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王阿城经典语录
没有我家宝宝还小,等大大就去
没去过,不过认识里面的工作人员
教育的伟大目标不只是装饰而是训练心灵,使具备有用的能力,而非填塞前人经验的累积。
《孩子王》是阿城的一部中篇小说,故事主要讲述了当了七年知青的老杆儿因为读过高中,而被安排当语文老师的过程。与《棋王》不同,这部小说的整个故事是以第一人称叙述的,“我”不再是看客和叙述者的角色,而成为故事的主人。
1.教育不是整齐划一,而是灵活多变
主人公老杆儿从插队的农场到学校报到,他发现这里的条件并不比农场好多少,教室、办公室和住处都及其简陋。
“只见竹笆壁上糊了一层报纸,有的地方已经脱翻下来,一张矮桌靠近竹笆壁,有屉格而无抽屉,底还在,可放书物。桌前的壁上贴了一些画片,一张年历已被撕坏……”
从这一段描写就可以看出,教育条件简单至极,学生们能接收到何种层次的教育,可想而知。
由于学生们没有教材,老杆儿把课文抄在黑板上。
小说的故事背景设置在那个动乱的十年,没有足够的纸张印制教材,学生们只能抄写课文,但是印制批评材料的纸张却从未缺失。阿城对纸张是否真的匮乏的描写,充满了讽刺意味。
抄完后,老杆儿才知道,课文里大多数字孩子们都不认识,虽然他们上到了初三,却读不懂这篇故事。他正在困惑时,有学生告诉他该如何教书。
后排一个学生突然大声说:“你这个老师真不咋样!没见过你这么教书的。该教什么就教什么嘛,先教生字,再教划分段落,再教段落大意,再教主题思想,再教写作方法。”
书中的学生从小学到大,早了解了语文老师的套路,未必学会多少知识,但是刻板的过程已经深入内心。
语文的意义总是被忽略,好像会说话就会语文,其实语文是伴随着人一生的课题。正如有学者所言:“语文就是生活,语文就是你这个人。学习语文,就是在塑造自己的灵魂。”
老杆儿让同学们上前在黑板上划出不认识的字,他开始从生字教起,后来再也没有按教材教过书。叶圣陶曾言:“教师并非教书,而是教育学生。”
老杆儿以前从未当过老师,但是他明白学生学知识应该学到用处,而不是跟着教材走。课本是辅助,不是权威。
他让孩子们练习写作文,抛开一切规矩,从生活入手,见到什么、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虽然同学们写得错误百出,但是他总能从中找到夸奖学生的地方。学生们学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喜欢他,他被称为孩子王。
正如《死亡诗社》中的基丁老师,当他到威尔顿学校任教时,被告知要按照教学大纲教书。这是一所贵族学校,以高升学率闻名,教学风格稳重严肃,来到这里的学生理想就是进入名校,但是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们对于学校的管理有很多不满。基丁老师是学生们的一股春风,他让学生们撕掉教材,不要按照写好的内容去理解诗歌,带学生们在校史楼内感受生和死的意义,在绿茵场上喊出自己的理想,站在讲桌上,换个角度看世界。
老杆儿也好,基丁也罢,他们用自己的智慧,真正启迪着学生。教育不是整齐划一,而是根据情况灵活多变。有没有真正从学生的需求和角度去考虑教育的方法,才是衡量教育质量的重要标准。
2.那首未能唱起的歌,藏着无限可能
老杆儿发现隔壁班的孩子们总在下课之前唱歌,于是他也让自己的孩子们唱歌。他回农场看望朋友,来娣能识谱,会作曲,想让老杆儿写词,她写曲,然后让孩子们唱,她好争取个机会去当音乐老师。
她本是农场中负责做饭的,体型偏胖,没有人欣赏她。当音乐老师一直是她的梦想,她一直在努力着。只是这首歌未曾由那些学生唱起,她的音乐梦想也无处实现。
或许孩子们唱了那首歌,会喜欢上她谱写的旋律,学校的领导听到了会稍微注意,可是在那个不重视农村教育的地方,语文老师都是凑数的,何需音乐老师呢?
