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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女孩小说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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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女孩小说经典语录



丹麦女孩小说经典语句



  【郭敖语录】   1.其实每个人一生之中心里总会藏着一个人,也许这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尽管如此,这个人始终都无法被谁所替代。而那个人就像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被提起,或者轻轻的一碰,就会隐隐作痛。   2.每个人都习惯了在走路的时候靠着右边,太多的时候都忘记去看左边,去看那些穿流而过的人群,我一直在行走,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而我一直都忘记了去看左边,左边的人,左边的事,潮湿而变得模糊,在右边行走,在左边流失。     3.每个人都有着太多的秘密,每个秘密都不想被人了解,它盛开在幽暗的角落里,独自芬芳,想守住秘密的人永远都会比想知道秘密的人痛。   4.我没有爱过任何人,我只爱我自己,因为害怕被伤害,拒绝受到伤害的最好方法就是先伤害别人。     5.任何一个女人都比男人神秘,比男人聪明、生动、清新,因为女人心眼比较小,但是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即使你去问一个女人,下辈子会做什么,她也从来不会选择做男人。   6.有些人为了感情去冒险,有些人为了金钱去冒险,无论这两种结局会怎么样,但是都只是想改变一曾不变的生活,向往另外一个情感,或者物质上的改变。  一生做过一次冒险的人,绝对不会再去做第二件同样的事情。   7.关于感情,其实谁也不曾拥有过谁,在这个为了生存而存在的空间里,每个从身边擦肩而过的人都只是过客,在这里只有一个主角,那就是你自己。   8.她想用手把岁月拉长,就像断裂的年轮,停止在这一刻,疼痛、忧伤、绝望、泪水都将在这一刻终结。     9.放任自我而刻骨铭心的怜惜,无言的约定,而又无法分离的悲欢。   10.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轨道,每条轨道都通往不同的方向,其实我们都被时间骗了,这个轨道是一个圆圈,在转身交错的一刹那,我们才会发现,几十年只是在这一瞬间,顷刻之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10.樱桃树上垂下沉甸甸的枝头,是那种生命一样的绿色,缀满了青春的忧伤和无处安放的寂寞,樱桃花开,繁花落尽,散落了一地的梦想变得枝零破碎。轻轻一碰随风飘去。   11.父亲说当你打开一把锁的同时,一定有另一把锁已经无声无息的锁上。  所以人生永远都无法回到当初的起点。   12.我在想有些事情是不是会一直重复的发生,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只是过程不同,而通往的方向都是同一个结局。   13.后来我知道,并不是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就可以到达的,比如说彼此的内心,始终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远方,即使我始终都握着她的手。     14.这些年,我喜欢站在每一个陌生城市的一个安静的位置上,不喜欢说太多的话,做一个无言以对的人,因为没有太多的朋友,看着身边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亦不用考虑别人多自己的太多和看法,自己想到什么就去做,做完了以后偷偷的分享这份永远都属于一个人的快乐,痛苦亦是如此。  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活,以一个什么样子的姿态去生活。   15.我说,苹果也好,橙子也好,其实都是一样的,她们都不会改变,人也不会改变,只是时间过了。我以为拒绝寂寞的最好方法就是不断的走路,从一个陌生的城市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逃了这么多年,依然感觉到寂寞。   16.他们从不言爱,因为害怕拒绝而失去现有的快乐   爱与不爱,是一粒柳絮,只要有微风吹过,便不知所向,亦不是个人所能把握的事情。爱本身就是一个人的事情,她在和他说分手的时候,天空中升起硕大的烟花,五彩缤纷,砰然一刻便不知所向,只剩下细微的尘埃。     17.我爱你,在这十步的距离,你永远都来不急,我让你看着我消失,那样你永远都会记得我真实的存在过。   18.一个女人的寂寞,犹如深巷里的槐树,风一吹便支离破碎。   19.爱,在失去知觉以后,比死亡更冰冷。  记忆,在岁月摩梭之后,比冰冷更寂寞。   20.我一直在想:有些事情,有些事物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21.有些时候,再见就已经是最后一句话了。   22.关于欲望,我打开了一扇门。  在那扇门后,是古式的那种青铜锁,手指轻轻的拨动锁簧,暗锁清脆的跳开,仿佛突然有光照进了我的生活,一切繁华到极尽完美。   23.关于回忆,以前的事情总是这样,在偶尔的一瞬间突然被记起。   24.关于记忆,我知道有一种气味,她一定能记起来,因为要记住一种气味要比记住一个人更容易些。     25.其实我很想在他那里买份保险,只是我不知道如果感情破裂了,买份保险会不会还有最后的底线,至于感情如果要买保险,或者有一个期限,不知道保险公司会不会做。   26.我常常会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发呆,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公车上,坐在靠近最后一排的第二个位置上,每个礼拜六都会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在这个城市穿梭而过,看着一张张陌生而表情丰富的脸,猜想着他们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     27.我一直在行走,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而我一直都忘记了去看左边,左边的人,左边的事,潮湿而变得模糊,在右边行走,在左边流失。   28.我去过岸边一个名叫Cafe Del Mar的咖啡馆,这里面朝夕阳,橘黄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人的脸上,日落如尘,感慨人生,一切了无痕迹。     29.其实每个人都是一座岛屿,每个人都被流水一样的时间所封锁起来,跑不脱,逃不掉。   30.在这样一个都市里,我一直有着很强列的方向感。而方向总是导致一个人迷失的最佳路线。   31.背叛永远只有一次,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亦不会给自己机会。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的酒,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沉沉的醉去,我已经忘记了怎么回到的住处,那一天晚上我突然很想停留。   32.我知道,由于时间的本身就是一种孤独,所以我一直在抒写着自己的寂寞。   33. 多数时间里只是彼此之间的沉默,偶尔是撕心裂肺的吵闹,她的微笑宛若初尘,她的微笑就像萦绕在她眉宇之间的寂寞,她们相同的凝视着同样一片天空,给与对方的只剩下疼痛,以及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疤。     34.因为人的心脏都在左边,所以不论与谁拥抱,即使拥抱的再紧,在你急促的呼吸声中我听到了我们的距离。   35.光在空气中的速度是每秒30万公里,我要以怎么样的速度,才能够挽留住这一刻。   36.因为这个电话,我开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寂寞,这个电话打破了我所有的计划,让我嗅到了寂寞的味道,我一直都以为我从来都不会感觉到寂寞。  寂寞其实就是一个人静静的聆听着玉兰花开的声音。   37。 也许是聆听了太多的故事,自己一直都在重复在自己,和别人的故事之中。   38。 命书上说人会有前世,因为太喜欢某些东西,而被毒害,下辈子一定会做一个毒害别人的人。     39。 因为只有在人声嘈杂的地方,才会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寂寞。   40。 她的身体在这一刻一动不动,像一条晒干了的死鱼,汗迹斑驳。我在想她和别的男人做爱的时候,会不会偶尔也会想起我。   41。   有些鸟是不适合关在笼子里的,因为她的羽毛太漂亮。   42。 那天晚上我在街道的转角处,把刚买的所有东西扔进了垃圾箱里,我以为有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就像扔垃圾一样可以忘记。   43。 那条路我走了十二年,我突然发现,原来它是如此的漫长,灯光很耀眼,道路却很冷清,没有路人,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更多的人都不愿意出门,我再也没有见过红红,也许她已经成功的逃出了这座城,但是我不知道,在其他地方还会不会因为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而突然想起那些记忆。     44。 这一切随着时光的流失,都已经变成了故事。   45。 我一直以为能在她那里找到答案,我想了很久,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有很多种,只是看你怎么去选择,由于走了太长了路,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忘记了回头去看走过的路,和那些擦肩而过的人。     46。 初见,惊艳。曾经有过沧海,亦有过桑田,蓦然回首,早已是、换了人间。   47。 2008年的冬天,整个城市都在凋零,繁花一层一层的落尽,寂寞如初。   48。 在我离开的时候,隐约的听到她说:如果一切都能够重来,那该有多开心。     49。 我们始终都在练习微笑,终于变成不敢哭的人。   50。 一个女孩曾经告诉我,当你寂寞的时候,你就去告诉你的影子,他永远都不会背叛你,除非你自己背叛了自己。

