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容的经典语录
有一种整容不需要动刀,你愿意尝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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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美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骗人的。”
坐在我对面的女孩这么跟我说道,丰润的嘴唇开合,露出洁净齐整的牙齿,唇角扬着的弧度很漂亮。
这是南蓝,我的大学同学,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刚入学不久就被当成了我们班的班花——但说实话,这个称呼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的,包括我。很多人不喜欢南蓝的原因是因为她整容,大一的暑假就去开了眼角,大二去削骨还垫了鼻梁,据说还丰过唇,美得一点都不天然。我对此倒是无所谓的——我对南蓝的挑剔在于,她美得太夸张了。她平时的妆容总偏向欧美的鲜艳,这与我的审美观是不太相符的。
但那已经是一个长假前的印象了。此刻的南蓝,虽然没怎么化妆(也有可能是她画了淡妆我没看出来),但在我看来却是极美的。五官协调而淡雅,窄窄的双眼皮、丹凤眼,摆脱了鲜艳的浓妆,反而透出一股古典美的韵味来。
而就是这个散发着古典韵味的美人,面对我的赞美,抛来了一句:“美这种东西啊,说白了就是骗人的。”
此时我们正坐在学校的咖啡厅里,面前放着笔记本和资料——我本来是来参加部门的小组会议的,但其他人都有事要迟到,我便与同样早来的南蓝聊了起来,不知怎么,就扯到了这个话题。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问她。
南蓝托腮认真道:“难道不是吗?美也好,丑也好,其实都是假象。”
我:“怎么说?”
“所谓‘美’,就是大脑造出来的一种幻觉而已。”南蓝解释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看不到真实世界的吧?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由眼睛捕捉,然后由大脑呈现的东西。但在呈现之前,大脑里其实还有一道处理的工序的,它会根据人潜意识的想法,对‘看到’的东西进行修正——也就是说,我们所看到的,都是经由大脑处理过的产物,都不是百分百真实的,包括那些你以为美的东西。人在照镜子时不是会对自己的容貌有一个百分之三十的修正?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听着挺有道理。”我点头,“你怎么会想到说这个?”
“看着自己的影子,突然就想到了。”南蓝指了指旁边的玻璃,抿了抿唇,“对了,我听我室友说,你很喜欢听一些诡异的故事,是吗?”
“嗯,算是吧。”我搔了搔脸,“鬼故事我是不太喜欢的。我偏好真实一点的。”
“真人真事是吗?”南蓝呼出口气,看了眼手表,对我道,“正好说到‘美’这个话题,我就给你讲件我亲身经历的事吧,反正还有点时间……当然信不信随你。”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欣然点头,毫不犹豫。
于是南蓝开始了她的讲述。
2
事情发生在大三的暑假,我的室友小白带着我们同寝室的几个去她家里玩。我本来是打算先在那里玩个三四天,然后就飞去韩国做整容手术的,谁知道在那儿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
小白的家挺偏的,在一个小山村里。一个村庄就十几户人家,家家户户都很熟,民风淳朴,待人也热情,我们到那儿才一天,已经全村的人都见了一遍,还有人请我们吃饭——好像是小白的亲戚吧,舅舅还是什么的。总之那天挺热闹,好多人,我觉得有些吵,就偷偷溜出去,自己在村子里瞎逛,远远地看到一口水井边上,有一个女的正在打水。
我是城市里长大的,那种用吊桶打水的水井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觉得好奇,就走了过去。恰逢那女人一抬头,我看到她的脸,立刻惊艳了——我不太会描述,那张脸也描述不出来,反正就是美,震撼人的美,我看到的第一眼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
