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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虻经典语录英语
牛虻经典语句英语
1.誓言有什么用?他是约束不了人的。只不过你对一件事情有了某种体会后,他就会约束你。如果你根本没有这种体会,无论是什么也约束不了你。
2.在这个时期,亚瑟失去了最根本的批判能力。只要接受一个道德伦理他,就会囫囵吞枣地咽下去。根本不管是不是能够消化的了。
3.如果理由不充分,永远都不要禁止什么。
4.这样一点都不公平,她一直在卖弄她的愚昧,可就连我们这样的瘸子都没有卖弄的缺陷。
5.记住雪莱说过的话:过去属于死亡,未来属于自己。我们一定要把握好未来,趁它还属于你自己的时候,要坚定信念,不要为已经过去的事情懊悔,那样只会折磨自己;你要的应该是自己能够做什么,这样才会对自己有用。
6.一直想着那些可怕的事情是有害无益的。这样做会刺激人的神经,让人幻想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7.浪费精力去嘲笑一个如此豁达的人,是毫不值得的。
8.你有想过吗?那位可怜的小丑也是有灵魂的——只不过他的灵魂被捆绑在了那个扭曲的身躯里面,进而被它奴役,那可是一个活生生苦苦挣扎的人的灵魂啊!你一向非常仁慈,看到一个穿着傻瓜衣服挂着铃铛的肉体,你就生了怜悯之心——不过你可曾想过那个凄惨的灵魂,他甚至没有五颜六色的衣服遮掩,裸露在外?想象众人的羞辱和苦难使得他透不过气来,它被冻的瑟瑟发抖——那些讥笑就像那个鞭子一样抽在他的身上——他们的狂笑跟那赤红的烙铁烧在赤裸的皮肉上有什么区别?想想吧!——在众人面前,它是那样无奈,环顾四周,它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依赖的东西,它甚至开始嫉妒那些能逃进某个地洞藏身的老鼠;想到一个已经麻木的灵魂。它不能哭,也不能叫——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忍受,忍受,再忍受。
9.在战争之中,经历一些都是公平的。
1. 正是因为这些东西---因为这些虚假同时又带着奴性的人们,这些无知同时又没有思想的神灵----他受尽了侮辱 激情和失望至极的各种折磨。
2. 没有经历过的世界或许是一个让人不愉快的黑洞,不过它完全不会比他抛弃的这一角落更加忧郁和丑恶。
3. 看来无论到了什么地方,生活都是相同的,丑恶 腐朽 毒虫到处都是,充斥着令人耻笑的秘密和黑暗的角落。
4. 想到一个灵魂已经没有了感觉……想欲叫无声,欲哭无泪……他不得不忍耐,忍耐,再忍耐。
5.这个孩子长大以后会是一个可怜的人,对他而言最聪明的事情就是自杀,千万别长大成人。
6.已经死了的人最好还是死去。忘掉一些事情是不容易的。假如我是你那个死去的朋友,我就会当……当……当个死人。还魂的亡魂是个丑陋的幽灵。
7.别担心!失去的其实更多更多……
8.我并不信任世俗的道德规则,并且我也不尊敬它们。
9.该我们时我们将会使用大炮,而并非六支破旧的短筒马枪到那时你就会看到我们要开多么大的玩笑。
10.我已经做完了这份工作,给我证实真正做完这份工作的便是死刑。他们把我杀了,那是由于他们怕我,我的内心还有什么请求呢?
