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一岁的说说
希望以后都别过年
哈哈。一样的
比平常还无聊无趣,还老了一岁
听说过老家关于女儿红这个酒的说法,感觉有点诡异。“女儿红女儿红,酒见天日,女儿见红。““不见嫁衣,就见血……“1
日落西山,夜风渐凉。昏黄的路灯一盏盏睡醒,本就人流稀疏的街道越发冷清。
但街角处的槐树荫里,却慢慢地氤氲出了烟火气,间或有爽朗的笑声伴着油烟味爆开,在夜色里越荡越远。
尧尧一脚踏进了“常记夜宵”,随即愣在了原地,狠狠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范小姐身上不再是标志性的黑色晚礼服,而是换成了一件淡粉色的T恤,胸口处还印着一只卡通兔。她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眼神中满是俏皮。
“来咯!”吆喝打破沉寂,谢老板端着一个坛子快步走到桌边。
刚一放下,他就忍不住缩回烫得通红的双手,立马捏住冰凉的耳垂,长舒一口气。
刚抬头,围着围裙的谢老板便看见了尧尧,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尧尧你怎么来了······今天我们不营业······”
“来都来了,一起吃吧,”范小姐舒眉一笑,春风化雪,“也不差一双筷子。”
尧尧狐疑的目光顺着二人上下打量:“今天······谢老板下厨?你们俩不太对劲啊。”
桌上红绿相宜,摆着几盘菜肴,体现出谢老板“精湛”的厨艺——糖拌西红柿、醋拍黄瓜、水煮花生米······
谢老板脸上罕见地露出红晕,他低头拿过坛子,曲起修长的手指在坛口一弹,红布泥封“啪”的应声而落,一股子浓郁的醇香刹那间弥漫开来。
“好酒!”尧尧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范小姐捋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倒了三碗琥珀色的酒液,将其中一杯递了过来。
“尝尝吧,老谢自酿的女儿红,十八年陈。”
入口并不刺激,醇香中带着微甜,稍稍吞下一点,热气在胸口氤氲开来,飞速游走在四肢百骸间,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待一口女儿红全部吞入腹中,香味依旧缠绕在舌尖久久不散,略微一抿嘴,唇齿生津。
尧尧“哈”地长舒一口气,脸颊红彤彤的,平添三分娇色:“原来酒这么好喝啊,怎么不早拿出来。”
谢老板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可不是我抠门,这酒确实不多了,喝一坛少一坛。如果不是今天日子特殊,我们也舍不得喝。”
“日子特殊?”尧尧又看了一眼突然少女风格的范小姐,又想想破天荒下厨的谢老板,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结婚纪念日?”
“呸,”范小姐红着脸啐了一口,“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纪念日。”
2我有很严重的酒精过敏,甚至闻到稍浓的酒味都会满身泛红点,要是不小心喝了一口,还会呼吸困难。
那年,我随一支旅行团前往绍兴游玩。
“大家好,我是这次行程的导游。欢迎来到绍兴,这是一座拥有2500年历史的文化古城,”导游露出八颗牙齿,带着最标准的微笑向大家介绍着,“它被人们称为水乡、桥乡、酒乡等——”
这时,大巴车突然一个急刹,左摇右晃地在公路上玩起了“漂移”。突如其来的晃动持续了好几秒,车才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停了下来。
没多久,下车查看情况的导游和司机才一脸讪色地走了回来:“不好意思,我们的车出了一点状况······旅行社已经重新派了车,但预计至少要三个小时。我刚才查了下地图,不到一公里远就有一个村子,我建议先去那里吃个饭。”
大家抱怨连连,但终于还是妥协了,十几号人陆陆续续下了车。
没走几步,我们就远远地看见了村子。到底是长三角地区,即使是农村也颇为发达,洋楼林立,水泥路四通八达,村口还有几家饭馆与超市。
大家簇拥着走进村口的小饭馆。刚进院门,一株高大的桂花树分外扎眼,虽然还没到开花的日子,但翠绿盎然,也颇为写意。
“老板,你们这儿有什么特色菜吗?”
