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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人心不知足的经典语录,怎么形容不知足的人,形容人不懂知足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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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人心不知足的经典语录



有些句子你一看到就觉得很美,忍不住要收藏。

1.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这两句是境界极高的佛家偈语,出自宋代的《嘉泰普灯录卷十八》。

前一句,月如佛性,千江则如众生,江不分大小,有水即有月;人不分高低,有人便有佛性。佛性在人心,无所不在;就如月照江水,无所不映。任何一位众生,只要他有心学佛,他便会有佛性,任何一条江河,只要有了水,他就会有明月。

后一句,天空有云,云上是天。只要万里天空都无云,那么,万里天上便都是青天。天可看做是佛心,云则是物欲、是烦恼。烦恼、物欲尽去,则佛心本性自然显现。

上下两句对仗工整,极富哲理,忘了第一次看到是在哪里,不过感受一直铭记在心,仿佛内心变得空灵,一切外物都无法干扰我。

2.人的一生注定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这是张爱玲的经典语录之一,第一次看到是这样的:“或许人的一生都会遇到这样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的,被时光带走,温柔了岁月的,我把他留下,让岁月继续温柔。”

也有说另一个出处,苏剧的《经年》,我看了,确实也有,不知道最初是出自哪一个。

当初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把QQ签名改了,哈哈,后来陆续把其他的签名都改了,至今还是很喜欢,全民K歌的签名依然保留着这句话。

3.人行善,福虽未至,祸已远行。人行恶,祸虽未至,福已远去。

善,一半羊,一半口,从羊从言。像羊一样温和说话,才不会吵架、打架,才会有进一步产生合作的可能。恶,一半亚,一半心。亚是不通的意思,心彼此不能通,便是恶。用现代心理学的说法,就是失去了共情的能力,便是恶。

跟“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差不多。本人有些迷信,认识有那种小时候能看到别人身上有光的神人,可能是第三只眼没有完全退化,不过后来长大就看不到了。有的人身上有白色光芒,而有的人却黑气缠身。那个朋友说,虽然看有些坏人作恶,暂时没有受到惩罚,是因为他的祖上积了德,在他这里还没用完,他继续作恶,会体现在后代身上。或许这就是善恶终有报吧。现在我每天都坚持支付宝的捐步,养鸡献爱心,微信运动也捐步,想多积点德 。

4.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

这是杭州灵隐寺的一副对联,语言朴素直白,寓意却十分深刻。我们不是一定要追求完美,我们应该承认不完美,尽力做到最好,但是不要过多强求。老子云“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虽然我也羡慕那些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孩子,但是看了韩剧《SKY 캐슬》天空之城后,发现无论哪个阶层都有他的战场,都有需要痛苦面对的事情,我们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懂得知足,保持感恩之心,不断接近真我,好的事情随之而来。

5.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2005年,大神史·蒂夫乔布斯在斯坦福大学的毕业典礼上做演讲,最后送给了所有年轻人一句话: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第一次看到的中文翻译是“求知若渴,虚心若愚”。觉得很有意味,就去深度研究了一下乔布斯。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中文翻译版本,看到很多知乎大神的探讨,也是让自己感悟加深。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微信签名就是这句话,那段时间我写一些东西的最后也会加这一句。

6.巴菲特说:“评价一个人时,应重点考察四项特征:善良、正直、聪明、能干。如果不具备前两项,那后面两项会害了你。” 常常听人说:没文化,真可怕。 可"文化"到底是什么呢? ——是学历?是经历?是阅历? 答案:都不是。今日看到了一个很靠谱的解释,说“文化”可以用四句话解读: 1.根植于内心的修养; 2.无需提醒的自觉; 3.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 4.为别人着想的善良。

形容人心不知足的说说



只有这样,社会才会发展吧

怎么形容不知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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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人不懂知足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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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欲望是天生的,有欲望,才有动力,追求进步,想往美好.但欲望不能过度,得寸进尺就是属于过度的范畴.要克服过度欲望,要懂得知足常乐,善于帮助别人,而不是通过损人利己来满足得寸进尺的欲望.