请问我能知道您为什么提这个问吗?因为我本人太喜欢牛虻了!您是否也一样?以上是我摘自《牛虻》这本书里的。
一、经典语句
1、没有经历过的世界或许是一个让人不愉快的黑洞,不过它完全不会比他抛弃的这一角落更加忧郁和丑恶。
2、当我们中间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将会记得这一切。我们将会忘记这个喧闹而又永恒的世界,我们将会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手拉着手。我们将会走进死亡的秘密殿堂,躺在那些罂粟花的中间。嘘!我们将会十分安静。
3、不管我活着,还是我死去,我都是一只牛虻,快乐地飞来飞去。
4、如果你已经发现了牺牲的道路,发现了那条通向和平的道路,如果你已经结识了至亲至爱的同志,准备解救那些在暗中哭泣和悲痛的人们,那么你就务必要使自己的心灵免受妒忌和激情的侵扰,要使自己的心灵成为一个圣坛,职场,让圣火在那里永远燃烧。
5、想想它回过头去——在众人的面前那样无依无靠——因为大山不愿压住它——因为岩石无心遮住它——忌妒那些能够逃进某个地洞藏身的老鼠;想起了一个灵魂已经麻木——想喊无声,欲哭无音——它必须忍受、忍受、再忍受。
6、誓言有什么用?誓言约束不了人。如果你对一件事情有了某种体会,那就会约束你。如果你没有某种体会,什么也不会约束你。
7、我的孩子,如果你的心中燃起一线新的光明,一个为你的同胞完成某种伟大的工作的梦想,一种为减轻劳苦大众负担的希望,这样你就要留意上帝赐予你的最宝贵恩惠。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是他的赐予,只有他才会赐予新生。
8、记住有一个高尚而又神圣的事业,接受这一事业的心灵必须纯洁得不受任何自私的杂念影响。这种天职也是教士的天职。它不是为了一个女人的爱情,也不是为了转瞬即逝的片刻儿女私情,这是为了上帝和人民,它是始终不渝的。
9、这个孩子长大以后会是一个可怜的人,对他而言最聪明的事情就是自杀,千万别长大成人。
10、如果我必须去死,我会把黑暗当作新娘。
二、作品简介
《牛虻》(The Gadfly)是爱尔兰女作家艾捷尔·丽莲·伏尼契写的,出版于1897年,歌颂意大利革命党人牛虻的小说。他参与了反对奥地利统治者、争取国家独立统一的斗争,最后为之献出了生命。小说涉及了斗争、信仰、牺牲这些色彩浓重的主题。苏联的著名文学作品《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青年近卫军》、《卓娅和舒拉的故事》都提到了伏尼契的这部小说中的主人公牛虻。1953年7月,由李俍民翻译的《牛虻》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在国内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感染了无数的年轻读者,革命者牛虻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中国最有影响力的文学形象之一。
三、作者简介
艾捷尔·丽莲·伏尼契(Ethel Lilian Voynich 1864-1960)
1864年生于爱尔兰科克市。原姓蒲尔,父亲乔治·蒲尔是个数学家。她早年丧父,随母由 爱尔兰迁居伦敦。1882年,她得到亲友的一笔遗赠,只身前往德国求学;1885年毕业于柏林音乐学院; 其间还曾在柏林大学听讲斯拉夫学课程。1887年蒲尔学成归国,在伦敦结识了流亡在此的各国革命者。其中俄国民粹派作家克拉甫钦斯基(笔名为斯吉普涅雅克)对她影响最大。在他的鼓励下,她曾前往俄国游历两年,她和俄罗斯与波兰的革命团体有过联系。1892年,她和一个受过她帮助、后来从流放地逃到伦敦的波兰革命者米哈依·伏尼契结婚。夫妇一起积极参与俄国流亡者的活动。伏尼契担任了流亡者办的《自由俄罗斯》杂志的编辑,她还出版了《俄罗斯幽默文集》,其中翻译介绍了果戈理和亚·尼·奥斯特罗夫斯基的作品。伏尼契还结识了普列汉诺夫、札苏里奇,并曾到恩格斯家里作客。
