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者经典语录味道张艾嘉
叶嘉莹与小朋友们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里写道: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或许因为它只存在于心里,所以提起“味道”这个词,伴随的往往都是记忆。4月22日,央视《朗读者》将以“味道”为主题,邀请到中国古典文学专家叶嘉莹、著名导演张艾嘉、奥斯卡“最佳艺术指导奖”得主叶锦添、都市爱情小说掌门人张小娴、杭帮菜掌门人胡忠英、青年钢琴演奏家吴纯等嘉宾一起在朗读中分享记忆中与“味道”有关的故事。
从第一期节目中的“中国英法翻译第一人”许渊冲到后来的“敦煌女儿”樊锦诗、“中国焊接学科奠基人”潘际銮,《朗读者》的舞台上时常会出现一些值得用生命去尊重的真正的大师。本期节目中,又有一位这样的大师登台,她就是已经93岁高龄的中国古典文化教育研究大师叶嘉莹。
叶嘉莹出生于书香世家,自幼饱读诗书,后师从于古典诗词名家顾随教授学习,深得老师的赏识。1945年大学毕业后,叶嘉莹便开始了自己的教学生涯,先后于多所世界著名大学教授中国古典文化,去年还获颁“影响世界华人大奖”终生成就奖。她一生致力于古典诗词的教学,获得了使古典诗词于当代「再生」的赞誉。
叶嘉莹曾说过:“我以为中国古典诗歌之生命,原是伴随着吟诵之传统而成长起来的。古典诗歌中的兴发感动之特质,也是与吟诵之传统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对于吟诵诗词这一活动,叶嘉莹一直十分倡导。而吟诵,其实也就是古典版的朗读。在本期节目中,这位著作等身的教育大师将在《朗读者》中畅谈古典诗词文化对自己人生的影响,并为中华文化而吟诵。
从多数观众和专业人士的反馈看,《朗读者》是成功的,我本人也通过不同嘉宾加深了对文学和人学的思考。总体来讲我欣赏节目的定位和设计,但在实操层面、特别是访谈部分,《朗读者》的进步空间仍不小。正如第一期中阐释的“一个人,一段文”,“人”与“文”是《朗读者》的基石、也是在我看来最成功之处。人与文看似独立实则交融,经典文学和人生故事的结合背后蕴含的是人文主义情怀和对人生况味的追求。12个主题词不但是 “题眼” ,更将每期节目聚焦,避免了形式上的松散。舞台-访谈室的设计富有仪式感,嘉宾由自我走向大众的过程也正是获得和确认第二重身份(朗读者)的过程。朗读亭在与观众的互动方面是好尝试,节目组对新媒体的运用亦可圈可点。《朗读者》独创的访谈-朗读-轻解析模式环环相扣、匠心独具。从主题词开始,主持人和嘉宾至少需完成两组关联(主题词到访谈、访谈到朗读文本),方可在解析和舞美帮助下将文本、经历、情感叠加,使传播效果最大化。即在理想状态下,访谈围绕主题词展开、又与文本高度契合,从而借前人之文叙今人之情。因此从一定意义上讲,访谈是《朗读者》的灵魂,访谈的质量直接关系到节目的成色。遗憾的是,在第一季节目中访谈总体偏弱,很多时候未能连接主题词和文本、即使单看也略显粗糙。我因不了解电视制作过程、并未深切体会“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所以首先要感谢节目组在访谈上的付出。我的想法多不成熟,提出来也只供参考。首先,部分访谈枝蔓过多,不能与主题词和文本紧密关联。嘉宾人生丰富本是节目和观众的幸事,但因覆盖多样经历而离题(主题词)或不是最佳选择。这一特点在王千源、倪萍、王佩瑜、叶锦添等访谈中均有体现,但在此以“味道”中的张艾嘉为例。访谈由介绍歌曲开始,转向著作,后以类似“快问快答”的形式给“味道”、“青春”等词下定义,节奏紧凑、内容精彩。但美中不足是三大部分比重几乎相同,观众收获的不是完整的、关于味道的故事,而是零碎的信息。同时在谈话过程中,主持人和嘉宾未能完全理清“什么样的味道”、“怎样的经历”和“为谁朗读”,从而使《走出非洲》的选择有些出人意料。其次,访谈总体来看强调情感有余、深入挖掘不够。我认同《朗读者》文化情感类节目的定位,但很多时候眼泪并非情感的全部、甚至有时只是对情感最浅层次的解读。如何让观众感受到眼泪背后的力量、抑或不流眼泪也能有所感悟恐怕是节目组要面对的难题。自然“情”人人皆有、而“理”(特别是出彩的“理”)可遇不可求,但至少从第一季看,不少访谈中理性与哲思都很有潜力。