首先恭喜艾丽西亚·维坎德(Alicia Vikander)在刚刚落幕的第88届奥斯卡金像奖上荣获最佳女配角奖。由于本届最佳女主角的竞争太过激烈,《房间》布丽·拉尔森(Brie Larson)的万众所向,《布鲁克林》西尔莎·罗南(Saoirse Ronan)的惊艳非凡,《45周年》夏洛特·兰普林(Charlotte Rampling)的神乎其技,《卡罗尔》凯特·布兰切特(Cate Blanchett)的炉火纯青,《奋斗的乔伊》大表姐詹妮弗·劳伦斯(Jennifer Lawrence)虽然陪跑但居高不下的超强人气,让《丹麦女孩》的发行方焦点电影公司敏锐地做出了策略性调整,他们聪明地把艾丽西亚·维坎德定为《丹麦女孩》的影片配角,从而使其获得女配角的提名资格,成功进入奥斯卡最佳女配角的五个提名人之一,并最终夺得小金人。但对于观众而言,毋庸置疑,维坎德在《丹麦女孩》中饰演的妻子格尔达是影片绝对的女主角(好吧,如果你非要将埃迪·雷德梅恩(Eddie Redmayne)饰演的莉莉视为女主角,那么戏份相当且同样贡献了精湛演技的维坎德也至少是女主角之一),且其展现出的惊人演技也足以具备冲击奥斯卡影后的资格。但对于电影公司而言,与其冒着风险去竞争者皆无比强大的地盘争夺最佳女主角的五个提名和最终奖项,倒不如把维坎德的超凡演技押在竞争性更小、成功率更高的最佳女配角上来得保险,而最终维坎德也果然不负所望地摘得最佳女配角的桂冠。不过,作为观众,我们其实都知道,维坎德的实力也足以支持她参与影后的竞争,但不管是女主还是女配,得奖就已经证明了她的璀璨光芒。再次恭喜她!言归正传,回到《丹麦女孩》的电影本身,相信看过这部电影的朋友们都知道,这部影片是根据地球上第一个变性人莉莉·埃尔伯(Lili Elbe)的真实事件为背景拍摄的。历史上,莉莉·埃尔伯去世两年后的1933年,根据其生前所写日记、部分书信及口述记录材料为蓝本改编的开创性回忆录《男化女》(《Man Into Woman》)出版,不过,这本书在随后长达近70年的时间里其实并未得到过世人的关注。直到2000年,美国作家大卫·艾伯修夫(David Ebershoff)根据《男化女》这本回忆录的内容以及人物原型的真实故事创作了小说《丹麦女孩》,随着这本小说的畅销,世界上首个变性人莉莉·埃尔伯的传奇故事才重新唤回了人们的记忆与关注。于是,根据小说《丹麦女孩》为蓝本拍摄的同名电影上映后,也就自然引发了忠于真实事件、忠于回忆录、忠于小说和忠于影片四类不同观众群体截然不同的意见和看法,因此影迷们对于影片评价的褒贬也就大不相同。我在和一些观看过本片的朋友们聊天后发现这样一个现象,大家观影前普遍对于影片改编于历史上第一个变性人以生命为代价,追寻真我的故事原型了解后,带着了解到的故事脉络、人物原型,甚至最终结局来观看这部影片,结果却不知不觉先入为主地把自认了解的故事本身放在了次要位置,而更加关注和推崇两位主角的精彩演技,从而忽视掉了影片中的诸多伏笔和线索信息,致使大多数朋友最终并没有完全领会和理解电影描绘出的那段充满矛盾又无比真挚的特殊感情,甚至对影片本身产生了一些误解。因此,才让我有了为这部并不大众的文艺电影写一篇评论解析的想法。不为评价影片本身的好坏,只为尽可能客观地让喜欢这部电影的朋友们能深入体会到影片的精髓,给自己的观影体验划上一个透彻完美的句号。需要提前说明的是,本文是基于《丹麦女孩》电影的剖析评价,因为原著小说本就属于根据真实事件的回忆录改编的虚构故事,而电影又是以小说故事为蓝本进行的艺术再创作,所以本文不会过多比较历史真实事件、回忆录《男化女》、小说《丹麦女孩》与电影的差异和优劣,它们本就属于同一背景下多番改编后的不同故事。而本文是纯粹对于这部两个演员贡献了超凡演技,制作团队精心深埋了众多细节线索,故事情怀也打动了诸多观众内心的电影,进行一番尽我所能的细致解读。在解析完电影之后,我们再来就真实历史与电影之间的联系做一番评述。下面我们就重新回到影片中两个丹麦女孩的世界吧。(超长文警告,海量图片预警,本文预计将占用您半小时的阅读时间,若耽误了您的时间还望见谅。特别说明,若尚未观看影片,请不要阅读本文,否则将严重影响日后对影片的观感体验,造成先入为主的观念,同时也无法带着独立判断来体会本文的神髓。最后由衷感谢SY为剧照截图提供的字幕帮助。)这是关于两个才华横溢画家的故事,也是关于两个丹麦女孩的故事。一开始她们还是一男一女,那时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丈夫叫埃纳尔·韦格纳(Einar Wegener),妻子叫格尔达·韦格纳(Gerda Wegener),那时,他们的生活幸福而快乐,那时,他们的眼中的世界像油画一样美丽。故事开篇于埃瓦勒沼泽中的一番景象,这里是埃纳尔的故乡,承载着他的整个童年,铭刻着他儿时就已沉淀的情怀,隐藏着他的秘密,也在童年的无奈中造就了他成为画家的人生方向。正是这里的一切,成为了日后埃纳尔画笔下的一抹抹色彩,这些色彩构筑起的独特景象让他在丹麦成为了一个颇具名望的画家。埃纳尔的妻子格尔达也是一名画家,只是那时的她才华还未绽放,她也希望通过努力能成为一名像丈夫那样被世人赏识的画家。那时的每一分每一秒,二人间的关系都亲密无间,爱情的火焰也炽烈无比。每一个回望的眼神都充满着爱意与温暖,即使在人群之中,他们也是彼此眼中最独一无二的存在。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充满了快乐和缠绵,无数俏皮的小玩笑彰显着家庭氛围中无时无刻弥散的小情趣和小幸福。如果有谁觉得人间比天堂更欢乐,那他们一定是其中最赞同的一对。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画家,一个深爱着自己妻子的男人,不久后的未来却坚信自己其实是一个女人,并且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而愿意承受所有痛苦,付出一切代价。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又是怎样一步步成为了最终的现实呢?下面我们从故事中的每一个线索说起...其实,如果你的观察足够仔细,从初见埃纳尔·韦格纳的第一眼起,就会发现他的身上有着诸多难以言明却又与一般男人似乎不同的东西。比如,他身材纤痩苗条,五官清秀,表情随和,举止轻柔。举手投足间,有着丝丝女性化的逸美和阴柔,却似乎少了一份应有的男子阳刚气概。比如,他的生活井井有条,他喜欢整洁,他会主动捡起妻子随手乱扔的衣物,整齐的叠好,会勤快地打理家务,把要洗的衣物拿到门口等待洗衣店的收车。这些本属于女性的特质和习惯,却在埃纳尔身上一一体现。比如,他具有某些往往女性才有的甘愿付出与隐忍的品质。在他打理家务时,妻子却在一旁化妆,而他身为男人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面对妻子生气时的讽刺,他可以毫不介怀,依然温柔以对。比如,面对妻子无理的发火和事后一句“我来例假了”的解释,他会立刻眼含理解,用温柔的语气主动道歉,作为一个被无理对待的男人,并没有丝毫动怒的脾性,却似乎能和女人一样切身体会生理反应对情绪的影响有多大,从而体谅妻子的非常时期。比如,他有着女性特有的羞涩与扭捏,被妻子发现自己在身后悄悄注视其化妆时,他害羞地垂下了眼睛,不敢直视,步态扭捏,一时不知所措;而妻子对他初识的第一印象也是害羞,即便在多年后谈及初识一幕时,他仍然会腼腆地垂下眼睛,妻子说吻他就像吻自己。比如,他不止心思细腻,还对妆容有着天然的敏锐与精致要求,女性之美在他眼中期望完美,哪怕只是口红的一丁点小瑕疵他也会去纠正。比如,他有着对女性化妆品的隐隐执念,不止会看着妻子化妆入了迷,在和妻子接吻后,嘴唇上还留着淡淡唇膏味道时,他也会站在原地,久久回味,感受这无法拥有的滋味。比如,他会不由自主的抚摸起女性的服饰,或许自己都未曾察觉自己痴迷着这样的质地与感触。比如,他会不知不觉中着迷于女性的曼妙体态,在华美纱裙中若隐若现的女性仪体,让他在梦幻般的朦胧之美中默默赞叹。比如,他和妻子经历了恩爱有加的六年婚姻,有着温馨和谐的夫妻生活,却始终没有孩子的降临。就连他的好朋友们也开始替他们感到着急,提醒他们试一试吃生鸡蛋的送子偏方。这一切,都隐隐地指向了埃纳尔其实有着诸多女性化的特征与感触,可是,在婚姻的六年间,这些却从未影响到过埃纳尔身为一个男人的事实,他的状态与行为也从未令人质疑。其实,这一切只是隐藏在埃纳尔体内火药的弥散,却不是那根点燃一切的导火索。或许你没有注意到,如果说,埃纳尔体内固有的女性特质是一条蛇,那么他的绘画就是关住这条蛇的牢笼,而那次参与妻子绘画的特别经历却成为了打开牢笼的钥匙。大家的眼光始终都停留在埃纳尔身上,其实我们都忽视了,相对于埃纳尔,绘画对格尔达同样重要。这对夫妻,原本就是在丹麦皇家美术学院中相识,两人都有着对美术的渴望与追求。对于丈夫卓越的绘画天赋和年纪轻轻就享有的名誉,格尔达的情绪是有着些矛盾的。身为妻子,她是真心替丈夫开心与骄傲的,可是同样身为画家,她又是羡慕和略微嫉妒着埃纳尔的。在影片开场,埃纳尔的画展上,格尔达就曾显露出过这样的矛盾情绪。面对着画展上埃纳尔的画作,格尔达一脸若有所思的迷茫,当一位参观者对格尔达说“你一定想画得像你丈夫那样好吧?你一定以他为傲”时,同样身为画家的格尔达不自觉而本能地显露出了不快的沉默,但随即又礼貌地转而露出了妻子替丈夫开心的真诚微笑,然而转身之后,怀揣着绘画梦想的格尔达却还是无法抑制地在这样的对比中感到了失落与难过。纵然替丈夫的成功感到欣喜和骄傲,可是自己作为画家的身份在艺术追求上却也依然不愿在丈夫面前低头,她坚信着自己的才华,也坚定着自己的追求。可惜那时的格尔达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创作方向,她的天赋尚未真正展现,因此也一直没能获得赏识的机会。未被认可,即便失望与伤心,但是当艺术商拉斯穆森提到丈夫替自己美言的说辞时,一向自信倔强的格尔达立刻闪现出了转瞬即逝的愤怒和立即取而代之的不屑笑容。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对于自己的成功与否也从不需要依靠别人的说辞衬托,她追寻的是真正艺术价值的认可,而不单单只是事业的成功和声明的远扬。因此,回到家中,面对正在绘画的丈夫,格尔达的怒火难以抑制,被否定而难过的她用嫉妒的口吻嘲讽着丈夫的创作,对于丈夫的一片好心,倔强独立的她不近人情并且无理地要求埃纳尔不要再插手她的事业。其实格尔达一直是一个先锋、勇敢、乐观、自信、坚强和进取的女人,她对新鲜事物有着极高的理解力和接纳度,她善于在人群中显示自己的魅力,懂得如何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优点。生活中的很多细节都彰显着她不甘平凡,勇于开拓,热衷冒险的独特品质。就连爱她如生命的埃纳尔也曾这样评价格尔达,而格尔达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自信与坚定。即便是他们的爱情,也是勇敢主动的格尔达迈出的第一步。格尔达的敢想敢做,勇于追求,开朗自信,从很久以前就已光彩照人,吸引了埃纳尔的注意。在另一方面,格尔达也是强势、独立、坚毅、理性、习惯主导局面的,她的身上有着浓厚的女权主义特质。在她给男模特画肖像画时,氛围安静、严肃,甚至是有点紧张、压抑的。充当模特的男人甚至不敢直视这位为他作画的画家,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窥视。在这样的环境中,被另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紧张与不安无疑是尴尬和不堪的,男模特感谢格尔达提供的独处环境,给了他一份自在。但我们依然可以看出,即使单独面对格尔达,他还是并不自在,宛如一个学生在严肃的女教师身旁紧绷着神经。格尔达的这番言论正是表明了作为一个女人,她早已习惯了男人们爱慕或轻视的各种眼光,她从未也不会屈服于世俗对于女性弱势的定义,她是独立坚定的,自信魄力的,甚至会喜欢男性在她的凝视与气场下落于下风的样子,这是颠覆过往传统观念的内心诉求与抗争,是格尔达独立自主散发着女权气息的表现。哪怕是格尔达对着小狗说出的一句“坐下”,都威慑力十足,让模特都不由得紧张地一颤。格尔达,就是这么一个走在时代前沿,不束缚于传统,怀揣着理想,自信独立,敢于追求,敢于接受认可新事物新思想的独特女性。正是这样阴柔腼腆隐忍的埃纳尔会接受穿上女装替代缺席模特的要求;也正是这样新潮果敢自信的格尔达会提出要丈夫代替女模特的要求。却正是这样要求,打开了在埃纳尔内心尘封多年的潘多拉魔盒,儿时的埃纳尔就曾有过因为自己性别认知带来的惨痛回忆,后来因为父亲的强势干涉和纠正,他才压制了与生俱来的女性因子,封印了女孩的内心,在家庭环境的塑造影响和不断的自我告诫下,埃纳尔才以男人的伪装走到了今天。对于代替女模特的要求,埃纳尔内心一系列的变化与挣扎是复杂矛盾的。对于这样一个要求,他是向往的,又是抵触的,心灵深处的她渴望着这一切,而理智的他却小心翼翼的防备着这一切。童年的那个女孩敲打着将她与世界隔绝多年由躯体铸就的大门,而传统观念与时代环境造就的埃纳尔却小心翼翼地提防守护着她的出现,多年来他把她放在被遗忘的角落,可是她一直在等待着归来的那天。埃纳尔首次触摸丝袜那一刻,这种矛盾挣扎的紧张心情达到了极致,当小狗法普围着埃纳尔打闹时,才会把他吓了一跳。