你别笑,真的,我当时就是这种感觉。那女人真的可以说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比任何女星都美——她还是素颜,没化妆。
不过她似乎很害羞,看到我过去,低着头就跑了。我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失魂落魄地站了好久,直到我室友出来找我。
我问小白那女的是谁,小白一开始还不知道我说哪个,我说特别漂亮那个,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告诉我,那是她远房的表姐,他们村里都叫她小雨。在村子里,她是除了小白以外学历最高的女孩子了,高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到大城市里待了几年,回来之后人就变漂亮了好多,性子却变得有些孤僻了,不太愿意和人交流,总是闷在家里。她爸妈看她快三十了也不嫁人,老是催她,她索性就自己搬出去单独住,也不找事做,就靠自己以前的存款过活。有城里的有钱人来找她,她也不理,直接把人赶走了……
小白说这些时的语气其实挺不认同的,但我听完后,反而对她更感兴趣了。你想啊,那么美的女人,独自隐居在一个小山村里,不理世俗,也不遵守世俗的规则,多仙啊,简直和小说里写的一样。
我向小白要了那女人的住处,晚上她们在屋里玩,我就去看她。那晚的月色很好,我透过篱笆看到她在院子里洗衣服,月光照在她光洁的脸上,美得简直让人窒息。
我对那个女人着迷了。可能因为我本身就是很爱美的一个人吧,这样美丽的女性,对我的吸引力简直就是致命的。我开始尽可能地找机会去看她,起初还只是趁着活动的间隙跑过去,结果越看她越美,越看越被吸引,后来干脆集体活动也不参加了,室友们出去玩,我就去看她。我这么明目张胆,她当然不可能不发现。一开始还只是笑,不怎么搭理,后来慢慢熟络了,就跟我打招呼,说话,还从家里拿点心给我吃。我觉得可能也是因为她寂寞久了,没个朋友吧。
小白大约是看我的状态不太对,有点担心,就过来问我。我说没事,我只是觉得那个叫小雨的很漂亮,想跟她做朋友。另一个室友听到我们的对话,过来问在说谁,我跟她讲了以后她立刻捂着嘴叫起来:“哦~那个超好看的小姐姐啊!我也觉得她好漂亮!尤其是她的眉毛,弯弯的,超美腻,比那些网红一字眉好看多了。”
我当时一听这话就愣了。因为我记得小雨的眉毛明明就是一字眉,只是比别人要精致很多而已。我琢磨着应该是我室友说错了,毕竟她们这两天一直出去玩,跟小雨也没见过几面,记岔了也有可能。谁知小白也说:“嗯嗯,对的,她那个柳叶眉,特别别致。”
我室友又纠正她,说那不是柳叶眉,是拱形眉。她俩还因为这个吵起来了。我越听越觉得好笑,索性拿着手机就出去了,准备去拍张小雨的照片回来,让她们看看什么叫做平眉——诶,你别笑啊。这种事在你们男人看来微不足道,可我们女生对眉毛的态度,可都是很较真的。
咦,你说为什么之前没给小雨拍照?因为她不喜欢啊——小雨平常不让我拍的,看到我拿手机就生气。我不想她不高兴,就没存她的照片。
我原本只想偷偷拍一张就走,谁知才到她家门口,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我没带伞,便想到她家躲会儿,敲了敲门,没人来开。雨实在太大了,我看门没锁,就自己推门进去了。
小雨的房子挺简陋的,不像我室友家那么大一栋,就一间瓦房,中间用布帘子隔了一道,旁边突出来的空间做厨房。小雨有时会请我到外间坐坐,至于布帘子后面的房间,却是从来都不让我去的。
小雨没有手机,我一时也联系不上她,就坐在外间等雨停,无意中一回头,看到身后的布帘没拉严,露出灰色的水泥地。那上面正趴着一张纸。
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又有几张纸掉到地上,我这才意识到那纸是被风吹掉的,就想过去帮忙捡起来。那几张纸都是白面朝上的,背面似乎画着什么东西,我拿起来翻过来一看,立刻被恶心到了——那些纸的反面,都画着人脸。
不是那种从头到肩膀的半身像,就是一个头,画在纸页的正中央,连脖子都没有,跟个气球似的。线条很乱,有些幼稚,像是小孩子的涂鸦——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画出来的所有的脸上,都爬满了虫。
椭圆的、有好多脚的虫,小小的、密密的,画的满脸都是,把五官都挡住了,只露出来两排牙齿和一双眼睛。那个图都是用铅笔画的,有的地方还留着橡皮擦过留下的印子,和那些虫子放在一起,显得人物整张脸都坑坑洼洼的,还有很多笔迹还都糊开了,覆在发黄的铅画纸上,更让人看得难受。
