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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田小娥经典语录
郭举人虽然年纪大了,却还是白鹿原数一数二的大财主,只要他透漏出一点要纳妾的口风,原上的无数穷苦人家就都愿意把闺女送去做妾。
若是郭举人龙精虎猛,还能让新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将来继承郭举人的部分遗产,那这家和郭举人攀亲的人家,就简直是祖上冒青烟了。
所以田小娥能够被郭举人选中,成为郭举人的小老婆,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大概率就是因为她长得标致吧。
如果田小娥是个丑婆娘,倒可以免了这段不协调的姻缘,嫁个普通原民过平淡日子,也省得后面遭那么多罪,死了都不能安生。
漂亮的田小娥,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这漂亮的脸蛋就反而成了她的不幸。
相比田小娥后来悲惨的经历,我们大概会觉得,田小娥留在将军寨郭家,反而比跟黑娃私通要好,但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田小娥没有给郭家生儿育女,等过几年郭举人嗝屁了,她基本上是没有财产继承权的,或被年长的郭家子弟扫地出门,或在将军寨进行另一种悲剧人生。
田秀才不是嫁女儿,而是卖闺女,从她将田小娥卖掉的那一天开始,田小娥的悲剧就无法避免了,区别在于要在郭家寨村当贞女,还是要到白鹿村做荡妇。
前一种悲剧,被白鹿原的旧秩序所认同,未来可以在《滋水县志.烈女传》中留下“郭田氏”三个大字,后一种悲剧,则是被万人的唾沫淹死,未来被白嘉轩修一座塔魇镇。
这样一看,我们就会看出,田小娥的因情出轨,因欲出轨,其实并不准确,田小娥久在深宅,天天被郭举人用来泡枣,早就看出了自己将来的结局,她还很年轻,不想坐以待毙。
田小娥和黑娃的结合,对黑娃来说是青春萌动,但对田小娥来说其实是处心积虑,她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利用,只有通过自己漂亮的脸蛋和曼妙的身材,去吸引男人过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黑娃也并非田小娥逃脱苦海的工具,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反抗者,不像李相,王相那样的腼腆人,即使有贼心,也没有贼胆。
所以说,黑娃遇到田小娥,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苟合几乎是必然之事。
之后,田小娥被郭家赶了出去,又跟着黑娃回到了白鹿村。黑娃之所以敢将田小娥带回白鹿村,一是心存侥幸,觉得将军寨的事传不过来;二是想借田小娥的美貌,在乡党们面前扬眉吐气。
黑娃带着他的娥儿姐走过白鹿村大街小巷的时候,村里的很多大老爷们都对小娥的美貌垂涎三尺。但穷小子和美貌女子的结合,并不符合常理,那些男人越垂涎她的美貌,就越想知道她的来历,知道她和黑娃之间发生了什么,于是,黑娃和小娥那点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黑娃赶上了好时候,试图利用风搅雪,打破白鹿原的旧秩序,让自己和小娥能够成为白鹿原的人上人,但风搅雪失败后,他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连和小娥的贫穷生活也无法保障,亡命天涯。
没了黑娃的田小娥,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生存都成了问题。她求爷爷告奶奶,想让白鹿原人接济一下自己渡过难关,但是冷漠的白鹿原人,包括族长白嘉轩和黑娃的父亲鹿三,都不愿帮她。
好人总是这样,用自己的道德洁癖,将很多有缺点的人,都往绝路上逼。
于是坏人鹿子霖的好色,反而救了田小娥一命。如果田小娥不是个美娇娃,没有几分姿色,早就饿死了,也就没有后来“作妖”的可能。
田小娥的情形,让我想起了《我的团长我的团》中的陈小醉,在兵荒马乱的日子里,弱小的女子没有其他谋生的手段,若想活下来,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
让她们活下来的,不是黑娃的爱,不是孟凡了的情,而是鹿子霖们的卑鄙。看客们对落井下石的鹿子霖,一定嗤之以鼻,但如果白鹿原的男人个个都是清教徒,很多田小娥陈小醉都会饿死的。
一袋麦子就可以换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时代,女人的贞洁是不值钱的。
被鹿子霖包养的田小娥,在鹿子霖的怂恿下,再次利用自己的美貌,拉白孝文下水,由此而彻底站到了白嘉轩与白鹿原仁义道德的对立面,成了白鹿原的妖孽。
这期间,田小娥暂时获得了白孝文的爱怜,但很快大饥荒来临,白孝文自身难保,只能暂时舍她而去,让田小娥终于走投无路,在破窑中坐以待毙。
是的,即使鹿三不杀田小娥,怀孕的田小娥也不可能等到白孝文回来。白孝文抛下粥碗,选择奔向县城方向的时候,田小娥的死就已经注定。
鹿三杀人,除了让田小娥早死几天,对田小娥来说可能反而是一种解脱,少了几天临死前的痛苦煎熬。反而是鹿三自己,在杀人之后,因为自责而让自己失去了有灵性的生命。
在白嘉轩和鹿三眼里,田小娥大概是十恶不赦的,连死后都必须盖塔魇镇。
但田小娥到底错在哪儿了?