而当埃纳尔穿上丝袜的那一刻,他的女性特质显露无疑,作为一个临时帮妻子充当模特的男人,他竟如此认真地主动洗了脚,带着干净的气息才缓缓穿上丝袜,这是体内女性因子的天性细腻使然,是首次穿上心念却不可及之物仪式般的庄重。虽身为男人,但显然他是关注着女性服饰潮流的,否则一个男人不会记得曾见过这样一件小小的女性物品,更加不会了解范斯贝克(Fonnesbech)这样一个女装品牌。但埃纳尔的心中始终还警示着最后一道防线,那道自主意识里保护着自己真正性别不至暴露的最终防线,他知道一旦触及更多的女性服饰,自己辛苦铸造的伪装高墙势必倒塌,内心中的女孩渴望着这一切,但这个世界会伤害她,他必须保护她与自己的安全。这是二三十年来,身处的环境和教育至始至终提醒着他的结果,已经在他心中形成了时刻警醒的警钟,所以当格尔达说还需要搭配裙子时,埃纳尔立刻露出了严肃而认真的神情,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是不会穿的,一旦穿上,心的渴望就会爆发,苦心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也将暴露。那是埃纳尔心中紧锁大门的最后一把钥匙,他知道,这危险的一步自己不能妥协。可是,即使捧着裙子,埃纳尔刻意压抑的内心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抚摸裙边的触感开始让他欲罢不能。一个自己原本就难以抗拒的本能意识,只因世界的不理解而被尘封心底,这一刻,重新唤起了埃纳尔心中女孩的渴望,一直以来的压抑其实也是从未停止的自我提醒,它从未被真正忘却,只是一直伺机等待着苏醒。这一刻,其实牢笼之锁已经解开,只差最后的那轻轻一推,封印之门就会打开。当好友乌拉出现时,沉浸在陶醉之中的埃纳尔惊慌失措,可是当乌拉给他取名莉莉时,他认为乌拉接受了自己这样的另外一面,又转而露出了满心欢喜的笑容。至此之后,埃纳尔身体里的那个女孩带着莉莉的名字,开始以越来越清晰的面貌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在这种渴望与排斥的矛盾中,埃纳尔开始渐渐尝试,尝试着让莉莉走出内心的黑暗,站立在世界的光明之下。埃纳尔的身份不过是真实性情自小被压抑而形成配套躯体的习惯性伪装,伪装的时间太长,面具与躯体如此契合,以至于有时都暂忘了天性,甚至甘愿放弃本心,就以这样符合尘世价值观的“正常”姿态生活下去。可是本心是灵魂的核心,只能压制,只能隐藏,却无法抹杀,无法遗忘,一旦唤醒就再难让它沉睡。这天之后,埃纳尔渐渐摘下了戴上了二十年的面具,开始让躯体内莉莉这个害怕被世人发现、束缚的女孩做起了真正的主人。不过,在刚开始时,埃纳尔还在努力的保护隐藏着这一切,他不希望女性的一面让自己努力营造的幸福生活就这样付之东流,他绘画中的那片沼泽就是自己男性身份的象征与暗示,也正是埃瓦勒的这片沼泽在精神上一直守卫着埃纳尔身为女性的灵魂,只要沼泽的伪装还在,埋藏之下的莉莉就不会被世人发现,大家的眼中埃纳尔就是个男人。事实上,埃纳尔所有画作的主题都是埃瓦勒的沼泽,他从未画过别的东西。在埃纳尔的画展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所有风景画均是以埃瓦勒的沼泽为主题。就连格尔达都曾在心情不好时讽刺他总是日复一日的画同一样东西,埃纳尔却说自己仍然没画够。埃瓦勒的沼泽是埃纳尔心中的执念,那里有着他体内那个女孩的往事,她的伤痛,她的遗憾,却也有着重生为男孩的他的警惕,他的回忆,以及为保护她,弥补她的遗憾,才成为画家的初衷。因此他无法忘掉埃瓦勒的沼泽,就像无法忘记自己体内封印的那个女孩,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埃纳尔不由自主地把这片沼泽融入自己所有的画作当中,来告诫自己,那个女孩曾经历的遗憾和伤痛,同时也是提醒已伪装成男儿身骗过世人的自己,不要辜负心中女孩这般甘愿隐藏的苦楚换来的安宁,这样,自己就能在女孩所爱之人指出的方向上前进来弥补女孩的遗憾,也就能说服自己带着男儿身一直继续把她保护下去,一直好好地生活下去。也正是莉莉昔日所爱的汉斯在埃瓦勒的沼泽之中提议埃纳尔做一个画家也无妨,才让当初那个藏起女孩之心的迷茫孩子有了一份寄托,定下心来接受自己当前的男孩身份。因此埃瓦勒的沼泽也就成为了埃纳尔心中和笔下隔绝自己男女性别的那幕永远无法忘怀的风景。当埃瓦勒的沼泽消失的那一天,也就是埃纳尔男性伪装彻底消逝的一天,完全成为拥有女性灵魂莉莉的一天。可是即便此时心中仍有埃瓦勒的沼泽,埃纳尔的女性之心也依然开始渐渐苏醒。当晚上他看到妻子的丝袜时,眼神中已经闪现出了异样渴望的光芒。而妻子的新睡衣也引发了埃纳尔的强烈兴趣,两人开起了彼此间的小玩笑,但对于此时的埃纳尔来说,这已经不再是一个睡前的小玩笑那么简单了。这一刻,借着彼此间的玩笑为依托,埃纳尔心中已经有了自己想法,这份压抑了二十余年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旦萌发便再也难以抑制。或许面前的这个人可以,或许格尔达能理解我,或许格尔达是世界上唯一能够接受这看似荒谬一切的那个人,所以,随着体内封印的女孩越来越清醒,借着前一晚夫妻间营造情趣的小玩笑,埃纳尔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开始了展现自己女人心的首次尝试。第二晚,埃纳尔悄悄将妻子的睡衣穿在了自己的外装之下。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举动,让埃纳尔原本打算关上灯,使一切悄悄隐藏在黑暗之下,却不料格尔达要他别关灯。灯光之下,当发现丈夫异常举动的一瞬间,格尔达的脸上闪现出了惊异与愕然。但生性大胆开放前卫,又一向勇于尝试和冒险的她却也并未感到过于奇怪,毕竟有着前一晚“借睡衣”的小情趣在前,又有着埃纳尔似乎隐藏着秘密心思的暗示小秘密在后。再加上前一分钟埃纳尔戏谑格尔达性情开放豪迈的玩笑铺垫,这一刻轮到自己用大胆的做派回应妻子的豪放,用亲身的尝试回报前一夜妻子穿着睡衣呈现出的美丽,便也让格尔达在惊诧之余安然接受了丈夫不同以往的私密情调显得合情合理了。对格尔达而言,他们只是用着各自的情调营造了一前一后两晚的浪漫;但对埃纳尔而言,他心中不为人知的期盼和萌芽才是催生出前后两晚这番举动的根源。一夜春芳之后,格尔达开始察觉出了丈夫与以往的不同。清晨,睡不着的她拿起了画笔开始描绘起睡梦中的埃纳尔,此时在她的眼中,她的笔下,丈夫竟然如此秀美,仿佛在男人的躯壳之下,隐藏着一个呼之欲出的女性灵魂。早晨,当埃纳尔醒来,看着地上格尔达画中的自己,他眉宇间流淌着沉思,不知格尔达能否接受这个藏着女人之心的自己。此时,他们接到了参加艺术家聚会的邀请,而埃纳尔对聚会却并不感兴趣,为了说服丈夫一同前往,对于埃纳尔内心世界的挣扎并不知情的格尔达受到之前丈夫扮作莉莉协助绘画和前一晚他身着女性睡衣的启发,顽皮地提议玩一个小小恶作剧的游戏,要埃纳尔男扮女装去参加聚会,想以此唤起丈夫的兴趣。对于格尔达的提议,埃纳尔一时间惊愕了,这个提议宛如帮忙拔出萝卜的那最后一只手。埃纳尔心中囚禁女孩的牢笼本就已经开启了门锁,现在随着笼门的缓缓推开,取名莉莉的灵魂终于慢慢走出了牢笼,重新充盈这具久违的躯体。即便埃纳尔嘴上仍然坚持着拒绝,但他的表情里,眼神中都可以看出那种久违的愉悦和言不由衷的惊喜,此时谁也无法阻止她的破茧而出,即使仍未松口,可是最后埃纳尔的神情举止都已不知不觉中女性了起来。二十年后,莉莉终于再一次等到了拥有属于自己性别真正美丽的机会。第一次擦上口红,她追求妆容完美的个性终于能用在自己身上;第一次画上眼线,与生俱来的女性本能和长年对于女性的妆容观察就足以让她能够熟练流畅。口红的涂抹,红色的艳丽如同此刻激动的红心;眼线的勾勒,描绘的自如仿佛眼中魅力的激情。一举一动,都是埃纳尔的享受,过往手握画笔的技艺,仿佛皆为给莉莉上妆的练习,第一次就可以画出圆润细腻的眼沿妆,毫不偏离的唇际线,这一次不再是帆布上的风景画,而是塑造出属于自己的真善美。艺术家的灵感往往求而不得,却总是在不经意间闪现。丈夫的女性妆容瞬间给了一直有着艺术追求的格尔达灵感,她立刻牵着丈夫的手要为他作画。但此刻她面前的这个人已不再是纯粹的埃纳尔,她是那个初次涉世的女孩莉莉,埃纳尔的真性再临人间。刚刚以真实面貌重返世界,格尔达就为自己作画,未来未知,或许将来仍需隐藏,光明不再,此刻能将自己女性的美丽面貌留在画布之上不再消逝,令莉莉欣喜若狂,她像一个天真顽皮的女孩一样搔首弄姿,风情万种。当格尔达又好气又好笑的斥责丈夫时,莉莉愉快而满含兴奋地说都是你的错,是你刺激了她。的确,是格尔达给了她这次重返世界的机会与可能,是格尔达为其绘画让她欣喜,是格尔达重新激起了她对世界的渴望。命里注定,如果没有格尔达,或许莉莉会继续在压抑中度过一年又一年,直到漫漫岁月中出现的另一个机会让她重见天日,但上天让她遇到了格尔达,使得她在这一刻就能体验到做回自己的美妙。遗失了二十年的女人人生后,这具身体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语都已经来自那个对世界知之甚少、充满好奇心、天真俏皮的女孩了。此时,她的每一个动作笑貌都不再是男性对女性的模仿,而是来自内心的自我表达。在莉莉参加聚会的整个过程中,这种女孩初涉世界的好奇、惶恐、羞涩、不安、欣喜都逐一呈现。这是莉莉在童年之后,第一次不再蜷缩于阴暗的角落来窥视着世间一切,而是真实的触摸着这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正是这样的莉莉,引起了聚会中亨里克·桑达尔(Henrik Sandahl)的注意,他一眼就看穿了莉莉男扮女装的秘密,知道他身为埃纳尔的男人身份,却依然爱上了他。莉莉的容妆并非完美无瑕,这隐藏不了她男人身的身份。乌拉一眼便认出了埃纳尔的扮相,而艺术商拉斯穆森也曾在格尔达为莉莉创作的画像中一眼洞悉此人与埃纳尔何其相似,连画像都能令人察觉,何况莉莉的真人出现眼前,相信对于那些熟悉埃纳尔的人都瞬间便认出了他,只是对于艺术家聚会上的稀奇之举,大家都以艺术和玩笑的眼光宽容的看待,才没有人刻意拆穿他。莉莉因为自己的女性灵魂而喜欢着男性,如果不是躯体与灵魂的错接,莉莉本应是个正常的女孩。可是亨里克和莉莉不同,他喜欢男人是因为他是一名同性恋。亨里克邀请莉莉独处的开场白就明显向莉莉暗示了自己的同性恋身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士对女士的爱慕,无论被接受拒绝与否,都是正大光明的,不需要避人耳目。但亨里克说自己是一个浪漫主义的人,这是告诉莉莉,自己是个遵从内心,敢于为了感觉而与世俗观念对立的人。而向一名初识者强调自己喜欢阴暗处,则是直接暗示自己的性取向与常人不同,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喜欢的是同性。而亨里克的性取向事后也被莉莉所证实。初次接触人世就受人追捧的莉莉在紧张之余,显然没有领会到亨里克的暗示,她以为亨里克爱上的是自己莉莉的女性身份。二十年不食女性情爱烟火,此时情犊初开的她好奇又紧张,欣喜又茫然,在这种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模糊状态下,激动得眼含泪水的莉莉接受了亨里克的吻。而过于紧张和激动的她甚至在吻后引发了鼻血。即使事后被格尔达质问时,虽难以向她清楚地解释一切,但埃纳尔依然坚持着相信即便亨里克看穿了自己的男性身份,他眼中也一定看到了自己这颗属于莉莉的女性灵魂,或许他吻的是上帝错造的男人的唇,但心中一定是想着和爱着莉莉的。莉莉以为自己找到了重生后第一个爱她的男人,但她错了,在知道莉莉真实身份的亨里克眼中,自己吻的是个男人,是个和自己一样喜欢男人,但迫于世俗压力,只能乔装为女性来寻求同性之爱的男人。莉莉欣喜地以为亨里克爱上了她,却不知亨里克爱上的是他。在第二次见面时,亨里克在亲吻莉莉中就忍不住叫出了埃纳尔的名字,则是最好的证明。当亨里克叫出埃纳尔名字的瞬间,莉莉混乱了,她失望到了极致,她以为亨里克爱的是自己这个男性身躯里女人的灵魂,但亨里克叫的却是这个身躯男人的名字。他看着眼前化妆的女人,却知道他男人的身份,吻着化成女人的男人的唇,那么他到底要的是心为女人的莉莉,还是身为男人的埃纳尔呢?在思绪的一片混乱与伤心至极中,莉莉选择了离开。或许她不是不明白真相,只是不愿相信罢了,当被禁锢了二十年的创伤心灵重回人间,遇到了一个冲破世俗观念愿意爱她的人,却不过是一个幻像,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他爱的还是那个占据着外表的男性躯体。