柜台里站起来一位少女,看着也就十几岁年纪,明眸皓齿笑靥如花,脆生生地报起了菜名儿:“有清汤越鸡、梅干菜烧肉、糟溜虾仁······都是特色菜呢!”
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补充道:“对了,来绍兴可不能错过本地的花雕酒。我们这儿有上好的女儿红,十八年陈的哦!几位要不要尝尝?”
女儿红?我皱起了眉头。滴酒不沾的我,哪怕听到酒字都会有些不自在。但看大家心情很好,我也没有出言扫兴——毕竟刚刚命悬一线,停下歇歇也是好的。
菜还没好,一坛红泥封口的女儿红已经被送上了桌,泥封乍启,醇香弥漫开来,我担心过敏,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大家迫不及待地用小碗倒出金黄色的酒液,一脸陶醉地小口啜饮起来。
少女凑到我身边,有些委屈地问:“姐姐,你怎么不喝酒啊······是觉得我家酒不好吗?”
看着她嘟着嘴的样子,我莫名觉得有些亲切,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妹妹,姐姐酒精过敏,从来不喝酒的。”
“是嘛······”少女低下了头,似乎很是失落,“这样瑶瑶很难办啦······”
那边,导游趁着酒兴介绍起来:“这女儿红可不一般······在古代绍兴,家中有女儿出生,便会用糯米、红糖酿三坛上好花雕,埋入后院。待女儿十八岁出嫁之时,从土中起出,与亲朋好友同饮······我们正在喝的这坛恰好是十八年陈,正是女儿红最醇美的时候······”
一个中年大叔嘿嘿一笑,带着三分酒意瞅向了少女:“这么说,女娃子今天出嫁?新郎官是谁?难不成······要在我们里面选一个?”大家轰然大笑,借着醉意口花花起来。
我最见不得这般油腻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砰”地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看你年纪不小,你妈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
大叔先是一愣,随即把手中酒碗重重落在桌上:“怎么,小姑娘你吃醋了,也想嫁人?”
我气得脑仁儿发疼——这世上怎么有这种流氓?
心头莫名涌起一股烦躁,也不再废话,几步抢上前,“啪啪”几声,左右开弓扇了他几个大耳刮子。
大叔面色涨得通红,伸手往我脖颈掐来。我面不改色,微微耸肩避过手掌,顺势拽住他的胳膊,一记过肩摔将他狠狠砸倒在地上。
他挣扎着起身,还想继续动手,却被其他人拦住了。一人拦在中间打着圆场:“好了好了,都是出来玩······”
其他人赶紧岔开话题,想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如果没到女儿出嫁,就把酒坛起出来,会怎样?”
导游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少女这时凑了过来,悠悠地开了口:“女儿红,女儿红,酒见天日,女儿见红······不见嫁衣,那就见血咯。”
少女的语气依旧天真烂漫,但正是这样欢快的语气配合这奇怪的话,产生出一种别样的诡异感。
说完,她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眼睛慢慢地盯住中年大叔:“叔叔,你猜错了哦······瑶瑶还没有嫁人呢······”
我浑身一个激灵,突然发现了一件之前没有在意的事——少女身上穿的,是一件红裙子。
大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但瑶瑶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依旧紧紧盯着大叔的眼睛,直到他满头冷汗地挪开了视线,才嘻嘻一笑,问道:“叔叔,你觉得瑶瑶身上这件女儿红,好看吗?”
大叔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回答:“好看,好看······”
瑶瑶似乎很是开心,欢快地绕着大叔转了个圈:“既然叔叔喜欢,那我就把它送给你好啦!”
