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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经典语录 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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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经典语录 喧哗



莎士比亚经典语句 喧哗



经典台词是:活着还是毁灭。

莎士比亚善于在内外两重的矛盾冲突中,在矛盾冲突的发展过程中,展示人物性格,塑有血有肉的艺术形象。哈姆莱特与克劳狄的斗争,构成剧中主人公所处的外部冲突;与此同时,他还进行着激烈的内心矛盾冲突。二者相辅相成互相推进。

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毫无意义。

——莎士比亚剧本《麦克白》

我想,用莎士比亚的这句话来描述若泽·萨拉马戈的长篇小说《所有的名字》,或许有点贴切吧?

他六十岁才成名

1998年10月8日,瑞典学院宣布将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葡萄牙作家若泽·萨拉马戈,表彰他“以其充满想象、同情和讽喻的寓言故事,不断地使我们对虚幻的现实加深理解”。

若泽·萨拉马戈(1922-2010),出生于葡萄牙南部阿连特茹地区阿济尼亚加镇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后随全家移居首都里斯本。由于家庭经济困难,萨拉马戈十七岁时中学未毕业就开始工作,当过工人、绘图员、社会保险部门职员和翻译;1960年进科尔出版社任编辑,直至70年代初进报社工作,曾任新闻日报社副社长。1976年以后,萨拉马戈成为以写作为生的职业作家。

萨拉马戈虽然早在1947年就已发表第一篇小说《罪孽之地》,但真正走上文坛是在1966年以后。1966年,他出版了第一部诗集《可能的诗歌》,四年后又出版了第二部诗集《或许是欢乐》,两部诗集的题材主要是爱情、大海、烈火等,对现实生活中的丑恶和不公进行抨击,对人生作了执着追求。

不过,诗歌创作只能说是萨拉马戈从事文学创作的初步尝试,他在文学上的主要成就是小说。

1975年,萨拉马戈出版了第一部长篇小说《1993》,该书充满寓言式的想象,神奇、荒诞,按其风格、结构,可称为诗体小说。随后他又相继出版了长篇小说《绘图与书法指南》(1977),短篇小说集《几乎是物体》(1978)和《五种感觉俱全的作诗法》( 1979)。这四部作品使萨拉马戈完成了从诗歌创作到小说创作的过渡。

1980年,萨拉马戈出版了第三部长篇小说《从地上站起来》,作品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素材,通过一家祖孙三代人的命运,描述了阿连特茹地区劳动人民的悲惨生活以及他们的觉醒和抗争,既歌颂了人民的勤劳勇敢和真挚爱情,也赞美了他们对大自然和土地的热爱,堪称葡萄牙劳动人民生活斗争的史诗。这部作品,使得萨拉马戈终于形成一种把丰富的想象力、对历史的反思和对社会不公进行抨击熔为一炉的创作风格。该书的出版为作者赢得了很高声誉,为他在葡萄牙文坛的突出地位奠定了基础。

一九八二年出版长篇小说《修道院纪事》,小说通过巴尔塔萨尔和布里蒙达两个虚构人物,把修建修道院和制作“大鸟”两项工程联系在一起。其象征意义是:神父的“异端”智慧胜过国王的权力。《修道院纪事》是萨拉马戈的代表作,是葡萄牙文学史上最优秀的长篇小说之一,它已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在二十多个国家出版。

随后还出版了小说《失明症漫记》《里卡多·雷伊斯死亡之年》《石伐》《耶稣基督眼中的福音书》《所有的名字》《透明》。

瑞典学院给他的颁奖词写道:萨拉马戈所创造的丰富多彩和前后一贯的小说艺术使其达到一种很高的水准。在完全独立的基础上,萨拉马戈借助了传统,在某种程度上,在当代的结构中,可以将之划入激进的行列。他的文学作品呈现出一系列的投向,其中某种投向与另外一种投向差不多彼此抵触,但所有的投向都体现出接近难以捉摸到的现实的新的尝试。