1897年,伏尼契的著名小说《牛虻》出版。苏联作家尼·阿·奥斯特洛夫斯基在他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曾对《牛虻》有过高度评价。在六七十年代的中国大陆,牛虻这个人物曾影响了当时的许多青年(参见刘小枫文)。
伏尼契还创作了其他一些作品。其中有小说《杰克·雷蒙》(1901),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奥利芙·雷瑟姆》(1904),叙述“牛虻”离家出走后13年的经历的小说《中断了的友谊》(1910)。
伏尼契晚年迁居美国纽约,苏联文学界人士曾到她纽约的寓所访问,并为她放映根据小说《牛虻》改编的电影。1960年7月27日伏尼契在纽约寓所去世。
1.《牛虻》中的革命
一些《牛虻》的读者,更喜欢从亲情伦理、爱与背叛这些角度欣赏小说。尽管《牛虻》不是一个单线的革命小说,但拒绝了小说中的革命部分,其解读是不全面的。 伏尼契将处女作《牛虻》背景定为1848年革命前夕的意大利,这与她曾参与“自由俄罗斯之友”协会组织工作,与沙俄和意大利革命人士广泛接触的经历有关。
伏尼契的朋友兼精神导师是俄国民意党革命家、民粹派作家克拉甫钦斯基(原名谢 米 斯捷普尼亚克,“自由俄罗斯之友”组织者,著有《地下的俄罗斯》、《民意党人劫狱记》、《伏尔加河畔的小屋》等),克拉甫钦斯基青年时期在沙俄参加革命活动时,曾因忏悔被教士出卖给沙俄第三厅,导致组织被破坏。他流放后逃亡,后在意大利参与武装革命活动,被捕后判处死刑,后因新王继位遇大赦,之后侨居英国。伏尼契写《牛虻》时参考了克拉甫钦斯基这段经历,只是他在意大利的活动发生在70年代,已是牛虻的时代几十年以后了。伏尼契本人曾踏的着精神导师的足迹游历过意大利,也见过一些当年的革命者,但没有意大利革命运动的经验,对意大利社会、革命的组织和思想等并没有亲身的认识。
伏尼契在沙俄和英国生活期间,交往了许多流亡的沙俄知识分子,丈夫也曾是革命者。她的思想,与其说与青年意大利党相近,不如说与沙俄民粹派颇有渊源。在《牛虻》中,有亚瑟领导的农民进行武装斗争的“红带会”,有琼玛、马蒂尼等长期致力于组织和宣传等“非流血”斗争的党员,他们与主张和“开明”教会妥协的自由主义者和立宪派有联合也有分歧,另外,小时说还间接提到了以刺杀、密谋为主要手段的“短刀会”,这几乎就是把俄国民粹派的各分支全搬到了意大利。而革命党人牛虻与琼玛、马蒂尼的谈话中,多次涉及对革命手段和对宗教的看法,也源于俄国民粹派,这一定程度弥补了作者经历的不足。而我们这些局外人,如果没有对国外历史有专门的了解,读着作者对意大利进步势力的描述,也没觉得太“穿越”。
小说第二章第九节还有一大段牛虻和琼玛关于各自立场的讨论,从中可窥见伏尼契本人的细致思想倾向。琼玛的形象取自克鲁泡特金的秘书夏绿蒂,经历则来自作者的一位俄国革命党友人奥尔格——她经历过丈夫因革命被捕,孩子病夭的人生悲剧,却一直信念不倒。伏尼契有能力如此精确的表现两种革命观点之争,与她早年与革命者接触的经历是分不开的。
虽然我感觉书中的琼玛的疑虑,比如对暴力习惯化,可能也是伏尼契本人的想法,但伏尼契有一点肯定与琼玛不一样:反宗教传统。 琼玛不认为激烈的革命手段有多么令她尊重,理由是暴力不太符合神圣的人性,或者说人道。牛虻则认为从事民族解放事业时,不该从内心中排斥革命的行动。牛虻认为琼玛的想法受到宗教的传统思维影响,非要去崇拜某种东西或概念。 我不得不介绍一下琼玛和牛虻思想的来源,琼玛的这种想法,是标准的意大利青年党指导思想,由党首马志尼受法国拉梅内神父(有人说他是蒙泰尼里的原型)主张的自由派天主教影响,形成一种颇有精英意味的、带有宗教传统的民主主义,而伏尼契本人也有这种泛神论倾向。
而牛虻的思想,则伏尼契是从友人克拉甫钦斯基那学来的,有鲜明的俄国民粹主义色彩,这种思潮也属民主派,却与精英主义对立,强调民众力量,藐视宗教和知识传统,重视革命实践,民粹的左派已经与社会主义颇有渊源了(虽然克拉甫钦斯基和普列汉诺夫思想冲突还是挺多的)。有人说牛虻的反宗教纯属早年遭遇后,气坏了脑子才有的消极结果,这种说法太过浅薄了。
2.父子冲突
《牛虻》中最为刺痛心灵的,是对亚瑟与生父蒙泰尼里主教的爱恨情仇的描写。在几十年前,红衣主教还被定义为一个伪善的教会利益维护者和革命的敌人,现在,少有人完全认同这种说法了。读者多认为他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一个心地纯洁的好人,却不自觉地成了教会的工具。读者对主教态度的变化,反映了时代理念的变化,但未必符合作者的原意,亚瑟父子没有特定的原型,是作者综合自己经历和想法塑造的。