这样的真相,明白了不是更伤心吗?聚会上,与亨里克的相吻被格尔达遇见,令其无比惊讶、惶恐与愤怒。第二天,莉莉不知该如何面对格尔达,她躲到了埃纳尔的面具之后,企图逃避。而受到刺激的格尔达伤心又愤怒,在她看来,这是一个恶作剧般的小游戏,是一次劝丈夫陪自己参加聚会的小玩笑,这个玩笑虽然意外地令自己找到了绘画的灵感,但它却不该发展成这样,不该反过来影响起自己的幸福,影响着自己的生活。她不愿再见到这个自己编造的人物,不愿再因为这个虚构的人物令她和埃纳尔的关系变得混乱。可是,事情已不再那么简单了,埃纳尔这座伪装了二十年的堡垒已经敞开了大门,而莉莉好不容易才走出了封印了二十年的牢笼,她又怎会愿意回去?这本就是该属于她的人生才对。格尔达不知道,此时的埃纳尔真的已经不同了,他不再是过去那个埃纳尔了,他心中的沼泽渐渐消失了,他的习惯做派也完全不同于往日了,此时他已被真正的自己占据,莉莉已经开始收回自己的躯体。随着昔日埃瓦勒沼泽的画面消失,这时莉莉心中真实的景象已经取代了埃纳尔笔下刻意隐藏的画面,画面中那颗凋零的树再次长出了新生的绿叶。曾经那个勤快持家、打理家务、送洗衣衫的埃纳尔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格尔达提起了衣篮,做起了家务,收洗衣衫的踏车前再也见不到埃纳尔的身影。莉莉的态度已然明了,她无法再离开。已经无法再身着男性的衣服,带着男性的躯体忍受着煎熬,莉莉夺门而出,来到了舞蹈室的服装间,迫不及待的脱去衣衫,他自恋地欣赏触摸着自己的肌肤,隐藏起自己的男性器官,幻想着自己若有女性躯体的曼妙该有多美,抚摸着渴望已久的女性服饰,尽情地欣赏与陶醉。莉莉已经不再满足于寄居在这副男性的躯体,她开始渴望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而此刻悲伤愤怒的格尔达却讽刺般的再次被埃纳尔显露女性一面的画像激发了灵感,无处言说的愤怒往往却能激发出匪夷所思的艺术感悟,这个自己既恐惧又厌恶的不男不女的虚幻形象却令灵感源源不断而来,格尔达随即奋笔疾画,一幅莉莉的动人画像瞬间呈现眼前。世间之事从来都难用常理预料,格尔达往日的精心创作都无法让美术商拉斯穆森动心,而这幅在悲愤之下创作的不愿再见之人的画像却得到了他的青睐,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却抵不过莉莉一瞬间给予的灵感,格尔达的画作终于得到了认可。另一方面,虽然莉莉带来了无与伦比的灵感源泉,可是这个正在摧毁着自己幸福生活的幻像却依然让自己惶恐而畏惧,但那毕竟是埃纳尔意外展现的另一面,面对自己深爱的丈夫,尽管矛盾,可除了相信莉莉已经消失,继续依偎在埃纳尔的怀抱,又还能怎样呢?惟愿生活能回到从前的温馨宁静,惟愿深爱的人还是曾经熟悉的模样。当埃纳尔回来再次张开温暖的怀抱时,伤痛到恍惚的格尔达不出意外的选择了原谅。可是埃纳尔却让格尔达失望了,发现亨里克爱的其实是埃纳尔男人的表象,而非自己女人灵魂的莉莉伤心欲绝,痛到已经不加掩饰地等待着格尔达的安慰。回到家中发现这一切的格尔达愤怒到了极致,可当她看到埃纳尔伤心欲绝地流着眼泪,立刻忘记了自己的情绪,紧紧握住丈夫的手关切地问他还好吗。真正的爱人就是这样,比起不解,比起责怪,比起愤怒,更先想到的却是关心和守护,不愿你有一丝伤心,生怕你遭受了委屈,而自己的感受则扔在了角落。可是当听到埃纳尔一直在与亨里克见面时,格尔达再也无法抑制,刹那间留下了痛苦的泪水,她已经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还是不是自己的丈夫。但埃纳尔知道,在这一切不可理喻、匪夷所思的行为面前,如果世界上还有人能够体谅,还有人能够理解,那一定非格尔达这个深爱自己的女人莫属。同时,埃纳尔也害怕着失去格尔达,一如害怕重新封闭自己的女人本性,他陷入了历经二十年的男性身份与囚禁二十年的女性身份的巨大矛盾之中,如果非要二选一,他或许无从选择,他只能试图区别开莉莉与埃纳尔让格尔达安心。多年来自己对于格尔达的爱是真心实意的,哪怕此刻这份爱也在涓涓流淌,但当女人的本性再次浮现后,本能赋予对女性的渴望与对男性的排斥也是无法抗拒的。他爱着格尔达,这份爱延续到了这一分这一秒,甚至自己是个女人,也从未忘记与改变。格尔达对这一切毫无准备,尽管埃纳尔一直强调着莉莉与自己的区别,一直以第三人称回忆着曾经的往事,试图告诉格尔达,自己和她在一起的这六年中是以暂忘了本性的真正男人身份爱着她,与她度过每一分每一秒的。可当听到埃纳尔童年时就已经认定自己是个女孩,还曾经喜欢过那个叫汉斯的男孩,格尔达终于崩溃了,她痛哭流涕,她现在完全迷惑了,她已经分不清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是自己的丈夫,还是那个叫莉莉的女孩...当惊讶、迷惑、愤怒、怨恨、伤心、绝望、崩溃... 格尔达在这一切中都还没回过神来,与格尔达同样矛盾痛苦的莉莉,再次回想起二十年前痛失初恋过往的莉莉,回忆起封印二十年几乎被人遗忘惨痛经历的莉莉,顿时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打击,难以承载的不适感排山倒海地涌上心头,她倒在地上,痛苦不已...当最痛最难过的时刻,最关心她最照顾她的依然只有和她一样心痛绝望的格尔达。这个人是自己最深爱的人,看到他痛苦的瞬间,格尔达给予的爱和关切已经超越了男女。为了治好埃纳尔,他们求助于医学。可是,莉莉女性的本能意识是上帝赐予,如何治疗?此时莉莉的感受已完全萌发,在医学认知和医疗手段都远不发达的上世纪二十年代,看到一个男人诉说着女性的话语,做出着女性的行为,医生的诊断是埃纳尔疯了。尽管受尽了莉莉带来的巨大伤害和痛苦,格尔达还是斩钉截铁地驳斥了医生的诊断,她选择相信丈夫,选择与自己的爱人相守着共度难关。当收到医院的信笺要收押疑似精神病的埃纳尔时,已经接到巴黎画廊邀请的格尔达毅然决定带着埃纳尔一起离开,她安慰着丈夫,尽管此时她已不清楚眼前这个人在丈夫的外表之下是个男人还是女人,但对埃纳尔的爱令她从未打算放弃他。知道格尔达好的莉莉也从未怀疑她,即使心中已不能再视格尔达为妻子,但这个自己一直爱着的人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早已无可替代。来到巴黎后,格尔达的画展大获成功。画展上,画中的女孩莉莉成为了参观者们的焦点。当看到这么多的人关注自己,这么多人都从画作中认可了自己的女性身份,莉莉忍不住地会心窃喜。多年来在俗世伦理中压制本性,形成的男性伪装已然彻底荡然无存,至此以后,无论寄居的躯体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已阻挡不了莉莉想要彻彻底底活成一个女人的心意了。晚上,沉浸在画展成功喜悦中的格尔达情致高涨,但对于此刻男性认知已经几乎完全消逝的莉莉而言,自己已经再也不是格尔达眼中的埃纳尔了,她是一个有着错误男性躯壳的女人,任何同性间的欢愉对她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她在勉强的隐忍之下最终还是拒绝了格尔达。格尔达却独自忍受的落寞,她知道丈夫的矛盾与煎熬,她尽其所能地理解着丈夫的感受,尽管没有得到妻子应有的对待,尽管遭到了丈夫的拒绝,但她还是不愿将丈夫视为女人,她愿意在尝试中寻求希望,她依然相信着过去那个埃纳尔会重新回来,最终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说出了本不该由她说出的道歉,二字间蕴含的爱与无奈千言难尽。第二天,仍未死心的格尔达再一次尝试唤回埃纳尔,可是当莉莉听到格尔达说“以你本来的样子”时便无奈又神伤地苦笑了,她再也不想伪装成那个别人眼中正常人的样子了。最终,格尔达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看着莉莉离去的背影,她心痛无助,绝望魂伤。格尔达注定再也找不回埃纳尔了,现在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莉莉这具躯体的合法代号,而那个为适应世间合理准则而被迫压制天性、伪装到曾忘记了自己真正是谁的埃纳尔,已经随着心中埃瓦勒沼泽景象的消逝而消失了,真正的主人莉莉取下了埃纳尔的面具回来了。可是对从认识第一天起他就是埃纳尔,爱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是埃纳尔的格尔达来说,又如何接受得了这超越常理的一切?虽已重生却重重压力从未断绝过的莉莉不堪重负地走进了巴黎的红灯区,她只想在这里找到片刻安宁,她想在这里重新体验自己遗失了二十年的女性之美,看着窗口中的女人,莉莉模仿着她的动作,重新体会着女人的感受,学习着她抚摸着自己的肌肤,想象着被自己的爱人欣赏与爱抚,这个男性身体中占据着女性灵魂的人,在这样的迷醉中跟着女人的动作触摸到了身体的禁地,但碰到的竟是一具男性的器官,纵情陶醉中的莉莉瞬间跌入了失望的谷底,她痛恨这具阻碍她女人生命的躯体。格尔达仍未放弃希望,她找到了在巴黎当艺术商的埃纳尔童年玩伴汉斯,希望寻求他的帮助来挽回埃纳尔。莉莉听说新的绘画经销商会过来却丝毫不感兴趣,自从莉莉拿起了眉笔和唇膏,埃纳尔就永远的放下了画笔。可当听到格尔达说来的人会是汉斯时,莉莉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汉斯是她的初恋,是她被封印二十年间的唯一怀念,是她心中抹不掉的羁绊。当汉斯看到埃纳尔经常绘画的景象时,道出了这幅画面为何曾在埃纳尔笔下永画不够的原因,美丽的过往,遗憾的羁绊,永远不腻。当格尔达发现迎接他们的是莉莉,而不是埃纳尔时,她立刻明白了这次会面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莉莉看着汉斯的每一个眼神都闪烁着光芒,她的欣喜笑意如同初沐爱河的小女孩般似乎藏也藏不住,汉斯对莉莉来说非比寻常,他是莉莉的初恋,是第一个认可莉莉女性身份并吻了她的人,是自己被迫做一个男人时留存了二十年的执念与遗憾,是自己的本性意识封印二十年间暗藏在内心最底层唯一心心念念却不能忘的人。这样一个何其重要的人,莉莉怎么愿意用伪装的面目来见他?她要用曾经被这个男人吻过,让这个男人觉得美丽的本来面貌来和他共度这个重逢的夜晚,在他面前,她宁可自己从来未是男人,而一直是童年里那个汉斯认可的女孩。是汉斯成就了埃纳尔的第一幅画作,让莉莉被禁锢于躯体深处之后终于有了新的寄托,是汉斯给予了莉莉戴上面具后的躯体一个可以追寻的梦想,自己注定得不到的爱人指引了自己未来的方向。从此以后,埃瓦勒的沼泽成为了埃纳尔的执念,它是一道屏障,也是一份牵盼,让灵魂深处的莉莉通过男性化的笔下沼泽,断绝了对爱人以及和躯体不符的女性意识的奢望,同时又让自己在身份改变后,在画作的景象色彩里看到留存在往日记忆中的些许美好,让禁锢本性的自己不至于绝望。但格尔达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她渴望的是埃纳尔,当她期望以埃纳尔的画作把话题重新引回埃纳尔身上来时,莉莉立刻打断了她,这个重要的夜晚,莉莉不想任何她眼中的不完美因素来打扰,她要在汉斯面前继续做那个童年的女孩,任何关于自己曾为男人身的话题都是阻碍。绘画只是埃纳尔伪装真实自己与念想的工具,是莉莉以求忘记残酷现实的无奈寄托,当身体重归本源的灵魂所有,任何关于自己绘画的过往,都成了一项从前痛苦忍耐的回忆。莉莉惟愿今后绘画从自己生命中消失,永不再提。当得知汉斯仍未结婚后,莉莉感到惊讶与欣喜的同时,又瞬间陷入了巨大的伤感。即使汉斯没有结婚,自己身为男人也无法获得他的青睐。自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即使真的有朝一日遇见了一个理解这样自己的人,即使有了婚姻,自己也无法为他带来结晶。永远不会有孩子,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莉莉,此时才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努力,诞生不了孩子,自己都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这一刻,莉莉第一次有了想要自己孩子的想法,也开始承受随之而来求之不得的痛苦。