话音刚落,大叔突然双眼圆瞪,大喊一声冲出了店门。
门口本来摆着几捆干柴,想来是生火之用。大叔跑到门边,不小心绊了一脚,整个人直愣愣地扑倒在柴堆里,立刻被锋利的木刺扎得鲜血淋漓,其中一根尖利的树枝,从他右眼处扎入,直贯入脑。
他的尸体卧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染红了身体,就像是······一件红衣。
尖叫声立刻响了起来,大家顾不上其他,纷纷扭头就跑。
瑶瑶也不追赶,捂着嘴“咯咯”直笑:“大家都喝了瑶瑶的女儿红,那就和瑶瑶一起穿新衣服吧。”
正奔跑着的众人,突然都捂着脖子痛苦挣扎起来,鲜血从浑身上下每个毛孔溢出,刹那间将衣服都染成了红色,最终汇到脚下,汇成一道道血色的溪流,涌向院子里那棵桂花树下,渗进了土壤深处。
瑶瑶突然扭过头,似乎是刚刚发现我:“姐姐,你为什么不喝瑶瑶的女儿红啊······不过没关系,一样可以穿新衣服哦。”
我一咬牙,抓住手边的一根木棍扔了过去,却从瑶瑶身体里一穿而过。
怎······怎么会?怪不得······
我见攻击无效,转身就跑。但一只脚刚跨过院门,一支粗壮的树根突然出现,把我绊了一跤。我避开要害,侧身朝下砸在地上,浑身火辣辣地疼。
刚想爬起来,右手胳膊却软软的使不上力。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可能是脱臼了。
瑶瑶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越来越近。就在我绝望之际,一只清瘦的手掌递到了我的面前:“抓住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伸出左手,然后就被一股大力拉了起来,接着周遭一晃,已经被搭在了一个瘦削但有力的脊背上。
身下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对着我看不清五官,一双大手牢牢护住我,健步如飞往外跑去。一边跑着,他还时不时腾出手洒下些米黄色的颗粒。
我动动鼻子,闻到一股浓郁的芳香——是晒干的桂花。
瑶瑶眼见到手的猎物飞了,尖啸着追了过来,但每次经过洒下干桂花的地面,都会停下脚步,眼神迷茫地愣上一会儿。
渐渐地,她被我们远远甩在身后,很快就没了踪影。
男人一口气跑出好远,好半天才停在一间砖瓦房前,长吁一口气,将我放在了一把藤椅上:“胡公在上,终于跑出来了。”
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他一番——剑眉星目,皮肤白皙,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坚毅,平整的白衬衫因为背我的缘故有些褶皱,但却为他高瘦的身材平添三分不羁。看上去像是那种······“平日高歌唱黄老,危时仗剑斩奸佞”的儒门狂生。
在现代社会还能遇上这样的男人,真是幸运啊······
我突然反应过来,偷偷掐了自己一下。范范啊范范,现在可不是花痴的时候!
但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我还是禁不住泛起了红晕。
“你的手······给我看看!”容不得我拒绝,他已经拽起我的胳膊,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突然一推一拉,“噶擦”一声,脱臼的关节已经被接上了。
没等我惊叫,他便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谢安。”
我低着头,忍着酸痛,发出蚊蚋一般的声音:“范晓琪。”
谢安从屋里取出一个陶罐,从中倒出些粉末,冲了一碗淡黄色的液体:“喝了这碗桂花糖水,解解酒吧。”
我盯着陶罐上的中年书生画像看了半天,听到这话,忍不住疑惑:“我刚才没喝那坛女儿红啊。”
谢安低头发出清朗的笑声:“非要我直说······好吧,喝碗桂花符水,去去邪气。”
我一个激灵,接过碗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她在路口盘踞多年,总要害人,以往总是一个两个,我偶尔也搞些破坏,谁知道这次······”谢安叹了口气,“我刚刚忽然闻到酒香,知道事情不妙立刻赶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只救回你一个。”
我放下碗,心有余悸:“谢大哥你······是道士吗?”
“呵呵,”他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个酿酒的而已,不过因为对这里熟悉,才能勉强和她周旋罢了。”
他突然盯住了我的眼睛:“但是不用怕,只要有我在,一定保证你的安全,不会让她伤害到你。”
我脸上火辣辣地烧着,害羞地低下了头。天呐,他是在表白吗?
