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的说说
出对:窗外秋雨声草堂心纵横 对句:心中锣鼓响青春梦飞扬
窗外秋雨声草堂心纵横 帘里人影暗帐中人上下
冬季的雨仿佛也像这个季节这般绵长,断断续续,似乎从来未停。短暂的白天被云笼罩着,密集的雨点掉落在城市里激不起半点涟漪,短暂的停歇像是下一阵雨的前奏,安静的有些过分。偶尔路过的行人穿着雨衣像被生活驾驭的木偶穿行在雨中,却未有人安安静静来听这雨。倘若半夜雨落,恰梦醒人清,不知被密集的雨声围困,可否突围?然而我却无意突围,屋檐下的雨点越来越密集,落在水泥上摔碎后的声音渐渐连成一片。雨声隔绝屋内和窗外连天的雨幕,整个房间犹如被雨声锁住的囚牢,却囚禁着一个愿意被囚禁的人。因为它给予了孤独的人最后的安全感,即便是伸手就能抓住雨幕后的一切。他依然会躲进那牢笼,享受那片刻的安静,哪怕须臾后沉沦。却不期早已未有曾经雨落时的心境。少年时,雨天觅一处干禾,一处屋檐,寻伙伴两三,或棋或牌,不亦乐乎。未有赌资以旧书本代之,输之不惜,赢之不喜。然而却常常输掉,于是只能于一旁围观,指指点点,亦有乐趣。倘若也有蒋捷这般才华,虽没有他“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那般潇洒,也不少年少时的乐趣,而暮色则是这乐趣醒钟,远处烟囱里的烟缓缓上升,随着母亲的呼唤,村子归于平静。有那么一刻,人物散尽,对着空荡荡的一角,你突然听到了屋檐下的雨声似乎非常清晰,清晰到你突然察觉到这是雨天,清晰到十几年后依然记得,而那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窗外雨依旧,只是起风了,樟树茂密的枝叶在江南这个不太寒冷的季节里依旧翠绿,只是翠绿里带着些墨绿色,想来也许那只是时间沉淀的印记。然而当它们随风摆动时,那些高大的树木则会发出壮观的涛声,很少有心人去察觉,古人讲:大音希声。也许正是如此。那涛声虽不大,却能直达你灵魂,让你可以在这样的夜晚去正视那个自己从来没有正视过的自己,或者是不敢正视的自己?而在这样的雨夜,只能孤军奋战的你,武器却也只有回忆。 犹记得年少贪玩,一人去野塘采莲子,秋来稻熟,荷叶也和樟树叶色落的差不多,不顾荷叶柄上多刺,水中淤泥菱角,拨叶前行,寻莲子。然而荷叶密布,不见东西,池潜泥深,误入其中,久不得出。忽风来雨落,躲在荷叶下听雨点打在荷叶上,声音气势磅礴,犹如千军万马,于是想起大人唬小孩子的话,雨天勿下荷塘,恐有河童之类,雨天出来,专吃小孩。于是朝一个方向快速前行,然而荷叶聚水,拨叶而倾,灌入脖颈,时值深秋,雨凉已许,终不敢快行。待上岸撑荷叶几片作伞避雨,捧莲子若干回家。不期母亲一场数落,言衣服脏破,而我独立一旁看荷叶破败,莲子散落,母亲浣洗,听雨落,这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于是突然怀念起晴天来了,怀念起那许许多多不被重视的平常日子。淮河岸边一望无际的稻田已经开始抽穗,傍晚天空好像支撑不起太阳的重量,太阳扯着漫天的光开始西沉,一群小孩子骑着水牛在田垄上放牛,三三两两劳作的人在田里弯腰劳作,偶尔直起腰来擦汗或看看夕阳以估算一下时间。太阳的热力渐渐消失,水田里的热气则慢慢蒸起,整个稻田慢慢被雾气笼罩,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直到被雾气遮住。一群红蜻蜓在低空飞行,它们翅膀挨着翅膀,形成壮观的一片,在那群小孩子头上盘旋觅食,夕阳把最后的热力和光投在蜻蜓身上,随着它翅膀的振动,反射出零碎的光线来,让整个视野扑朔迷离。于是那些水牛开始慢慢蹒跚着往村子里走,孩子骑在牛背上用缰绳敦促着牛快走,然后把缰绳在空中甩开盘旋,仿佛自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直到那漫长的道路延伸到视线的尽头,然后夕阳完全沉下去,整个天边只剩下一团团黄色的火烧云团,在记忆中慢慢褪色。我好奇的是,是否这个城市也有过如此美丽的夕阳?倘若没有王勃笔下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我似乎忘了这个城市还有晴天,也许是当夕阳还未绽放的时候,高楼已经遮住了它投来的最后的光线,然后霓虹点亮,整个城市已经习以为常的一天,没有人会在意这太过平淡的晴天,就像你曾经挥霍过的时光那样。可是雨还是没有停,城市里的忙碌依旧如此,不会因为雨落而停歇,所以车子从你身边路过时依旧呼啸而过,不会因为溅到你身上水而减速或停下来,你开始诅咒这没完没了的雨天和这个似乎没有明天的现实,但那依旧没有什么用处,你还是要冒雨去工作,你没办法任性了,因为你已经到了要承担责任的年龄,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啊!你还有选择吗?于是你早晨冒着大雨出去,晚上冒着大雨回来,你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许就只剩下雨可以陪伴你了,于是你不再诅咒它,你开始敞开心扉接受它了!