在《牛虻》第一卷第三章中,亚瑟曾看了蒙泰尼里主教正在读的私人藏书,这本书竟是但丁的《帝制论》,一部主张政教分离的著作。文学家塑造人物形象时,往往什么样的人,就读什么样的书——蒙泰尼里并非单纯信奉上帝,而是有自己的社会理想。这是一处重要的暗笔,给我们解读主教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蒙泰尼里主张和平的宗教改革,想要一个信仰上帝、在人间传播沟通与爱的教会,而不是统治者的教会。他的立场竟与当时的革命团体成员(如琼玛等人)十分接近①,他本不该成为儿子的敌人的。《牛虻》中的父子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悲剧。
青年亚瑟幻想教会能领导国家摆脱民族压迫和封建统治,“把奥地利人赶走,建立只有教会没有贵族的共和国”。他将不切实际的想法透露给蒙泰尼里时,引起了生父的担心,因为蒙泰尼里知道教会的浑水有多深,也不愿教会和政权继续扯在一起。在接到升职的消息后,他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如果放弃升职,就放弃实现自己理想的机会。但接受升任,蒙泰尼奇怕自己不在时,亚瑟会为年轻和轻信吃大亏,但他不敢告诉亚瑟实情,他害怕儿子会发现父子政见不同而产生隔阂。有人认为蒙泰尼奇已经怀疑卡尔迪是政府的人,但他怕说出来,亚瑟年轻气盛,可能直接跟卡尔迪冲突。我不那么认为,因为小说中没有这种暗示,按情理蒙泰尼奇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冒这么大的风险,但他内心中对卡尔迪不太放心应该没问题。他两难之下,甚至让亚瑟决定自己的去留(这成了亚瑟心中的死结)。最终,他抱着侥幸的心态,去山区上任去了。
蒙泰尼里忠实于信仰,但有时也受制于信仰。很多令人尊重的人都多少有这种悲剧性。比如,他给亚瑟母亲的丈夫写了忏悔信,以缓解违背教义带来的纠结和痛苦。他让儿子决定自己的去留,而亚瑟劝他去上任,他似乎就算尽了努力了,而他心存侥幸的同时,还有这种想法,儿子如果遇上麻烦,甚至是死了,那就是上帝对自己之前的私通行为的报应。他的性格缺陷,即亚瑟后来指责他的,“只要碰上难办的事,总是让别人帮忙做决定”,这加深了小说的悲剧。 后来,教士卡尔迪违背教规,向将亚瑟的忏悔密报,导致亚瑟和战友们被抓。出狱后,亚瑟又知道了蒙泰尼里主教与母亲的关系,他认为主教一直以崇高的面貌出现在自己眼前,竟也不按教归行事(他不会想到而主教与亚瑟母亲之间的关系,也可能是“反抗有理”),更愤恨的是自己的恩师、父亲,既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却故意向他隐瞒实情,把他往枪口上撞——杀死他的人也包括他的父亲。宗教在他心中的理想天地骤然崩塌,亚瑟打碎十字架,在公仇与私愤的双重作用下,他从此与宗教势不两立。他伪装自杀,怀揣巨大的痛苦出走南美。而他的父亲,误以为儿子已死,也在极度痛苦和自责中活了十几年,只有在传播上帝的信仰,将“爱”献给民众,才多少给了他活的勇气。
十几年后,亚瑟回到意大利,此时有一些自由倾向的庇护九世继任教皇,并实行了一系列措施以缓和社会矛盾,以道德高尚扬名的蒙泰尼奇也被升为红衣主教,有的革命者认为他是教皇的人,仍是维护教会的政治利益,也有的认为他只是无意成了教皇的工具。亚瑟此时已经是革命者中最激进的反宗教者,他将升为红衣主教的父亲视为政治对手,同时也为了报复,他写了极为狠毒的报稿,还化装成害死儿子的信徒,对父亲进行身心折磨,这些举动,连他的同志都看不下去。只有他的女友琦达看出来,他对红衣主教的爱有多深,受的伤害就有多深,于是才有了这么大的恨意。
但是,仇恨再深也深不过爱,亚瑟在一次运军火的行动中暴露,他与军警发生枪战,这时,红衣主教突然碰巧冒了出来,亚瑟一哆嗦,枪口垂下了——他不能误伤亲父,正是这一犹豫,军警将他打倒,下了他的武器,他被捕了。 红衣主教第一次在办公室见亚瑟,亚瑟仍然藏起自己,他巧用宗教语言,指出基督也不是纯的和平主义者,自己武装起义革命“杀老鼠”并无不妥,用不着红衣主教用宗教来唬他。同时,他试图激怒主教,以尽快结束谈话,因为自己的内心对父亲情感的空前矛盾,眼看就让他支持不住了。