不知为什么,此刻我心如鹿撞,只得赶紧转移话题:“那个瑶瑶是鬼吗?”
谢安面色凝重,先点点头,又摇摇头:“想必你也听说过,绍兴有种酒叫女儿红,要在女孩出生时埋入土中,十八年后出嫁时取出,带往夫家······瑶瑶本来也该有一坛自己的女儿红,但她的这坛酒······曾经······曾经可能被取出来过。”
酒见天日,女儿见红······不见嫁衣就见血······我突然想起瑶瑶曾经说过的话。
谢安没有注意到我,继续说着:“瑶瑶刚出生不久就夭折了,他的家人悲痛万分,听从了村里胡公大帝庙祝的建议,把那坛女儿红取出,和瑶瑶的尸骨一起重新埋葬,想要女儿一直陪着他们······可瑶瑶也因此失去了投胎的机会,有了怨气,久久不散越积越多,最终······”
他叹了口气,没有接着说下去。
听到这里,我竟然对瑶瑶有了一丝同情。刚刚降生懵懂无知就失去生命,还被剥夺了投胎的机会。
谢安站起身子,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了屋子:“你今晚先在我这儿休息一下吧,明天我送你去车站。”
我脑子里又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红着脸“嗯”了一声。
3谢安是个酿酒人,这句话倒没错。
他的家不大,也没什么家具,最显眼的就是大大小小的酿酒器具。酒缸、蒸桶、竹簟、铁丝筛、漏斗······一应俱全,几乎摆满了屋子。
我好奇宝宝般翻来翻去,还看到了好几坛酿造中的黄酒。
唯一有些格格不入的,是屋子正中的神像。
或许不能叫神像,因为雕刻的只是一个中年书生,就和史书里常常看到的那些插图差不多。
“这是胡公,我们这儿也叫胡公大帝······算是浙江的本土信仰吧。”谢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
我涨红了脸,嗔怪地拍了他一下,看到他古怪的眼神,突然想起我们才认识几个小时,顿时尴尬地说不出话来,逃也似地钻进了屋里。
谢安家只有一间卧室,所幸还颇为现代化,电视空调一样不缺,并不像外面一般 古拙。
他把床让给了我,在一旁打了地铺,最后用帘子挂在中间遮挡——我看着他忙活,心里竟有些暖暖的。
“那么,晚安啦。”我侧躺在床上,冲着他的方向轻轻地说。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经历了白天这样的震撼,哪里那么容易睡着?
“谢大哥,你睡着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4当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我完全不记得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和谢安的夜谈,仿佛为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我之前从未想过,可以和一个人如此投缘、如此聊得来,他似乎总能找到最和我契合的那个点,每一句话都让我如沐春风。
我推开门,清晨的阳光洒入屋中,我下意识地伸手挡住阳光。透过手指的缝隙,谢安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朝阳在他身上打出一圈淡淡的金边,我不由地看痴了。
“你醒了。”谢安冲我笑了笑,递给我一碗暖胃却又不烫口的清粥。
我端着碗小口喝粥,随口问道:“你在收拾什么?”
他头也不抬地回道:“准备些家伙,一会儿送走你,我打算去路口一趟。”
路口?那不是瑶瑶的地盘吗!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你去那儿干嘛?”
谢安直起脊梁,挥着柴刀试试手:“我之前对瑶瑶太放任了,才会酿成这次的惨剧······不允许再有下次了,我要去消灭她。”
我跳了起来,张开双臂拦住他:“你拿什么消灭她?靠柴刀吗?”
谢安摇摇头:“我去了事情可能依然解决不了,但我如果不去,那事情就一定解决不了。”
看我焦急的样子,他忍不住“哈哈”一笑,伸出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放心好了,我也不是真的一心送死。”
他从桌下取出一个酒坛:“看,我有秘密武器!”
