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兄弟》经典语录
这三部作品都震到了我,震撼的原因各不相同。
一、《在细雨中的呼喊》,最震撼的是余华对生活细节的洞察。他的一些细节能把生命的残酷本质像闪电一样揭示,对这个他似乎有天生的嗅觉。他选择的细节,不仅生动而且觉有一种仪式性,如同他的创作谈中提到过的“随床单升天的少女”、“随风雨来去的神仙”,狠狠击中你心中的共鸣之弦,让你感觉:艹,这件事我好像也见过。其实你根本没见过,但这种看似荒诞的细节却特别熟悉,根植在所有人的生活中。
比如,他笔下苟延残喘的老人,那种老年人特有的狡猾,那种对生命的留恋。当我读到:老头对天大骂后受了惊吓,叫喊老天爷在收他的魂;他拖着垂死的身躯,出来吃了一碗米饭;此时我都觉得身上过了电。阅读的过程中,我不断的在记忆中搜寻,是否真的见到过类似的场景?答案是没有。但我在农村度过童年,的确见过不少因年老不能劳动,被子女厌弃的老人,他们失去了尊严,求生欲让他们变得格外狡猾。余华对生活的观察太细致,使等待死亡的过程呈现的如此形象。
溺死的孩子,在临死前敢于直视太阳;被炸死两个孩子的中年妇女,得意的又生了两个;被始乱终弃的少女,在男人的婚礼上系了一根上吊绳,她复仇的方式优雅而可怖......这些细节,点点见功力。
在这部作品中,余华还没找到自己最得心应手的语体。但文字的张力已经足够,实际上,我对这本书有所偏爱,虽然水准上不如《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却是我最常捧起的。
二、《活着》的开头就抓住了我。描述了一个浪荡在乡间采集歌谣的汉子。余华并没有丢弃对生活细节的洞察:浪荡的人在乡下的阳光中打着哈欠;燥热的午后人们泼水压住尘土和暑气;老人给“我”唱《十月怀胎》(歌名的选择大有学问)...... 这个开头富有诗意,是对土地的颂歌;同样,结尾亦是一个诗一样的结尾。在两首诗的宁静和馨香之间,是深沉如大河的故事。
故事就不再详述,也不再提及它让人泪下的感染力。只想说,如何看待《活着》,最能体现读者的鉴赏力。品味较差者,不免认为它靠煽情取胜;高明的读者则读懂余华高超的叙事功力和对生命韧性的赞叹,最后如余华所说,认为《活着》是一部高尚的作品。掩卷之后,反而兴起对生活的爱。
三、在《许三观卖血记》中,余华的语言和技巧终于返璞归真,臻于大成。此时,他的语言已然完全脱去书面语的做作,也没有口语的支离破碎,达到了一种看似轻巧浅显,实则精准无比的境界。他的语言越平易近人,环境越是平凡生活,冷不丁蹦出的荒诞意味越能把生活的“玻璃墙”敲碎,露出深邃的“里世界”来。每个试图写字的人都知道,当你按肉眼所见描述生活的时候,你笔下的生活反而虚假苍白;只有从看似荒诞的地方入手,才能找到真实。余华最擅长这个。
许三观对许玉兰说:“小笼包子两角四分,馄饨九分钱,话梅一角,糖果买了两次共计两角三分,西瓜半个有三斤四两花了一角七分,总共是八角三分钱……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花了八角三分钱,就要姑娘嫁给他,荒诞不?但人物的形象从此立起。
这本书对比前两部要温情得多。读到许三观给一乐买面条的时候,我不由长叹一声,放下了书。这些小市民啊,市侩、鸡贼、软弱,却又宽容。有人味儿。
我最喜欢,许三观一路走过大街小巷,脸上躺着热泪那段,也喜欢他点了两盘炒猪肝这个细节。总让我想起我的父母亲,他们到省城来看我,想吃点好吃的,也不知道点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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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是作家余华创作的长篇小说,共分上下两部,首次出版于2005年8月,其实余华1995年就开始动笔写了,但是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思路,经过10年的经历和感悟,在2005年一气呵成,写完了这部50万字的小说。正如余华说的:“他们(小说人物)的所见所闻就是我的所见所闻,他们的欢乐痛苦就是我的欢乐痛苦,我和他们是融为一体的,当他们越来越真实的时候,我就怀疑自己是否被虚构”。
