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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是加拿大著名短篇小说家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的代表短篇小说集。
作为一部聚焦于故乡的短篇小说集,《海风》无疑是一部现实主义作品。麦克劳德用七篇短篇小说,从不同的角度让我们了解到偏居一隅的加拿大新斯科舍省布雷顿角的动人景致与乡土人情。
麦克劳德的现实主义笔触使得他笔下的乡土充满着残酷与阴暗,但他的压抑之中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极致的美感。他把美与残酷融为一体,构造成了《海风》七篇小说最令人难忘的特色。今天,我将从小说美感的体现,现实的残酷,以及《海风》背后隐藏着的矛盾出发,深入分析这本将残酷与美糅杂在一起的,赠予故乡的书。
1、遣词造句的优雅,如诗般富有韵味的描写
《海风》的文字,初读时会让你觉得很惊艳,麦克劳德的风格是独一无二的,他的叙述紧贴着现实生活,却又给你一种文艺气息十足的美感。
①美感在景色描写中的充分体现
麦克劳德文字的美,可以从他的景色描写中得到体现。对于纯粹的自然风光,他总是不吝笔墨地将一切描写的美艳动人。
“暮色渐浓,夕阳给万物抹上金光。没有棱角的灰石向着它们念想的欧罗巴赫然耸起,也漾在这片晚照中。落日信手点染的,还有未长成的云杉、往低处藏躲的地衣、精致而不失刚健的蕨类、根茎如神经般虬结的苔藓、瘦小而强硬的越橘。”
在第三篇同名短篇小说《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中,麦克劳德起笔就是大篇幅的景色描写,而且他的描写让读者觉得甚是优雅自然,毫无为了美而铺排辞藻的感觉。最为重要的一点是,麦克劳德笔下的自然风光从不令人觉得隐晦压抑,而是始终保持着光彩照人的美感。
《海风》开头本是傍晚光景,但却没有营造出一种迟暮的忧伤感。尽管第一句就以暮色渐浓起笔,但麦克劳德接下来却以鲜亮的色调“金色”来强调夕阳的余晖,更为关键的是,这种金色还撒落在了视野所能触及的任何地方,于是下文的一切景致都笼罩在了金光之中,熠熠生辉。
②浪漫想象驱动下的遣词造句
麦克劳德的想象力是极为丰富的,小说叙述过程中平淡无奇的举动在他浪漫的想象的加工下,往往会变得极为优雅。
“八号球被温柔地撞了一下,和缓无声地滚过绿茵,最终静静地消失在他眼前。然后,他又听到那个球在桌下某处嘈杂的滚动声,喧哗地在那个黑暗的底层加入到之前殉职的同辈们中去。”
在这里,麦克劳德对台球被击中后落网的描写充斥着浪漫的想象,我认为这种浪漫的优雅感来自于一种灵性。桌球之间的相互碰撞是温柔的,绿色的桌布成了桌球世界里绿茵茵的草地,而落网的桌球也不只是冷冰冰地滚入,而是被冠以了殉职的称赞。麦克劳德笔下的一切都显得具有灵性,他似乎在以一种独特的视角观照着眼前的一切,用大胆的想象让所有事物都生动起来,然后再以优雅的遣词造句展现自己浪漫的想象。
③如诗般富有韵味的描写
在《海风》中还出现了类似于诗歌般的描述,读起来意蕴十足。
“或许我现在该走过去说,啊,我尊贵的骨血,抛下这些寂寥的海鸥和银色的海鳟,我带你去有泰斯帝冰淇淋的地方...或许我可以给你我无比成功一生所收获的钱财?又或许,我该心藏着已知或未曾得见的痛楚,如叶芝笔下的库丘林一般,在狂风呼啸的海边遇见你?或于滚滚波涛之侧,像苏赫拉布与鲁斯图姆般相逢。”
《海风》中的这一段对于人物心理的描写,可以说得上是极美的诗歌式写法,在这里你会读出欧美诗歌的那种神韵,但你却又清楚,这压根不是诗歌,这是一篇小说。
这一段自述式的描写,具有极强的情绪感染力,仿佛文中的我就站在狂风吹动的窗棂前,低声轻述。再加上麦克劳德文中出现的,与诗歌中如出一辙的跳跃性意象,诸如海鳟与泰斯帝冰淇淋,都让人觉得月光之下,有人在吟咏熟记于心的诗歌。
除此之外,这段还引用了文学作品中的典故。库丘林是爱尔兰诗人作品中的英雄人物,但他却亲手杀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无独有偶,苏赫拉布与鲁斯图姆是波斯诗人菲尔多西长诗中一对失散多年的父子,但二人再度相遇后,不仅没有认出彼此,父亲反而还错误地杀掉了自己的儿子。麦克劳德引用这两个典故,与《海风》本文的主题密切相关。《海风》中,曾经来乡村考察的大学生与村里的渔夫女儿相爱,二人有了骨肉,但大学生却抛弃了妻子,回到了城市。多年以后,渔夫女儿在一场车祸中逝世,把儿子留在了海边渔村。而大学生故地重游,遇见了自己的骨肉,却不能相认,把他带走。