亚瑟在狱中与父亲相认,是真正的大悲戏。红衣主教提出,他要联系革命者救走儿子,自己则可以去死,只要亚瑟能脱离执念。有人认为红衣主教出于父子之情是向儿子让步,他想救儿子,暂时不顾教会的政治利益。其实,红衣主教根本不关心教会的这种利益,谁要想反对宗教与政治挂钩,这正中他的下怀,即使放走儿子,也并不违背他的理想。他担心亚瑟的战友劫狱,造成更大规模的武装冲突,只想用自我牺牲来救儿子并避免流血。 亚瑟自然不会答应,他自知时日无多,余生注定只能献给推翻教会和解放国家的战斗中。他提出,父亲若要和解,就要完全放弃宗教,在宗教和儿子之间选一个,没有任何妥协可讲。视宗教如生命的红衣主教无法答应这过分违背自己理想的要求,只得怀着巨大的痛苦走了。
红衣主教最终只能签字处死了自己的儿子,以避免圣体节那天可能的武装劫狱造成的更大规模的流血,亚瑟临终前,仍不愿与父亲作最后的和解,他推开蒙泰尼里身旁一个神父递到嘴边的十字架,嘲讽道“这下,你的上帝满意了?”他最终还是不能原谅对父亲把信仰看得比自己重。 蒙泰尼里的所作是出于自己的理想,与保护教会利益无关,但毕竟教会还是得利者。红衣主教在圣体节上,把儿子比作耶稣,说他是为了所有人而死的,我也为大众免遭流血而牺牲了儿子,但父子的恩泽,教会和众教众不配享有——如果红衣主教没有社会理想,只是因为丧子之痛发泄,是断不会说出这种“造反”的话的,尤其自比上帝,在教会的角度上看属于极严重的僭越。红衣主教最终因为过于激愤,几天后因心脏动脉瘤破裂死亡(因为红衣主教是死在首府,也不排除是被秘密处决或自尽)。蒙泰尼里到底还是自己的角度肯定了儿子的部分革命主张。不过亚瑟若地下有知,也许并不会因为父亲把自己比作救主而高兴——因为蒙泰尼里到底还是信教的。
《牛虻》中父子情的成功描述很容易激荡读者的内心,引发读者的思索,使读者对作品产生认同感。
3.《牛虻》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比较
奥斯特洛夫斯基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三次向《牛虻》致敬,分别是小战士们解读《牛虻》的革命英雄主义和战斗精神,保尔以牛虻的坚强挺过伤痛,保尔反思牛虻对生活的消极态度,却肯定他的牺牲精神,可推见奥氏对《牛虻》的深刻领悟和热烈推崇。
《牛虻》故事中有一段13年的中断,小说中无论是亚瑟的回忆,还是《牛虻在流亡中》的补充,描写亚瑟的性格、理念等转变与成熟的过程仍稍显苍白。《钢铁》中保尔则通过国内战争、反对派风波、筑路、工厂工作、从政、政治斗争、在病痛中创作一系列完整的人生经历,以及持续不断的学习中,思想和行动变得越来越成熟,直至达到了很高的层次。这一点,《牛虻》并不及《钢铁》。《牛虻》中,亚瑟有一些黑暗的设定,如对绮达的不尊重(作者是不赞同的),极度的孤独感、热衷于冒险求死的心理等。《钢铁》中保尔在1922年有一些理想与现实发生冲突时的彷徨,短暂性地将生活与追求理想对立化等,身体失去健康后一度试图自杀。这些另一面性格的描写,丰富了主人公的形象。
主人公反对宗教,表达作者本人了对宗教的看法,《牛虻》认为宗教必须放弃与政治的瓜葛,宗教只应起社会教化作用,《钢铁》的态度更激进一步:宗教还要和教育与资产脱离,但也不强行解除宗教。两部小说都有宗教的影子。《牛虻》中有大量的宗教引入,或加深人物的刻画,或增强反讽的效果,尤其篇末亚瑟父子与圣父圣子的类比很成功。在《钢铁》中,仍然有类似于宗教的设定,如团员们抢修铁路的情境,以及保尔最后达到的如圣徒般的道德境界,这应该是俄语文学传统的一个特征。《牛虻》的宗教设定要更胜一筹。
《牛虻》中描写的意大利革命者流派复杂,虽然很传神,但他们更像是作者接触过的俄国的民粹派,而且对革命组织的描写也非常写意,这和作者缺乏相关的经历有关。而《钢铁》则简直如同列宁主义思想和组织的高级指南,对社会矛盾、阶级状况、工农业生产、党团组织结构、政策法规、社会思潮、各群体生活面貌等各方面严格反映真实,体现了作者对社会生活的高度理解和极高的政治成熟度。这方面《牛虻》显然不足。