这也成为了莉莉最终宁愿以命相搏,也要成为真正女人的最初原因。这一夜,莉莉第一次恳求以女性身份留下来过夜,却被格尔达愤然拒绝,可是此时的莉莉已完全回归了女人的本性,已经没有任何伪装能够再隐藏她的真实灵魂。她是一个女人,不能也不会因为上帝给予了一副错误的躯壳,就抹灭了自己的本性。格尔达是爱埃纳尔的,尽管万般的不愿,但因为爱,让她无法伤害这样的莉莉。她最终答应了莉莉的请求,却在梦中期望着拥抱的是曾经的丈夫。尽管脸上闪露着笑容,但格尔达的心却早已伤痕累累,她不愿伤害莉莉,一如永远不愿伤害埃纳尔,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莉莉。当莉莉温柔的对待着格尔达,除了再也没有了男性与丈夫的关爱和臂膀,这种温柔依然让满心伤痕的格尔达得到了些许安慰,她带着对埃纳尔的爱给予的大度,尽其所能的包容着莉莉。用尽了一切的办法依然无果,格尔达也只好慢慢接受,至少面前这个人曾是自己最爱的人,虽然她夺走了自己的爱人,对自己而言却也宛如亲人。现在只剩下作画能让自己找到寄托,格尔达在画作中学习着接受莉莉的美,而莉莉则沉浸在重做女人的幸福与忧愁中。以莉莉为模特的画作让格尔达声名鹊起,之前见到莉莉时就已知道格尔达的感情陷入困境的汉斯,在画展上抓住她的手向她表达了好感,可是格尔达依然心系埃纳尔,她从未放弃对埃纳尔的希望,哪怕莉莉的表现已让埃纳尔回来的可能越来越渺茫,但她依然坚持着埃纳尔妻子的身份,她坚定地拒绝了汉斯的邀请,守候着最后的曙光。可是心的疼痛并非靠言语的坚定就能忘却,离开画展的格尔达崩溃地坐在雨中,尽情哭泣。回到家中,她绝望地最后一次说服自己,这是一个荒谬的游戏,一场意外的恶作剧,她不在乎带来的伤痕,只要梦能醒来就好。可是对莉莉来说,如果这是一个游戏一场梦,就如同自己再被囚禁在封印本性伪装度日的悲惨世界中。如果你仅仅只是想做自己,但别人告诉你,现在的你并不是你,我眼中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你会是怎样的感受?格尔达最后一次地哀求莉莉,倾诉思念,可从莉莉的眼中除了痛苦与无奈,再也看不到其他...两个相互深爱,又相互矛盾的人,进入了一场无法解开的死局。格尔达提出了最后的卑微要求,她只希望莉莉能试一试重新变回自己原本的丈夫。面对其他男人的示爱,格尔达的第一反应是恐惧排斥的,可当她回家看到莉莉做好了晚餐等她时,则是更加崩溃的。她希望回到家中看到的是丈夫埃纳尔,她渴望丈夫回到自己的身边,保护自己。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要莉莉尝试一下,让埃纳尔回来,这个一直坚强、果敢、先锋、强势的女人,此时已经脆弱到需要哀求过去的爱人回到自己身边,她像一个无处宣泄的小女孩,找不到出路,可怜得令人心疼。可对莉莉而言,埃纳尔是曾经被世间枷锁逼迫所塑造的假象,那是短暂忘却了真实自己的存在,既然已经做回了自己,面对自己同样爱到无以复加的格尔达,她又怎么忍心再用伪装来继续欺骗她?即便此时自己愿意伪装,也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个忘却女人本性的状态了,此刻女人的天性已经流淌遍全身,即使穿上埃纳尔的装束,在此时格尔达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有着女人灵魂的男装躯壳而已。流尽了各自的眼泪,受尽了相互的委屈,明明爱着对方,却又实在难以实现对方对于自己的期望。双方心痛的交加,令言语失色。这是格尔达最后一次央求着埃纳尔回来,她泪如雨下,绝望地离开,莉莉的眼泪也如断线的珍珠,垂滴不尽。如果可以选择,她多么希望上帝给她一个与自己躯体相配的男性灵魂,让她为格尔达完成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在丈夫那里再也得不到应有的关爱,甚至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心如刀割的格尔达失魂落魄找到汉斯寻求安慰。可是当汉斯吻住她时,混乱的格尔达立刻清醒了过来,这不能成为她背叛爱人的理由,她深爱着埃纳尔,虽然莉莉让她神伤梦断,但格尔达又何尝不知莉莉的无奈与揪心,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即使婚姻中的一切已经结束,也需要一个完整的不令人伤心的音符结尾。因此,格尔达及时制止了冲动,匆匆离开。莉莉脱下了女人的装扮,恢复了埃纳尔的样子,虽然这会让她想起无数迫不得已求全的伪装岁月,但在那段痛苦的年月中,除了作画,格尔达成为了她灰色生活里唯一的快乐与安慰。虽不情愿,但为了所爱的人,她还是这么做了。见到格尔达时,莉莉告诉她,自己已经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了,即使成为了埃纳尔的样子,也取代不了莉莉的灵魂,一切都已毫无意义。带着这样的躯壳继续相处,双方都是痛苦,又能维系多久呢?看到这样的莉莉,格尔达知道莉莉已经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她不想让自己难过,却也真的给不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这一刻,格尔达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理解了些许莉莉,哪怕一丁点的理解都为释然注入了动力,怀着谅解之心的格尔达重新投入莉莉的怀抱。早晨,面对有着昔日丈夫音容的这个人,接受了一切的格尔达绝望地说,已经不知该如何留住哪怕是带着埃纳尔容貌的莉莉了。但莉莉却不愿让格尔达绝望,那些年的爱与守护,这些天的宽容与理解,让莉莉一定要给格尔达一个合理的交代。她去了图书馆,通过科学了解关于自己的一切。从图书馆回来的路上,莉莉遭遇了混混的骚扰,她被打伤在地。不能回家让格尔达看到受伤的自己更加伤心,无处需求帮助的她第一次以埃纳尔的面貌见到了汉斯。汉斯无法理解埃纳尔为什么会这样,可无论是埃纳尔,还是莉莉,也无法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与生俱来的一切。这是上帝无意间开的一个玩笑,是一次灵魂与躯体的错误结合,在科学不够发达的时代,身为凡人的他们又怎么能理解上帝或许都想不明白的一切呢?莉莉何尝不想成为真正的埃纳尔,可是她做不到,哪怕知道这样对所有人都好,哪怕再渴望这样的完美结局,可是一个女人的灵魂是无法变成真正男人的。带着这种矛盾与痛苦,莉莉曾想到过自杀,可是这样自己辛苦等待二十年才回归的女人本性也会随之消亡,她喜欢成为一个女人,多年的不可得后她终于如愿以偿,她还远远没有体验够女人时光的美好,她想做更久的自己。汉斯劝莉莉看看医生,可是曾经在医生那里体验过误解与绝望的莉莉排斥着医学,但她不想再伤害格尔达,同时也想做真正的自己,因此她需要找到这一切的合理答案,于是,尽管万般排斥,她还是接受了汉斯的建议,用坚定的眼神重新走入了求医之路。可是医生们千奇百怪的结论给不了莉莉想要的真正答案,他们根本不了解她的经历,更加不了解她的内心,在那个医学尚不发达的时代,社会大众自然是不理解的,绝大多数医生也把这种现象当成精神分裂来处理。她迷惑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是人类中最少数最个别最特例的一种极小概率的少见情况,但这样的特征不也正与各种精神障碍的疯子特征何其相似吗?医生无法了解她的内心,难道是因为自己疯了他们才帮不了自己吗?正是这样的时候,被莉莉深深伤害的格尔达却坚定地选择了相信她。只有格尔达能看到、感受到莉莉的矛盾与痛苦,只有格尔达能理解莉莉的所有苦衷,只有格尔达是那个最不愿接受这一切却也始终爱着和支撑着莉莉的人,甚至在这之中还隐藏着格尔达一直以来的隐隐自责。格尔达认为若不是为了自己那些画作,埃纳尔就不会穿上女性服饰,如果不是要埃纳尔陪自己参加艺术家聚会,他就不会扮成女人,自己是引发这一切的根源。但莉莉告诉格尔达,这不是她的错,莉莉是自己体内原本就存在的灵魂,这才是真正的她,过去只是因为世人的观念而封印。就像身体中原本就一直存在的火药库,格尔达只是无意间划燃了一根火柴,不小心点燃了它,可本能的欲望是无法永远压制的,就算不是格尔达,漫长岁月中,也迟早会有别的事情点燃火焰,让莉莉苏醒,因为天性是注定不会被永久湮没的。这一切都与格尔达无关,一切都是上帝意外错误的给予,莉莉是与生俱来的存在。此时,格尔达彻底明白了埃纳尔只是莉莉为了隐藏自己,为迎合世人价值观被迫塑造出来的男性幻影,连续二十年扮演一个与自己本性相悖的人,到最后甚至因为安宁的生活一度暂忘了本性的存在,这其中的煎熬与痛苦连自己这个莉莉最亲的人都不曾察觉,那其他人又如何能够了解知晓到这其中的一切呢?她第一次站在了莉莉的立场,问莉莉还想再试一次吗?这一次她只为了纯粹地帮助莉莉,她希望莉莉能够快乐,她不想她失去希望,她愿为她实现梦想。这里我们应从医学的角度解释一下埃纳尔/莉莉的这种行为症状。一、埃纳尔并非异装症从异装症的医学定义中,我们可以看到,异装症患者虽有强烈欲望喜欢穿戴异性服饰,但他们的性身份识别并没有问题,他们对其本身的生物学性别是持肯定态度的,并不希望成为异性,他们的性取向也正常,是喜欢异性的。异装症只是一种性行为手段方式的异常症状。但埃纳尔的症状却不同,他不止爱穿女性的服装,喜欢女性妆容,他的性身份自我识别为异性,他对自己的生物学性别持否定态度,认为自己天生是个女人,并强烈渴望成为一名真正的女人,在其压抑的本性得到释放后,他明确反感与异性有任何亲密的身体性接触。埃纳尔并非性行为手段方式异常,而是性身份自我认知的问题。二、埃纳尔并非同性恋从同性恋的医学定义中,我们可以看到,同性恋并非生理或心理疾病,而是一种虽不同于多数人群,却是人类多元化发展中的正常性取向现象。同性恋是性取向问题,与性身份自我认知问题没有关联,也就是说,同性恋只是喜欢同性或异性的取向问题,但对自己的生物学性别是持肯定态度的。这显然与埃纳尔认为自己是个女人,并强烈渴望成为女人的特征不符,并且埃纳尔也明显将自己与同性恋的亨里克区别开来。埃里克并非性取向问题,而是性身份自我认知的问题。三、埃纳尔是易性癖。从易性癖的医学定义中,可以看到,严格来说,易性癖实际并不能算是一种生理或心理疾病,患者从心理上否定自己的性别,认为自己的性别与外生殖器的性别相反,具有要求变换生物学性别的特征。通常由生物学因素所致,是与生俱来的,这是性身份的自我认知问题。这些症状与埃纳尔的特征完全一致。因此,埃纳尔既不是异装症,也不是同性恋,更不是精神分裂的疯子,而是一名被上帝错误匹配了身躯和灵魂性别的易性癖患者。当拜见沃克罗斯教授后,莉莉坚定地说出了自己身体与灵魂不匹配的秘密。听到莉莉说出这一切,格尔达是忧伤的...可是最伟大的爱,不就是成全所爱之人期望的一切吗?短暂伤感后,格尔达坚定了心意,她决定义无反顾地支持曾经的埃纳尔、今天的莉莉所努力的一切。当格尔达坚定的表示她也这样认为时,莉莉惊讶了,格尔达的这份强大与伟大令她震惊和折服。令人高兴的是,沃克罗斯教授相信和理解莉莉的遭遇,并且提供了一个通过手术让莉莉拥有女人之身的方法,不过这个方法风险很大,可能危及生命。可对于已经得到挚爱支持的莉莉来说,此时此刻已经毫无畏惧,她终于有了可以变成真正女人的机会,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又怎么还会犹豫呢?当听到那些把男人变成女人的恐怖手术过程,格尔达撕心裂肺,她既万般不舍埃纳尔的消逝,又担心莉莉的安全,而当沃克罗斯教授最后提醒格尔达,如果莉莉做了手术,埃纳尔就永远不存在了时,格尔达虽然异常痛苦,却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做出了支持莉莉的决定。她请求莉莉让她同行,可是莉莉拒绝了格尔达的请求,她不忍心再让格尔达多一分伤心了,她已经为自己牺牲和付出得太多了,不能再让她受更多伤害。给了格尔达告别的最后一吻,格尔达含着眼泪与埃纳尔互道再见。此刻她的眼里,车厢中的是自己的爱人埃纳尔,最后再看一眼深爱的丈夫,亲自送自己至爱的人走向消逝,只为了成就他心中的幸福,转身就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最后再看一眼自己伪装了二十年的身份与相貌,只为告别不完整的人生,之后她将走向新生。