这只是一部分人没明白人生的快乐吧了形容不知足。

主要贪婪所致,贪嗔痴慢疑这是度化人的五毒,人也是被这五毒所害,不然人的实际生命都在120岁左右,而实际寿命确是达不到。形容别人不知足的句子。

你要知道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就像那句话 男人有钱就变坏形容一个人不知足的话。

人心不足蛇吞象 形容人心不知足的经典语录 。

人生来就是有贪欲的,只不过后天通过教育后,懂得法律、道德等的约束。形容人心不知足的说说。

因为欲望。因为贪欲,让人不知足,保持自己的欲望和控制自己的贪欲才是根本,甚至是拼比怎么形容不知足的人。

现在,我看出来他不是在望着墙;因为当我细看他时,真像是他在凝视着两码之内的一个什么东西.不论那是什么吧,显然它给予了极端强烈的欢乐与痛苦;至少他脸上那悲痛的,而又狂喜的表情使人有这样的想法.那幻想的东西也不是固定的;他的眼睛不倦地追寻着,甚至在跟我说话的时候,也从来不舍得移去.我提醒他说他很久没吃东西了,可也没用,即使他听了我的劝告而动弹一下去摸摸什么,即使他伸手去拿一块面包,他的手指在还没有摸到的时候就握紧了,而且就摆在桌上,忘记了它的目的. 我坐着,像一个有耐心的典范,想把他那全神贯注的注意力从它那一心一意的冥想中牵引出来;到后来他变烦躁了,站起来,问我为什么不肯让他一个人吃饭?又说下一次我用不着侍候:我可以把东西放下就走.说了这些话,他就离开屋子,慢慢地顺着花园小径走去,出了大门不见了. 时间在焦虑不安中悄悄过去:又是一个晚上来到了.我直到很迟才去睡,可是当我睡下时,我又睡不着.他过了半夜才回来,却没有上床睡觉,而把自己关在楼下屋子里.我谛听着,翻来覆去,终于穿上衣服下了楼.躺在那儿是太烦神了,有一百种没根据的忧虑困扰着我的头脑. 我可以听到希刺克厉夫先生的脚步不安定地在地板上踱着,他常常深深地出一声气,像是呻吟似的,打破了寂静.他也喃喃地吐着几个字;我听得出的只有凯瑟琳的名字,加上几声亲昵的或痛苦的呼喊.他说话时像是面对着一个人;声音低而真挚,是从他的心灵深处绞出来的.我没有勇气径直走进屋里,可是我又很想把他从他的梦幻中岔开,因此就去摆弄厨房里的火,搅动它,开始铲炭渣.这把他引出来了,比我所期望的还来得快些.他立刻开了门,说:“耐莉,到这儿来——已经是早上了吗?把你的蜡烛带进来.” “打四点了,”我回答.“你需要带支蜡烛上楼去,你可以在这火上点着一支.” “不,我不愿意上楼去,”他说.“进来,给我生起炉火,就收拾这间屋子吧.” “我可得先把这堆煤煽红,才能去取煤.”我回答,搬了一把椅子和一个风箱. 同时,他来回走着,那样子像是快要精神错乱了;他的接连不断的重重的叹气,一声连着一声,十分急促,仿佛没有正常呼吸的余地了. “等天亮时我要请格林来,”他说,“在我还能想这些事情,能平静地安排的时候,我想问他一些关于法律的事.我还没有写下我的遗嘱;怎样处理我的产业我也不能决定.我愿我能把它从地