我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小雨画的,更不知道她留着这些难看的东西做什么。我只觉得这些好恶心,明明只是涂鸦一般的画,但看着就是不舒服,诡异。我想把它们放好就赶紧走了,谁知刚走到桌边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慌忙回头,看到小雨正撩开帘子进来,怔怔望着我,脸色不太好看。
我吓了一跳,忙转身想跟她解释,结果一不当心,后腰撞在了桌子的边上。那桌子本来就不稳,桌子腿有长有短的,被我这里一撞,放在上面的一个玻璃罐立刻就滚了下来,摔在地上,碎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怕小雨生气,忙蹲下身去捡,谁知掀开玻璃片,看到的却是一团团像是黑土块一样的东西。
我试着捡起一块,刚拿在手里就听见小雨在叫。我吓了一跳,手上一个用力,就把土块捏碎了,一群黑色的虫子从里面飞出来,还散发出很臭的味道。我这才意识到我拿着的其实是个虫子窝,立刻被恶心到了,赶紧把东西丢了,捂着鼻子退到一边,正想跟小雨道歉,一看她的脸,我登时傻了——
小雨再不是那副漂亮的样子了。她正直勾勾地看着我,脸上爬满了虫子!
就是画像上画的那种椭圆的虫子,又小又密。不同的是,那些虫子是纯黑的,背壳还会发光,而且它们还都是活的,蠕动着细细密密的腿,在小雨的脸上到处爬,甚至还有的从她的眼球上爬过去……
我被震惊到了。不仅震惊,还害怕,恶心,比看到画像时恶心一百倍。小雨大约是发觉了我的不对,开始向我走过来,边走边叫着我名字,说话的时候嘴唇张开,连牙齿上都有虫子。而且她的牙齿根本就没有我印象里那么完美——她的两颗门牙很大,很歪,中间还有相当粗的缝。
我吓坏了,不停地大叫着让她不要过来,一个劲地往后面躲。我太害怕了,想找点什么来保护自己,却发现什么都找不到——我这才发现,这间房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柜子,多余的什么都没有,连镜子和茶杯都没有。
我没办法了,最后抱头缩在角落里,望着小雨那张离我越来越近的脸,最后脑子一晕,干脆昏了过去。
3
我这一晕,就睡过去一个多小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小雨的床上。小雨就坐在床的旁边,正在翻着那些让人不适的铅笔画。
此时的她,已经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依旧那么美。然而现在的我看着,不仅不觉得美好,反而觉得心里发毛——这么美丽的她,和脸上都是虫子的她,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
她发现我醒了,立刻转过头来,问我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我摇了摇头,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你……”
“那个啊。”小雨的语气淡淡的,倒像是不以为意一样,“是因为你碰到了那个。”
她伸手指了指桌上。那里正放着另一个玻璃罐,表面是棕色的,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但我估计她应该是把那些土块一样的虫子窝给装进去了——我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只能试着猜测:“那个……是不是幻觉?那些虫子是致幻的,是不是?”
我本来只是胡乱猜的,但说完后一想,觉得自己说得还挺有道理。这种偏僻的地方,有点什么能致幻的草药啊昆虫啊也不稀奇,而我之前还在看那些铅笔画,所以肯定是我出了幻觉,把铅笔画里的内容给套到小雨身上去了……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解释合理,都快要说服我自己了。小雨却轻轻摇了摇头:“那个不是幻觉。那个就是我,真实的我。”
说完,她还把手里的铅笔画举给我看:“这个也是我。是我自己眼里的我。”
我呆了,愣愣地摇头:“我不明白……”
“不明白没关系,听我说完就明白了。”小雨说完,把画收了起来,默了几秒,缓缓道:“白丫头应该告诉过你,我去城里打工的事儿吧。”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那个时候不是去打工——我是出去谈恋爱的。我高中的时候谈过一个朋友,他考上大学,去了城里。我想和他继续在一起,所以才去了城里的”
我“嗯”了一声,小心地问她:“然后呢?”