一路上莉莉都会心地喜悦,她已经等不及拥有一个女人的躯体,成为一个真正的自己,今后她的名字叫莉莉·埃尔伯(Lili Elbe)。在医院里与病友的对话又一次地激起了莉莉渴望孩子的愿望,关于孩子的一切都能让她露出幸福的笑容,能够拥有自己的宝宝,她一生的努力才有了延续,自己也才是个真正的女人,渴望一个自己所生的孩子成为了莉莉新的执念。与此同时,巴黎的格尔达因为埃纳尔的真正离去而神伤愠怒,没有了埃纳尔,她宁愿自己变成埃纳尔,对于丈夫的怀念与无奈达到了极致,一路支持着莉莉的她在只剩自己独自一人后,先前一直压抑的怨愤悲伤终于无法继续背负,任何关心着她的人都成了格尔达此刻发泄阴郁情绪的渠道,汉斯不幸触及了她的火线。尽管如此,格尔达还是无比关心着莉莉,哪怕曾经的埃纳尔已经融为了莉莉,她依然是自己最爱最亲的人,接受了莉莉的格尔达把对埃纳尔的爱全部给予了眼前的这个重生的女孩。所以当莉莉完成第一次手术极度痛苦的时刻,格尔达第一时间赶到并陪在了她的身旁。而当莉莉看到了格尔达,痛苦到几近崩溃的她也立刻安宁下来,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莉莉终于解开了身体的枷锁,漫长岁月的压抑、痛苦与挣扎,换来此刻释放的欢愉,让她战胜了身体的疼痛和恐惧。莉莉是感激格尔达的,格尔达宛如她的再世母亲,她不止唤醒了沉睡的自己,还在自己最彷徨无助时舍弃了自己的幸福,选择支持自己,现在她的陪伴又给予了自己信念和支撑,强壮了自己,拥有了女人之身的莉莉,把这份幸福视为格尔达的恩赐。格尔达是她最信赖,也最能理解她的人,她想和她回家,回到丹麦的哥本哈根,以女人的身份回到那个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她想在身为男人时记忆中唯一美好的称之为家的地方继续和曾经所爱的格尔达一起生活。而格尔达仍然戴着自己的戒指,这个已形同姐妹的女人,在她心灵深处依然保留了丈夫的影子,她无法忘记埃纳尔,但依然把对丈夫的爱毫无保留地留给了莉莉。回到巴黎后,格尔达对于莉莉的关爱由心而发,即使莉莉不在面前,格尔达依然会为她的快乐感到开心,只要这个人好好的拥抱她所想要的生活,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终于成为女人的莉莉沉浸在幸福之中,工作内外无时无刻不流淌着愉快的笑容,这是一种自身性别认知的错位和正名,也是自我重新发现的完美结果,这就是她一直梦想的人生。以至于在工作结束之后的回家路上她都不敢相信此刻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停下脚步,再一次的体验、确认,直到同事叫她,她才确定这一切不是虚妄的梦中,而是美好的现实。晚上,仍时而黯然伤感的格尔达对莉莉说梦见她结婚了,开心了一整天的莉莉无比欢心,她想要结婚,想要过上一个女人的完整生活,只是沉浸在刚刚拥有女人之身狂喜中的莉莉却忽视了格尔达的感受。格尔达想着的是埃纳尔,她伤感时会把莉莉当作丈夫的替身,如果莉莉结婚了,自己就孤独地连莉莉都没有了。可是埃纳尔却是已为女人的莉莉不愿触及的伤疤,这个名字不断地提醒着她自己还不是一个真正完整的女人,因此莉莉撇清关系地把埃纳尔视为另一个人。但对于格尔达来说,一层薄纱对面的莉莉某种程度上仍是自己深深思念的那个人,伤感的她想握住他的手,莉莉也因格尔达的心思感到了难过,她不是埃纳尔,她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能再让格尔达留恋于过去了,虽然自己也对格尔达的爱恋恋不舍,自己已经新生,必须让格尔达向前看,去寻找新的幸福。一天,莉莉在街上遇见了分别已久的亨里克,她开心地跟他打招呼,攀谈着,这一次是以一个真正女人的身份。当听到亨里克难以置信的说“一个真正的女人?”时,莉莉从他质疑的口吻中感到了不快,可是很快又从他惊讶的表情中找到了重生为女人的喜悦。短暂到一句话由怒到喜的转变,让莉莉仿佛重新经历了由压抑到幸福的坎坷一生。晚上,当格尔达再次提及绘画的话题,令莉莉厌倦而反感,那是男人埃纳尔过去的一切,不是自己的,不愿再想起,也不愿再与之有任何关系,如果你那么希望一切如前,那为什么要让我做手术?格尔达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没有!” 的确,格尔达只是无奈而被动的接受了莉莉坚定改变自己的心意,她只是尽自己所能的去支持自己深爱的人,如果可以由她选择,她绝不会让埃纳尔消失。可是,莉莉说埃纳尔已经死了,无论如何他已经不存在了。这番话让格尔达心痛至极,仿佛埃纳尔不存在了,自己与丈夫唯一的婚姻联系断了,眼前这个女人就再也与自己无关了。格尔达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她不能没有埃纳尔,哪怕是变成女人后的埃纳尔也是她精神深处的唯一依靠。她强硬地说答应了埃纳尔要照顾好莉莉,试图重新建立起自己理应关心照顾莉莉的合理联系。可是难过而愤怒的莉莉渴望着自由,她的一生都被别人的眼光和观念束缚,终成女人的她再也不愿被套上任何枷锁,她需要摆脱过往的阴影,去过自己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在莉莉心中,为自己牺牲了一切的格尔达更应该有新的生活和新的幸福,她应该比自己更幸福。但莉莉这样的表态让格尔达心灰意冷,自己的牺牲,自己的付出,自己的忍痛,自己的无私,换来的竟是“我们该有各自的生活”这样一个二人似乎再无关系的结果,格尔达无言以对,心如死灰。仿佛失去了一切的格尔达,瞬间被抽离了精神上的所有支柱与依靠,有朝一日,当莉莉拥有自己的生活后,世界就只剩下自己孤独一人。这个时候她想起了曾一直支持着她,给予她关怀,却在自己伤心难过时被自己无情伤害推开的汉斯。格尔达信赖着他,她拨通了他的电话,她急切地需要找到一个新支柱,自己的人生才不会从此在孤独和痛苦中黯然失色。当格尔达在街上看到和亨里克在一起的莉莉时,这个已经表态要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划清界限的人,再也轮不到自己有任何看法和评价,自己与她也再无更多的瓜葛。生气的格尔达视而不见地转身离去。回到家后,莉莉急于向格尔达解释自己与亨里克之间的关系,格尔达却赌气地表示不想知道,莉莉没有意识到昨夜冲动的言语伤了格尔达的心,在格尔达眼中既然你已经表达各自生活,不再瓜葛的心意,也就没有义务向我交代你的私事,而我也没有必要再知道你的一切。但格尔达又怎么会真的不关心莉莉,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哪怕总是无意间的互相伤害,莉莉也永远是她割舍不下的牵绊。当莉莉执意要立刻进行第二场手术时,本就生气的格尔达更加懊恼,言语中还多了一丝恐惧,手术的风险太大,她不能让莉莉为了梦想就冒险伤害自己,她害怕失去莉莉,既然已经失去了埃纳尔,就再也承受不了失去莉莉的可能。而莉莉尽管坚持着手术的决心,但她需要格尔达的守护与陪伴。第一次手术时,埃纳尔还在,莉莉害怕让格尔达受到伤害而拒绝了她的陪伴。而此刻情况却反了过来,第二次手术时,莉莉主动请求陪伴,却反被格尔达拒绝,但此时她已经对格尔达产生了深深的依赖,很多时候,格尔达就是她的信念与整个世界接受她的象征。因此哪怕格尔达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请求陪伴的要求,她仍然放下了变成女人以来一贯高傲独立的面孔,想试图离开,却依然犹豫着用怯弱妥协娇柔的语气再一次的恳求格尔达。在莉莉心中,没有格尔达的认同,即使成为了完整的女人,自己的人生也是不完整的。而更重要的是,唯有格尔达的同行,才能完成莉莉为之精心准备的心愿,给予格尔达幸福的未来。第二次手术的前夜,尽管前路充满艰险,莉莉还是充满憧憬地对沃克罗斯教授表达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期盼,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孩子,一个可以撒娇托付的家庭,那时候自己会是一个完整的女人,过完幸福的一生。格尔达当然还是陪着莉莉来了,她怎么放心得下这个丫头,怎么舍得丢下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手术那天下起了雨,如同上帝的眼泪,像是要洗去这个在人间犯下的错误给两个丹麦女孩带来的无尽苦痛一般,这也预示了莉莉风雨飘摇的未来。术后的情况很糟糕,莉莉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可是生命系于旦夕之间的她其实早已释然了一切。痛苦到面色惨白的她,在说话都感到无比艰难的时刻,依然欣喜于自己终于成为了这个上天本就该赐予她的自己。我想,莉莉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实际情况的,医生护士的凝重的神态,并不喜悦的病房氛围,强颜微笑却流淌着悲伤的格尔达,无不告诉着她真实的一切。因此她不想待在房间里结束一生,她想带着女人的雍容,坦然的气度,看着这个世界的美丽平和的离去。尽管莉莉虚弱到了极点,可是面对这样的莉莉,这样恳求的眼神,格尔达又怎么忍心拒绝她的请求?再也不用让格尔达担心了,不会再让格尔达伤感了,自己已经完成了心愿,该成就为自己牺牲了一切的格尔达了。这个伟大包容的格尔达,这样性别倒置的自己,让生活脱离幸福轨道的自己,夺走了她另一半的自己,怎么能值得她如此深爱?今后格尔达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她已经给予了自己最悉心的照顾与理解,接下来她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了。亲爱的,别再为我操心了,完成了一生的梦想,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已经没有任何畏惧了。你瞧,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成了妈妈怀抱里的小宝贝,她关爱地看着我,叫着我与从前不同的名字:莉莉。格尔达忧伤地看着幸福的莉莉,用妈妈的口吻唤着她最心仪的那个名字:莉莉。下一世,你出生时就是女儿身,享受着女孩与生俱来的美丽与娇柔,一生都有人呵护和关爱,你会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莉莉。在这样的幸福中,满足的莉莉满含着温暖的笑容闭上了眼睛。莉莉走了,她离开了这个曾让她伤感,又带来光明的世界,她没有遗憾,她笑着离开。格尔达呼唤着莉莉的名字,陷入了深深的悲痛,这个曾让她带着两种不同情感深爱的人永远的离开了她,潺潺的泪水里包含着往日的一切挚爱与温暖。感谢上苍曾让我与这样的你相伴。莉莉过世后,格尔达在汉斯的陪伴下来到了艾瓦勒的沼泽,那个埃纳尔画中心念的地方,这里是莉莉与埃纳尔一生的转折,不忘的羁绊,格尔达第一次亲眼看到了埃纳尔笔下的景致。绝美的景色中,格尔达的丝巾被海风吹上了蓝天,汉斯想帮她追回来,可是格尔达却说“让它飞吧。”她看到了莉莉翱翔在蓝天,在艾瓦勒的天空,终于成为了自己的莉莉摆脱了世俗的束缚,自由自在地飞翔。还记得这条丝巾吗?它承载了格尔达与莉莉爱和支持的见证,它在两个丹麦女孩的眼中是格尔达对莉莉包容与理解的象征,是莉莉对格尔达无限的感激和牵绊。这条丝巾是二人在巴黎时,莉莉第一次见汉斯的那天晚上,格尔达忍耐着失望与心痛却依然迁就了莉莉,第一次同意她留下来过夜的次日,莉莉送给她的。对于莉莉来说,这是格尔达对自己存在的第一次认可,让她完整度过了一天一夜,因此她格外开心,赠送了这条丝巾给格尔达当礼物,在她眼中这件礼物代表了格尔达对自己的认同和理解。但当时其实格尔达并未完全认同莉莉的存在,她只是被动地默认了莉莉,她心系的依然是埃纳尔,依然抱着寻回埃纳尔的希望,因此她并没有接受莉莉的礼物,但莉莉却强调着自己已经回来了,用格尔达此时唯一藉以疗伤的绘画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最终还是让她戴上了丝巾,并接纳了自己。这条丝巾的第二次再出现是在巴黎火车站,此时二人见过了即将帮莉莉做变性手术的沃克罗斯教授,那时格尔达坚定地站在了莉莉的身边支持着她,她已经理解和接受了莉莉的身份,因此她戴着这条之前还有些排斥的丝巾为莉莉送行。