《牛虻》中亚瑟对女性的不尊重,将女友看作对抗孤独的工具,这引发了读者的不快,有人说可能参考了拜伦的一些特征。作者也通过琼玛之口对他谴责。《钢铁》中保尔对有想法、有生活热情的女性尊重,同情被欺凌的女性,谴责玩弄欺压女性的人,反映了作者的社会主义女权思想。相比起来,奥斯特洛夫斯基为男性,在作品中有这种明显的倾向,更为难能可贵。
《牛虻》中父子情的描写,与《钢铁》中保尔和冬妮娅的感情纠葛,保尔与杜巴瓦的路线冲突有一致性,悲剧的主因都是理想冲突和社会原因,观念不同造成的误会更加重了误解,而《钢铁》中也有冬妮娅看自由主义书籍的提示,也有冬妮娅按理想行事的一连串蛛丝马迹,文中处处藏有暗笔,和《牛虻》描写红衣主教是一个路数。其实《牛虻》中红衣主教在读者心目中形象的演变,与《钢铁》中冬妮娅非常相似——官方评价不高,而与该人物相关细节描写与官方评述不符,弄的读者心中有疑惑,读者的看法随着时代变化,有了多种解读,但还是很难破解作者的曲笔,领会作者的真实用意。在《钢铁》中,情侣分手和战友反目两个设定,读者纷纷表示看不懂,这些年大家普遍接受的解释是:作者水平不行,因此读者和评论家没必要深究。《钢铁》真是因它的社会主义文学属性而受到不该有的歧视了。相比起来,奥斯特洛夫斯基生前推崇的《牛虻》待遇就好多了——小说在描述蒙泰尼里主教时,也是给读者挖了这么多坑,我们如果看不通,首先想的是自己的水平不行,然后能耐心的讨论解读,并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有价值的东西。
《牛虻》和《钢铁》的男主人公都是有理想主义色彩的英雄,也是内心丰富的人。前者倾向于打碎一个旧世界,宁肯同归于尽,后者则更倾向于尽全力参与创造一个新世界。
《牛虻》中亚瑟在革命与宗教(连带着父亲)的内心矛盾的夹持下,十几年身心折磨,使他排斥爱人,内心对外人封闭,在革命活动中冒险求死,而他最后为了意大利的独立和民主革命而献身,终于死得其所,他也不必再向他爱的人伪装了。《钢铁》中的保尔,终生追寻集体的事业,因理想和道路不同,失去了爱人和战友,损失了一生健康,还面临着因病永远掉队的最坏结局,后来在艰辛的写作道路上成功,回到创造新生活的队伍,获得了新生——最终还是集体给了他出路。《牛虻》和《钢铁》最大的相似处,是男主人公在激变的社会中,饱经沧桑,奉献一切后,最终“自我”与理想达到了一种融合的状态,实现了人生价值,并为社会发展做出了贡献。
在一些人看来,主人公自身的结局——一死一残,是悲剧性的,而且他们都有自身的缺点,自己绝对不能向他们学习,但在另一些人看来,他们的结局并非悲剧,自己也要做实现自我价值,对社会有益,无悔人生的人。
4. “阴暗的英雄”
对伏尼契影响较大的俄国文学,给人感觉有两种气质。我暂且称他们为偏“阳”和偏“阴”的。偏“阳”的作品,讴歌新的生活,赞美理性的力量,即使社会阴晦,命运多舛,也要乐观地创造未来,从普希金、托尔斯泰至高尔基,都是阳气旺盛。另一类偏阴的作品,清醒地认知现实的不合理,行动的非理性,虽努力争取改变,却时刻准备好迎接悲剧宿命,莱蒙托夫、果戈里、陀思妥耶夫斯基,都是这一类。 《牛虻》也算是偏阴的作品,和伏尼契的个人性格有关,她也喜欢翻译一些“偏阴”的文学作品。牛虻虽是一个革命英雄,却是缺点很多的人,小说中有不少对他性格阴暗面的发掘。悲剧的罪魁祸首是当时不合理的社会,但有很大程度上是牛虻自己造成的,过程和结局都非常虐心,牛虻自身毁灭,蒙泰尼里自尽、琼玛、绮达等人情感受重伤,而事业也没有被明显推动。
文学作品中往往几代人都有共同的性格弱点,即所谓的“人性遗传”。英国高尔斯华绥的《福赛特世家》里全族人都有难以遏制的占有欲,法国左拉《萌芽》埃蒂安有祖传的酒精失控。《牛虻》中亚瑟父子也一样,都有本能逃避的一面,经常试图逃避内心的冲突,或逃避过去的记忆。 比如小说一开始蒙泰尼里受到升任通知后,让儿子决定自己的去留,而亚瑟劝他去上任。牛虻被捕以后,统领请求蒙泰尼里准许军事审判,这违反了他的信条,但拒绝军事审判就给起义者以武装劫狱的可能,可能造成更大规模的流血,于是,蒙泰尼里竟去找被捕的牛虻商量,牛虻讥讽他“遇到内心矛盾,就要让别人替你决定”。