“然后就被甩了。”小雨说道,“一开始还好好的,他在大学里念书,我在外面租房子打工,双休日出来聚一聚,玩一玩——但大学的漂亮女生多多啊。一个个的,都那么时髦精致,特别会打扮自己。而我呢?一个刚出山的傻丫头,又土又穷酸,连化妆都不会,灰扑扑的像只破沙包。他进大学不过三个月,就嫌弃我,把我甩了。”
“怎么这样?!渣男!”我义愤填膺。
“是渣啊,现在想想,我什么错都没有,就是他渣。但那阵子,最伤心的那几个月,我想的总是,是不是我长得不够漂亮,所以他才不要我?”小雨说到这,自嘲地笑了笑。
“我就琢磨着,想把自己弄得更好看一点。一开始只是学着化妆,敷面膜。但我没钱买好的化妆品,只能买些三无,最后烂了脸,还得去治。去了几趟美容院,情况反而更糟心了……我当时急死了,觉得这脸治不好,一辈子就完了,但又没钱去大医院。最后是别人给介绍了一个老中医,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去了。”
“那是一个挺怪的老头,看病开的都是偏方。他看了我的脸,说能治,我就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那你能把我变得更漂亮吗?我什么都不求,就想变漂亮。”
“老中医问我要变得多漂亮。我说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最好能让所有人都觉得我美丽、好看。老中医说,好,有办法,然后就卖给了我一个玻璃罐子。”
小雨说到这,看向了桌上。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伸手指着那个棕色的玻璃罐:“难道……就是那个?”
“不,这不是他给我的那些。他给的那些早死了,你现在看到的,都是我自己养的。”
小雨这么回答道。
我登时一阵反胃,不明白她养这许多虫子干嘛:“它们到底是……”
“是一种来自云南的昆虫。具体的学名我不知道,反正卖给我的老头管它们叫‘遮丑郎’,我觉得还挺贴切的。”
我没再说话了。回忆起小雨脸上密密麻麻的爬虫,我觉得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果然,小雨接着说道:“这种虫子的幼虫,为了保护自己,还在卵里的时候就会分泌出一种味道——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嗯,对,化学物质。这种化学物质会影响捕猎者的脑子,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变得不对……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如果有一只幼虫趴在一片被啃过的叶子上,为了保护自己,它分泌出那种气味。那么闻到的人是看不到它的、也看不到那片坏掉的叶子——他们只会看到一片完整的叶子。”
我试着理解她的话:“意思是,在那种化学物质的作用下,人的大脑会自动对看到的东西进行修正,不仅会无视掉幼虫的存在,还会美化自己看到的东西?”
这么一说我就想通了,为什么小白她们和我看到的眉型都不一样——因为我们的大脑不一样,所以做出的修正也不一样!
而小雨一直拒绝我拍照的事也有了解释——化学物质再怎么牛叉,怕也是影响不到照片的。谁知道照片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小雨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对的,大概就是这样。嗳,你们读大学的人,脑子就是聪明。”
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按照这样的说法,我看到的一直都是被修正后的小雨的脸,而真实的她,脸上无时无刻都爬着那么多虫子!