她只是想活下去,错了吗?她想活成个正常的女人,错了吗?
她不想重复《蓝田县志》中那成百上千个贞节烈女的悲剧,错了吗?
她长相标致,有一张美丽的脸庞,有一副婀娜多姿的身材,错了吗?
我一直说田小娥在反抗,但说到最后才发现,田小娥并没有反抗,她只是向往活成个正常人,被白鹿原人当正常人对待而已么!
原来白鹿原上的女人,只是叫“人”而已,并没有生而为人的各种基本权利。白鹿原的女人,包括鹿兆鹏的女人鹿冷氏,白孝文的媳妇大姐儿,在白鹿原的男人眼里,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不过是长成人样的骡马。
若这工具和骡马,忽然有一天想做人了,表现出各种“妖孽”特质,那也就离死不远了,可那同样的“妖孽”行为,若发生在男人身上,就不仅合情合理,而且还能被“引以为傲”,成为传世的风流,成为书中的佳话。
白鹿原田小娥经典语句
第一眼看到李沁扮演的田小娥,我惊呆了:导演刘进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找她来演田小娥呢?
稍显瘦弱的身板,略带纯真的眼神,嘴角微微上翘,天生就有两分甜美,整个一副“有机无公害”的样子——这和《白鹿原》里的田小娥,相去不啻十万八千里。
可这一集一集看下来,我慢慢有点理解了。也许导演选得对,也许是我会错了意。
陈忠实笔下的田小娥,有天然一股风骚,是妖孽,是狐狸精——但这都是从旁观者的眼睛看过去的样子,是他们心理上的夸张、扭曲和变形。
她本来的面目也许就如李沁的演绎,天真尚未完全褪去,委屈从心底浸出来,倔强深藏在骨子里。
让李沁来演田小娥,也许才是大慈悲。
《白鹿原》的第一个角色王全安拍的电影版《白鹿原》,被调侃为“田小娥传”。这批评虽然尖刻,但我完全能理解这份偏心。因为这不只是王全安的偏心,也是陈忠实的偏心。
陈忠实在创作手记《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里说,田小娥是整部《白鹿原》中,他构思出来的第一个角色。
他在蓝田搜集素材,翻阅《蓝田县志》。翻着翻着,他惊讶地发现,一部二十多卷的县志,竟然有四、五个卷本,用来记载贞洁烈女的姓氏名字。他感到:
“心里似乎颤抖了一下,这些女人用她们活泼的生命,坚守着道德规章里专门给她们设置的‘志’和‘节’的条律,曾经经历过怎样漫长的残酷的煎熬,才换取了在县志上几厘米长的位置,可悲的是任谁恐怕都难得有读完那几本枯燥姓氏的耐心。”
他在那一瞬间产生了逆反的心理——
“竟然生了一种完全相背乃至恶毒的意念,田小娥的形象就是在这时候浮上我的心里。在彰显封建道德的无以数计的女性榜样的名册里,我首先感到的是最基本的作为女性本性所受到的摧残,便产生了一个纯粹出于人性本能的抗争者叛逆者的人物。”
《白鹿原》的故事尚无踪影,田小娥的名字也没有设定,但这个人物已经跃现出来。
在陈忠实的心里,田小娥是个什么样子?