2010年6月18日,萨拉马戈在西班牙兰萨罗特岛家中去世,享年87岁。

这是一则寓言

《所有的名字》出版于1997年,当时萨拉马戈已经75岁,这是他的第十部长篇小说,也是其非常重要的一部小说。

小说大致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若泽先生是民事登记总局的普通职员,工作中负责对各类文件誊写和归档,业余时间唯一的乐趣则是收集名人剪报。偶然的一次,他从局里不小心夹带出一张陌生女子的卡片,没来由地就此对她产生了兴趣,从此不择手段地搜寻那女子,最终找到的是她的墓地。

显然,这是一则寓言。

对于一则寓言,每名读者对其理解很可能存在极大的不同,这也纯属正常。

吉卜林说,一个作家也许能写出一篇寓言,但对寓言的寓意却一无所知,或这寓意与他的本意相左。

博尔赫斯是比较认可这种说法的,所以引用之。

林斤澜与市文联某领导有过一段对话:

文联领导:“我看了你几篇东西,不大懂。总要先叫人懂才好吧。”

林斤澜:“我自己也不大懂,怎么好叫人懂。”

文联领导:“自己也不懂,写它干什么!”

林斤澜:“自己也懂了,写它干什么!”

就像《伊索寓言》一样小说人物简单到连名字都有没,只有主人公有名字,作者将他的名字赐给了小说主人公,称他为“若泽先生”。其余人物则回归众生,他们只代表他们的身份,他们分别是:助理书记员、正书记员、副注册官、注册官、陌生女子、一楼右边的老太太、医生、药剂师、校长、公墓雇员、公墓副看守、公墓看守官、牧羊人、陌生女子的父母,还有高高在上,可以与若泽先生对话的天花板。当然,萨拉马戈的小说常常如此,《失明症漫记》中一个人名都没有,只有医生、医生的妻子、戴墨镜的姑娘、戴黑眼罩的老人和斜眼小男孩。

这里没有爱情

为何要寻找那个女子呢?

一位50岁的独身男人搜寻一位36岁的离异女子,也许有人会以为这是关于爱情的故事吧?

没有一点爱情,似乎也对不住他的苦苦追寻——平时若则是一个胆小怕事,循规蹈矩的人,然而为了寻找那名女子,他竟然胆大妄为,差不多无所不用:他不惜冒险夜半进登记总局翻找资料,他伪造单位授权书去找相关人士查访,他旷工、装病,他像小偷一样潜入陌生女子小时候念书的学校偷窃档案卡片,获知陌生女子已自杀身亡,他依然假托登记局之名,进公墓寻觅她的葬身之地——也对不住生命,对不住读者。

若泽与天花板对话:你没有任何理由去找这个女人,除非;除非什么;除非是出于爱情;只有天花板的想法才会这么荒唐……那请告诉我,我怎么能喜欢上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女人,我从来就没见过她;这个问题无疑很有道理,不过只有你自己才能给出答案:这个想法完全没头没脑;有没有头脑都没关系,我说的是身体的另一个部分,也就是心,人们称之为情感发动机和情感中心的地方;我重复一遍,我是不可能喜欢上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的,除了在几张老照片上,我从来都没见过她本人;不管你同不同意,你想要见她,想要认识她,这就是喜欢了;这都是天花板的胡思乱想;是你胡思乱想,是人在胡思乱想,不是我……

萨拉马戈的小说中很少标明哪句话是谁说的,原文只有逗号、句号这两类标点符号。分不出人物对话与作者叙述的区别,让人看起来几近抓狂。萨拉马戈则说,读者应当大声朗读他的作品,这样才能抓住节奏,因为他的书面语言都是口语化的,“就像一个人给另一个人讲故事那样”。为了能让中国的读者看懂,中文译本翻译一般给增加了分号。有人认为萨拉马戈小说具有“滔滔江水连绵而不绝的语言风格”,我倒是觉得其语言有时絮絮叨叨,正如英国文学批评家詹姆斯·伍德所言,这位叙事者的声音好像出自“一个狡猾的葡萄牙老农,他洞悉一切却又一无所知。”

