但不会真有重来的机会,如许多人的一辈子。”正因人的渺小,现实中的悲喜、爱恨、祸福、行止、痛痒才值得书写,才令人惊奇——原来,人是这样的,是这样活着,呼吸,抉择,聪明和糊涂的。
论及所记载之人事,同情比悲悯更适于作者,后者是立于高处俯瞰,前者则穿梭、停驻、隐藏于人群中,旁观,记录,心有所动,却不留叹息和眼泪。或许正是因此,贾行家才自称为“拾荒者”而非作者。
当被问及“写这些干什么用”时,他回答说:“终归撑不过去,不如坐下,把目睹和亲历的低下说出来,把孤独说出来,把无能为力说出来,把柔软和温暖也说出来吧,仓促狼狈之际,也获得一线彼此明白的机会。”
对话贾行家
“在这个时代,已经有很多人让我望尘莫及了”
新京报:你的第一部作品是散文集《尘土》,为什么写这样一部集子?
贾行家:《尘土》的“人世游”写的是看生活的固态状态和内部体验。阎连科说:一个人只能写自己能写的,不一定能写自己想写的。情绪的、收敛的、克制的,是我能写的。
《尘土》
作者:贾行家
版本:理想国·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6年10月
新京报:你想写什么?
贾行家:上世纪20年代,小说不登大雅之堂,是末路文人的选择。西方小说发达之后,我们才意识到,小说是见功夫的东西。小说是奢侈品,耗费的是生命。38岁高龄,虽然想写小说,却觉得不太可能写小说了。小说自身也渐渐变成了更加技术化的、程式化的、可复制的,不单单是勇气、才华和激情就可以解决的。比如王小波的遗憾就是进入小说太晚了,有人说他只读过杜拉斯。巴尔扎克的小说放到现在可能就只能登在《故事会》了。
新京报:为什么写小说的技巧越来越受到推崇呢?
贾行家:因为除了技巧,作家不相信其他的东西了。有的作家技术很好,文本很漂亮,但读过之后却不会感动。读完就觉得:真是个聪明人。然后就没有了。
新京报:很多文学经典都是将个体的痛苦放置于历史之中,在当下这个历史感相对匮乏的年代,创造经典是否还有可能?
贾行家:这是个很常见的顾虑,也是很奢侈的顾虑。上世纪90年代初,陈映真跟阿城说,中国农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阿城说:我就是农民。阿城离开之后,陈映真在会场里暴怒。历史大时代的痛苦,可以成就一些人,更多的是把一个人毁了。书写历史和经历历史的感觉完全不同,后者的磨难是从心灵上的摧毁和腐蚀,那种时代所有人都是不应该去经历的。有些时代,即便你没有经历过,也未见得写不出来。平凡的生活、简单的生活,就像佩索阿这样的作家,在一个小城市走来走去,博尔赫斯和马尔克斯也没有去很多地方,却写出了最魔幻的美洲。
就像《北京折叠》所表达的那样,虽然看起来每天大家的生活都一样,但可能对一些人的生活对于另一些人而言就是挣扎。生活会无缘无故惩罚很多人,这种惩罚每天都在进行。
新京报:或许可以划归为两种写作:一种是走出去的,像海明威,通过不断冒险,汲取新鲜体验。一种是书屋中的,像博尔赫斯,向内延展。
贾行家:索尔·贝娄的《赫索格》和《洪堡的礼物》就属于后者,就写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后面这种对读者的要求比较高,需要读者参与其中,而且很容易产生审美疲劳,不像海明威写战争那么让人有新鲜感。
中国最脍炙人口的作品还是需要一些刺激,比如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阎连科的《丁庄梦》。没有太多人敢展示最庸俗的生活给人看,所以我选择用散文的形式。
索尔·贝娄《赫索格》(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6年1月)与余华《许三观卖血记》(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17年10月)等作品封面。
新京报:选择以非虚构的方式写作,是对于“真实”的执念吗?