我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你、你真的……”我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真的用了那些虫子?当然,为什么不。”小雨答道,“我要变漂亮啊,只有这样才会有人来爱我。所以我回去就照着那个老中医说的,用植物的汁液和米糊调了些胶水,刷在脸上,然后把成虫放上去,等它们在上面交配、产卵。雌虫产卵的时候会吃掉雄虫,然后她自己也会死掉。死掉的雌虫尸体不会掉下去,而是被胶水站在脸上,等幼虫孵化后成为它们的食物——而这个时候,卵中的幼虫已经开始分泌化学物质了。我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是非常漂亮的了。”
“……然后呢?”我忍不住问道。我觉得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了,但我就是忍不住。
“然后我就很开心了啊。走在路上,所有人都会为我回头,大家都夸我漂亮,羡慕、嫉妒,甚至还有星探来找我,问我要不要参加选秀。很多男人都来追求我,就连那个渣男都回心转意了。”
“但你依旧是单身,最后还回到了这里。”我小声道。
“嗯,对,回来了。”小雨愣了一下,露出一个有些落寞的笑容,“因为后来,我谈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他对我特别好,还送了我一套非常昂贵的化妆品,是我曾经特别想买又买不起的——我现在终于拿到了,可我根本用不了。因为我看不到自己的脸,我每次照镜子,看到的都是这种……”
小雨将那些铅笔画又拿了起来,声音里流露出痛苦:“接触到成虫的人,是无法被幼虫的气味影响的。你刚才就是这样……可你还只是暂时的,我呢?不管你们看到的我是如何漂亮,我看到的永远都是这么难看的自己。我没办法对着这张脸装模作样地化妆还要做出赏心悦目的样子,更不想用这种办法骗我爱的人——所以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离开。”
“既然不想用了为什么不停掉?”我忍不住问道,“他如果真的爱你的话,肯定不会嫌弃你的真实相貌的。”
“停?怎么停?”小雨蓦地抬头看我,眼里黑漆漆的,像是死水,“你以为被那么多虫子爬过、咬过的脸,是还能够再见人的吗?”
我愣住了,久久都说不出话。
4
南蓝说到这儿,就停下来了。
我不由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看雨停了,就赶紧走了呀。片刻也没敢多待。”南蓝道,“我也不知道她说得到底是真是假,反正我是被吓到了。后来再没去找过她,就跟着室友们一起玩。玩完了就回家,也没再去整容了——我算是明白了,脸么,一层皮而已,何必呢。”
她说完,喝了口咖啡,忽然又笑起来:“我后来跟小白说起这事,她说说不定是小雨是嫌我烦了,所以特地编了个故事来吓我。但谁知道呢——真相这种东西,说白了不也是一张爬了虫的脸?你说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认为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归根到底,都是假象,对吧?”
我拿咖啡的动作顿了下。我总觉得她这句话里好像还藏着什么,但我没听出来。
我正想再问问关于小雨的事,咖啡厅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其他的小组成员赶来了。
正事要紧,我只能作罢。
会议结束后,南蓝和她顺路的女生一起走了。我错失了与她再聊一会儿的机会,心中微有些黯然。我旁边的男生估计是看出了我的情绪,拿胳膊肘捅我,笑容暧昧:“诶,我说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
“没有,只是想了解一些事而已。”我解释了一句,那男生笑得更暧昧:“诶,都懂的啊,毕竟那么漂亮的人……”
“是挺漂亮的。比以前好看。”我懒得解释了,只点了点头,“尤其是那眼睛。”
“诶,对的对的。”那男生附和道,“她眼睛真的好看。很少见到单眼皮眼睛还那么大的!”
“我也……嗯?”我忽然愣住了,片刻后,愕然看向店外。
玻璃墙外,南蓝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作者: 茶鲤CC
首发于脑洞故事板公众号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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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长安道》正在热映,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倒是给范伟扣上了渣男帽子,今天小编不和大家聊电影,就聊聊范伟的演技是如何闷声发大财的。在我们固有的印象中,范伟是本山大叔的搭档,是B站鬼畜中的一种“乐器”,是《天下无贼》中的打打打劫,更是在《私人定制》中把嫂子骂得狗血喷头的老干部。