其实,没有爱情,甚至连暧昧都不算。

爱啥呢?就因为看到一个名字,就因为36岁的女子对于50岁的他应算得上好年华,就开始产生爱了?那除非是花痴。

1982年,后来成为萨拉马戈妻子的皮拉尔·德尔里奥去采访萨拉马戈时,表达自己对《修道院纪事》里巴尔塔萨尔和布里蒙达两情相悦的喜爱,胜过对作家隐藏在文字中对现实和宗教的批判的看重。萨拉马戈说:“小姐,你完全没看懂我的小说,我从不写爱情。”

当时皮拉尔·德尔里奥26岁,萨拉马戈60岁。

他为何不写爱情呢?我不得而知。是觉得爱情不靠谱?还是觉得爱情远非其他作家特别是言情小说作家们想象得那般重要?

那若泽为何要苦苦寻找那个女人呢?

或许,是因为陷入了偏执。

我表姐家的姑娘本来自己是不打算学医的,她有点文艺范,原本不打算从事医学,他父亲觉得家庭在医院就业上有优势就一个劲地劝她学医。

后来,孩子不仅听从了,还陷入了偏执,非医学不录了。

在报考志愿时,原本是可以走个二本院校的,二本补录时,学校打过电话征求意见。

她执意要学医,结果走了一个三本院校。

其实,后来就陷入偏执的怪圈了。

生命中最神圣的是什么

若泽是个失败者,50岁了,还混在职场的最底层,他的快乐也显得很可怜,业余时间靠搜集名人的信息“娱乐”。有时“他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喜爱自己的工作,多亏了这份工作,他才能够深入了解这么多名人,比方说,能够知道别人想要隐瞒的事实,比如有人从小不知道父亲或者母亲是谁,甚至有一位女名流双亲是谁一个都不清楚。”

作者选择民事登记总局,这个记录人的出生、死亡等信息的地方,显然是有意讨论人生之生死真相。

“没有哪一天书记员不需要从生者的搁板中抽出卷宗将其放置到里面的仓库,也没有哪一天他们不需要把依然在世的人往顶部挪,甚至有时候神秘的命运会开点讽刺的玩笑,让他们只在那位置待一天。”

生与死,又有多大的距离呢?对于一个人而言,有的是几年,有的是几十年,最多不过一百余年,而这点时间,与数十亿年的地球寿命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吧?

他在《暂停死亡》中写道:“最后,我们发现,生的唯一条件,就是死。”生与死,都无太大的区别,更遑论什么爱情了。

萨拉马戈总是表达对充满暴力的世界的谴责,对弱者的悲悯。他曾说:“我活得很好,但这个世界却不是很好。我的小说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缩影罢了。”他生前希望在其墓碑上刻上这样的墓志铭:“这里安睡着一个愤怒的人。”

被找的人仅仅是来自一次偶然,“类似的卡片在文件柜肯定没有几千也有几百条”,而找寻的结果同样荒谬。

若泽先生守着坟墓睡了一夜,而实际上他守着的却并非是那女子的坟墓,因为墓地里所有坟墓的编号牌都被牧羊人给恶作剧地调换了。就连他的祭拜,也是对不上号的。人生是何其荒谬与悲苦,可怜的若泽先生找寻到的亦是一个悲苦的生命,虽然不知她为何悲苦,但她终究是因自杀而离世。

牧羊人与若泽先生有一段耐人寻味的对话:

“我以生命中最神圣的东西宣誓;那是什么呢,既然说到这,您生命中最神圣的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是一切吗;或是什么也不是;您得明白,这个誓言有点空洞了;我不知道有什么更郑重的”。

《失明症漫记》里所说:我们都是这样的一坨物体:半是冷漠,半是邪恶。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哈姆雷特里最经典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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