红楼梦 里的,一段诗词。
好了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1、少年不学老来苦。

2、运动运动,百病难碰。

3、狂饮伤身,暴食伤胃。

4、宁可清贫,勿可浊富。

5、清贫常乐,浊富常忧。

6、宁可无钱,不可无耻。

7、贪字当头,日愁夜愁。

8、字怕上墙,人怕上梁。

9、每留一口,活到九十九。

10、少壮勿攻读,老来空劳碌。

11、饭后一袋烟,害处大无边。

12、饭后走百步,不走中药铺。

13、运动一身汗,小病不用看。

14、体强人欺病,体弱病欺人。

15、勤学加好问,勿怕脑子笨。

16、河水勿倒流,青春勿回头。

17、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18、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19、水勿平要流,理勿平要说。

20、宁可没钱使,不可没行止。

21、知足得安宁,贪心易招祸。

22、贪酒不顾身,贪色不顾命。

23、若要饭入口,亲自灶上走。

24、闲话不可乱讲,东西不可乱吃。

25、若要小儿安,眼泪鼻涕都不干。

26、有钱无德不算富,有德无钱不算穷。

27、人心不足蛇吞象,街狗贪心食月亮。

28、嬉嬉难戏朋友妻,坐坐难敲人家锁。

29、苦苦恼恼有了病,嘻嘻哈哈活了命。

30、饭前应宜先喝汤,胜似健身良药方。

31、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32、天下贵重各人心,天下光阴无处寻。

33、丢了物事有处找,浪费光阴呒出寻。

34、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头方晓读书迟。

35、凡事若能按时做,一日能抵三日用。

而不是通过损人利己来满足得寸进尺的欲望.