余华,1960年出生,当代作家。1984年开始发表小说,是先锋文学的代表作家之一,被誉为文坛“鬼才”,其作品被翻译成英文、法文、德文、俄文、意大利文、荷兰文、挪威文、韩文、日文等在国外出版,其中《兄弟》,获得第一届法国《国际信使》外国小说奖。他起初的职业是牙科医生,后来转行写小说,他在写作上的出色表现,使我们把他称之为“跨界之王”。
余华的《兄弟》用奇异怪诞的笔触构建起了隐秘残忍的世界,下面我们就用对比的手法一起进去这个既荒诞又真实的世界。
两兄弟的家庭
从某种程度上说原生态家庭对一个人成长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宋钢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宋凡平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教师,是一个爱护孩子有责任有担当热心肠的男人,这样的原生态家庭培养了宋钢隐忍自强时时刻刻为他人着想的性格;李光头(李光),因为家境比较贫寒,他的母亲李兰为了省钱,便每次理发给他理光头,因此得名。他的父亲因为在厕所里偷看女生的屁股,被当老师的宋凡平撞见大喝一声,惊吓之余掉进了厕所里溺死了,从偷看女人屁股这个行为,李光头父亲游手好闲、地痞流氓的形象便跃然纸上,李光头在这样的原生态家庭中成长,养成了他不拘一格,狡猾,世俗、霸道的性格,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后面李光头学自己的父亲在厕所里偷看女人的屁股,便在意料当中。
两兄弟的亲情
宋钢和李光头的性格天壤之别,本该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但是丧妻的宋凡平(宋钢的父亲)和丧夫的李兰(李光头的母亲)两人互相看对了眼,一眼定情(那一年宋钢9岁,李光头8岁),使这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成为了异性兄弟。关系只有两个人的感情时比较纯粹,宋钢作为哥哥时时刻刻照顾着李光头这个弟弟,为他洗衣做饭,照料他的生活,一直一直以李光头的快乐为快乐,李光头的忧伤为忧伤,而李光头也时时刻刻为宋钢大家出头,在饥饿的年代两人彼此依靠,互相温存,手足相亲,亲密无间。但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他们的世界不再纯粹,许多外力因素加入加入进来,因为女人(林红)兄弟两人决裂,在李光头在广场上食不果腹的时候,宋钢不顾妻子李红的反对将自己的饭菜给李光头吃,将粮票给李光头花,自己只能饿肚子,在家不敢多吃,怕林红发现,从此细节可以看出兄弟两个人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但是老实隐忍的宋钢下岗后,因为自己较强的自尊心,也许还有对李光头的愧疚(夺人所爱)宁可做苦力压坏腰,挖煤矿弄坏肺,远走他乡做变性人赚钱,都没有去求李光头,可见他们兄弟两个人的感情在金钱、世俗的外力的作用下已经有了不小的裂痕。
两兄弟的爱情
前面我们说“小流氓”李光头在厕所里偷看女人屁股,我们的女主人公林红就是被李光头偷看屁股的受害者之一,和他爹不同的是他胆大,不被世俗约束,被人抓住后并没有因此感到羞耻,还是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着还成为了他的一个荣耀,一个资本,那些想看林红屁股(林红是那个江南小镇最漂亮的女人,是小镇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而不得的男人,只能通过李光头的只言片语来意淫,但是李光头绝对不会向这些虚伪的男人们白