犹记得旧年在深圳打暑假工,抽空在海边玩耍,海风带来一片云雨截断交通,被困在海边不知几时能回,看着狂暴的雨点和堵在路上的车辆长龙,想着明天要上班,突然没有了办法。而天色渐晚,霓虹初上,却不知哪来的勇气冒雨冲进雨中,一路狂奔,几乎有一个时辰跑完二十里,才找到回去的公交车。找不到擦干眼镜上的雨水的干纸巾,却还是看到玻璃窗上的雨点密密麻麻,将窗外的霓虹扭曲成各种虚幻的光影,让整合世界显得有些不真实,那雨却一直未停。我想如果是在故乡,那么这雨或许就成了自己期待中的大雪了吧,因为地点不同,所以各种机缘巧合下,我们都会错过或者叫遇到一些我们期待或不期的人或风景。但是年轻人啊,你终究是会长大,长大就是对过去的一种错过,对未来的一种遭遇,你又有什么力量去停下这时间的巨轮?于是你终究会接受,而我,也终究会接受。虽然我还是在想,这雨下在故乡应该会是一场很大的雪吧。有人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但这却不是我希望下雪的初衷,因为我仅仅是喜欢下雪。很久以前听过一个爱情故事,但凡这类爱情故事无非都是大致的结局,但有些故事和你有些相似,你便记下了。就像他说的:“记得春天的时候樱花开的很美,而你说:这美丽中透着些悲伤。 我不解,你说等着她凋落的时候就像下雪般冷清。我想无论这个季节有没有下雪了,你终还是不在了。”抑或是他说的:“毕业后还固执的留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城市,带着的也许就剩下记忆和眷恋,再或者还有那么一丝的侥幸?”他说不清楚,也厌倦了去弄清楚,因为有时候去弄明白一件事情是很得不偿失的。倘若窗外飘零着雪花,他会去那些樱花树下看看。他也知道那里的樱花早已经连叶子也落得干净,只剩些枝干,毫不起眼,没人会把它和樱花盛开时的唯美画面联系在一起。你看时间就是这么沉默寡言,但势不可挡。于是我记忆起旧年的雪景来了。走在慢慢积雪的路上,脚印在城市的道路上很快被覆盖,没人在意你是否来过。但是路上却因为下雪少了很多行人,和想象中的车水马龙有很大区别,而那条通往记忆的路因太过熟悉反倒变得陌生起来,渐变的城市吞噬着一些人的记忆,喂养了另一些人的记忆,但当我们期待久别重逢时的一见如故时,我们同样是无家可归的人。这种变化在我们的感觉中都很突然,这时才意识到,在分别的这段日子里,我们的心中一直为记忆留着一片小天地,在那里,记忆以原样生活着,而现实却沧海桑田。突然记起了最近一次同好友吃饭的场景,两个人在学校附近找一家常去的饭馆,点一些常点的菜肴,要了一些平常不喝的酒。毕业后的见面少了在校时的调侃,多了些寒暄。从城市的一头到另一头,这件事情本身就有了空间上的重要性,它已经单纯地超过吃饭这个事实。如今的这个城市,羁绊随着时间的延长和人的离开变得越加单薄。剩下的,显得更加重要。昏暗的灯光下聊不尽的回忆里带着对未来的悲观,没有人能预知的未来里耗费了太多的期望也只剩失望。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这家餐馆,好友对着剩下的残羹冷炙说:就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桌子,这样的菜,似乎灯光都是这样,你有没有觉得好熟悉? 熟悉的就好像昨天,好像发生过很多次,但我却记不清到底是在哪里?是吗?我自问。但是我又犯了那个老毛病,我不愿去弄清楚这件事情。它太费力了,费力到我要去回忆整个过去四五年。所以送友人离开时已经把这件事情放一边了。但是当我发现这次的离别的记忆里的告别似乎不太一样,但是不一样在哪里?我还是搞不清楚,直到友人说,你有没有感觉到? 我问:“感觉到什么?” “这种聚会好像聚一次就少一次”记忆里的雪还在下,走过的痕迹却被慢慢覆盖,看着那些脚印,我又想起了童年记忆的雪。和那一串不知道会延伸到哪里的脚印。记忆中的雪下的很大,大到记忆中在雪中走路都有些困难,小孩子的世界里带着新奇去逐那些腿更短的野兔,循着昨夜野兔留下来的痕迹,弯弯曲曲一直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延伸,清晨的雪地里留下自己第一行足迹总是一件自豪的事情。那踪迹延伸未知的远方逐渐磨平了追逐者的兴致,停下来看看后面的脚印,全是过去。看看前面的雪地,这便是未来。可是当记忆里的场景和童年里的这两个场景重合时,过去还是过去,未来却依旧如那个徘徊在田野的孩子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追逐?季节冷清,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吧,倘若能坚持到明年,我想我一定可以看到别人故事里樱花盛开的光景。但是想必明年樱花还是会这般凋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