这样的处理方式令我想起辛弃疾,辛弃疾是一个十足的用典高手。在辛弃疾的《贺新郎.赋琵琶》中,短短两阙,就化用了11个典故。所以,为何在读起麦克劳德的文字时,会给人一种诗歌般的韵味就不难理解了。
2、美景之下的阴暗,各有不幸的人物
麦克劳德的文字文艺气息十足,但他毕竟是一个现实主义作家。在他对故乡的描述中,乡村里的人物与景致好像和纯粹的自然水火不容,泾渭分明。如果自然风光是美得不可方物的,那么人和乡村则是丑的难见天日的。
①被矿脉染黑的乡村
麦克劳德笔下的乡村大多与煤矿有关,他的七篇小说中,有四篇小说里面的家族都曾以挖矿为生。
黝黑的煤矿不仅染黑了常年在地底工作的矿工们,就连暴露在阳光下的乡村也被矿脉散出的黑色侵染。似乎矿工们将黑色从地底直带到地上,在几代人的潜移默化之中,传染了整个布雷顿角。
在麦克劳德的描述中,依海而建的小镇到处都是黑通通的。小镇的街道是黑色的,小镇上四散的房屋也是黑色的,仿佛一个个不小心落在山坡上的巨型煤炭。
②各有不幸的人物
《海风》中的人物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些悲剧的色彩,因为从事的职业以矿工与渔夫为主,所以那些努力生活的人物们总是因为工作而与伤痕和死亡打交道。
在《黑暗茫茫》中,“我”的父亲在煤矿工作时因操作不当,被一根炸药炸掉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海风》中,被大学生抛弃的渔夫女儿在大雾中因车祸早早地离去;《回乡》里,“我”的医生弟弟二十七岁自杀了;在《船》中,魁梧的渔夫父亲不仅平日里就饱受皮肤被晒伤的苦痛,在最后更是在一次出海中掉落进大海里,最后落得尸首无存。
麦克劳德让我们看见的无疑是痛苦,伤痛的折磨与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文中的每一个人,他们即便明知眼前发生的一切,却也无力挣脱。似乎有一张大网紧紧地束缚着每一个在乡村里生活的人,如果无法逃离,他们就只能如扑火的飞蛾一般,义无反顾地走向事故频发的矿场,或是与浪涛汹涌的大海作斗争。
即便偶尔有人侥幸在麦克劳德笔下从糟糕的环境中逃脱,他们依旧也被其他的困扰跟随着。
在《秋》中,“我”的父亲因为忍受不了矿场的压抑而回到地面,他不仅让自己脱险,还带回了他颇为喜爱的,在地底下工作的马匹。父亲与马匹的感情是极为深厚的,不仅是因为他们曾一起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并肩奋斗,还因为这匹马曾经在漫天大雪中等了在酒吧里大醉的父亲一晚上,这使父亲深为感动。
但出于贫穷,养马的费用令家庭不堪重负,所以在最终,沉默的父亲只能在妻子和儿女的逼迫下,将自己最爱的马匹倒手卖掉。一种在生活面前无能为力的无奈之感,在《秋》中体现的淋漓尽致,这篇置于开头的小说也因此令我感触颇多。
谁能逃的开?似乎谁也逃不开。祖祖代代扎根于此,老一辈人已经无力出走,也不愿出走。他们显得病态,把疾病与死亡当做生活的常态。但谁又能看见,这种病态选择背后的无奈,谁又能感到,这其中隐隐涌动着的忧愁与哀伤。
死在故乡,这或许是他们的宿命。
3、人与自然的互相征服,新老两代人的交锋
《海风》的七篇小说虽然讲述的故事各不相同,但在某些方面却具有高度的一致性。这种结构安排与我之前读过的《都柏林人》十分相似,如果从乔伊斯的十五篇短篇小说的共性出发,很容易就可以分析出都柏林人的精神瘫痪。所以我把这种研究方法应用到了《海风》上,而麦克劳德藏在文本中的两对尖锐的矛盾也就顷刻间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①人与自然的互相征服
人与自然的矛盾,是本文一个极为尖锐的矛盾。正如我之前所提及的,麦克劳德把自然风光描写的如画卷般动人,但他笔下的乡村却不堪入目。美与丑二者之间的泾渭分明,其实就是麦克劳德想要说明的第一个问题。
以第四篇小说《回乡》为例,这里的小镇依海而建,海边秀丽的风光与被煤炭染黑的房屋交相呼应,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很美。太阳好像是累了,正落进湛蓝而宽广的海中一海面那么宽广,让人觉得能容得下大概一百个太阳。海水伸手触碰海滩,而那些金色的沙子望过去是纤细的界线,拦着翻滚而下的绿茵。”
湛蓝的大海,金黄的沙滩,充满生机的绿茵,自然风光总如此色彩鲜艳,让人移不开眼睛。除此之外,宽阔盛大的景致也让人心潮澎湃,装的下一百个太阳的海洋,也盛的下每一缕飘动的遐想。
但与如此动人的景致相依为命的是什么呢?是忍受着病痛与死亡折磨的村民,是黝黑的房屋,轰隆作响的煤矿。
