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的说说
谢谢。
我北京一所中学的老师,上了班一直住宿舍,男老师每周值一次夜班,晚上得在学校里转一圈儿,学校给配了一根儿橡胶棍子,算是护身的兵刃,我一般不带。
晚上的学校到没有漆黑的小胡同那么渗人,但是毕竟是空旷的走廊,教室里也是黑乎乎一片,我们学校教室侧面是墙上面有一排窗户,窗子的高度大约是到人胸口,从外面一眼能看到教室里面。
有一年,有个初二的孩子得了绝症,不久就病逝了,他班主任和我一年来的,也是男的,说在值班室睡觉的时候梦见他了,让把书包给烧过去,他说梦里到没有多害怕,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醒了以后一回忆,反而一身冷汗。
同年又出了一件大事,有个孩子受不了压力寻了短见,半夜两点多没的,第二天白天全校相关教师依次审查,晚上正好我值夜班。
晚上边巡逻边想,若要给我托梦怎么办,到底是什么规矩呢?是给值班老师托梦还是给班主任托梦呢?若是给我这个值班老师托梦,我能不能在醒了以后还记得她托我做的事呢?若给她班主任托梦……恐怕不可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班主任肯定是隔离审查,觉是睡不了了。
正走着,忽然见着旁边教室里有一晃一晃的光,那光绝不是灯光,因为太弱了,我想着可能是哪个班忘记了关电脑,就拿手电下意识的照了一下班牌,正是那个寻短见的姑娘的班。一瞬间,我只觉得楼道黑的永远望不到边,从尾巴骨一阵寒气直透后脑,当时汗就下来了。想回头,不敢,恐怖片咱们都看过,这会儿回头了,演员表里你连个名儿都没有,只能是个“值班老师”。当然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战或逃机制启动了。当然不能逃,万一是火光呢,学校不能再多一件事了。
我靠墙听了听,并没有声音,也不热,又拿起手电从窗户里照进去了,看清楚了也就不害怕了。果然是火光,是他们班几个孩子晚上溜进班里,点了些蜡烛在悼念逝者,所以没有声音,只有火光。我敲了门进去,和他们说已经很晚了,都快回家去吧,别点着了东西。学生们就四五个人,有男有女,女孩儿明显是哭过了。一个男孩儿说,老师我们再呆一会儿,九点我们就回去。我问现在几点了,他们说八点四十。我想这会儿孩子们也很难过,别轰他们了,就跟他们说九点你们准时走,灭掉所有的蜡烛。就离开继续巡逻了。
我又转了两层楼,越走心里越发毛,说不上是什么原因,那感觉好像黑暗都在跳,一切微弱的光亮都在准备随时熄灭。手电照到的地方是亮的,更多的还是黑暗。走了一会儿,对那些孩子们的担心让我又暂时放下了这种自顾自的恐惧。记得白天有领导说了,关注所有孩子动向,轻生这种行为可能会互相影响。我赶紧又跑回了那一层,想看看他们走了没有。
到了他们班外面,远看屋子里已经一点亮光都没有了,我走到他们班窗户边上,想用手电往里照,看一看孩子们走了没有。
之前因为这么从窗户里照着看过一次了,这一次也没想着会看到什么东西,但当手电光晃过窗子的一霎那,我好像看见有一张惨白的大圆脸贴在窗户上往外看着我。心脏感觉被人攥了一下,头发也炸了。时间停了大约一秒钟,我才敢又拿起手电往里照。那张惨白的大脸只是一块放在窗台上的石英表,只是表盘是那种卡通人物的,有两个眼睛,我又探头往里看,班里已经没有人了,蜡烛也都灭了。
晚上并没有谁给我托梦,吓的那紧张的一下也在我抽了两根烟以后就压下去了。
第二天我找到那几个孩子,问他们为什么把表放在窗台上了他们说因为我说要九点走,所以他们把表放在窗台上对着外面,因为我第一次敲门进来也吓了他们一跳,所以把表放在那儿,希望如果我在九点之前过来了,看到表就知道时间还没到,就不会再敲门吓他们一跳了。
后来学校里再没有过类似的悲剧发生,又招过几回贼,也都没赶上我值夜班。但是从那次以后,如果晚上我值夜班巡逻,都在腰间别一把小猎刀,也不为了防身,就是壮胆用。
你好
可以写,每天回家,都有影子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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