白讲述,凡要听林红屁股的人,都要请他吃三鲜面或者阳春面,从这个时候李光头狡猾、世俗的生意人面孔便初见端倪(后面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就不足为奇了,他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随着年龄的增长,李光头疯狂热烈的爱上了曾经被他偷看过屁股的女人林红,他的追求方式大胆而直接,都是八十年小流氓追求女孩的套路,在公开场所示爱、上下班路上保护送行、霸道的约会莽撞的提亲,但是这些行为引起了林红的强烈反感,但是他对一直跟在李光头身后文质彬彬的宋钢产生了爱意,宋钢其实也是喜欢林红的,窈窕淑女君子好球,但是因为李光头宋钢总是隐忍不表达,但是林红爱的比较热烈,表达了出来,将宋钢置身于两难境地,懦弱的宋钢打算以死来结束这种两难的苦恼,但是被李光头救了,李光头知道事情的原委便默许了林红和宋钢在一起,在李红和宋钢结婚的那一天,李光头把自己结扎了。
从此李红和宋钢便过上了甜蜜而富足的生活,那时候的自行车,相当于想在的小汽车,那时候宋钢就有一辆,每天宋钢驮着下班的林红穿梭在街头巷尾,羡煞旁人。但是李光头在广场上静坐因祸得福,成为了垃圾大王,赚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从此飞黄腾达,而宋钢因工厂改制下岗了,最无一用是书生,他只能做苦力,进煤矿,最后压弯了腰,得了矽肺病,成为家中的负担,为了不成为家中的负担,他便远走他方,去赚钱,让自己妻子林红过上好日子,在赚钱的过程中他牺牲个人尊严变性,把自己原本不好的身体弄的更糟糕,但是赚钱回来的他却听说林红已经成了李光头的情人,原来在宋钢外出的这段时间,李光头勾引了林红,与其说是勾引,不如说是两情相悦,此时的林红的审美和择偶标准在金钱和世俗的冲击下已经变了,她曾经多次要求宋钢去求李光头,在他那里谋求一个工资高待遇好的工作,但是宋钢拉不下脸去求李光头,在林红和李光头在一起,林红说她在李光头这里得到了再宋钢那里不一样的感觉,甚至她特别迷恋这种感觉。
宋钢在受到最亲近最重要的两个人的背叛后,无法承受卧轨自杀了。李光头爱的热烈而直接,宋钢爱的内敛而含蓄,而林红前面爱宋钢后面爱上了李光头,极具讽刺意味,我们不能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只能说人的价值观变了,甚至可以说扭曲了,兄弟两人的爱情因为一个女人而悲剧,亲情因为爱情而撕裂。李光头活的比较自我,宋钢活着一直是为了他人,以前为了兄弟亲情,后面为了妻子爱情,但亲情和爱情都背叛了他,他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成就和意义,所以以死解脱成为了他的归宿。
两兄弟的命运
宋钢的命运比较平坦,是小富即安的幸福生活,李光头的命运比较大起大落,穷的时候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被要债人满世界追打,但是富的时候一掷千金,排场十足。两人的起点是相同的,都是成为孤儿后,遇见贵人把他们招工,成为了工人。但是宋钢比较稳重踏实一直干到被迫下岗,而李光头比较不安分,在福利厂带领残疾人致富后,受宋钢和林红结婚的打击,便辞职下海,从垃圾分类赚钱到从国外运来洋垃圾赚钱,再到举办处女选美大赛,可谓花招百出,最终成为了一方首富。其中作者重点描写了处女选美大赛,对现实中所谓的选美大赛进行了狠狠的讽刺,借李光头之口对炒绯闻、吸引眼球、博得关注的造星模式给予了无情的批判,也许真是性格决定命运,李光头一生都为追求林红,他将得到林红作为成功的最终目标,在达到成功后和宋钢卧轨自杀的双重打击下,空虚聊度残生,而宋钢抱着残缺的身体卧轨自杀,长眠于地。
余华的《兄弟》就是用这种上下两部强烈的人物的命运对比,讽刺和批判着现实,用荒诞的笔触勾勒了现实的扭曲,给我们心中以猛烈的冲击,读的时候让我们内心抽搐,读完让我们心中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