挖煤和打渔作为文中经常出现的两个工作,与美丽的自然脱不了干系。从事挖煤的人,则必然要将大山挖空,试图打渔的人,也逃不开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上航行。这两种工作本质上都是人类对大自然的破坏,挖煤的大肆兴起,非法煤矿在文中不断的出现,都在不断地提示着我们,为了生存,这些人已经拿起了无形的刀剑,对着美丽的自然发起了进攻。
人试图征服自然,麦克劳德对此大概是极不提倡的。所以他笔下的矿工们,在煤矿中死的死,伤的伤,他笔下的渔夫们,忍受着病痛,最终也丧命浪口。悲惨的结局已经预示了麦克劳德作出的选择,征服自然的人,必将被自然反噬。所以在《灰白的金色馈赠》中,主人公一家人在朋友的劝说下早早地离开了以挖煤为生的乡村,来到了城市里,因此成为了小说集中过的最不错的一家人。
②两代人的交锋
两代人的交锋是《海风》中另一个比较突出的矛盾。
老一代人的结局在小说中往往都是极为悲惨的,他们大多数都是我上文提及过的伤残人士。而这一代人与下一代思想新锐的年轻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矛盾。
第一,老一代人往往都选择了坚守,并且他们十分反对子女离开故乡,而年轻人则不同,他们一心想要逃离。在《黑暗茫茫》中,“我”在18岁生日那天决定离家出走,逃离故乡,奔向心中的远方。《回乡》中,“我”的父亲在读书后离开了故乡,当了一名律师。“我”的爷爷和奶奶则对此极为不满,他们试图把所有的儿子都留在身边,而像父亲这样在城市中生活的行径,他们觉得是一种叛逃。
无独有偶,《船》中的母亲也是一样。
“她们一个一个都走了。每一个女儿,母亲都拥有了十五年,而失去她们的岁月,从那两年一直延长到永远。她们都没有嫁给渔民。”
迂腐的母亲希望自己年轻貌美的女儿们可以嫁给村里的渔夫,从而一辈子留守故土,但她的女儿们却无一例外地嫁给了城里人,远赴他乡。
老一代人十分抵触离开故土,就算他们勉强同意自己的子女从故乡的怀抱挣脱,他们日后也会懊悔万分。而即便知道他们的子女在城市里生活的要比在乡村强百倍,他们依旧不愿意做出改变。似乎冥冥之中就有一股力量,将他们绑在黑色的煤矿上,淹死在望不见边的大海中。
第二,两代人文明程度不同。《回乡》中,“我”和父母平日里住在城里,当我们回到乡下时,首先令我们难堪的就是当地人粗鄙的话语。在下火车时,有个人在高声唱着词汇粗鄙的歌谣,让我们都涨红了脸。而我的爷爷也不拘一格,说话极为粗狂豪放,令“我”的母亲十分难以忍受。这里明显体现的就是城里的文明生活状态与乡下落后的生活状态的对比,老一代人往往没接受过高等教育,言谈举止都不得体,而年轻一代人在接受到高等教育之后,便觉得与老人们格格不入,正如麦克劳德所说,受到高等教育的父亲在回家后似乎困身于西服的桎梏中。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不同的就是生活观念。老一代人似乎在生育方面毫不约束,经常一家人有七八个孩子。而在《回乡》中,受到高等教育的第二代人,却仅仅只生了一个孩子,这就使得我这个独子回到家乡之后,面对着七八个排在一起的兄弟们感到十分苦恼,产生了为什么妈妈也不给我生一个同伴的疑惑。
当然,就文明发展的观点来看,我们无疑是要提倡少生、优生的,这一点无论是在西方,还是在东方,都是一样的。所以麦克劳德很明显地是想体现出在文明发展的跨越节点上,似乎有一道鸿沟将前后两代人硬生生地撕裂开来,老一代人过不去,后代人也回不来。
乔伊斯.卡罗尔曾经这样评价《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
“这些怀着深厚情感考究雕琢出来的短篇,背景都设在布雷顿角……但读者不会感觉他在描绘异域奇事,或在创造狭隘的地域文学,反而,他们会想到一些与之亲近的世界。……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的布雷顿角无处不在。任何人只消跨一步便能进入。”
诚然,麦克劳德的确将故事严格的限制在布雷顿角,但他美到极致的笔触所展现出的残酷现实却是全世界人民都在面对的。
在蛮横征服自然的过程中,我们已经吃了太多的亏,工业社会兴起的几百年前,地球已被我们弄得满目疮痍。所以麦克劳德给我们展示了地球的美,和那些破坏这种美的人所遭遇的制裁,这无疑是一种警醒。
另一方面,全世界的乡村青年,或许都在不约而同的离开故乡,前往城市。两种环境的切换,坚守与出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是文明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现实状况。每一个有梦想的年轻人,都在离故乡越来越远,伴随着阵阵割裂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