人没有满足的,这是正常现象。

现在,我看出来他不是在望着墙;因为当我细看他时,真像是他在凝视着两码之内的一个什么东西。不论那是什么吧,显然它给予了极端强烈的欢乐与痛苦;至少他脸上那悲痛的,而又狂喜的表情使人有这样的想法。那幻想的东西也不是固定的;他的眼睛不倦地追寻着,甚至在跟我说话的时候,也从来不舍得移去。我提醒他说他很久没吃东西了,可也没用,即使他听了我的劝告而动弹一下去摸摸什么,即使他伸手去拿一块面包,他的手指在还没有摸到的时候就握紧了,而且就摆在桌上,忘记了它的目的。 我坐着,像一个有耐心的典范,想把他那全神贯注的注意力从它那一心一意的冥想中牵引出来;到后来他变烦躁了,站起来,问我为什么不肯让他一个人吃饭?又说下一次我用不着侍候:我可以把东西放下就走。说了这些话,他就离开屋子,慢慢地顺着花园小径走去,出了大门不见了。 时间在焦虑不安中悄悄过去:又是一个晚上来到了。我直到很迟才去睡,可是当我睡下时,我又睡不着。他过了半夜才回来,却没有上床睡觉,而把自己关在楼下屋子里。我谛听着,翻来覆去,终于穿上衣服下了楼。躺在那儿是太烦神了,有一百种没根据的忧虑困扰着我的头脑。 我可以听到希刺克厉夫先生的脚步不安定地在地板上踱着,他常常深深地出一声气,像是呻吟似的,打破了寂静。他也喃喃地吐着几个字;我听得出的只有凯瑟琳的名字,加上几声亲昵的或痛苦的呼喊。他说话时像是面对着一个人;声音低而真挚,是从他的心灵深处绞出来的。我没有勇气径直走进屋里,可是我又很想把他从他的梦幻中岔开,因此就去摆弄厨房里的火,搅动它,开始铲炭渣。这把他引出来了,比我所期望的还来得快些。他立刻开了门,说:“耐莉,到这儿来——已经是早上了吗?把你的蜡烛带进来。” “打四点了,”我回答。“你需要带支蜡烛上楼去,你可以在这火上点着一支。” “不,我不愿意上楼去,”他说。“进来,给我生起炉火,就收拾这间屋子吧。” “我可得先把这堆煤煽红,才能去取煤。”我回答,搬了一把椅子和一个风箱。 同时,他来回走着,那样子像是快要精神错乱了;他的接连不断的重重的叹气,一声连着一声,十分急促,仿佛没有正常呼吸的余地了。 “等天亮时我要请格林来,”他说,“在我还能想这些事情,能平静地安排的时候,我想问他一些关于法律的事。我还没有写下我的遗嘱;怎样处理我的产业我也不能决定。我愿我能把它从地面上毁灭掉。” “我可不愿谈这些,希刺克厉夫先生,”我插嘴说,“先把你的遗嘱摆一摆;你还要省下时间来追悔你所作的许多不公道的事哩!我从来没料到你的神经会错乱;可是,在目前,它可错乱得叫人奇怪;而且几乎是完全由于你自己的错。照你这三天所过的生活方式,连泰坦①也会病倒的。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你只要照照镜子,就知道你多需要这些了。你的两颊陷下去了,你的眼睛充血,像是一个人饿得要死,而且由于失眠都快要瞎啦。” “我不能吃、不能睡,可不能怪我,”他回答。“我跟你担保这不是有意要这样。只要我一旦能作到的话,我就要又吃又睡。可是你能叫一个在水里挣扎的人在离岸只有一臂之远的时候休息一下吗!我必须先到达,然后我才休息。好吧,不要管格林先生:至于追悔我作的不公道的事,我并没有作过,我也没有追悔的必要。我太快乐了;可是我还不够快乐。我灵魂的喜悦杀死了我的躯体,但是并没有满足它本身。” “快乐,主人?”我叫。“奇怪的快乐!如果你能听我说而不生气,我可以奉劝你几句使你比较快乐些。” “是什么?”他问,“说吧。” “你是知道的,希刺克厉夫先生,”我说,“从你十三岁起,你就过着一种自私的非基督徒的生活;大概在那整个的时期中你手里简直没有拿过一本圣经。