她是一个惨遭命运蹂躏的女人。她是一个没有任何机会接受新思想启迪的女人。但她天生顽强,不认命,“纯粹出于人的生理本能和人性的合理性要求,盲目地也是自发地反叛旧礼制”。
在陈忠实的眼里,她既不邪恶,也不肮脏。他同情她,怜悯她,疼惜她。
他写田小娥的死:鹿三把梭镖钢刃捅进她的后心,她回过头来,叫了一声“大呀”。陈忠实说,他写到这里,“眼睛都黑了,半天才恢复过来”,随手在一绺儿纸条上写下:“生的痛苦,活的痛苦,死的痛苦。”
田小娥的满腹委屈田小娥被贪财的父亲卖给郭举人做小老婆。郭举人和大女人都不拿她当人看,不但把她当奴婢一样使唤,而且用她的身子泡枣儿养生(这些极阴暗扭曲的情节,在电视剧里都被略去了)。
田小娥感到屈辱,感到自己“在这屋里连只狗都不如”。她想出了报复的办法,就是偷偷把枣儿扔在尿盆里,再把用尿泡过的枣儿给郭举人吃。
这是她最初的反抗。
接着就是偷情。她对黑娃的勾引,表面看是出自生理本能,但更深层地,是用背叛表达对郭举人的愤恨。
她缺乏反抗的方法:既不能拒绝父亲安排的亲事,又不可能逃走独立生活,更不可能与郭举人正面冲突。她要活下去,要过上像人一样的生活,所以她铤而走险,偷情。
接下来的被羞辱、被践踏,就已经注定。
被黑娃领回原上的田小娥,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但白嘉轩不让她进祠堂。公公鹿三撵她出门。村民对她指指戳戳,说她是烂货、婊子。
她被抛弃、被侮辱、被利用、被鞭笞。她在村口的破窑里,终于一再堕落,走向悲剧的结局。
鹿三虔诚地维护着以白嘉轩为代表的仁义道德,甚至不惜为此杀人。可是,死去的田小娥却借由他的口,道出了自己的满腹委屈和他们的不仁不义:
“我到白鹿村惹了谁了?我没偷掏旁人一朵棉花,没偷扯旁人一把麦秸柴火,我没骂过一个长辈人,也没搡戳过一个娃娃,白鹿村为啥容不得我住下?我不好,我不干净,说到底我是个婊子。可黑娃不嫌弃我,我跟黑娃过日月。村子里住不成,我跟黑娃搬到村外烂窑里住。族长不准俺进祠堂,俺也就不敢去了,咋么着还不容让俺呢?大呀,俺进你屋你不认,俺出你屋没拿一把米也没分一根蒿子棒棒儿,你咋么着还要拿梭镖刃子捅俺一刀?大呀,你好狠心……”
玛莲娜的相似命运田小娥只想做个普通女人。但是,所有人都断定她是婊子,不给她一条活路。当她被逼得走投无路,真的成了婊子,众人却回过头来指着她说:“看,果然是个婊子!”
这与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里的玛莲娜何其相似。
玛莲娜的丈夫上了战场。不久,传来他阵亡的消息。
岛上的所有目光都落在这个年轻寡妇的身上。男人们都垂涎欲滴,想要占她的便宜。女人们都妒忌得咬牙切齿,断定她就是个妓女。
没有人肯雇佣她,也没有人肯卖给她食物。连她的父亲也和她断绝关系。
为谋一口饭食,她真的被逼成了妓女,后来甚至和德国人混在一起。
德国人战败后,那些逼她到绝路的女人们,扯起了道德的大旗。她们打她,撕扯她,剪她的头发,剥她的衣服……末了,还要狠狠地补上一句:“我就知道她是个妓女!”
逼良为娼的人,洋洋自得于自己的先见之明——多么荒谬的逻辑!
田小娥和玛莲娜,有着相似的悲剧命运。她们的遭遇,揭露出美丽的原罪。
玛莲娜被诬告通奸,为她辩护的律师居心不良,但却说出了一句大实话:“她有什么罪过?她唯一的罪过就是太美丽。”
一个女人,若生得太好,就成了祸水。她的妖娆风韵会唤起太多的欲望,而这些欲望在宗教里、道德里、文化里都是不可宽恕的罪。
所以,即使她对她的魅力不自知、不利用、不张扬,她也仍然有罪。
男人们在心理上被“无性道德”的教化阉割过,害怕面对自己的欲望,不敢承认自己有“邪恶”的念头。于是,他们把这些被否定的欲望,统统投射给唤起欲望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她太邪恶、太淫荡。
女人们自幼被羞耻感压抑,不仅不可以有欲望,而且连展露吸引力都是一件可耻的事。所以,在她们的逻辑里,那个女人那么美,一定很肮脏、很可耻。
可是,美丽有什么罪?爱美有什么罪?欲望又有什么罪?——不都是人之天性吗?
孔子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关关雎鸠,蒹葭苍苍,不都是人心中的所思所愿吗?人之所欲,真实、自然、坦荡,有什么难以启齿、不可示人的呢?
对欲望的否定,并不能塑造出没有欲望的人。而只是使有欲望的普通人,变得虚伪、狡诈、残忍。
人的面皮和内心的分裂,由来已久。被戕害的无辜,不可尽数。
有多少诚恳如陈忠实者,为她们掬一把同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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