牛虻本能逃避的一面更加明显,他发现教会的欺骗和琼玛的误解后,曾打算以死逃避,直至发现生父的欺骗,恨和屈辱等负面东西反而给了他活并且反抗与报复的动力,于是伪装自杀,远渡南美。他在南美受了很多生活的打击,直至沦落到装扮小丑为生,之后给几个爱打听的人讲自己的经历时,却假编了自己在巴西南里奥格兰德州独立战争的经历,让人们以为他与加里波第有关系,实际上他是在不久之前结识马志尼,才回到队伍中的(马志尼的路线太过精英主义,不考虑和发动民众,起义规模往往只有百人左右,牛虻只要能力强,短时间内当上指挥者是可能的)。当他隐姓埋名重回意大利后,要趁革命活动的机会,顺便为自己的过去复仇,但重拾过去又给他带来巨大的心里纠结和空虚。
蒙泰尼里化解痛苦的方法比较单一,只要他投身宗教,宣传上帝,往往能达到一时的内心平静,基本对他人无害。牛虻应对内心煎熬则比较难,有人戏称,牛虻是“天蝎男”,因为生性敏感,会用偏激的思维将痛苦放大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他会采用一些别人难以理解的激烈手段与心灵痛苦对抗。比如主动追求危险,用嘲讽和漫不经心的态度看待自身肉体上的病痛,对生父和琼玛进行心灵折磨,他和绮达在一起,只因为她有“活力”,至少能外在地对抗空虚,这些手段只能解一时之苦,长远对人对己都有害;当然,冲抵内心的伤痛也得有正面的东西,否则亚瑟早就成魔了,这些正面的东西,如从事革命,这有社会意义,是人生价值的途径,同时还能推到曾伤害过自己的社会和宗教制度,另外,牛虻有步骤,试探性地向琼玛开放内心,对牛虻来说,毕竟琼玛是自己同志,之前打自己是出于误会,解开与琼玛的心结,比解决与生父的矛盾容易很多。
亚瑟的生性可以说很不错,他热爱自己生长的国家,对外人也很好,他救助过素不相识的孩子,掩护了自己的战友,感化了他的看守们,最后心甘情愿将生命牺牲给进步事业,这很令人钦佩,但他有性格缺陷,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不当之处。 牛虻思想较偏激,拒绝必要的妥协,以负面的屈辱、仇恨为从事进步事业的动力,同时逃避与亲人的沟通与和解,或故意、或间接地伤害每一个爱他的人,如果亚瑟能在最后时期克服这些缺点,做出一些妥协,很可能结居会大有不同,比如,他如果尽快对琼玛撤掉那种既不必要,又伤人伤己的心灵屏障,不对本就反对教会专权的父亲提出苛刻的放弃信仰的条件,他会得到一个革命伴侣,可能会把父亲拉入进步势力同盟,还能将自己的余生投入到进一步的革命中,革命和自我的利益都会达到最大化。而正是牛虻的个人局限,阻碍了皆大欢喜结局的实现,这使读者感到巨大的遗憾。
5.初探作者塑造牛虻的真实目的
一些套路深、格局大的作家,有意在作品中描述人类社会、现实和历史发展中的精神,包括世界观、伦理观、宗教观、革命观、战争观、幸福观、生死观等(起码有二三十个这种“观”),这称之为“人类主题”。
比如德国的托马斯曼《魔山》,故事情节极为平淡,就是一帮人疗养,接近于无情节。真正的内容是,凑上四个人(或者再多几个)就飚“嘴炮”,辩论涉及“人类主题”,因为每个人有一种思想流派的倾向,讨论一个“观”时,当然是意见不同,争锋激烈。有点文科底子的读者读到这些争论会大呼过瘾,底子薄一点的读者,往往雨里雾里。另一类名著则相反,作者讲故事的能力突出,各种“观”隐没在人物和冲突之中,小说的语言朴实,人物和情节安排合理,让人“读着不累”,最圆润的作品,读者既受益颇多,又没有一点被强灌的感觉,比如俄国的名著,其代表作者是托尔斯泰等一大批逆天的文学家。
伏尼契的《牛虻》暗含大量“人类主题”,这种写法在英国同时期文学中不多见,尽管伏尼契的思想倾向在同时期英国作家中能找到近似的(如萧伯纳)。19世纪最后几十年到二十世纪初,英国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有一个回潮,但其中多数作品都过于“脚踏实地”,着力点在批判和反思自身的社会问题,比如社会制度和机构不人道、社会道德堕落、贫困与不公等。而伏尼契在《牛虻》中,对道德、伦理、革命、宗教、生命这一类属于“仰望星空”的问题非常执着,并用讲故事的方法体现这些寓意,给我的感觉是她受了俄国作品的影响。查伏尼契的生平也许能获得解释:她曾担任《自由俄罗斯》杂志的编辑,还翻译介绍过果戈理、莱蒙托夫、舍普琴科和亚·奥斯特罗夫斯基等人的作品,尤其是克拉甫钦斯基对她的影响。