你一定忘记这圣书的内容了,而你现在也许没工夫去查。可不可以去请个人——任何教会的牧师,那没有什么关系——来解释解释这圣书,告诉你,你在歧途上走多远了;还有,你多不适宜进天堂,除非在你死前来个变化,这样难道会有害吗?” “我并不生气,反而很感激,耐莉,”他说,“因为你提醒了我关于我所愿望的埋葬方式。要在晚上运到礼拜堂的墓园。如果你们愿意,你和哈里顿可以陪我去:特别要记住,注意教堂司事要遵照我关于两个棺木的指示!不需要牧师来;也不需要对我念叨些什么。——我告诉你我快要到达我的天堂了;别人的天堂在我是毫无价值的,我也不希罕。” “假如你坚持固执地绝食下去,就那样死了,他们拒绝把你埋葬在礼拜堂范围之内呢?”我说,听到他对神这样漠视大吃一惊。 “那你怎么样呢?” “他们不会这样作的,”他回答,“万一他们真这样作,你们一定要秘密地把我搬去;如果你们不管,你们就会证明出实际上死者并不是完全灭亡!” 他一听到家里别人在走动了,就退避到他的屋里去,我也呼吸得自在些了。但是在下午,当约瑟夫和哈里顿正在干活时,他又来到厨房里,带着狂野的神情,叫我到大厅里来坐着:他要有个人陪他。我拒绝了;明白地告诉他,他那奇怪的谈话和态度让我害怕,我没有那份胆量,也没有那份心意来单独跟他作伴。 “我相信你认为我是个恶魔吧,”他说,带着他凄惨的笑,“像是一个太可怕的东西,不合适在一个体面的家里过下去吧。”然后他转身对凯瑟琳半讥笑地说着。凯瑟琳正好在那里,他一进来,她就躲在我的背后了,——“你肯过来吗,小宝贝儿?我不会伤害你的。不!对你我已经把自己变得比魔鬼还坏了。好吧,有一个人不怕陪我!天呀!她是残酷的。啊,该死的!这对于有血有肉的人是太难堪啦——连我都受不了啦!” 他央求不要有人来陪他。黄昏时候他到卧室里去了。一整夜,直到早上我们听见他呻吟自语。哈里顿极想进去;但我叫他去请肯尼兹先生,他应该进去看看他。 等他来时,我请求进去,想试试开开门,我发现门锁上了;希刺克厉夫叫我们滚。他好些了,愿一个人呆着;因此医生又走了。 当晚下大雨。可真是,倾盆大雨一直下到天亮。在我清晨绕屋散步时,我看到主人的窗子开着摆来摆去,雨都直接打进去了。我想,他不在床上:这场大雨要把他淋透了。他一定不是起来了就是出去了。但我也不要再胡乱猜测了,我要大胆地进去看看。 我用另一把钥匙开了门,进去之后,我就跑去打开板壁,因为那卧室是空的;我很快地把板壁推开,偷偷一看,希刺克厉夫先生在那儿——仰卧着。他的眼睛那么锐利又凶狠地望着我,我大吃一惊;跟着仿佛他又微笑了。 我不能认为他是死了:可他的脸和喉咙都被雨水冲洗着;床单也在滴水,而他动也不动。窗子来回地撞,擦着放在窗台上的一只手;破皮的地方没有血流出来,我用我的手指一摸,我不能再怀疑了;他死了而且僵了! 我扣上窗子;我把他前额上长长的黑发梳梳;我想合上他的眼睛,因为如果可能的话,我是想在任何别人来看前消灭那种可怕的,像活人似的狂喜的凝视。眼睛合不上;它们像是嘲笑我的企图;他那分开的嘴唇和鲜明的白牙齿也在嘲笑!我又感到一阵胆怯,就大叫约瑟夫。约瑟夫拖拖拉拉地上来,叫了一声,却坚决地拒绝管闲事。 “魔鬼把他的魂抓去啦,”他叫,“还可以把他的尸体拿去,我可不在乎!唉!他是多坏的一个人啊,对死还龇牙咧嘴地笑!”这老罪人也讥嘲地龇牙咧嘴地笑着。 我以为他还打算要围绕着床大跳一阵呢;可是他忽然镇定下来,跪下来,举起他的手,感谢上天使合法的主人与古老的世家又恢复了他们的权利。 这可怕的事件使我昏了头:我不可避免地怀着一种压抑的悲哀回忆起往日。但是可怜的哈里顿,虽是最受委屈的,却也是唯一真正十分难受的人。他整夜坐在尸体旁边,真挚地苦苦悲泣。他握住它的手,吻那张人人都不敢注视的讥讽的、残暴的脸。