小品《牛大叔提干》是他人生的一次转折,从《卖拐》中的走两步,到《卖车》中的吃一堑长一智,无一不给观众留下“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的刻板印象,我们觉得他就应该是一个小品演员,而其实范伟老师是说相声出身,尽管他当时已经在相声界小有名气,但他依然觉得自己不是个说相声的料。
转型小品演员后,与本山大叔成了黄金搭档,看似小品演艺生涯如日中天,但他却选择急流勇退,当然这中间也有很多是非曲直,范伟老师也从来没有说出来过,每当媒体采访他与本山大叔的关系时,他都是能不回答尽量不回答。
离开舞台表演后,他开始尝试影视剧作品,在《刘老根》中饰演一名心地善良,怕老婆却爱占小便宜的李宝库,《马大帅》中饰演的社会哥范德彪笑料百出,这两部作品可谓是家喻户晓,是70、80、90年代人的共同记忆。
尽管已经转型影视,但他又给大家留下了刻板印象,观众认为范伟就应该是一名搞笑的喜剧演员,不过范伟没有被局限住,在喜剧片中他依然磨练着自己的演技,哪怕很多导演都认为他是个喜剧演员,认为他戏路很窄,但范伟在悄悄地把这条路拓宽。
他开始尝试很多配角,被他演绎的每个人物,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天下无贼》中,范伟出场仅仅两分钟,一本正经的笨盗贼形象惹得观众哈哈大笑,经典语录“IP、IC、IQ卡,通通告诉我密码”,是那个年代人们张口就来的梗,不愧是演啥像啥。如果说范伟坚持喜剧路子,我想他可定会比现在更火,至少也得和徐峥在喜剧界的地位差不多,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反其道行之。
06年的时候,范伟在文艺片《芳香之旅》出任主演,在片中饰演一名肉体上不能让娇妻满足的中年男人,但是他又很疼爱妻子,努力在妻子面前表现自己是精神上正常的男人,在他离世后,妻子也发现这种柏拉图的恋爱感觉,是人生中的一段芳香之旅。范伟在片中的精湛演技,也为他收获了人生第一个电影奖项,第30届开罗电影节特别表演奖。
08年他再次出演文艺片《耳朵大有福》,饰演的是一名下岗工人王抗美,他对小人物的刻画入木三分,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他以前在舞台剧上积累的经验,丝毫不会让观众有跳戏的感觉,剧中吃鱼的样子,就连嘴唇都是戏。电影是视听语言,视觉排在第一位,范伟在剧中抽烟抽到烟屁股,喝酒一口啤酒沫,演活了一个下岗工人的辛酸苦辣。
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在《1942》中饰演的老马,那种小人物命运被时代裹挟,时而上时而下,每个境遇中做出不同的应激反应,被范伟展现的淋漓尽致。刚出场的时候,范伟就是一个伙夫,给培基主席端上了一盘鲤鱼焙面,短短的一个出场就能看出他的谨慎、紧张和谄媚,做鱼时谨慎一丝不苟,端鱼时紧张害怕出错,介绍时谄媚期待肯定。
再度出场以后,他从一个伙夫摇身一变,成了战时巡回法庭庭长,开始打官腔、摆姿态,对同事他用过来人的语气谆谆教诲,对灾民他趾高气昂摆足姿态。后来战时巡回法庭被日军炸毁,为了生存他又和人贩勾结贩卖人口,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庭长的风光,双眼空洞无神,只剩活下去的欲望。最后他沦为日军俘虏,在兵营里继续当厨师,这时候的情感只剩下了恐惧,拴住被击毙的时候他眼泪都不敢流,借口说饺子辣而流眼泪。
正是对演技的热爱,对文艺片的热爱,让很多导演挖掘出了范伟身上的可能性。陆川的《南京,南京》让大家对范伟有了颠覆性的认知,之后梅峰导演和他惺惺相惜,成就了《不是问题的问题》,更加证实了范伟在表演上的造诣。
《不成问题的问题》是一部三幕预言式黑白片,场景简单,人物很少,镜头基本都是固定镜头,每个场景的道具都很稀少,这让观众的注意力只能集中在演员表演上,是一部演技的放大镜,但是范伟出色的完成了。他饰演的农场主任左右逢源,圆滑至极,但是滑而不腻、瘦而不柴,看完让观众满口留香。凭借此角色,他一举拿下金马奖最佳男主角,达到了一个演艺生涯的高点。
奇怪的是,在此之后再看范伟饰演的喜剧角色,比如《绝世高手》中织毛衣的娘娘腔大师杰瑞,《缝纫机乐队》中做整容乘热气球的范总,你再也不会觉得,这是春晚的那个小品演员在演一个喜剧,而会认为这就是一个正经演员在正经的表演喜剧、
有的演员戏路越走越窄,而有的演员在不断突破自己无限的可能性,对于这种演员,我们只用期待就好,因为你知道下一次一定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