当莉莉临行前,格尔达把丝巾交还给莉莉,接受了眼中的埃纳尔最后一吻,丝巾和眼神已经传达了自己的全部含义,埃纳尔将永远消逝,虽然伤心欲绝,但你应该去做该做的一切,你不要我陪你同行,那就让这条你送我的丝巾代我陪你,等你安全归来,重新把丝巾还给我时,我会一如上次一般认可接受那个新生的你。莉莉明白格尔达心意,她吻着丝巾,露出了感激的眼神,格尔达也给出了期盼她平安归来的微笑。这条丝巾的第三次出现则是在莉莉进行第二场手术的前一天晚上,莉莉把丝巾交给格尔达,但格尔达说“你暂时帮我拿着它” 丝巾是格尔达对莉莉的接纳与羁绊,丝巾在,莉莉就一定会好好的,像上次一样,等莉莉做完手术,平安之后,再由那时那个最幸福的女人交还给她。格尔达心念的是莉莉的平安,莉莉当然明白格尔达的心意,安慰她说“我会好好的”。只是这个最美丽的女孩依然被上帝召唤去了天国。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至少在那里,上帝会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给予她永恒的快乐。莉莉走了。但是格尔达的好与牺牲她从来不曾忽略,她不会忘记这个世界上最理解自己的人为之付出的一切,所以面对第二天命运难料的手术,莉莉也提前悄悄做好了准备,只是这些准备不是为自己做的,而是为了格尔达。格尔达为自己牺牲得太多了,莉莉不会因为追求自己的幸福,就置格尔达于不顾,她一直都在为她的将来考虑,格尔达总说要替埃纳尔照顾莉莉,可是曾经身为丈夫的莉莉又何尝不是一直在照顾她呢?哪怕埃纳尔已经不存在了,她也依然时时刻刻都代着他照顾格尔达的心愿。现在她终于为格尔达准备好了关于未来的一切...为什么莉莉会因为格尔达仅仅提到绘画就说出如此决绝冰冷的话语呢?为什么她要强调双方都应该有新的生活?难道仅仅是因为触及了她不愿想起的痛苦回忆吗?不,她想要提醒格尔达,应该向前看了,不能总停留在过去,埃纳尔不在了,你也不能因为照顾我而牺牲自己的未来,你该有属于自己的新生活,属于自己的幸福!为什么在格尔达明确拒绝陪同莉莉去做危险的第二次手术后,莉莉依然再三请求格尔达同行呢?难道仅仅是出于对格尔达的依赖和恳求她的认同吗?不,希望格尔达同行是因为这能帮助格尔达找到开启新生活的契机,她的同行才能让自己精心替她准备的一切成为现实!为什么手术前夜,格尔达想要睡在病房的长椅上陪伴莉莉,而莉莉却执意要她回旅馆休息呢?难道仅仅是为了照顾格尔达的精力,不愿让她太过劳累吗?不,要她回小旅馆休息是因为小旅馆中有着自己事先的安排,在那里格尔达会找到新的依靠,开启新的人生!临行前,格尔达给了莉莉一个吻,与往日不同,这次不再是往日女性间的脸颊吻,而是一个深情的对吻。上一次的对吻是莉莉在第一次手术前的巴黎火车站道别时给格尔达的,那是成为真正的女人前,埃纳尔最后一次吻别自己的妻子,那代表了埃纳尔给格尔达最后的告别吻。而这一次,格尔达送给了莉莉一个对吻,这是在向之前仍未放下的埃纳尔道别,今夜之后,格尔达的心便看向未来,正式与过往道别,莉莉将成为未来自己生命中的姐妹,那是格尔达最后一次吻别自己的丈夫,那代表了格尔达给埃纳尔最后的告别吻。吻别之后,她们都将开启新的人生。一吻包含了太多复杂的心情与过往,当最初的怦然心动,男女之情的共沐爱河统统离去,格尔达以伴侣的身份奋不顾身地开始了一段以美好年华为代价来成全莉莉梦想的漫长苦旅。此刻的一切已与爱情无关,不再是爱情的甜蜜,而是对于至亲之人的支持与付出,和希望对方活得更好的纯粹心情。收到格尔达告别吻的莉莉惊讶地露出了欢喜的笑容,莉莉能够寻回内心的自己是幸福的,但拥有格尔达这样一位伴侣的幸福不亚于此。没有格尔达,莉莉或许就没有勇气挣脱世俗的束缚成为想要的自己,甚至不能拥抱那个深埋心底的真实自我。一个人能成就自己想做的事,成为梦寐以求的的自己,是幸福难求的,而格尔达,牵着手让莉莉挣脱了埃纳尔的皮囊,成为了完整的自己,同时在自己的支持中一点点埋没了自己的幸福,更是无私而伟大的。或许,格尔达是上帝派给莉莉的守护天使吧,作为天父所犯错误的最大补偿。莉莉读懂了格尔达这一吻的含义,她明白了她的意思,这让她激动而欣喜。可是格尔达离开后,莉莉就陷入了悲痛之中...前路艰险,命运未知;梦想达成前的激动难平;都不及最爱之人即将离自己而去,开启属于自己的新生活,更令她心碎。看着这个世界上最包容、最体贴、最关爱、最理解自己的人将踏入与自己未来不再紧密的另一个方向,今后她将会有新的依靠,新的支柱,新的拥抱,当雪花飘零时,会有他人为她撑起新的雨伞,这一切,让想起过往种种格尔达带来幸福与解意时刻的莉莉无尽遗憾,可是自己不能这么自私,格尔达已经帮助自己成就了梦想,自己也应该为了格尔达的幸福付出努力,给予对方幸福快乐这才是真正的爱... 无论自己明天的手术是否成功,未来的自己将走向女人的世界,还是前往上帝的天堂,格尔达都需要一个新的港湾。 可是,可是,即便这是个百分之百正确的决定,却也不能停止痛离爱人的悲伤,无奈地把最爱的人推往了前方,推向了另一个人的怀抱,而那个人,还是自己心心念念思念了二十年的遗憾,自己童年的阳光,一生的牵绊... 这一切,让知道今夜之后就将真正失去格尔达和自己一生挚爱之人的莉莉抚摸着象征着无尽理解与感情的丝巾,痛不欲生,泪海难平...这一刻,回到旅馆的格尔达,却意外见到了被自己赶走之后再未相见的汉斯,显然,他已经在此守候她多时了。这个特别的夜晚,格尔达再也无法独自坚强,她太需要一个臂膀来依靠了,格尔达投入了汉斯的怀抱。在这一瞬间,格尔达似乎明白了一切,她明白了莉莉苦心为她准备的一切,一如莉莉明白了她为之牺牲付出的一切。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接受了莉莉给予她走向未来的机会...这一夜后,格尔达守护着生命垂危的莉莉,而莉莉也再不用担心格尔达了,她的身后也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胸膛守护陪伴... 成就了自己身为女人的期望,完成了格尔达重拾幸福的心愿,莉莉终于可以含着笑容放心地走向最终的归宿了...后来,失去莉莉后的那一天,在她和埃纳尔的故乡,艾瓦勒沼泽的上空,看着那条见证了格尔达与莉莉一生牵绊、思念与感情的丝巾飞上了天空,格尔达如同看到了一辈子被枷锁束缚的那两个人终于实现了共同的梦想,他们在天上上帝的身旁成为了梦想中的女孩。那个曾说自己如同他生命一般的埃纳尔...那个曾说自己能听见她心灵声音的莉莉...在蓝天白云上,丝巾的飞扬飘动中,格尔达看到了他们带着自由的温暖,在朝她幸福地微笑,感谢你让我成为了自己...格尔达露出了眼含泪光的笑容。这一刻,两个丹麦女孩,天与地的对视中,都在微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丹麦女孩》世界 2.0莉莉·埃尔伯只是一个单纯想成为女人的男子,因为上帝的玩笑,成为了人类医学史上第一个勇于追求自己真实性别身份,真实自我,为自己正名的先驱者,同时也成就了一个传奇。《丹麦女孩》的电影改编自历史上的真实事件,可是这毕竟是个艺术加工的故事,与现实中的那个传奇有着诸多区别,直接将二者进行比较总是有失偏颇的,毕竟艺术源于生活,却往往高于生活。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有着诸多值得称道的特质,精心铺垫设置的众多细节线索和伏笔象征都足够出彩,两位演员的表演更是神乎其技,但这并不是一部值得完全肯定的经典之作。它没有得到影迷们的一致好评,而是毁誉参半,没有得到包括奥斯卡在内绝大多数电影奖在最佳影片、最佳改编剧本、最佳导演三个奖项上的提名,就在某种程度上从侧面证明了它的不足。这是一个优秀的故事,却没有在导演和制作团队的打造下成为一部完美的电影,不得不说是有些遗憾的。影片更多地着重描写于两个丹麦女孩的感情矛盾、纠葛、理解、包容、牺牲和相互成就,却对个人追求真实自我的勇气魄力和那个时代世人传统观念赋予的枷锁刻画得不够深入,对于格尔达这样一位比变性者本人更加需要先锋理念和勇气的超时代女权主义者的设定也仅仅流于个人情感层面上的挖掘,对其支持鼓励自己爱人变性行为这样一个跨时代的人权追求与抗争的命题没有进行过多笔墨,更没有对人类敢于挣脱传统观念的枷锁,不懈追寻真我的价值进行探讨,这是影片格局设定的局限,无关两位天才演员的精彩演绎,却也让这部电影仅仅成为了一部还不错的好电影,但上升不到经典电影的层次。于我而言,《丹麦女孩》的电影制作团队足够努力了,只是它仍然不够好,它应可以做得更好!下面我们就来看看历史上真实的埃纳尔·马格努斯·安德烈亚斯·韦格纳(Einar Magnus Andreas Wegener)、莉莉·埃尔伯(Lili Elbe)和格尔达·戈特莉布(Gerda Gottlieb)的故事是怎样的吧。莉莉·埃尔伯,人类史上第一个变性人,可是却有相当长的一段年月里被人们遗忘,即使在这个丹麦女孩的家乡丹麦,几年前了解这个人物和其传奇故事的人也寥寥无几。历史上,莉莉·埃尔伯去世两年后的1933年,根据她生前日记、部分书信及口述记录材料为基础改编的开创性回忆录《男化女》(《Man Into Woman》)得以出版,但这本书在随后长达70年的时间里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直到70年后的2000年,美国作家大卫·艾伯修夫(David Ebershoff)根据《男化女》回忆录的内容以及人物原型的真实故事创作了小说《丹麦女孩》(The Danish Girl),随着这本小说的畅销,世界上首个变性人莉莉·埃尔伯的传奇才渐渐走入人们的视野。影片中,也对《男化女》这本回忆录的基础日记材料有过刻画。由于有关莉莉·埃尔伯的真实历史流传着多个大体方向一致,但细节却不尽相同的版本,这里我选择流传较广且诸多细节有相关报道文献佐证,历史脉络最合理也最经得起推敲的版本进行介绍,但此版本依然不能代表真正的客观历史,仅供参考了解。莉莉·埃尔伯(Lili Elbe),原名埃纳尔·马格努斯·安德烈亚斯·韦格纳(Einar Magnus Andreas Wegener),1882年12月28日生于丹麦的埃瓦勒(Vejle),出生时他是一个男孩。他在自己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里,其实是认同自己生物学性别的男性身份的。埃纳尔的绘画天赋自小就得以显现,他从小就热爱绘画和艺术,成年后,也因此就读于哥本哈根的丹麦皇家美术学院。格尔达·戈特莉布(Gerda Gottlieb)则出生在日德兰半岛海滨城市的牧师家庭。17岁时,她说服保守的家人,只身前往哥本哈根,来到丹麦皇家美术学院新开设的女子学院学习。在丹麦皇家美术学院的就读期间,他们邂逅了彼此,他们相爱了,并于1904年携手婚姻,当时埃纳尔年仅22岁,而格尔达更是年芳18岁,都是青春洋溢的貌美年华,他们成为了令所有人羡慕的一对艺术情侣。毕业后,他们都进入了职业插画师的行列,埃纳尔以绘画风景为主,而格尔达则为一些书籍报刊、时尚杂志进行插画。1907年,埃纳尔因其创作的出色风景画作荣获了诺依豪森奖,他的作品在丹麦埃瓦勒美术馆的秋季展和法国巴黎秋季艺术家画廊展上展出。时至今日,如果你来到坐落在埃纳尔的故乡丹麦埃瓦勒的美术馆,仍然可以看到他们收藏的埃纳尔创作的作品。而格尔达除了插画创作,她还以人物画见长。埃纳尔和格尔达非常恩爱,他们相互协作,共办画展,亲密无间。但在此之前,早在1904年的一天,格尔达创作一幅女性人物画时,她的模特安娜·拉尔森(Anna Larson)由于生病,无法久坐不动供人绘画而缺席。于是格尔达想到了一个主意,她央求丈夫埃纳尔穿上女人的丝袜、衬裙与高跟鞋来替代她的画作模特,结果效果十分理想。最初,埃纳尔表面上对于这样的要求还是较为抵触的,但当他第一次穿上女装后,却有了完全不同的新体验。在1933的11月5日,美国杂志《密尔沃基报道》(The Milwaukee Journal)的采访报道中,埃纳尔对于自己首次穿上女装的感受有着这样的描述:“当一切都准备就绪,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转过身去,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试图认出镜子中的人还是我自己。我问自己,我真的会这么美吗?虽然听起来可能会有些奇怪,但无法否认,我很享受在这种装扮下的乐趣,我喜欢女人衣服的柔软触感,我甚至感觉穿着它们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从第一刻起,我就觉得很想在家里穿着它们。”