他以那种从一颗慷慨宽容的心里很自然地流露出来的强烈悲痛来哀悼他,虽然那颗心是像钢一样地顽强。 肯尼兹先生对于主人死于什么病不知该怎样宣布才好。我把他四天没吃东西的事实隐瞒起来了,生怕会引起麻烦来,可我也确信他不是故意绝食;那是他的奇怪的病的结果,不是原因。 我们依着他愿望的那样把他埋葬了,四邻都认为是怪事。恩萧和我、教堂司事,和另外六个人一起抬棺木,这便是送殡全体。那六个人在他们把棺木放到坟穴里后就离去了。我们留在那儿看它掩埋好。哈里顿泪流满面,亲自掘着绿草泥铺在那棕色的坟堆上。目前这个坟已像其他坟一样地光滑青绿了——我希望这坟里的人也安睡得同样踏实。但是如果你问起乡里的人们,他们就会手按着圣经起誓说他还在走来走去:有些人说见过他在教堂附近,在旷野里,甚至在这所房子里。你会说这是无稽之谈,我也这么说。可是厨房火边的那个老头子肯定说,自从他死后每逢下雨的夜晚,他就看见他们两个从他的卧室窗口向外望:——大约一个月之前我也遇见一件怪事。有天晚上我正到田庄去——一个乌黑的晚上,快要有雷雨了——就在山庄转弯的地方,我遇见一个小男孩子,他前面有一只羊和两只羊羔。他哭得很厉害,我以为是羊羔撒野,不听他话。“怎么回事,我的小人儿?”我问。 “希刺克厉夫和一个女人在那边,在山岩底下,”他哭着,“我不敢走过。” 我什么也没看见,可是他和羊都不肯往前走;因此我就叫他从下面那条路绕过去,他也许是在他独自经过旷野时,想起他所听过的他父母和同伴们老是说起那些无稽之谈就幻想出鬼怪来。但现在我也不愿在天黑时出去了,我也不愿一个人留在这阴惨惨的房子里。我没办法。等他们离开这儿搬到田庄去时我就高兴了。 “那么,他们是要到田庄去啦?”我说。 “是的,”丁太太回答,“他们一结过婚就去,是在新年那天。” “那么谁住在这里呢?” “哪,约瑟夫照料这房子,也许,再找个小伙子跟他作伴。他们将要住在厨房里,其余的房间都锁起来。” “鬼可以利用它住下来吧?”我说。 “不,洛克乌德先生,”耐莉说,摇摇她的头。“我相信死者是太平了,可没有权利来轻贱他们。” 这时花园的门开了;遨游的人回来了。 “他们什么也不怕,”我咕噜着,从窗口望着他们走过来。 “两人在一起,他们可以勇敢地应付撒旦和它所有的军队的。” 他们踏上门阶,停下来对着月亮看最后一眼——或者,更确切地说,借着月光彼此对看着——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躲开他们。我把一点纪念物按到丁太太手里,不顾她抗议我的莽撞,我就在他们开房门时,从厨房里溜掉了;要不是因为我幸亏在约瑟夫脚前丢下了一块钱,很好听地当了一下,使他认出我是个体面人,他一定会认为他的同伴真的在搞风流韵事哩。 因为我绕路到教堂去而延长了回家的路程。当我走到教堂的墙脚下,我看出,只不过七个月的工夫,它就已经显得益发朽坏了。不止一个窗子没有玻璃,显出黑洞洞来;屋顶右边的瓦片有好几块地方凸出来,等到秋天的风雨一来,就要渐渐地掉光了。 我在靠旷野的斜坡上找那三块墓碑,不久就发现了:中间的一个是灰色的,一半埋在草里;埃德加-林敦的墓碑脚下才被草皮青苔复盖;希刺克厉夫的确还是光秃秃的。 我在那温和的天空下面,在这三块墓碑前留连!望着飞蛾在石南丛和兰铃花中扑飞,听着柔风在草间吹动,我纳闷有谁能想象得出在那平静的土地下面的长眠者竟会有并不平静的睡眠。 这一回,我记得我是躺在那个橡木的套间里。我清清楚楚地听见风雪交加;我也听见那枞树枝子重复着那戏弄人的声音,而且也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可是它使我太烦了,因此我决定,如果可能的话,把这声音止住。