这是什么?我一愣。
“绍兴有两大名酒传说,其一自然是女儿红,其二,便是这状元红了,”他笑道,“状元红与女儿红本是同一种酒,系出同源,不过状元红是生男孩儿时埋入土中,取一个金榜题名的寓意罢了。”
系出同源?我仿佛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偷梁换柱?”
谢安忍不住鼓起了掌:“没错,瑶瑶的凭依是女儿红,可如果她错饮了这状元红······嘿嘿,味道一模一样,可却是阴阳相悖呢。”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瑶瑶的女儿红和自己的尸骨埋了不知多少年,你这坛酒能比得上吗?”
谢安的神色突然落寞起来,他叹了口气,摩挲着坛身,悠悠地说:“这坛酒,是我父亲在我出生时埋下的,今早刚刚取出,已经三十六年了。再加上里面有······嘿,我谢姓一门酒道传家,至我已是一十七代,这坛酒,我自信不比世上任何一坛差!”
他左手提酒,右手握刀:“走吧,先送你去车站,我赶时间。”
我犹豫了片刻,看着他清瘦的脸庞和鬓边的白发,狠狠一咬牙:“我陪你去!”
我把状元红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跟在谢安身后。
他高举柴刀,慢慢钻进院子里,最后对我说:“你保护好酒坛,等我信号再进来。”
他一只脚刚迈进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退到我身边,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我:“这是晒干的桂花。瑶瑶被埋在桂花树下几十年,闻到桂花香就会有短暂的失神。如果出来的是她而不是我······就把桂花撒出去,赶紧跑吧。”
我点点头,看着他消失在门前。
不一会儿,门内突然传来尖啸声,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墙角渐渐涌出鲜血,带着刺鼻的血腥气。酒与血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有一种别样的迷醉感。
同时,谢安的怒吼也在院中炸响:“胡公大帝助我!”
话音落下,院里似乎传来朗朗书声。我想起昨夜在网上查到的资料——胡公叫做胡则,是北宋年间浙江有名的大儒,为官一方造福百姓,死后被万家敬仰,膜拜千年。
院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扎得我耳膜一阵阵剧痛。就要我忍不住要捂住耳朵的时候,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刹那间,万籁俱寂。
我等了一会儿,谢安并没有给我发来信号,可瑶瑶也没有追出院门。到底院里情况如何?我有些摸不准了。
好半晌后,我终于忍不住煎熬,一跺脚,抱着酒坛钻进了院子。
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了。
两人合抱粗的桂花树,此时拦腰截断倒在一边,瑶瑶靠在树墩上,护着一个已经碎了一地的酒坛,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谢安则双目紧闭躺在不远处,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一身白衬衫已经染成了红色。
竟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这么说来,只要把状元红灌进瑶瑶嘴里,就能尘埃落定了?
我抱着酒坛,试探着朝瑶瑶走去。她一副虚弱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力量再伤害我。
果然,直到我将酒倒进她的嘴边,她除了瞪着愤恨的眼神,完全无能为力。
然而,酒液穿过她的身躯,一滴不剩地洒在了地上——瑶瑶完全没有实体,这酒该怎么让她喝下?
“范小姐······妇人属阴······以口渡之······”谢安虚弱的声音在我背后响了起来。
我惊喜地转过身子,看到他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谢大哥,你······”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摇摇头,打断了我的话,“快按我说的做!”
我看着怀里的酒坛,不由得犹豫了起来——我有严重的酒精过敏啊!
但看着谢安焦急、恳求的目光,我心中一软,深吸一口气,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含在嘴中。走到瑶瑶身边,仅仅这几秒我已经满头冷汗,头晕目眩。
我迫不及待地想把酒液送入瑶瑶的唇中,她却突然开了口。
“想不到,你居然留了后手,”瑶瑶一声冷笑,“不愧是奸滑狡诈的谢家人——我的好弟弟。”
“啪嗒”一声,我怀里的酒坛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
作者|川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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