贾行家:这是我能写的,亲情对我是一种约束。我当时也在想,会有人看这些故事吗?编辑说,他们会看,只是可能看不懂。前辈在大时代里,按照各种各样的形状顽强地生活,就像石头缝里的一棵树一样。这种状态很多人不懂。
新京报:有人会质疑,这种单纯从自己出发的写作能持续多久?
贾行家:我不可能一直写自己家里的事。因为我们家没有故事,也不像莫言和福克纳那样,是一个“文学王国”。我不像那些作家一样,有使命感,或者内心有些事情必须要释放出来。我没有。
新京报:如何评价你自己的写作?有人说你很刻薄,但你本人看上去并不是,怎么解释这种矛盾?
贾行家:如果你把两只兔子放在笼子里,会斗死一个。要是把两只老虎放在笼子里,它会通过眼神判断出彼此的强弱关系,都会相安无事的。我就是兔子。张爱玲也是。任何人都可以伤害她,她只会夹着尾巴跑,然后离群索居,表面上是孤独,其实是在逃避。我在现实生活中和别人起不了冲突,所以这种写作上的刻薄就是另一种释放。
生猛和刻薄,在这个时代,已经有很多人让我望尘莫及了。
新京报:和同时代的其他作家相比,你对自己写作的哪方面尤其自信?
贾行家:语言。我对字词句更在意,要求更高,一直在不断打磨。我对体现在书面上的语言还是充满敬畏的,就像把自家收拾得干净一些一样。有很多作者是不尊敬中国语言的,或者很马虎,或者很功利,什么流行我就写什么,挺可惜的。
写每句话都像第一次写一样,要谨慎地对待每一句话,任何一个行业都怕油滑,别人看你写得很流畅,但其实它不走心了。因为作为一个中国人,把话写顺了挺容易的,但怎么把话写得“生回去”,很难。
新京报:你的写作受传统相声的影响很深?
贾行家:相声让我知道怎么说中国话了。我们这代人是看着《葛朗台》这样的外国小说长大的,下笔的时候也写得绕来绕去的,觉得很了不起。但其实中国话很平凡很粗俗的一句话,也可以说得很美。像老舍、汪曾祺就是,他们的句子都很美,这种美到后来就是“神品”,一点腔调都没有。汪曾祺做《说说唱唱》的编辑,就编辑民歌,他的语言在这三十年完成了一次转换。
老相声说的话是活的。
除了相声之外,看一些文言文还是有帮助的。文言文是语言很成熟的阶段,像六朝的文章,不光是表面上的好看,还有个人性情的融合。我喜欢公安竟陵、张岱这种很冷门的人的文章。我学的就是他们语言的节奏。
我这就是民间写作,就像家庭主妇一样,到饭店吃点菜,觉得哪个好,回家自己做一做。和厨师不一样。我害怕被别人夸赞,因为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如果通过修炼,赶上人家的一鳞半爪,偶尔能和人家交个锋,就很不容易了。
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作者:张畅;编辑:张进 西西。文中部分内容为作者2016年采写。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欢迎转发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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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手两本,今天到手。博客时代,最爱的两个——贾行家“阿莱夫”和朝阳区郝先生“东东枪”。一路从博客追到饭否、微博、网易lofter、公众号。东东枪老师的《俗话说》《鸳鸯谱》《拿不动的世界》都是拿来珍藏和送人的。贾行家老师的《他们》出过电子书,那几百个小故事只能自己心有戚戚。行家老师叫卖《尘土》时,即预订——这么多天的等待,值得。以后用来送人的书,又多了一本。东东枪老师说过“己所欲,亦勿施于人”,在喜欢的作家和书这里,我做不到。大约有人说过,论文字深度,贾行家老师是当代中文写作翘楚,深以为然。两位老师,私心更钦佩行家的文字。评价实在不敢。高山仰止。如今字纸成册,实我等读者之幸。帮着吆喝叫卖一声,也是对美好的“施于人”。另外,行家老师也开通了微信公众号(东东枪老师公众号名声在外,就不造次了)。还有,东东枪老师,您的thisisdongdongqiang为什么上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