我觉得我起了床,并且试着去打开那窗子。窗钩是焊在钩环里的——这情况是我在醒时就看见了的,可是又忘了。“不管怎么样,我非止住它不可!”我咕噜着,用拳头打穿了玻璃,伸出一个胳臂去抓那搅人的树。我的手指头没抓到它,却碰着了一只冰凉小手的手指头!梦魇的恐怖压倒了我,我极力把胳臂缩回来,可是那只手却拉住不放,一个极忧郁的声音抽泣着:“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你是谁?”我问,同时拚命想把手挣脱。 “凯瑟琳·林敦,”那声音颤抖着回答(我为什么想到林敦?我有二十遍念到林敦时都念成恩萧了)。“我回家来啦,我在旷野上走迷路啦!”在她说话时,我模模糊糊地辨认出一张小孩的脸向窗里望。恐怖使我狠了心,发现想甩掉那个人是没有用的,就把她的手腕拉到那个破了的玻璃面上,来回地擦着,直到鲜血滴下来,沾湿了床单。可她还是哀哭着,“让我进去!”而且还是紧紧抓住我,简直要把我吓疯了。“我怎么能够呢?”我终于说。“如果你要我让你进来,先放开我!”手指松开了。我把自己的手从窗洞外抽回,赶忙把书堆得高高的抵住窗子,捂住耳朵不听那可怜的祈求,捂了有一刻钟以上。可是等到我再听,那悲惨的呼声还继续哀叫着!“走开!”我喊着,“就是你求我二十年,我也绝不让你进来。”“已经二十年啦,”这声音哭着说,“二十年啦。我已经作了二十年的流浪人啦!”接着,外面开始了一个轻微的刮擦声,那堆书也挪动了,仿佛有人把它推开似的。我想跳起来,可是四肢动弹不得,于是在惊骇中大声喊叫。使我狼狈的是我发现这声喊叫并非虚幻。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走近我的卧房门口。有人使劲把门推开,一道光从床顶的方洞外微微照进来。我坐着还在哆嗦,并且在揩着我额上的汗。这闯进来的人好像迟疑不前,自己咕噜着。最后他轻轻地说:“有人在这儿吗?”显然并不期望有人答话。我想最好还是承认我在这儿吧,因为我听出希刺克厉夫的口音,唯恐如果我不声不响,他还要进一步搜索的。这样想着,我就翻身推开嵌板。我这行动所产生的影响将使我久久不能忘记。 希刺克厉夫站在门口,穿着衬衣衬裤,拿着一支蜡烛,烛油直滴到他的手指上,脸色苍白得像他身后的墙一样。那橡木门第一声轧的一响吓得他像是触电一样:手里的蜡烛跳出来有几尺远,他激动得这么厉害,以至于他连拾也拾不起来。 “只不过是你的客人在这儿罢了,先生。”我叫出声来,省得他更暴露出胆怯样子而使他丢掉面子。“我作了一个可怕的恶梦,不幸在睡着时叫起来了。我很抱歉我打搅了你。” “啊,上帝惩罚你,洛克乌德先生!但愿你在——”我的主人开始说,把蜡烛放在一张椅子上,因为他发现不可能拿着它不晃。“谁把你带到这间屋子里来的?”他接着说,并把指甲掐进他的手心,磨着牙齿,为的是制止腭骨的颤动。“是谁带你来的?我真想把他们就在这会儿撵出门去!” “是你的佣人,齐拉,”我回答,跳到地板上,急急忙忙穿衣服。“你撵,我也不管,希刺克厉夫先生。她活该,我猜想她是打算利用我来再证明一下这地方闹鬼罢了。咳,是闹鬼——满屋是妖魔鬼怪!我对你说,你是有理由把它关起来的。凡是在这么一个洞里睡过觉的人是不会感谢你的!” “你是什么意思?”希刺克厉夫问道,“你在干吗?既然你已经在这儿了,就躺下,睡完这一夜!可是,看在老天的份上!别再发出那种可怕的叫声啦。那没法叫人原谅,除非你的喉咙正在给人切断!” “要是那个小妖精从窗子进来了,她大概就会把我掐死的!”我回嘴说。“我不预备再受你那些好客的祖先们的迫害了。杰别斯·伯兰德罕牧师是不是你母亲的亲戚?