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说说
是种怎样的体验?
是种身心无时无刻不在遭受到核聚变打击的体验。
先说说我的秃史吧。
我们大学管的极其严格,因为曾隶属于某某军事院校,所以一直按照军事化管理。
我们那时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谁不爱美啊,可这一天天男生必须小平头,女生必须齐耳短的日子,大家都不太好过,以至于谈男女朋友的都特少,因为大家看起来都像一个葫芦画的瓢,看着都差不多,复制感极强。
直到毕业实习的时候,学校不管了,大家才开始放飞自我,女生穿了短裙丝袜,男的也能蓄点头发。
我就把头发留长,然后漂染栗色又烫了个大弯,暗色翠格衬衣配萨克领皮夹克,牛仔裤加马丁靴,放十年前那也是很very fashionable,很有格调的。
这样抽烟喝酒烫头的糜烂了一段时间,该去应聘工作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还要穿正装啊,于是又拉直了造型。
这段时间对头发伤害极大,加上生活不规律总熬夜,和刚踏入社会不太适应对工作焦虑,导致头发脱落严重!
嗯。
越来越严重!!
越来越严重!!!
伴随着我日渐发福的躯体,越来越来越严重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好在我的头发非常够义气,它回光返照一般的坚挺过了我谈对象、订婚、结婚。
终于,在我结婚一年后,它们恍若完成了使命一般,纷纷脱落。(只有后脑勺的残部苟住了,可是你们苟住了有个屁用啊!!!只会给我添堵啊~!!!!)
至此。
我,从额角,秃到了头顶。
我,从一百一十斤,暴涨到了一百六十斤。
我,从一个青涩的小草莓,变成了一个布满坑洼的烂地瓜。
同时,我原本以为会一帆风顺的生活也变得阴云密布处处不顺。
啊,生活真他妈操蛋啊。
从此。
我被看脸的强势老婆骂作“骗婚”。
在卖菜的老大妈称作“老哥”。
在坐公交的时候还被小学生让过座位。
最过分的是红灯区那群小姐。
我没秃的时候从那走,她们都喊:“小哥哥进来玩啊。”
我秃了之后再从那走,她们便喊:“大叔,进来玩啊。”
我玩个屁!
大叔我的银行卡都在老婆手里;大叔我还要回家给伺候老婆孩子,才不跟你们玩呢,哼。
还有一次我姥姥家要做点小装修,搞得尘土飞扬,我正好没事就穿个脏衣服带个口罩去帮忙,也就帮工人搬搬抬抬之类的。
这时邻居那老太太就走出来,拉着我姥姥低声低估:“你从哪找的人哦,你看那个戴口罩的秃老头,一看就不会干活,别被骗了哦。”
我姥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那是我外甥。”
邻家老太太质疑道:“乡下远亲的外甥吧?进城干活看着不太利索哩。”
我姥姥:“。。。。。。”
还有一次同学聚会。
大家普遍已经成家立业,老婆孩子的都带去了。
我一同学向他老婆介绍我:“这是小A,过去我们那一届的系草,人可是闷骚闷骚的。”
他老婆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直截了当的来了一句:“你们那一届质量不好啊。”
我同学:“你别看他现在长得跟刘能似得,他最瘦的时候特像韩国一奶油,后来胖一点了又极像佟大为,很帅的一小伙。”
我。
我。。
我。。。他妈除了默默把眼泪流进心里,还能怎么办呢。
微笑。微微笑。
嘤嘤嘤。
后来我老婆开始怂恿我植发。但我俩大概估算了一下价格。算了,估计除非中彩票,不然可植不起。
后来啊。我才发现这个社会还真是个看脸的社会,我也才发现原来在我风华正茂的时候是受了社会多大的恩惠,受了自己颜值多大的照顾。
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罢了。
再后来。我就戴假发了,效果还不错。老婆也看我顺眼了,工作什么的也受待见了。
不说了,要去赶工画图了。
草草收个尾,有时间再更点吧。