这首歌中蕴藏着的来娣的梦想没有发芽,不论多少可能性,就此抹杀。对于学生们来讲,也是件憾事。
在电影《放牛班的春天》中,马修老师是一个有音乐才华的助理教师,面对令人恼怒的所谓问题儿童时,他并没有惩罚,而是将学生们组建成合唱团,教他们歌唱。
孩子们在歌声中感受到爱与平和。音乐和艺术为他们带来幸福,马修老师的关怀更让他们感受到温暖,由于歌声在空气中飘扬,原本像地狱一样的死气沉沉的学校,也变得充满活力。
教育即生长,也就是发现孩子的天性并使之得到健康生长。马修发现了莫昂克的音乐天赋,并适时引导,长大后他成为一名出色的音乐家。
《孩子王》的时代没有高考,孩子们毕业后不需要考学,还是会进行农场劳动,于是孩子的心智启迪被忽略。教育没有了目标,也就不能按照正常的轨迹行进。他们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没有人关心。
“只有儿童集体的丰富多彩、生气蓬勃的生活,才是使每一个学生的才能开花结果的条件。”为了学习而学习,孩子们的朝气被泯灭,如何开花结果。阿城笔下所描写的问题,对教育的刻板,对艺术的忽略,放入今天的环境中,也并不少见。
雅斯贝尔斯写到“教育的本质意味着:一棵树摇动一棵树,一朵云推动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一个灵魂。”那时的教育管理者,没有的教育者该有的灵魂,更妄谈唤醒另一个灵魂。
3.对待生活的淡然态度,不畏惧,不争辩
对学生们而言,学习真正有用的知识,接受新鲜的思想,感受思考的快乐,是他们的幸运。但是《棋王》中的老杆儿和《死亡诗社》中的基丁却迎来同样的结局,被学校辞退。不管是在教育不被重视的农村初中,还是在教育至上的大学预备校,不在管理者设定好的框架内行事,就不会被认可。即便学生受益,即便学生欢喜,也毫无用处。当教育面对强权,根本没有讨论的空间。
他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抗拒。或许在他决定不按教材教书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于是被调回农场不过是早晚的事。
通知他的吴干事或许心里愧疚,给他递过来一支烟,而他只是笑笑说“不会”。其实在小说开篇就交代,他是会吸烟的。拒绝了吴干事的烟,就等于拒绝了吴干事的安慰。
内心里,他不接受规定好的教育方式,他明白自己的力量微弱,改变不了管理者对教育的偏见,也就不屑于与之多言。阿城用一支烟的拒绝,表达了人物既不接受又不表达反抗的心理。
“平生师陋巷,随处一欣然。”半生坎坷,随处而安,对待自己无力阻挠的安排,接受便是。
阿城笔下的人物对于生活总是有着那么淡然的态度,或许这是那个时代的人们面对求学,面对去农村劳动时不得不呈现出的面貌。整个社会环境如此,年轻人经历着环境的变动,不能保证一世安稳,不能奢望理想成真,面对生活,艰苦承受,踏实过好好每个有太阳的日子。
当知青的时候,干好自己的一方活计,当老师的时候教好班里的一群学生,离开一个岗位并不意味着被全盘否定,争辩也未必有更好的结果,服从与坚守成为最为恰当的处事模式。
《死亡诗社》中,基丁老师离开时,学生们站在课桌上向老师表示敬意;《放牛班的春天》中,马修离开时有比比诺追随;只有《孩子王》中的老杆儿,离开学校的时候连个告别也没有。
书中没有描写学生们的反应,老杆儿也未曾要求去见最后一面,他无声无息离开,就如他突然而至一样。他为学生们在茫茫黑暗中,撕开一道狭长的裂缝,透进来一丝白日光,通向苍茫浩瀚,随后扬长而去。
阿城本人就是在高一时中断学业去插队的,故事中的主人公有阿城的影子,也透露阿城关于教育和人性的思考。他的这些思考,放到今天来说,仍是启迪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