还有那个疯丫头,凯瑟琳·林敦,或是恩萧,不管她姓什么吧——她一定是个容易变心的——恶毒的小灵魂!她告诉我这二十年来她就在地面上流浪——我不怀疑,她正是罪有应得啊!’ 这些话还没落音,我立刻想起那本书上希刺克厉夫与凯瑟琳两个名字的联系,这点我完全忘了,这时才醒过来。我为我的粗心脸红,可是,为了表示我并不觉察到我的冒失,我赶紧加一句,“事实是,先生,前半夜我在——”说到这儿我又顿时停住了——我差点说出“阅读那些旧书”,那就表明我不但知道书中印刷的内容,也知道那些用笔写出的内容了。因此,我纠正自己,这样往下说——“在拼读刻在窗台上的名字。一种很单调的工作,打算使我睡着,像数数目似的,或是——” “你这样对我滔滔不绝,到底是什么意思?”希刺克厉夫大吼一声,蛮性发作。“怎么——你怎么敢在我的家里?——天呀!他这样说话必是发疯啦!”他愤怒地敲着他的额头。 我不知道是跟他抬杠好,还是继续解释好。可是他仿佛大受震动,我都可怜他了,于是继续说我的梦,肯定说我以前绝没有听过“凯瑟琳·林敦”这名字,可是念得过多才产生了一个印象,当我不能再约束我的想象时,这印象就化为真人了。希刺克厉夫在我说话的时候,慢慢地往床后靠,最后坐下来差不多是在后面隐藏起来了。但是,听他那不规则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我猜想他是拚命克制过分强烈的情感。我不想让他看出我已觉察出了他处在矛盾中,就继续梳洗,发出很大的声响,又看看我的表,自言自语地抱怨夜长。 “还没到三点钟哪!我本来想发誓说已经六点了,时间在这儿停滞不动啦:我们一定是八点钟就睡了!” “在冬天总是九点睡,总是四点起床,”我的主人说,压住一声呻吟。看他胳臂的影子的动作,我猜想他从眼里抹去一滴眼泪。“洛克乌德先生,”他又说,“你可以到我屋里去。你这么早下楼也妨碍别人,你这孩子气的大叫已经把我的睡魔赶掉了。” “我也一样。”我回答。“我要在院子里走走,等到天亮我就走。你不必怕我再来打搅。我这想交友寻乐的毛病现在治好了,不管是在乡间或在城里。一个头脑清醒的人应该发现跟自己作伴就够了。” “愉快的作伴!”希刺克厉夫咕噜着,“拿着蜡烛,你爱去哪儿就去吧。我就来找你。不过,别到院子里去,狗都没拴住。大厅里——朱诺在那儿站岗,还有——不,你只能在楼梯和过道那儿溜达。可是,你去吧!我过两分钟就来。” 我服从了,就离开了这间卧室。当时不知道那狭窄的小屋通到哪里,就只好还站在那儿,不料却无意亲眼看见我的房东做出一种迷信的动作,这很奇怪,看来他不过是表面上有头脑罢了。 他上了床,扭开窗子,一边开窗,一边涌出压抑不住的热泪。“进来吧!进来吧!”他抽泣着。“凯蒂,来吧!啊,来呀——再来一次!啊!我的心爱的!这回听我的话吧,凯蒂,最后一次!”幽灵显示出幽灵素有的反复无常,它偏偏不来!只有风雪猛烈地急速吹过,甚至吹到我站的地方,而且吹灭了蜡烛。 在这突然涌出的悲哀中,竟有这样的痛苦伴随着这段发狂的话,以致我对他的怜悯之情使我忽视了他举止的愚蠢。我避开了,一面由于自己听到了他这番话而暗自生气,一面又因自己诉说了我那荒唐的恶梦而烦躁不安,因为就是那梦产生了这种悲恸。至于为什么会产生,我就不懂了。我小心地下楼,到了后厨房,那儿有一星火苗,拨拢在一起,使我点着了蜡烛。没有一点动静,只有一只斑纹灰猫从灰烬里爬出来,怨声怨气地咪唔一声向我致敬。

我们天天在练习着不知足,多少年来已成习惯,就象天天要刷牙一样的习惯,难以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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