( “When all was ready we could scarcely believe our eyes, I turned round and stared at myself in the mirror again and again, trying to recognize myself. Was it really possible, I asked myself, that I could be so good looking. And I cannot deny, strange though it may sound, that I enjoyed myself in this disguise. I liked the feel of soft women's clothing; indeed, I seemed to take them as a matter of course. I felt at home in them form the first moments.”)之后,当职业是演员的模特安娜·拉尔森来到他们家中,看到了埃纳尔的女装造型,她称赞有加,认为“埃纳尔本来就应该是个女人,只是或许上帝在创造他性别时犯了一个错误。” 安娜还建议,既然埃纳尔有着女性美丽的一面,也应该拥有一个属于他女性一面的名字,在愉悦的讨论中,莉莉·埃尔伯(Lili Elbe)诞生了。随着之后几年中时不时的充当女装模特,让埃纳尔渐渐习惯和更加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并且开始主动渴望扮为女人,他的心里已经认为化身女人是一件舒适怡人的事情了。随后几年间,埃纳尔已经打理好精致的女性装扮,化身莉莉走上街上街头了,莉莉甚至开始参与各种聚会活动。化为女人,已经成为他和格尔达钟情的游戏。格尔达对外界宣称莉莉是自己的姐妹,从未引起过怀疑。随后,他们出游了法国、意大利等国。1912年,埃纳尔和格尔达在法国巴黎定居,他们希望在艺术之能对自己的绘画事业带来更大的发展空间,他们住进了巴黎的阿尔萨斯酒店,之后便惊讶地获悉,自己竟住在爱尔兰艺术文豪王尔德(代表作《道林·格雷的画像》、《薇拉》、《快乐王子》、《夜莺与玫瑰》)在巴黎逝世时的房间里。因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作画,埃纳尔和格尔达还经常在家中向对方诵读王尔德的作品。王尔德文学著作中那些有关禁忌爱情的狂野描写,自由寻爱的唯美浪漫,挣脱束缚的纵情执着,有关性别的模糊混淆,以及壮美悲情的故事本身,都深深的打动和影响着他们,让他们产生了难以言诉的强烈共鸣。在巴黎的这段日子里,格尔达因为创作了诸多前卫、奔放、性感、浪漫且颇具跨时代尺度的小插画,让她在巴黎艺术界声名鹊起。而在她的作品里,经常会出现一个红褐发色,棕眼,嘴唇性感的神秘女孩,这在巴黎艺术界一度成为话题。1913年,这个神秘女孩的身份终于揭晓时,所有人都震惊至极,因为这个人竟然是格尔达的丈夫埃纳尔,一个男人!既然公众已经知道了莉莉身份的真相,距离第一次装扮女人的9年之后,埃纳尔终于正式公开以女性装扮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他也开始用这个女孩的真正名字莉莉·埃尔伯称呼自己。1920年到1926年的多年间,埃纳尔已不止经常穿着女装外出,还开始以莉莉的模样和身份在家里招待客人。节日期间,她更是喜欢穿着那些造型时尚的服饰,舞蹈在节日巴黎街头狂欢的人群中。而格尔达则渐渐开始在巴黎举办颇有争议的画展,并且出书。于此同时,格尔达开始为《巴黎生活》(La Vie Parisienne)、《笑刊》( Le Rire )等杂志画插画,还为《Vogue》杂志作时尚画。她的艺术事业渐渐开始光彩照人,但莉莉的事业却不曾开始。真实的历史上,令人吃惊的是在埃纳尔、格尔达和莉莉之间竟然形成了一种类似三角恋的关系。每当莉莉“不在场”的时,格尔达会说“让莉莉出来吧。” 接着他们就在这样的奇妙复杂关系中爱欲交织。在巴黎这样一座浪漫艺术之都,莉莉身为当时跨时代的变装皇后,比相对腼腆害羞的埃纳尔活泼开放、前卫大胆太多,这也让格尔达对莉莉渐渐愈发青睐有加。久而久之,埃纳尔逐渐出现了一些类似人格分裂的症兆,当身为埃纳尔时,他会阴郁沉默;而身为莉莉时,她又重新欢快迷人且魅力四射起来。在这一男一女的两种人格中,莉莉逐渐占得了上风。之后埃纳尔的抑郁情绪越来越严重,已经开始严重影响他的健康。此后,他和格尔达开始了寻医之路。部分医生诊断他为癔症,而大部分医生却将他视为精神分裂的疯子。历史上,1930年5月1日。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抑郁痛苦后,埃纳尔本打算自杀。如果那时他这么做了,那么莉莉将随着他一起死去。影片中也有关于这一段的描述。与电影中的状态不同,历史上真实的埃纳尔在发现了莉莉的特质后,恐怕多多少少都出现了一些人格分裂的精神症状。在《男化女》的回忆录中,莉莉回忆,埃纳尔称自己是一个“能经受暴风雨洗礼”的男人。而自己则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爱哭的,在男人面前不敢多言的,轻浮的,肤浅的女人”。随着对真实自己的挖掘,两种人格对这具身躯的争夺也在加剧。终于在 1930 年,莉莉已经“成长”到令埃纳尔无法匹敌。《男化女》中这样记录着当时埃纳尔的心理状态:“我完了,我想莉莉也一直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她才日复一日的更加活跃起来。”好在埃纳尔并没有自杀,1930 年 6月,他们找到了一位资深的德国医生,这位医生相信他的遭遇,并提供了实施变性手术将之转变成女人的治疗方案。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埃纳尔在德国的德雷斯顿完成了世界上第一例变性手术。莉莉在一系列的前期手术中感觉重生了,她的身体和性格都更加的女性化。之后莉莉不再参与艺术创作,《男化女》中这样记录着莉莉此刻的内心:“我不想做一名艺术家。我要停下所有艺术创作以走出埃纳尔曾经的生活,男性艺术家身份的工作已不再属于我。” 这段记录代表着莉莉与之前埃纳尔身份的彻底割裂。手术后,格尔达和莉莉再次回到了丹麦的哥本哈根,因为已经没有钱来支持莉莉后续庞大的手术开支,并且经济拮据的他们,也再难以重回巴黎生活了。可是回到丹麦的生活同样并不容易,熟悉了莉莉女人形象的地方是巴黎,但埃纳尔性别变化的一切对丹麦来说还是较为陌生的,她的身份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她们开始办画展,用卖画来挣钱,可是日子依旧不好过。1931年,这对曾经恩爱夫妻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因为两个女性的结合不符合丹麦当时的婚姻法,丹麦国王废除了两人的婚姻。而之后,他们也有了各自的新伴侣,格尔达嫁给了一名意大利外交官,而莉莉则爱上了一位法国画商。在和法国画商交往后,更点燃了莉莉成了一个母亲的渴望,她强烈期望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完整女性生殖系统,她渴望能有真正的生育能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于是,在没有告知格尔达的情况下,莉莉进行了自己的第五次变性手术:子宫与卵巢移植手术。《男化女》的回忆录中,手术前的莉莉曾这样写道:“不是用我的大脑,不是用我的眼睛、不是用我的双手去创造,而是用我的心脏与我的血液去诞生,在我女人的生命里,热切地渴望成为一个小宝贝的妈妈。”值得一提的是,根据回忆录《男化女》改编的小说《丹麦女孩》中,为了凸显故事的传奇色彩,而把埃纳尔描绘成为一个原本就同时拥有男性和女性生殖器官的两性人,以至于在电影中莉莉流鼻血和想起童年悲伤往事而痛苦得跌倒在地的场景时,部分影迷以此联想解读,怀疑这就是电影中的埃纳尔是两性人的细节暗示,但实际上,在电影全篇中都没有任何关于埃纳尔两性特征的描绘,与埃纳尔夫妻生活六年的格尔达没有发现这样的症状,影片中帮埃纳尔进行了各项详细医疗检查的医生们,也没有表现出埃纳尔在生物学男性特征以外的其他身体异常。因此小说中的这个双性人特点,在影片制作时,是没有被采纳和加入的。电影是小说基础上艺术改编再加工的一个全新故事,如果完全以小说情节来解读影片中并无相关信息展现的一些段落,则显然属于过度推测了。继续回到历史。然而,1931 年 9 月,正是卵巢和子宫移植的这第五次手术引发的排异反应和并发症最终夺去了莉莉的生命。《男化女》中记载的一封去世前几天莉莉写给姐姐的信中,这样写道 “我想我就要死了,昨夜我梦到了妈妈,她拉着我的手,一直叫我莉莉 ,爸爸也在一旁。”这段描写,在影片里莉莉去世前的段落中也有类似展现。莉莉的死令事后得知消息的格尔达悲痛欲绝。那时,她已经与一位意大利外交官结婚,但得知莉莉去世消息的她离开了丈夫,独自回到了哥本哈根,那个曾经和埃纳尔和莉莉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艺术绘画的潮流改变了。欧洲不再流行装饰艺术,人们开始热衷于纯净简洁的艺术形式。所以,此时一无所有的格尔达也无法再创曾经的辉煌。独自在丹麦的年月里,她只能靠画圣诞贺卡勉强度日谋生。8年后的1940 年夏天,格尔达在丹麦的哥本哈根去世。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格尔达的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独自默默地离开了人世。埃纳尔、莉莉和格尔达的传奇与爱情都随着岁月流逝渐渐被世界忘却了。莉莉去世两年后的1933年,一个叫尼尔斯·霍耶(Niels Hoyer,笔名,真名为Ernst Ludwig Hathorn Jacobson)的人用莉莉·埃尔伯生前留下来的书信、日记和口授材料出版了一本名为《男化女》(《Man Into Woman》)的回忆录,可是这本书也无人问津,摆放在书店的角落里渐渐被灰尘淹没了。直到近70年后的2000年,美国作家大卫·艾伯修夫(David Ebershoff)根据《男化女》的内容以及人物原型的真实事件艺术加工创作出了一本名为《丹麦女孩》(The Danish Girl)的小说,随着小说的热销,关于莉莉和格尔达这两个丹麦女孩的故事才被今天的世人所知晓,由小说再改编的同名电影也随之上映,这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丹麦女孩》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至此,本文就全部结束了。看到此处的朋友们辛苦了,感谢你们付出的耐心和对于这部影片、这个故事的热爱。和往常一样,原本打算两天写完的电影解读,越写越多,最后耗时六夜,读者眼累,我则心劳,纠及细节,长篇解读的这个毛病一定得改。下篇影评保证极尽简化,改善自己这个多图多解的缺点。可是,话说回来,虽然很累,但是这个故事却值得这一切的付出,我是乐在其中的,也是甘心沉溺其中的,陶醉于那些欢笑与泪水,一如格尔达给莉莉的百般呵护,无怨无悔,纵有泪水,终归微笑。不论电影本身质量如何,却真的很爱这个故事,感谢这个故事让我再一次的相信世间虽然稀有却一定存在的真情,也感谢它教会我更深地去理解与感恩人生中爱人给予的解意、呵护、包容和体谅。这个道理我将一生不忘。而对你而言,在这之中,相对于真实的历史和电影艺术中的这个故事,你会更喜欢哪个呢?我想,或许我是更喜欢电影中那个结局的吧。至少格尔达在莉莉的安排下有了后半生幸福的依靠,而莉莉也一定在天堂中用女孩的微笑祝福着格尔达的未来...最后,我想对未来的那个人说,愿你相信,我们定能成就真正的彼此,而你一定是其中更被宠爱的那一个,宛如莉莉,被爱极致,一生无悔。愿我们都能跟所爱的人,真挚以对,生死相许。爱影如心,与水无缘。 — — 小小日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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