如曹文轩的“告别”主要围绕两个故事:14岁生病后与世界的 “虚拟告别” 和成年后与父亲的告别——前者侧理、后者重情——节目组明确地选择了后者。父子亲情固然感人、嘉宾讲述也明确生动,但考虑到父母情感在所有朗读者中占很大比重、另有与同期麦家等嘉宾作对比,曹文轩的父子之情略显平淡,且有落俗之虞。曹文轩朗读的篇目是《草房子》的尾声,记叙的是桑桑(即作家本人)14岁被误诊绝症、与世界“告别”的经历。我第一次读这段文字也是14岁,也是在懵懂、迷茫中伸出手触摸世界的年纪。《药寮》(《草房子》最后一章,文本出处)是篇好故事,桑桑在“最后的日子”里感受到生命的美好、愿意帮助他人,心平气和地面对死亡让当时的我震撼、也让现下的我唏嘘。访谈如果侧重这一部分会如何呢?14岁时意外的虚拟告别或许是曹文轩人生中第一次直面生死、叩问生命,想必也是他所独有、有所受益的经历。这经历打动过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相信也打动着、会打动更多的人。 “人生告别”、“生命意义”看似抽象,但可通过主持人引导、嘉宾讲故事变得具体;深刻的道理不一定要“高大上”的词汇、也不一定就不讨观众喜欢。再次,与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新面孔”相比,“老面孔”的表现常显套路、难以动人。航天员杨利伟成百上千次采访中讲的话大抵相似,不幸的是在《朗读者》中又讲了一次。杨乃斌和妈妈显然不是第一次与媒体接触,访谈过程中除了母子情深和相互陪伴,没有特别属于《朗读者》的印记。或者说,《朗读者》节目没能在访谈中挖掘出有价值的、独特的新信息。这一问题与之前所讲的深入挖掘不够紧密相关。在此提出几个基本问题:在越来越多以“文化”和“情感”为招牌的栏目中,《朗读者》作为先锋如何保持独特性和生命力?央视的平台和资源、董卿个人的感召力固然是优势,但能否持续、又能持续多久?除了现有的主旨(“人”“文”交融)和展现模式(访谈-朗读-轻解析),《朗读者》还能在哪些方面独树一帜?对最后一个问题,我觉得《朗读者》可以力争规避套路,问一般文化或访谈节目问不出的点、讲别人讲不出的故事,把访谈做精做强。因此,无论对“新面孔”还是“老面孔”访谈都应再细再深,对“老面孔”而言独特性更是必须。这一定是更艰苦的过程,需要更多的时间、人力和资源,但节目却有望因此变得更出色。仍举杨乃斌母子的例子。儿子12年求学生涯,母亲伴读左右、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母爱满满——却有什么特别呢?反复品味这段访谈,我发现除“主要事迹”外,有一个细节同样适用“陪伴”。杨乃斌从大学起开始自己生活,想必也会有不适应、不方便,此时母亲是如何帮助儿子的?能否说在这一时期母亲的陪伴由显性转变为隐性?母亲和儿子在此过程中如何成长?访谈如着重此点或会提供更多思考空间。最后,主持人在访谈中总体不放松,最初几期雕琢痕迹重。董卿在舞台情境下的表现几乎无可挑剔,但在访谈中从体态到语言均趋于紧绷、从而使把控能力减弱。这一状态也持续直接影响了她对嘉宾的回应,从观众的角度明显感觉到表情不到位或夸张(或许有剪辑的原因?)、词汇的欠缺(如“真好,说的特别好”哪怕是日常聊天都不算很有价值的回复)。但值得肯定的是主持人一直在进步,如果说最早几期主持人在我眼中是减分项,最后几期串联和访谈实为节目增色不少。除访谈外,关于轻解析、舞美和朗读亭我也有几点不成熟的想法。首先是轻解析现在总体太“轻”太“少”,降低了节目的文学味道。目前节目所选文本不乏名著名篇,有一部分显然超出大众平均阅读水平,值得用更多时间讲解引导。节目的舞美独到精致,总体加分,但舞台、访谈室的功能在部分嘉宾身上有些混乱。如有些嘉宾(如胡玮炜)访谈在舞台进行、有些嘉宾(如徐静蕾)安排了后采等等——节目组想必是有特殊考虑,但在观众看来未免交代不清。最后,线下朗读亭游离于节目外,只在开场展示,略显可惜。总的看来,《朗读者》是个不错的节目,于无声中听惊雷,具有“人”“文”交融的先锋意识和模式上的独创性。但恕我直言,第一季《朗读者》只是 “原玉”,不乏硬伤、仍需雕琢。愿几个月之后能在央视看到更好的《朗读者》:)
《朗读者》主题,简单地说,反应纳粹时期,各种立场任务的生活。了解的不深。
对于纳粹罪行的思考以及青春的萌动,俗不可耐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