作者伏尼契虽然喜欢自己创造的主人公,却不同意牛虻的某些理念。这总让我想到托翁的《安娜卡列尼娜》,托尔斯泰对贵族圈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深恶痛绝,在他看来,像列文那样将家庭生活扎根于“俄罗斯性的虚怀若谷”的农民中间,追求淳朴和信仰,是一个最佳的选择,而安娜凭借一己激情反抗旧的社会价值理念,虽勇气令人敬佩,但脱离了应有的基础,最后被自身的情感烈火烧尽,用生命的代价警示后来者“此路不通,另寻他途”。不过,安娜这个人物却让读者产生共鸣,并赋予小说极高的文学审美价值。
我认为的伏尼契的思想应该是,宗教和教会应被彻底改变以适合革命后的社会,领导群众进行暴力革命是解决掉反动势力的必不可少的短期手段,而民主、自由、宽恕和爱是达到理想世界的最终途径。作者赞同牛虻为革命和推动社会进步作出的努力,也通过牛虻的悲剧,告诫读者牛虻的行事方式,以及一些激进的主张是有缺陷的,“正确”的路仍需尽力探索。
参考文献
1.《牛虻》在中国的流行与误读[J],王蔚,东方早报·上海书评:2012
2.《牛虻》是怎样写成的[J],张守仁,《十月》:1978年
3. 能不忆《牛虻》?[J]胡守文,中华读书报:2004年,
4.不死的牛虻 纪念艾·伏尼契诞辰150周年[M],宋韵声 ,辽宁大学出版社,2014年
《牛虻》经典语录
如果我必须去死,我会把黑暗当作新娘。
不管我活着,还是我死去,我都是一只牛虻,快乐地飞来飞去。
如果一个人必须承担一件事情,他就必须尽量承担。如果他被压垮了下去——哼,那他就活该。
没有经历过的世界或许是一个让人不愉快的黑洞,不过它完全不会比他抛弃的这一角落更加忧郁和丑恶。
我们就像两个失散在黑暗里的小孩,互相都以为对方是鬼。然而我们终于会看清彼此,紧紧拥抱着走回光明的世界。
最厉害的武器,就是嘲讽。
不管我活着,还是我死去,我都是一只牛虻,快乐地飞来飞去。
牛虻自动站在指定的位置,只是回头望了一会儿绚丽的日出。他再次要求不要蒙住他的眼睛,他那傲气凛然的面庞迫使上校不情愿地表示同意。他们俩都忘记了他们是在折磨那些士兵。
他笑盈盈地面对他们站着,短筒马枪在他们手中抖动。
“我已经准备好了。”他说。
中尉跨步向前,激动得有些颤抖。他以前没有下令执行过死刑。
“预备——举枪——射击!”
牛虻晃了几下,随即恢复了平衡,一颗子弹打偏了,擦破了他的面颊,几滴鲜血落到白色的围巾上,另一颗子弹打在膝盖的上部>。烟雾散去以后,士兵们看见他仍在微笑,正用那只残疾的手擦拭面颊上的鲜血。
“伙计们,打得太差了!”他说,他的声音清晰而又响亮,那些可怜的士兵目瞪口呆,“再来一次。”
这排马枪兵发出一片呻吟声,他们瑟瑟发抖。每一个人都往一边瞄准,私下希望致命的子弹是他旁边的射出,而不是他射出。牛虻站在那里,冲着他们微笑。他们只把枪决变成了屠杀,这件可怕的事情将要再次开始。突然之间,他们失魂落魄。他们放下短筒马枪,无奈地听着军官愤怒的咒骂和训斥,惊恐万状地瞪着已被他们枪决但却没被杀死的人。
统领冲着他们的脸晃动他的拳头,恶狠狠地喝令他们各就位并且举枪,快点结束这件事情。他和他们一样心慌意乱,不敢去看站着不倒的那个可怕的形象。当牛虻跟他说话时,听到那个冷嘲热讽的声音,他吓了一跳,浑身发抖。
“上校,你带来了一支蹩脚的行刑队!我来看看能否把他们调理好些。好了,伙计们!把你的工具举高一些,你往左一点。打起精神来,伙计,你拿的是马枪,不是煎锅!你们全都准备好啦?那么来吧!预备——举枪——”
“射击!”上校冲上前来抢先喊道。这个家伙居然下令执行自己的死刑,真是让人受不了。
又一阵杂乱无章的齐射。随后队形就打散了,瑟瑟发抖的士兵挤成了一团,瞪大眼睛向前张望。有个士兵甚至没有开枪,他丢下了马枪,蹲下身体呻吟:“我不能——我不能!”
烟雾慢慢散去,然后冉冉上升,融入到晨曦之中。他们看见牛虻已经倒下,他们看见他还没有死。零时间,士兵和军官站在那里,仿佛变成了石头。他们望着那个可怕的东西在地上扭动挣扎。接着医生和上校跑上前去,惊叫一声,因为他支着一只膝盖撑起自己,仍旧面对士兵,仍旧放声大笑。
“又没打中!再——一次,小伙子们——看看——如果你们不能——”
他突然摇晃起来,然后就往一侧倒在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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